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位是誰?”
“本王是大燕派來的使臣,這是內人。”還沒有等人介紹,蕭煜就自報家門了。
“大燕……原來是肅王,久仰久仰。”
“本王也是久仰四王爺的大名,很是佩服四王爺的無拘無束。”
“肅王真是客氣,只是現在天色已晚,改日本王請肅王和肅王妃到寒舍做客,好讓本王盡一盡地主之誼。”
“那本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不知明日可好?”
聽了蕭煜和衛泯這一番充滿客套氣息的對話,白弱水很想翻個白眼送給他們。
還有蕭煜的厚臉皮,真是沒話說,人家就只是客套了一下,這廝就給人家選好日子了。
白弱水看向衛泯,只見他臉上全是尷尬,但是也只得點了點頭。
衆人這纔回了各自的去處。
路上,白弱水將蕭煜拉到後面,由衷稱讚道:“蕭煜,你這臉皮真不是一般厚。”
“謝謝誇獎。”
“不謝不謝。”
“唔。”
白弱水正和蕭煜互相說着客套話,就聽見前面傳來一陣悶哼聲,順着聲音看去,就見姬楚殤已經捂着心口往下倒了。
白弱水和蕭煜趕緊上前將姬楚殤給接住。
“沒事吧?”白弱水看到姬楚殤一雙英氣的眉頭緊緊皺在一起,不免有些擔憂。
而姬楚殤也只是皺眉看着她,咬着牙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送他到附近的醫館去。”
“好。”
兩人將姬楚殤扶到醫館的時候,醫館正要關門。
“老伯,先別關門,幫我朋友看看吧。”
關門的老伯從門縫裡看了幾眼,纔開了門。
“快進來吧。”
“多謝老伯。”
說時,兩人就將姬楚殤扶了進去。
老伯拿出一個瓶子在姬楚殤鼻端晃了晃,姬楚殤的眉頭就舒展了開來,完全沒有了之前痛苦的模樣。
然後纔在姬楚殤的脈上摸了摸,兩道白眉就皺了起來:“這位公子是有心疾,一受到什麼感情上的刺激就容易犯病。”
“好在,這位公子的病已經很久沒有犯過了,只是,若以後再犯個四五次,估計這位公子的身子,就熬不住了。”
說完,老伯就轉過頭來看向白弱水和蕭煜:“之前是有什麼事情刺激到了他的情緒嗎?”
蕭煜沒有回答,臉上是一副“無可奉告”的表情。
白弱水伸手擰了他一下,人家爲了他們都延遲關門的時間了,這貨要不要這麼高冷,雖然這貨對待外人一直比較高冷……
不對,她在想什麼,外人,那她就不算是外人嗎?
不算外人,算什麼,內人?
呸呸呸,她和蕭煜就一張紙的關係,但是如果說是外人的話又真的算不上,畢竟還有親戚關係擺在那裡……
雖然很有可能,就像是蕭成安所說的那樣,她的身生父親是一個叫做楚逸軒的死刑犯,但是在她家老頭子沒有親口告訴她之前,她絕對不會相信蕭成安的鬼話。
白弱水暗罵一句自己想多了,看向老伯面帶微笑道:“這個我也不知道。”
她怎麼可能不知道,聽老伯說了之後再結回憶一下之前的事情,也就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三人看向姬楚殤的時候,姬楚殤也只是說了一句:“沒事。”
“不愛說就算了,你們這些年輕人啊,爲了這些情情/愛愛的,最容易動氣了,以後別在病人面前說讓病人不舒坦的話了。”
見白弱水點了點頭,老伯才轉身往藥櫃走去:“老夫現在也只有開幾味藥暫時將病人的病情緩解,切忌動氣。“
“姑娘,你是病人的媳婦兒吧,過來幫他拿下藥方。”
“不是……哦好。”白弱水一陣暈乎,她都不知道自己該回答些什麼了。
也不知道是爲了報剛纔的一掐之仇還是什麼,白弱水感覺身邊的蕭煜掐了她好幾下,而且每一下都還挺狠的。
白弱水斜睨了蕭煜一眼,那種痛感才消失。
這廝掐起人來還真不知道“手下留情”和“憐香惜玉”爲何物。
秉着好女不跟男斗的優良品質,白弱水決定這次放他一馬,理也不理會他就去拿藥方了。
帶着姬楚殤回到將軍府,找小廝煎了藥之後,兩人才回去休息。
將白弱水送到她房間門口的時候,蕭煜就想跟着白弱水進去。
但是又在白弱水“某人勿進”的眼神中將步子收回。
“王妃。”
“……”這場景……
“表妹。”
“……”好熟悉啊。
“弱水。”
“你到底想說什麼?”這不是之前她向蕭煜撒嬌時用的嗎?怎麼現在顛倒過來了?
“好吧,本王不想一個人睡。”他已經暗示得那麼明顯了,白弱水不可能不知道吧。
“這是作爲本王王妃的職責。”
白弱水臉一黑,順手就將門給關上了:“王爺去和我小徒弟擠着睡吧,我不會介意的。”
當然,蕭衡會不會介意,那就另說了。
“陸雲是個男的,本王不喜歡男的,本王只想和你睡。”已經說得這麼清楚明白了,他家小表妹不可能還裝傻吧。
“滾!”
蕭煜聽着裡面傳來的怒吼,嘴角一抽,這次的確沒有裝傻了,直接攆他走了。
翌日,太陽剛出來的時候,白弱水就推開了姬楚殤的房門。
本來她是在外面敲了好幾次門的,裡面都沒有迴應,白弱水只好直接推門進去了。
結果,竟然看到姬楚殤正裸着上半身穿衣裳。
白弱水完全被這一幕給驚呆了,完全忘了自己該閉上眼滾粗。
而姬楚殤在看到闖進來的白弱水之後,竟然也是相當淡定地繼續穿上了上衣。
“那個……”我不是有意的。
“沒什麼。”
這樣一段對話,被不知情的人聽到了,還真的以爲這兩人之間真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發生呢。
而那個不知情的人,此刻剛好站在了姬楚殤的門外,將這一幕盡收眼底。
“白弱水,你用不着這麼飢/渴吧,有事不會找本王嗎,到外面找一個野男人給本王戴綠帽子,你覺得合適嗎?”
就在白弱水和姬楚殤僵持着誰也沒有開口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了這樣一通“噼裡啪啦”的話來。
白弱水轉過頭看去,就見蕭煜已經鐵青了一張臉站在外面。
白弱水睨了蕭煜一眼:“什麼有事找你啊,你要不要想得那麼齷齪?我只是推開門剛好看到他在穿衣裳而已。”
然後直接朝已經穿好了衣裳的姬楚殤走去,伸手扶姬楚殤過來坐下,他的臉色還有些蒼白,昨晚才吃了一次藥,沒那麼快好起來。
“真的?”
“我有什麼理由要騙你嗎?”
“……”
蕭煜半信半疑地看了白弱水一眼,然後在白弱水和姬楚殤之間看來看去,在確定的確沒有什麼異常之後,纔在姬楚殤身旁的位置坐下來。
順手拉着白弱水坐在了自己身邊,完全將她和姬楚殤隔離了開來。
“姬將軍,這次本王來是想讓將軍帶我們去四王爺的府上。”
“我很奇怪,爲什麼肅王對去衛泯府上這麼執着,可否告訴我緣由?”
蕭煜和白弱水對視一眼,白弱水只得向姬楚殤說了緣由。
聽完白弱水的敘述,姬楚殤起身走到門外,仰頭長嘆。
“我們南越竟然會有這樣陰險狡詐之人,即使你們不去找,我也會去將人給揪出來的。”
用過晚飯,姬楚殤就帶着白弱水、蕭煜、陸雲三人到了崇陽王府,這裡是衛泯的府上。
看到這四人的時候,衛泯臉上的神情有些不自然,即使他喜歡到處遊歷,但是他從來沒有見過像蕭煜這麼厚顏無恥的人。
人是姬楚殤帶來的,他自然也就不好怠慢了。
“楚殤,本王正想去找你,沒想到你這麼快就來了。”說時,衛泯已經走上前來抓住了姬楚殤的手腕。
“快進來,我給你看看我從西域帶回來的蠱蟲。”
蠱蟲……
白弱水一聽到這兩個字就條件反射了,立馬跳離衛泯躲到了蕭煜身後去,而這一切,她一點自覺也沒有。
直到蕭煜轉過腦袋將她給揪出來,她才意識到自己是躲在蕭煜身後的。
見白弱水反應這麼激烈,姬楚殤笑着對衛泯道:“衛泯,我們還是先不要去看蠱蟲了,葉玉和肅王想問你一些事。”
姬楚殤話音剛落,衛泯臉上的笑意就頓時凝固住了:“楚殤,本王以前從來沒有見你笑得這麼開心過。”
他離開的這段時間裡,究竟有什麼被改變了,又是誰將以前的變了樣子?
姬楚殤有些疑惑:“是嗎?”
衛泯點了點頭,然後看向白弱水三人:“請進。”
一行人來到大堂,衛泯讓侍女沏了一壺茶。
白弱水故意撇開蕭煜,並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跟着她。
她自己倒是跟着姬楚殤,然後在他身邊坐下,對此,姬楚殤有些錯愕,不知道她是想做什麼,但是還是很開心地對她笑了一下。
“三位來找本王有什麼事,請直說吧。”
“既然王爺是個爽快人,那葉玉也就直說了,一年前的二月初八,王爺去過柱國將軍府,不是王爺可還記得?”
說時,白弱水就開始眼珠子也不轉一下地盯着衛泯看。
想要從他臉上看出什麼能引起她懷疑的神情來,但是全程她竟然沒有看出一點點蛛絲馬跡。
“本王的確去過,怎麼了?”
“那王爺是否還記得當時還來了一個女子?”
“記得,她是李岸然的獨生女,聽說叫做李蘭芝,長得還不錯,只是可惜,本王見到她的第二天,她就不知所綜了。”
“的確是可惜了,葉玉還聽說,當時那位李蘭芝小姐,對我家小殤還喜歡得死去活來的。”
白弱水故作一副很是惋惜的表情。
“其實,我還得多謝李小姐,如果她現在還活着,估計已經和我家小殤成親了,我又怎麼能夠讓我家小殤心裡眼裡只有我一個呢,是吧,小殤?”
說完,白弱水倒在了姬楚殤的懷中,順勢在暗中掐了姬楚殤一下,姬楚殤立馬低下腦袋來看她。
對於白弱水的這個惡劣行徑,姬楚殤也只是笑笑,然後點點頭。
在這大堂的其他三人眼中,這兩人就像是兩情相悅很久的戀人一般。
這下可把蕭煜給氣得臉色鐵青了,原來白弱水讓他不要跟着她,是因爲她想吃姬楚殤的豆腐。
惡劣,真是太惡劣了!
偏偏他還不能拿這個女人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