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無情

長門別賦

展眼已經過了一個月了,這一個月的時間,慕容嬌從來沒有甦醒過來過。只靠着月兒每日給她喂一些流質的食物維持着身體的機能。

而劉嫖,仍日復一日的到宮裡來找劉徹。因爲劉徹的那一道聖旨,所以儘管是那樣的擔心着陳阿嬌的身子,劉嫖仍是不能什麼都不顧的闖進長門宮去。只能,日日都來跟劉徹鬧。煩着他,求着他,除此之外,她再找不到任何的辦法。畢竟如今,已經不比從前了。

主宰着一切的劉徹,在慕容嬌昏迷一個月之後,終於認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或許,她並不想自己猜測的那樣,是在耍什麼陰謀詭計。

就這樣,在些許的擔心,和劉嫖的再三懇求之下,劉徹將整個太醫院的人,都帶到了長門宮,爲慕容嬌診脈。但是結果,卻是與一個月前,那第一位太醫所得的結果一模一樣。

“娘娘脈象虛無,似有似無,本是不治之症,但是臣有查不出娘娘有什麼病症,實在怪異。”所有的太醫,如是說。

“你們是說我的阿嬌沒救了?”劉嫖拔高了聲音問道。

“臣等無能。”太醫們跪了一地,低頭答道。

“無能?你們是長安最好的大夫,若是你們都無能治好我的阿嬌,還有誰可以!”劉嫖不管不顧的大聲叫嚷了起來。一旁的牀上躺着的,是她最疼愛的女兒。可是如今,她卻在看不見昔日那個活潑靈動的阿嬌了。

劉徹聽了劉嫖的話,將視線轉向跪了一地的太醫,冷聲道:“若是治不好阿嬌,你們的命也到頭了。”原以爲不過是一場陰謀,可是如今看到牀上那個臉色蒼白,毫無生命跡象的女子,他卻猶豫了。難道,自己真的看錯了?

“陛下恕罪!臣等從來都沒有見過娘娘這樣的病情,這……”這一下,底下的太醫可就慌了。說實話,陳阿嬌是生是死他們並不擔心,但是現在連他們自己的命都不保了,那還了得。一個個的還不可這勁兒的求劉徹饒命。

一旁的劉嫖,在聽到太醫的話之後,眼神變得狠辣了起來,說道:“如果真的無能的話,又何必再浪費國庫的錢糧養着你們呢?”救不了她的阿嬌,那就給她的阿嬌陪葬!

“長公主饒命,長公主饒命啊!”太醫聞言,立刻磕頭說道,“臣等真的救不了娘娘啊,是……是娘娘昏睡了太長的時間,現在依舊爲時已晚了啊。”

“是啊,是因爲娘娘昏睡太久,錯過了醫治的時間,所以臣等才找不到病根,無法對症下藥啊。”先前的太醫話音剛落,馬上就有人附和着。這個時候啊,求生的本能纔是最重要的。說謊又算得了什麼。儘管,那是欺君之罪。可是,即便是不欺君,難道他們就有活路了嗎?所以,倒不如咬住這個不是理由的理由不放,說不定還能博得一線生機。

“是因爲錯過了醫治的時間?”太醫的話,讓劉嫖已經變亂的心緒霍的明朗的起來,她擡頭狠狠地瞪着劉徹,說道:“是你,是你害了我的阿嬌!”若不是他遲遲不讓自己來看阿嬌,阿嬌又怎麼會錯過了治療的時機。是劉徹害了她的阿嬌!

“姑姑!”劉徹聲音一冷,只是在目光觸及慕容嬌蒼白的面容時,終於還是沒有沒有再去計較劉嫖的態度。

“劉徹,阿嬌這一生,就是毀在了你的手裡,毀在了你的手裡啊!”劉嫖痛苦的叫喊着,並沒有因爲劉徹冷峻的面容而有絲毫的退縮。她的女兒都成了這個樣子了,她還要再小心翼翼的幹什麼!

劉徹聞言,原本就冷峻的面容變得更加的青黑,他竭力控制着不對劉嫖動手,而是將這一腔的怒火都發泄到了一旁的太醫身上:“今日你們若是找不出癥結所在,便統統給朕去天牢裡等着!”

“陛下饒命,陛下饒命!”

“哼!”

“陛下,這天下間,或許有一人可以救得娘娘。”在劉徹冷厲的目光下,終於有一個太醫顫顫巍巍的開口了。

“誰!”劉徹和劉嫖彷彿突然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湛湛的看向那出聲的太醫。

“神醫無情。”太醫的口中吐出一個大家都陌生的名字來。

“神醫無情?”

“是,相傳這世上沒有無情神醫治不好的病。便是閻王,也要讓上他三分。”

“那還不快讓人去請。”劉嫖聞言急急的說道。一邊暗恨這太醫明知道有人可以治的阿嬌的病卻不早說。

“這……”太醫猶豫了一下,繼續說道,“沒有人知道無情神醫身在何處,更不知該往哪裡去找。臣也只是聽聞而已。”

“陛下,你一定要救阿嬌啊。”劉嫖將祈求的眼神轉向劉徹,這世上,還有皇帝找不到的人嗎?

“來人啊,派人去張貼皇榜,求無情神醫爲阿嬌治病。”劉徹沉默須臾,終於還是不忍心那個女子就這樣的消逝在他的眼前。

“是。”

“徹兒,讓阿嬌回陳府,可好?”劉嫖看向劉徹,小心的問道。

“姑姑,朕說過阿嬌在長門宮一切遵照皇后的儀制,不會委屈了她。”劉徹冷聲說道。

“阿嬌現在都已經這個樣子了,如何可以住在宮裡。陛下就當是體恤體恤我這個做姑姑的,讓阿嬌回陳府住吧。”劉嫖聲淚俱下,她就這麼一個女兒,如珍如寶的呵護着,此刻,怎麼忍心讓她就這樣躺在長門宮中,冷清淒涼。

“……”

“陛下,我保證,若是阿嬌病癒,定將她送回長門宮,就請陛下恩准阿嬌回陳府養病吧。”劉嫖見劉徹沉默不語,竟然跪在了劉徹的面前。

“……好吧。”終於,劉徹還是答應了。他對劉嫖,的確是說不上有多少感情。但是不管怎麼說,於他的帝位,她的確是出了一份力的。更何況,阿嬌是她的女兒。而他,確實對不起阿嬌。既然如此,便當做是償還了吧。

“多謝陛下。”劉嫖見劉徹答應了,一時喜極而泣。忙對月兒說道,“快去給娘娘收拾行裝。”

“是。”月兒的臉上,帶着明顯的喜氣。她想,等到回了陳家,她的主子便不會再受什麼委屈了吧。

“阿嬌,阿嬌,孃親帶你回家了。孃親這就帶你回家了,你高興嗎?”劉嫖對着牀上昏睡不醒的慕容嬌,輕聲的呢喃道。

劉徹見了,只淡淡的揮揮手,轉身出了長門宮。楊得意緊緊地跟在他身後,輕聲問道:“陛下真的讓長公主帶了陳娘娘出宮?”

“你說阿嬌是留下來好呢,還是回陳府的好呢?”劉徹問道。

楊得意聞言,卻半天說不出話來。這他該怎麼回答?說回陳府好吧,怕惹了陛下生氣;說留下來好吧,但明眼人都知道陳娘娘在長門宮根本就是與冷宮無異。雖然說他平時對這位帝王的心思也是揣測的八九不離十了。但是今天,他卻猜不透眼前帝王的心思了。

不過,好在劉徹也並不是真的要他回答。他也不過是心中困惑,鎖釦就問了出來而已。行得幾步之後,劉徹忽然止住腳步,說道:“張貼皇榜的事就交由你去做,務必儘快找到無情神醫。”

“是,奴婢遵命。”楊得意躬身應道。

而另一邊,月兒早就將慕容嬌的行李收拾好了的。這會兒得了劉徹的旨意,只叫人搬出來就可以了。劉嫖帶着慕容嬌,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回了陳府。而廢后得了不治之症,昏睡不醒的消息也在後宮中廣泛傳播了開來。

但是,要找那無情神醫,卻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的簡單。劉嫖原本以爲有了劉徹的皇榜,再加上自己也派出了無數的家僕去尋找,應該是很快就可以將那無情神醫請來給她的阿嬌治病的。可是誰曾想,一個半月過去了,卻是一點消息都沒有。他們的一切努力,都如石沉大海一般,甚至連一絲的漣漪都沒有激起。

劉嫖看着慕容嬌越來越蒼白的臉色,心中的擔憂與日俱增。這一刻,她才真正感到了害怕。她怕她的女兒會一睡不起。

“阿嫖。”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一個青衣羽冠的男子走了進來。手中,還端着一碗人蔘湯。

“偃兒,你來了。”劉嫖擡頭,看向那個比自己還要小上許多的男子。此刻的他,臉上已經沒有了當初初入府時的稚嫩,取而代之的,是成熟與內斂的氣質。

“你該去休息了,我來吧。”董偃走到劉嫖身前,輕聲說道。

“偃兒,你說阿嬌何時會醒呢?”劉嫖將身子微微後傾,靠在董偃的懷裡,迷茫的問道。這麼些天過來,她的希望有多大,此刻的失望就有多大。她又是甚至在想,她的阿嬌,是不是會永遠就這麼睡下去,不會再醒過來了。不會再歡快的跑到她面前,甜甜的喚她一聲孃親。曾經的時光,似乎已經是很久的事情了。

“放下吧,只要找到了無情神醫,阿嬌一定不會有事的。”董偃輕聲安慰着,他俯首看向這個依靠在自己懷裡的女人。他還清楚的記得,那一日她初見自己時,眼中所閃現的光彩和欣喜。還記得她高傲尊貴的不可一世的模樣。那時的她,尊貴如女王一般,而他,卻是最低微的存在。他與她,一個在天,一個在地,有着雲泥之別。

只是他怎麼也想不到的是,劉嫖竟然會看上自己。而對於那時的自己,劉嫖的出現,無疑是黑暗中的一縷光亮,所以他緊緊地攥住機會,答應跟在她身邊。似乎就是從那時起吧,他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與以前幾乎就是兩個極端般的存在。但是,他卻從不後悔。他董偃,從不做後悔的事情。只要認定了一條路,他便會毫不猶豫的走下去。哪怕這條路,是爲人所不齒的。

他只要可以把握住自己所求的東西,便可以了,又何必,去理會他人的那些閒言碎語呢。不是沒有聽到過別人明裡暗裡對他的嘲諷。嘲笑他是靠着女人的小白臉。但是,他過得很好,這樣就足夠了,不是嗎?他想要的,都已經得到了,還奢求些什麼呢?

“偃兒,你說,是不是我害了阿嬌?”沉默之後,劉嫖忽然問道。她有時會想,如果當初她沒有被劉徹的金屋藏嬌所引誘,沒有跟王娡聯手的話,她的阿嬌,是不是就不會有今日的下場?

“阿嫖,你想多了。”董偃溫柔的笑道。他想,以阿嬌的性子,只要她嫁的人是帝王,那麼,就避免不了這樣的結果吧。只是若是換做當初的榮太子的話,或許這結果會來的溫和一些,不像現在這樣的決絕。但是,終究是避免不了的吧。

“不,是我害了阿嬌,徹兒手段毒辣,性情涼薄,若是榮兒的話,若阿嬌嫁的人是榮兒的話,就不會有今天這樣的下場了,對不對?”劉嫖哽咽的叫道,是她,是她親手害慘了自己最疼愛的女兒。

“不,不是你。”董偃握住劉嫖發抖的手,柔聲道,“我知道,你疼愛阿嬌入骨。”是的,這麼些年來,他冷眼旁觀着,劉嫖或許心狠,或許貪婪,但是對於阿嬌,卻是濃濃的母女情深。而這,也是最讓他感動的地方。在皇室之中,這樣的母女之情,的確是難得的很。只是,劉嫖的性格,那樣的生長環境,註定了她當初的選擇,只會,也只能,是劉徹。

“可是,可是……”劉嫖喃喃着,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縮在董偃的懷裡,第一次覺得,這個男人的懷抱,可以讓自己感到安心。

董偃見狀,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說道:“阿嫖,你該喂阿嬌吃東西了,要不她該餓了。”說着,董偃將自己手上的人蔘湯放到了劉嫖的手上。而劉嫖也彷彿突然找到了重心一般,忙小心翼翼的將慕容嬌扶了起來,靠在牀頭坐着,一邊小心的喂着慕容嬌。

忽然,一滴清淚自劉嫖的眼角流下。在陽光的折射下,發出璀璨的光芒,讓董偃有了一瞬的晃眼。他見慣了劉嫖的強勢,這一瞬,卻忽然覺得,眼前的這個女人好像不再是以前那麼的高高在上,讓人望而生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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