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爲寵幸

長門別賦

“說,是不是慕容軒?你剛纔叫的人是他!你在等的人也是他!”劉徹剛開始還是在逼問,可是到了最後,他幾乎已經肯定了阿嬌方纔叫的人就是慕容軒。他的心中,嫉妒的烈火正在熊熊燃燒着,幾乎要燒燬一切。

“不是不是不是!”阿嬌連連否定着。

“你跟慕容軒究竟是什麼關係?”劉徹根本就沒有相信阿嬌的否定,那一聲“軒”將他心中所有的懷疑都勾了出來。

阿嬌強壓下心中的膽怯對上劉徹犀利的目光,神色不變:“我跟他是什麼關係陛下不該是最清楚的嗎?”不是他答應了太醫的要求滿天下的張貼皇榜尋找慕容軒進宮的嗎?

“朕知道?朕該知道些什麼!”劉徹語氣不善的問道。

“陛下當然是再清楚不過的了,那慕容軒不也是陛下親自請進宮的嗎?”事到如今,阿嬌也只能這樣強詞奪理的跟劉徹強辯着了,若是不這樣的話,她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劉徹聞言,手中的力道驀地加大:“陳阿嬌,你莫不是忘了,是你讓朕將他傳進宮的。”對了,還有這一遭,劉徹忽然想起這一點來:“說,爲何你當初就那麼確定他可以證明你的清白?”有了事她第一個想到的竟然是慕容軒,這一點讓劉徹的心中尤爲惱火。

“陛下不記得了,慕容軒是聞名天下的無情神醫,我被人誣衊下藥毒害陛下的寵妃,自然是要找一個熟知歧黃之術的人來往爲自己證明清白了。”相對於劉徹的激動,現在的阿嬌倒是顯得平靜的多了。

“你就這麼相信他?”

“當然!”心之所至阿嬌脫口而出,在意識到自己說的太過aimei後馬上又加了一句,“我的病就是他治好的,我自然是信他的。”

“就這樣?”

“難道不是這樣嗎?”

劉徹對上阿嬌毫不退讓的眼神,忽然問道:“你今夜爲何不去參加宴會?”

“宴會?”阿嬌被劉徹的天馬行空給搞糊塗了。

“朕讓楊得意給你送來的東西呢,你爲何不穿?”劉徹皺眉問道,只是還不等阿嬌回答,他就看到了一旁被遺棄在矮几上的錦衣環佩,立時就加大了手勁。

“啊,你放手,痛!”阿嬌大聲的叫道,只是,不管她怎樣的拼命掙扎還是大聲喊叫,都沒能撼動劉徹一分半毫。

劉徹使勁攥着阿嬌,感受到她的掙扎,他只覺得心裡一陣糾結,難言的憤懣充斥着他的胸膛。即便阿嬌只是他的廢后,但是他卻不能忍受她跟別的男子這般親近。雖然阿嬌一再的否認,但是她越是否認,他就越是覺得他們兩人之間,一定有一些不爲人知的事情。

“你放開我啊!”阿嬌大聲叫着,一邊使勁的想要推開劉徹。

“夠了!”劉徹忽然一聲大喝將阿嬌拽到自己面前,冷聲問道:“你倒是跟朕解釋一下,爲何沒有用這些東西?爲何沒有去上林苑?”

“沒什麼爲什麼!”阿嬌柳眉緊蹙,“我就是不想去而已。”有些事,還是直說的比較好,一味的掩飾反而是落了下乘。

“你不想去!?”劉徹微眯了雙眼,語氣危險。

“是,我就是不想去。”阿嬌擡頭直直的瞪了回去,沒有半點的膽怯,“呵,說起來,陛下爲什麼突然讓我去參加什麼宴會,不是已經將我幽禁在這長門宮了嗎?”又爲什麼,要出爾反爾?只是後半句話阿嬌卻不敢當着盛怒之下的劉徹問出來。

“朕不是已經給你解了那幽禁令嗎?”

阿嬌聞言微微勾起了脣角:“其實,陛下又何必多此一舉呢。”她半點都不介意繼續被幽禁在長門宮了,而他又何必無緣無故的下那麼一道聖旨呢。

“你的意思,你根本就不願去上林苑?”劉徹聽出了阿嬌的話外之音。

“自然是不願意的,”阿嬌撇撇嘴說道,“上林苑,那不是陛下爲衛青備下的慶功宴麼,我去又算是怎麼回事?”還是,他要她以何種身份前去。

“是朕讓你去的,你想那麼多幹什麼?”劉徹對阿嬌話中的含義不置可否。想來對於陳、衛兩家的矛盾和對立劉徹心裡是清楚的,可是今天他卻對此不值一顧。只是不知道他的刻意忽視是因爲阿嬌呢,還是因爲,在他的心中另有打算。

“我當然要多想一些的。”阿嬌無視劉徹的憤怒,反而問道,“要不陛下您費心,告訴我一聲,您讓我去上林苑參加衛青的慶功宴,究竟是讓我去給他們找堵呢,還是給我自己找難堪啊?”

“你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劉徹皺眉說道,他相信不論是衛子夫還是衛青,都不會,也不敢當着他的面爲難阿嬌的。

“呵,陛下所言甚是,我其實吧,就是一個小人,就是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對於劉徹的批評,阿嬌全盤接受,不以爲意。

劉徹聞言一時不知是否該繼續追究阿嬌的錯處,淡淡的醉意涌上心頭,這一刻他全然忘記了自己在上林苑時所下的決定。阿嬌只一句話,就讓他放棄了嚴懲她的念頭。

“陛下,現在時辰已晚,陛下還是先回去休息吧。”阿嬌見劉徹站在那裡不說話,便試着轉動了一下手腕,一邊委婉的下着逐客令。

只是阿嬌不開口還好,她一開口,竟然讓那個劉徹重新勾起了之前的事情。他一使勁將與自己拉開距離的阿嬌再次拉到自己面前,然後怒聲問道:“陳阿嬌,你不要跟朕顧左右而言他,說,方纔你在等的人可是慕容軒?這麼晚了,你等他幹什麼?”

“陛下胡說些什麼,我怎麼可能是在等他。”阿嬌別過頭去悶聲答道。

“陳阿嬌,你莫不是以爲朕真的喝醉了,連真假話都聽不出來了?”劉徹劍眉一挑,犀利的眸光朝着阿嬌直射而去。

“我,我沒有。”阿嬌故作堅定的說道,一邊在心裡埋怨着劉徹明明是喝了很多酒的樣子,怎麼還是這麼難糊弄。

“沒有?陳阿嬌,你最好不要在朕的面前耍心機?”對於阿嬌的巧言令色,劉徹心中越發的惱火,什麼時候起,那個在他面前所有的喜怒哀樂都可以一目瞭然的陳阿嬌變成了這個樣子,竟然,還敢當着他的面撒謊,沒有半分的猶豫和遲疑。

“陛下什麼意思,我不明白。”阿嬌低頭斂去眸中的閃爍,面對劉徹的咄咄逼問,她幾乎要招架不住。

“不明白?”劉徹忽的沉下臉色,那緊握着阿嬌手腕的大手,也不自覺的加大了力氣,彷彿要捏碎那皓腕柔荑。

“是。”阿嬌強忍着手腕上傳來的疼痛,“我都說過了,剛纔我以爲是月兒來了,所以纔會……”

阿嬌一句話尚未說完就被劉徹驀地打斷:“陳阿嬌,這樣看來你是執意不肯說實話了?”

“我說的就是實話,是陛下不信而已。”

“好,好!”劉徹怒極反笑,“你既然這麼說了,朕就姑且先相信了你的話。”

劉徹一字一句的說着,只是,還不等阿嬌因爲這句話而彎起的脣角上綻放笑意,劉徹的下一句話就徹底的打碎了她的僥倖:“既然慕容軒於你不過只是一個大夫而已,那麼朕若是要了他的性命,想來阿嬌也是不會在意的吧?”

“你說什麼!?”

“怎麼,阿嬌沒聽清楚嗎,那朕就再說一遍。”劉徹好脾氣的爲阿嬌重複道,“慕容軒爲你診治不力,論罪該斬。”

“他哪裡有診治不力,若不是有他的話,我還不一定有命站在這裡呢,更遑論他如今還爲了我的身子而特地出宮採藥了。”阿嬌據理力爭着,奢望可以爲慕容軒爭得一線的活命之機。可是她卻忘了劉徹的性格,她若是真想救慕容軒的話,保持沉默不置可否纔是最好的應對之策。只是此時的阿嬌早已經被劉徹的話嚇得丟了三魂七魄了,哪裡還能注意得到這些啊。

“你是說,他出宮採藥去了?”劉徹抓住了阿嬌話中的細枝末葉,忽然問道。他的腦海中,又想起方纔自己剛進來時的情景,有了一絲瞭然。

“是啊。”阿嬌使勁點點頭,還以爲劉徹是不再追究了呢,“所以,根本就沒有診治不力一說,陛下千萬不能冤枉了好人啊。”

“冤枉?”阿嬌的話再次刺激了劉徹,“他治了這麼久卻還不能讓你痊癒,不是庸醫又是什麼。”

“不,他不是的。”這不關他的事。阿嬌在心中大聲叫道,只是有些事,卻是更不能讓劉徹知道的。譬如,她的突然昏迷。

“你不用再多說了,朕已經決定了,明日就要治了他的罪!”言談之間,劉徹已經決定了慕容軒的生死。

“不!你不能!”阿嬌心中一急,關心之情溢於言表。

劉徹將阿嬌拉到自己跟前,低頭盯着她的眸子:“朕是九五之尊,天之驕子,朕如何不能?”

“我……他……他根本就沒有錯,你憑什麼殺他?”

“憑什麼?朕以爲阿嬌心裡應該很清楚的,不是嗎?”劉徹冷笑道。

“不!不可以的!”阿嬌大聲叫道,“你不可以這麼做,不可以!”只要一想到慕容軒會被劉徹殺死,阿嬌的心中就變得慌亂不安極了。

“怎麼,你是在擔心他?”劉徹危險地眯起了雙眼。

只是此刻的阿嬌已經被劉徹的話逼得有些神經過敏了,根本來不及顧及劉徹的神情,徑自說道:“是,我擔心他,求你,不要殺他,好不好?”此時,阿嬌早已忘了一切,竟然會求劉徹不要殺慕容軒。這果然就是關心則亂麼?因爲她的心中太過擔心在意慕容軒了,所以纔會這麼輕易的就被劉徹試出了真假。

“你果然心中有他!”劉徹怒聲喝道。

阿嬌已經被劉徹逼得退無可退了,只能模棱兩可的說道:“陛下說是那就是了。”

“你好大的膽子!”

“不,陛下錯了,我的膽子一向很小,所以我纔會安安分分的待在這長門宮中。而且我希望陛下可以成全我,就如同當初的那道聖旨一樣,長門幽禁,永不復出!”

“你妄想!”劉徹冷聲喝道,阿嬌的話中,讓他敏銳的嗅出了一點——她想要逃離自己!這是劉徹無論如何也不會允許的。

“爲什麼?”阿嬌凝眉反問,“明明你已經廢了我這個皇后,明明你已經將我趕到了這偏遠僻靜的長門宮,爲什麼今天卻不肯放手呢?”劉徹的所作所爲,讓她一點都看不懂,猜不透。

“陳阿嬌,即使朕已經廢了你,你也還是朕的。”劉徹的話中,充滿了佔有的意味。

“你說什麼!”阿嬌被劉徹如此自大的話說的心中好笑不已,難道他以爲所有的女人都該默默以待的等着他的寵幸嗎,即便,是她這個廢后?

“你是朕的,不論什麼時候,你都只能是朕的!”劉徹攥着阿嬌的手腕,一字一頓的說道。那些話本該是情人間的甜言蜜語,可是此刻由劉徹說來卻讓阿嬌覺得可笑極了,諷刺極了。

漢武帝劉徹,果然是一個不懂愛情爲何物的人啊!

這,是阿嬌此時唯一的想法。也因此,她心中的那點爭論之心也變得微乎其微了。跟一個根部就不懂得愛之一字究竟是何物的人,她該說些什麼,又能說些什麼?

只是阿嬌的沉默看在劉徹的眼裡卻成了無言的反抗。於是他心中的怒火越燃越盛:“說!說你是朕的,你永遠都是朕的!”劉徹厲聲說道。

阿嬌低頭避開劉徹幾乎瘋狂的目光,輕聲說道:“不,你錯了,我不是你的。”

“你是朕的!”劉徹強調着,“你永遠都只能是朕一個人的!”

“不,”阿嬌搖了搖頭,“我不是你的,永遠,都不是。”她只能是她自己的,永遠,都不可能成爲一個男人的附屬物。

“陳阿嬌!”阿嬌的話,讓劉徹徹底的失去理性,“你若不是朕的,你還想是誰的,慕容軒嗎?”

“劉徹!”阿嬌大聲喝道,不再在意那些個上下尊卑,直接叫了劉徹的名字。劉徹的話,越說越讓她覺得危險,她擔心若是此刻不叫住他的話,後果恐怕是不堪設想的。

只是,阿嬌的話,終究沒有叫醒劉徹,反而,讓他愈來愈瘋狂:“你喜歡上慕容軒了?你愛上他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阿嬌偏過頭去,躲開劉徹親近的舉動,亦不去看他已經變得猩紅的眸子。

“不知道?”劉徹忽然狂笑道,“那朕就換一句,你跟他,上過牀了?”

“劉徹,你知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說些什麼!?”阿嬌沒想到劉徹竟然會說出這種話來,頓時瞪大了眼,一臉的怒意。

“怎麼,是沒有,還是尚未來得及?”劉徹繼續問道。

“劉徹,你混蛋!”

“朕混蛋,陳阿嬌你好大的膽子,這世上只有你一個人敢這樣罵朕!”劉徹鉗住阿嬌的下顎,迫使她跟他對視着。

“劉徹你滾,滾出去,滾!”劉徹的神情言語,無一不讓阿嬌覺得厭惡。她生而至今從未像現在這樣被人侮辱過,也從未像現在這樣厭惡一個人。

“陳阿嬌!”面對着阿嬌屢次對自己下逐客令,劉徹心底僅存的唯一一絲對她的憐惜也消失殆盡。於是,這樣怒火中燒並失去了理智的劉徹,在阿嬌的心上劃上了一道又一道的傷痕,直到——

“劉徹,你滾!”

“陳阿嬌,你妄想可以背棄朕!”阿嬌眼中的厭惡刺激着劉徹的神經,他忽然鉗住阿嬌的下顎,將自己的脣壓了下去。

“唔……劉徹你……”阿嬌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住了,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被劉徹壓在了牀上。

“劉徹你幹什麼!?”阿嬌怒斥道。

“朕要讓你知道,你是朕的。”劉徹欺身壓在阿嬌的身上,一字一句的說道。

“劉徹,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你放開我!”

“朕當然知道,”劉徹非但沒有放開阿嬌,反而將她的雙手反剪壓在頭頂之上,“而且朕還要讓你清楚自己的身份!”說完,劉徹再次吻上了阿嬌的櫻脣,動作強烈,一邊還不忘伸手拉下了芙蓉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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