明霜神氣地將自己的長劍抱在胸前,示意他就是那個白弱水口中的英雄不假,有人有真相。
“可是……千意樓四大護法之一,十月飛霜的明公子?”雲卿一雙狐狸眼猛地睜大,顯示出,自己是相當震撼。
千意樓,那可以下至地痞流氓,上至皇宮貴族都敢惹的地方啊,幾乎沒有一個組織可以和它所匹敵。
山寨裡其他人可能不知道,但是雲卿卻知道得清清楚楚,這千意樓,是不能輕易惹的。
明霜一臉還算你丫識相的表情,特臭屁地裝起了高冷:“實話告訴你們吧,這位白姑娘可是我們千意樓的貴客,你們若是識相的話,就放了白姑娘等人過去,要是不識相,你這山寨,本公子就一把火給你燒咯!”
白弱水忍住笑站在明霜旁邊,這廝裝得還有那麼一點像嘛,明霜比起暗影來說,在人前現身的時候更多,武功又不賴。
加之在以前又經常跟着白弱水出入煙花之地,最重要的是,那張臉啊,嘖嘖,漂亮地就和一朵花是的,江湖人擡舉,所以江湖上就敬稱了他一聲明公子。
“你這口出狂言的小子!看爺爺我……”
雲卿立刻阻止了要炸毛的德亮和德遠兩人:“兩位兄長勿急,且將此時交給小弟來處理可好?”
雲卿之所以叫他們爲兄長,完全是因爲他們兩人比起雲卿來說,入寨子早上那麼一點點。
但是在上一任寨主,也就是陸雲的父親去世的時候,交代過,雲卿看得長遠,見識又比你廣,他去世之後,凡事要以雲卿馬首是瞻。
而陸雲父親在世時,更是對雲卿器重得很,而云卿也確實幫助寨子打敗了無數的敵手,取得了無數財寶。
德遠德亮兩個也是粗人,對雲卿也佩服得五體投地,便也沒有再開口了,只是站在一邊警惕着白弱水二人。
雲卿不卑不亢地作了一個揖,道:“姑娘可否明說,究竟想要如何?”
白弱水一隻手背在身後,另一隻手將宣紙遞到雲卿眼前:“雲先生是讀書人,那咱們就以讀書人的方式來解決。契約上的事雲先生可看清了?那……”
“姑娘放心,小侄能得姑娘爲師,是小侄的福分。傳令下去,酉時在山寨裡舉行寨主的拜師儀式。”
“是!”
陸雲見自己的兩位叔叔都不幫自己出頭,將事情全權交給了雲卿,就知道今天是收拾不了那兩個綁他又劈他,還強行逼他認師的人了。
在聽到雲卿真的把他給“賣了”的時間,陸雲心裡還挺不是滋味的。
心下頓出一計,陸雲咬咬牙就走到了白弱水面前,將茶杯往地上一甩:“女人,你想讓小爺認你爲師父,那你也得讓小爺我心服口服纔是。”
“小云,不得無禮。”雲卿假意制止,然而語氣裡卻沒有絲毫責怪的意思。
白弱水別彆嘴,無所謂地笑了笑:“陸雲小子,你還沒有挨夠收拾啊?師父這裡的藥可是多得很哦。”
“哼!陰險手段而已,要不是你將小爺給綁了,如此雕蟲小技怎可能奈何得了小爺我?女人,我在屋後的那片空地上等你,你要是打不過小爺,憑什麼要小爺叫你師父。”
“誒,徒兒真乖,再叫一聲唄。”
“你……有種就來。”說完,就氣乎乎地走了出去。
明霜別了白弱水一眼:“一有便宜就佔,死不要臉。”然後就跟在陸雲身後走了出去。
嘿,明霜這廝膽兒肥了哈,居然說她不要臉,好像他很要臉似的。
跟着三三兩兩的人羣來到空地上的時候,陸雲手中已經握着一把長戟擦拭了起來。
尖尖的刃上泛出的寒光讓白弱水覺得周遭突然冷了許多,這死小子拿上武器之後,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嘶,好瘮人,她可以不比了咩。
“姑娘,你這是要去哪兒啊,該不會是怕了吧。哈哈……”白弱水剛想縮出去,就被德遠給抓住了領子,然後就是一頓嘲笑,“老子還是勸你乖乖嫁給我那侄兒……”
德遠的嘲笑立馬引來了衆人的注目,陸雲擦拭長戟的手一頓,勾起一抹笑來,頭也沒回繼續擦拭起來,女人,快點向他求饒吧。
雲卿本來不太想管白弱水,畢竟是德遠將白弱水給抓了,他知道德遠雖然外表其貌不揚,但是性格還算沉穩,他不會做出什麼事兒來的,讓白弱水吃吃苦頭也好。
但是在看到明霜那隻欲拔出長劍的手之後,整個人皆是一愣,思前想後像是明白了什麼一般,趕緊呵斥了一聲德遠。
“德遠兄,快放姑娘下來。”
德遠被元卿吼了,竟然也不惱,很是乾脆地將白弱水給放到了衆人圍成的一個大圈內。
白弱水也不介意德遠剛纔的所作所爲,只是專注地看着站在中央的陸雲,暗自捏了捏手心上的汗。
不知道那把長戟戳在人身上,疼不疼啊。
不知道是菩薩還是誰說過,你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此時此刻,白弱水特想讓明霜幫她入這地獄。
然而當她將祈求的目光轉到明霜明公子那裡的時候,明霜那廝居然敢裝作擡頭四十五度仰視天空,理都不理她。
得嘞,明霜這廝是鐵了心想安安靜靜地看戲了。
白弱水是連仰天長嘆的心情都沒有了,隨便挑了一把長劍。
對於一個武癡來說,用什麼武器都是一樣一樣的,因爲一樣的……沒用。
雖然白清雲是大燕的鎮國大將軍,但是她自小就是個武癡也是個不爭的事實,這裡的癡,是白癡的癡。
兵書有云:以己之長攻敵之短
現下也只好這樣辦了。
這樣想着,白弱水先吞下一顆小藥丸,又暗自在劍尖上抹上了粉末,這些舉動都進行地很是小心,只要不近看不會發現破綻。
陸雲小子又沒說不準她使詐,只說了打過他就心甘情願地叫她師父,嘿嘿……
“女人,你在做什麼!”陸雲眼尖,但是也不能確定她是否已經在劍上動了手腳。
白弱水面對着陸雲,將劍在手上拍了拍,挑了挑眉:“爲師只是想到了一個可以讓徒兒你乖乖叫師父的方法而已。”
說着,就向着陸雲揮劍而出,卻並不向他身上刺,只是在他面前挽了幾個劍花。陸雲用長戟去擋,卻發現白弱水並沒有要進攻的意思。
還不到一柱香的功夫,白弱水就將長劍收了回來,然後一臉笑容地看着陸雲。
他明白了,這次他多半又中計了,真是個詭計多端的女人。
“你這女人盡知道使些見不得人的手段,不知羞恥……哎喲。”陸雲疼得長戟掉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