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放棄
才能靠近你
不再見你
你纔會把我記起
時間累積
這盛夏的果實
回憶裡寂寞的香氣
我要試着離開你
不要再想你
雖然這並不是我本意……”
馬路對面,兩個半人多高的暗紅色音箱擺放在美容美髮廳的門口,一曲盛夏的果實被反反覆覆的播發着,從清晨直到傍晚,從幾個月前到現在,這首歌就一直在不停的重複着。
過往路人乍聽之下,也許會感覺很愜意。
可是連聽了幾個月的理髮師們,聽的都快嘔吐不止了……
時至中午,陽光當頭暴曬,雖然此時纔是四月份的天,但杭州的氣溫明顯要比蘇北高了很多,就連路邊擺攤做生意的那些小販,也抱怨起這賊老天來。
美容美髮店中,一個二十來歲的黃髮青年,正愣愣的坐在沙發上,聽着那首令他難以忘懷的初戀情歌……
“老闆,我們去吃飯了,要不要給你帶份回來?”
黃髮青年轉過頭來,看着面前那身材高挑的小夥子,說道:“小張啊,別給我帶了,我一會還要出去,小劉他們又不在,你們記得早點回來換我。”
“好,那我們打包帶回來吃好了。”小張對老闆笑了笑,轉身和同伴小顧一起向馬路斜對面的一家快餐店走去。
小張是一外地打工仔,蘇北人,是到這店裡學徒的。這個老闆對自己特別的好,小張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不過小張聽說過,老闆以前的女朋友是蘇北人,難道是愛屋及烏嗎?
同小張一起走的是小顧,同樣也是蘇北的打工青年,小顧今年十九歲,一米七的身高,做了一個招惹人眼的爆炸髮型,略帶稚嫩的臉上流露出三分孩子氣,他扯了下小張的胳膊:“張哥,你說老闆新交了那個‘金毛獅王’後,會不會把這爛歌給換掉啊?我耳朵都聽出老繭來了。”
“我也早就聽的想吐了,可誰叫咱們是打工仔呢!”小張感慨不已的嘆了口氣:“哎,但願老闆能換換,有幾個客人都問,你們店幹嗎老聽這首歌啊,我都不知道怎麼回答了。不過我看老闆對那‘金毛獅王’不錯,天天約會下館子,也吃不膩似的……”
“張哥張哥,來了,‘金毛獅王’來了。”小顧突然打斷了小張的話,發現新大陸似的囔囔着。
街道向南五十多米開外的轉角處,走出一個身材火辣、金髮披肩的女人,這女人二十三四歲,穿着一套青色短打牛仔服,由於胸大的原因,她上衣的鈕釦僅僅鈕了兩顆。下身的牛仔褲短的有點出奇,暴露在空氣中雪白如藕的大腿更是讓人心生遐想,不過最最吸引人眼球的並不是她大腿的白皙,而是刻在大腿上的暗紅色紋身,讓人不禁聯想起這玫瑰花紋身向上會延伸到哪兒呢?
小張連忙將小顧拉進了快餐店裡,站到隱蔽處看着那‘金毛獅王’。
“這娘們的打扮越來越要命了,看來她今天是吃定我們老闆來了。”小張目不轉睛的看着那性感的尤物,心裡恨不得自己變成老闆纔好。
“媽呀,穿的這麼少,就不怕凍着?”小顧也是癡癡的說。
小張哼哧了一聲:“凍着?要想美露大腿,怕凍着她就不這麼穿了,要我說啊,這‘金毛獅王’要的就是這種效果,要不然怎麼勾搭咱們老闆呢!不過我看她這樣,到夏天說不定就得裸着了……”
小顧嚥了咽口水:“裸着,那,那你我可能沒這眼福了……”
感覺到身後一暖,彷彿有水滴在身後,小張連忙回過頭來,他見小顧的口水流的一探糊塗,再看看下面,竟然頂起了一個“蒙古包”!!
“哦靠,你個色狼,這麼沒定力啊,小心師父把你小子給閹了……”
小顧頓時羞紅了臉,尷尬的找了個就近的位置坐了下去,再回頭看看小張也頂起了個小帳篷:“哈哈,張哥你還說我,看你自己的……”
“呃!”
西湖北大街,一輛白色的遊魂似的緩緩開過。
“胡大哥,這條街上,我明明記得有一家古董行的,怎麼找不到了呢。”譚香一邊查看着街道兩邊的牌匾,一邊納悶的說道。
看到路邊有一家快餐店,胡靈峰說道:“小龍,把車靠邊,我們先去吃點東西,順便打聽一下。”
譚龍應了一聲,便將車停在了路邊。
譚香看到路旁招牌上寫着麪條和客飯,便嘆氣念道:“哎,又要吃麪啊!”
“呵呵,如果有水餃,咱就吃水餃!”胡靈峰一邊下車一邊說道。
譚香“砰”的關上車門,撅着嘴說:“我不稀罕吃水餃,不乾淨。吃麪比吃水餃乾淨多了,可我怕這些小店不乾淨,吃壞了肚子。”
“……”
胡靈峰看了一眼嬌貴的譚香,有些無語,自顧自的朝着快餐店走去。
譚虎見譚香不吃麪,看到不遠處有家肯德基,連忙說道:“香姐,你還是上車等吧,那邊有家肯德基,我去買些雞翅回來,再給你帶個七彩奶茶。”
“呵呵,還是小虎乖!”
譚龍看了看已經走進快餐店的胡靈峰,說:“我也去吃麪,小虎你別給我帶份。”
譚虎對譚龍說:“哥,你少吃點面就行了,四個人,我買兩份自顧自的吃,讓你麼在邊上看,那叫什麼呀?你們在這等會,我去買四份好了,如果師父不吃,我包圓了就是。”
“呵呵,去吧去吧,回頭我給你報銷了。”譚香笑了笑,返回進了車裡,對於這種快餐店,譚香可是不怎麼看得上眼的。
“香姐,我先進去看看師父,讓他也別吃麪了。”譚龍轉頭對譚香說完,小跑進了快餐店。
譚香剛在車裡坐定,就看見“金毛獅王”從路邊經過,當下驚訝的念道:“媽的,這騷娘們,穿的夠辣啊!”
快餐店內,冷冷清清的店面,只有兩個“雜毛”坐在一邊嘀嘀咕咕的不知說些什麼,胡靈峰掃視了一下,便找了個空位坐下。
對着過來詢問吃什麼的服務員,胡靈峰笑了笑:“先等會好吧,我朋友馬上就進來,先看他們吃些什麼。”
服務員笑了笑,迎向了剛進門的譚龍。
譚龍長得彪悍,短髮豎眉,臉上不帶一絲笑容,穿着一身黑,一看便知道這是在社會上混的人,那服務員愣是嚇得沒敢說話,他徑直坐到胡靈峰的旁邊:“師父,小虎去買雞翅了,也給咱們帶份了,你看是不是……”
胡靈峰搖頭一笑,“那好,咱也不能撥了小虎的面子,打聽下就走。”
胡靈峰起身,朝那服務員走去:“小姐,請問下,你們這條街原先是不是有一家古董店,叫雙魚古董行的?”
“對不起,我不知道,我是新來的。”服務員弱弱的回答道。
胡靈峰見這服務員十七八歲的樣子,好像是農村剛進城的打工仔,謝過她之後,轉身朝店裡兩個“雜毛”看去。
不知怎麼回事,胡靈峰看到這些打扮異樣,將髮型折騰的稀奇古怪的人,心裡就感覺不舒服,於是搖了搖頭說:“小龍,咱們去找別人問吧。”
譚龍看出了胡靈峰的心思,拉了胡靈峰一下,轉身大步走到那小張和小顧面前,敲了敲桌子問道:“兩位小哥們,向你們打聽個去處。”
小張和小顧正鬼鬼祟祟的談着葷段子,被譚龍打斷了之後,本來心中有氣,可見到譚龍這副模樣,他們的氣頓時就泄到了九霄雲外去了。
“這位,這位大哥,你要問什麼地方?”小張一臉惶恐的問道。
譚龍面無表情的問道:“這西湖北大街,原先是不是有一個雙魚古董行的?”
小張和小顧面面相視,吱吱嗚嗚的也不知說了些什麼,彷彿做了賊似的。
譚龍眼睛一亮,伸手拍了拍小張的肩膀:“小兄弟,看得出來,你是知道的,快點告訴我,我還有正經事要辦。”
強勢,絕對的強勢!小張雖然害怕來人對老闆不利,但他更怕面前這人對自己不利,連忙回答道:“那個雙魚古董商搬家了,現在改成美容美髮店了……”
譚龍瞟了瞟小張和小顧的髮型,疑問道:“難道你們就是那個美容美髮店的?”
小張和小顧同時點了點頭。
這時,胡靈峰走了過來,用蘇北話說:“兩位,我聽你們的口音,好像也是蘇北的,我是冰海潛龍鎮的,你們是哪的?”
聽到了鄉音,小張和小顧都很興奮,小張忙對胡靈峰迴應道:“我們是阜寧的,距離冰海很近,可是潛龍鎮沒聽說過。”
“呵呵,沒聽說過也正常,冰海地方大着呢。”胡靈峰話鋒一轉問道:“不瞞你們說,我是過來找人的,你們知道不知道林振東,林楓這兩個名字?”
聽到老鄉提及林楓這個名字,小張微微一怔,看了一眼譚龍,小心的說道:“我們的老闆就叫林楓,他的爺爺好像就叫林振東。”
“是嗎,哎呦這真是太好了,我們算是問對人了。對了,你們的老闆現在在哪?”
“就在店裡!”小張見譚龍的臉色和悅了不少,便放下心來走到門口,指着街道對面的美容美髮店。
這時,服務員給小張送來了兩份打包好了的炒麪。小張接過麪條付了錢之後,興奮的說:“我帶你們過去吧。”
胡靈峰瞅了兩眼美容美髮店,見門口站着一個打扮很妖嬈的女人,在那女人的對面是一個黃髮的小夥子,那小夥子不是別人,正是林楓。
“先等等,小兄弟你們貴姓?”胡靈峰突然問。
“我姓張,大哥你叫我小張就好了。”小張說完自己,又看了一眼小顧說道:“這是我表弟,小顧。”
胡靈峰微微一笑,問:“你們跟林楓多少時間了?”
見來人知道老闆的名字,又是蘇北冰海縣潛龍鎮的人,小張頓時亂猜起了胡靈峰的身份:“大哥,我跟這老闆快半年了,你們是不是過來訪親的?”
在鄉間有這麼一個風俗,男女青年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不管是不是媒人介紹,還是男女私下自己談的朋友,男女雙方的父母都會暗暗去打探查訪對方家庭情況,以及對方在社會上的爲人,儘量避免悲劇婚姻的形成。胡靈峰的出現,被小張誤認爲是訪親的了。
“呵呵,算是吧。”胡靈峰也不否定,當下笑說道:“咱們都是老鄉,林楓的爲人,你們比我清楚。我想你們也不願意看到咱們老鄉嫁給一個不負責任,花心的外地人吧?”
“嗯,那是!”小張毫不顧忌的說:“雖然這老闆對我不錯,但提起這事,爲了咱老鄉不至於被欺騙感情,我不得不說真心話。”
胡靈峰輕輕拍了拍小張的肩膀,“謝謝兄弟,你把你知道的和我說說。”
“十來天前,這個林楓老闆還是癡癡迷迷的,整天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我有好幾次聽他提起潛龍鎮,還有小鳳,所以我認定我們老闆肯定是感情方面出了問題。可後來,店裡來了一個漂亮的女人,被我們哥倆稱之爲‘金毛獅王’,她的出現,我們老闆就慢慢的變了,整天和那個‘金毛獅王’下館子、逛大街,今天那個‘金毛獅王’又來了,就是站在門口那個。”
“金毛獅王!這名字起得好……”胡靈峰點了點,又問:“小張,那你知道林振東在哪嗎?”
“林振東是我們老闆林楓的爺爺,我只見過他一次,後來聽說他出去旅遊了,都好幾個月沒見着了。”小張如實說道。
胡靈峰靈機一動,問:“小張,你能不能幫我個忙?”
小張很熱心的迴應:“行啊,只要我能幫到的,我一定幫。”
“呵呵,其實很簡單的。”胡靈峰問服務員借來紙筆,寫下了自己的號碼交給小張,讓小張幫自己打聽一些林振東家的事,林振東回來的時候,再給自己抱個信。臨了,胡靈峰還塞給了小張兩百塊錢,當做打電話的費用。
隨後,胡靈峰讓譚龍先上車,獨自一人朝着美容美髮店走去。
林楓和那金毛獅王談的很投入,胡靈峰悄無聲息的走到了他的身後,將手中的墨黑色盒子遞送到了林楓的面前。
那林楓猛的一怔,轉頭一看,當即愣住了。
“林楓,久違了……”
“胡,胡大哥!!真得是你嗎?胡大哥!”
“恩,這個是小鳳讓我給你的,我想你應該把這個給別人了。”
說話之間,胡靈峰看了一眼林楓對面的‘金毛獅王’。
林楓接過盒子,顫抖着打開了盒子,表情異常的震驚,他滿臉不可思議的看着小盒子,口中輕聲的念道着,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林楓,忘記她吧,你現在不是過的蠻好嗎?”
那林楓情緒突變,轉身對着那‘金毛獅王’吼道:“你給我走,給我走……”
‘金毛獅王’柳眉倒豎,惡狠狠的瞪了胡靈峰一眼,隨即上來扯住林楓的衣服吼道:“你他媽的什麼意思?你敢叫我滾?老孃我什麼都給你了,你竟然敢叫我滾?”
“啪”的一聲,林楓竟然打了那‘金毛獅王’一個巴掌,隨即怒吼道:“賤人,滾……”
‘金毛獅王’當仁不讓,猶如瘋了一般,猛的朝林楓撲來,倆人竟然扭打了起來。
“賤人,你這個婊子,當我真的不知道你是什麼貨色嗎?”林楓被她抓破了臉,一腳狠狠的踹在她的肚子上,把她踹的坐在地上大哭嚎啕了起來。
制服了‘金毛獅王’,林楓這才轉身去找胡靈峰,可是胡靈峰已經是不知所蹤,玻璃門把手上夾着一張紙條,上面寫了一個手機號碼。
電話接通了之後:
“胡大哥,你怎麼走了?剛纔實在對不起啊!!”
胡靈峰坐在不遠處的轎車裡,看着正在打電話的林楓說道:“林老弟,說不起的應該是我,是我來的不是時候,害的你和你朋友大打出手。”
“哎呀,胡大哥,你誤會了,我和她不是那麼回事啊!”
“林老弟啊,別想那麼多了,我們的事回頭再說吧,這些天我會一直待在杭州的,我還有事,先掛了。”
手機裡面“嘟嘟”聲響起,林楓皺眉看了看手中的盒子,鬱悶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回到了清香閣賓館。
胡靈峰剛剛和譚龍爬上天台,準備收拾一塊乾淨的地方搞一個大大的帳篷,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接通了電話之後,林楓語氣焦急的問道:“胡大哥,你在哪?我去找你……”
胡靈峰微微一怔,頓了一下,說道:“你來清香閣賓館吧,到了打電話給我,我去接你。”
林楓說了一聲好,便掛斷了電話。
胡靈峰和譚龍將一塊大大的油布鋪墊在天台上,胡靈峰走在油布上,對譚龍說:“小龍啊,我看就這樣吧,別搞帳篷了,就這樣蠻好。”
譚龍拍了拍手,點頭道:“行啊,只要師父你說好就行。”
胡靈峰盤坐在油布上,拍了拍旁邊說:“小龍,過來坐下說話,我先教你如何運氣調息。”
譚龍沒想到胡靈峰真的教自己,頓時興奮的坐在了胡靈峰地旁邊,按照胡靈峰所說的運氣步驟開始調息。
“小龍,你要記住,修煉靈氣,聚集法力,切忌不可心浮氣躁、急於求成,不可三心二意、胡思亂想。你先靜心按照我說的步驟去調息氣息,儘量做到心靜如水,先集中全部注意力,然後再忘卻所有,等你做到了,你就入門了。”
譚龍笑了笑:“師父,那我先試試。”
“嗯,你儘管試試好了,我在你旁邊守着,以防有邪物侵犯你。”
譚龍見胡靈峰說的這麼嚴重,連忙氣定心神,想着我要靜心,我要靜心……
半個多小時過去了,譚龍的心沒靜下來,頭上倒是憋出了一層汗珠。
胡靈峰靜坐了一會兒,睜開眼看到譚龍這樣,急忙問道:“小龍,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譚龍“啊”的舒了口氣,哀嘆道:“師父,我坐着怎麼越做越熱啊?”
“哈哈,大太陽照着,能不熱嗎?”胡靈峰開玩笑說道。
譚龍脫了外套,鬱悶的看了一眼太陽,說道:“師父,我倒是不覺得太陽很曬人,只是心裡面非常的燥熱,越坐越難受,感覺全身上下到處都在癢癢,和針刺的一樣。”
“哎,其實這很正常啊!有一句話你應該聽說過,叫心靜自成涼,你的心不但不靜,還很煩躁,所以你會越來越熱。你不但不能進入狀態,還反其道而行,這樣下去,不但沒有好處,還很容易讓你走火入魔,還好你沒有靈力在身,所以也只能憋出點汗來,沒事,沒事的。”
“師父,那該怎麼辦?我這心都靜不下來,我該怎麼啊?”
胡靈峰搖了搖頭:“我說了,切忌心浮氣躁,急於求成,你儘量抱着平常心去面對,得之不喜,失而不悲,心如止水,循循善誘之……”
譚龍聽了之後,一拍大腿,憨笑說:“這時候我心靜不下來,到夜裡再試試。”
“嗯,這樣也行。”胡靈峰想了想,對譚龍囑告道:“我們在修心練氣之時,還要選好場合環境,選地也很重要,一是要清淨,二是要地方乾淨,三是要風水吉位,四是要靈氣充裕。有這四樣,你修煉起來,纔可事半功倍。”
譚龍聽的直咬牙:“這玩意真煩啊,難怪沒幾個人修煉成功呢。”
“呵呵,那是自然。不過我只是修煉靈氣,給自己增加一些護身法力,再深一層我也是一無所知。”
譚龍砸了砸嘴:“師父,你爲什麼這麼看得起我?我對自己可一點兒信心也沒有。”
胡靈峰神秘兮兮的一笑:“小龍啊,我想教你,自然有我的原因,不過我不能和你說明,這就叫天機不可泄露吧。”
“叮鈴鈴……”
“叮鈴鈴……”
胡靈峰的“大哥大”突然響起,“是林楓來了,小龍,我們先下去吧,你別一個人在天台,很危險的。”
“師父,你做事可真小心,真是滴水不漏啊!”譚龍呵呵笑道。
“……”
下樓後,胡靈峰和林楓沿着山道,走到了一處僻靜處,倆人這才停了下來。
“胡大哥,今天這事,真是讓你見笑了。”
“哎!”胡靈峰坐在一塊青石上,看着遠處的景色,嘆了口氣後說道:“誰都過的不容易,我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河,哪裡還有心思去笑別人哦。”
林楓拿出香菸,遞給了胡靈峰一支。
胡靈峰接過香菸之時,認真的看了林楓一眼,心中猛的一驚:“林老弟,你這臉色可不好,烏雲蓋頂,眉宇之間透着一股淡淡的黑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林楓也是一愣,隨即也嘆息了一聲:“胡大哥,你也看出來了。其實,早在我從潛龍鎮回來之後,我爺爺就看出來了,他說我有一段劫難,不過因爲我把傳家之寶陰陽魚送給了小鳳,所以我爺爺生氣沒幫我過關,我爸我媽也求他幫我過關,可我爺爺硬是不肯。不過,爺爺倒是說我沒大礙,因爲數月之後,蘇北會有人過來幫我過關,我想我爺爺說的人,可能就是胡大哥你吧。”
胡靈峰猛的一怔,見林楓不想是在說謊,不過還是有點兒不可思議,林振東難道真的這麼神?連我幾個月之後過來都知道?
“林老弟,你爺爺還對你說了什麼?”
“胡大哥,不瞞你說,我爺爺好像算到你會來,他讓我當面和你說,如果想去掉蛇形血印,不是沒有辦法,不過他要你捨棄凡塵所有的情絲,隨他雲遊四海,歸入三清門下。”
“捨棄所有情絲!?”
胡靈峰頓時想到了楚楚可憐地潘鳳,美麗卻又純情的白靈,我能做到嗎?我能捨棄她們嗎?
“我想,我做不到,我是人,我怎能捨棄所有情絲?”胡靈峰沉思了片刻之後說道。
林楓突然問道:“胡大哥,小鳳她還好嗎?”
胡靈峰嘆氣道:“她的病剛剛好轉,不是很穩定,爲了她好,我勸你還是忘記她吧。”
林楓沉默了,只是一個勁的抽菸,也不說話。
倆人都在沉默着,胡靈峰在默默的想着,要不要告訴林楓,自己和潘鳳的三年之約。
五六分鐘之後,胡靈峰突然開口說:“林老弟,你知道怎麼過關嗎?”
“不知道,胡大哥你也不知道嗎?”林楓反問道。
胡靈峰撓了撓頭,鬱悶的說道:“林老弟,我是真的不知道,過關一說我是在書上看到過,不過那法子我根本就不會用,可是看你現在這樣,我這心裡挺難過的,要是你這劫難再不破的話,禍事可就真來了,我這可不是危言聳聽。”
林楓點了點頭:“嗯,這個我相信,最近我的運氣很背,應該跟這黑氣有關,如果實在沒辦法,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人生如夢,失去了小鳳,我活着還有什麼意思?”
見林楓如此一副模樣,胡靈峰竟然在心裡質問自己,如果沒有我,小鳳和林楓會不會過的幸福一些呢?
良久之後,胡靈峰起身對林楓說:“老弟,我想想辦法,幫你過這個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