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神哀動之下,她根本沒有想過要如何考證事實,只是一味的沉溺在自己的悲傷之中,他是不是早已經預料到自己的反應?
她覺得好可怕。
如果這些都是真的,那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什麼?
僅僅是因爲放不下她,所以希望她和六爺不能修成正果嗎?可是,他們都已經領證了呀,就算這個婚能成功的離了,她也不可能再回頭,和舊愛在一起。
過去的就是過去的,永遠都不可能再回來。
只是爲了一己之私,爲了爭風吃醋做這些事情,有必要嗎?
她開始覺得昏亂,總覺得遺漏了什麼重要的事情。然而任她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其中的不對勁到底是什麼原因。
那些都只是推測,流產是實實在在的。是她一輩子的痛!
如果六爺不是緊張方小姐的照片,那他在緊張什麼?
忽然就涌起了一股想打電話給他的心思,她想要切切實實的問清楚,他和那所謂的前任未婚妻,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電話那一頭是關機的提示音,看看時間,才早上九點多。
每逢週一的這個時候,應該是高層管理的開會時間。
不由得敲了敲腦袋,是她太急迫了。
或許,應該等理清了思緒,做好心理準備後,再來問?
不管是什麼樣的結果,相信都能坦然接受。
一個又一個的會議接踵而來,紀東霓查探到的消息顯示,週五那一日,薛辰寰駕車離開國都,去了外省。
他駕的並非常開的那輛寶馬,而是去車行臨時租來的一輛奧迪。
這種行爲本來就非常可疑,他的一舉一動都在自己的眼皮子地下,不怕他行動,就怕他不動。
很快,那輛奧迪的行蹤就查出來了,週五晚上,那輛車在外省分區逗留了一整夜。
正是他第一次去平南時,直升機降落轉車的分區。
“老大,咱們這兒分明是有內奸啊!”紀東霓自己搬了張椅子過來,在桌邊坐下:“你的行蹤雖然沒有特別保密,也不可能泄漏到外面去,肯定有人告訴他。”
薄脣勾起冷冽的笑意:“不妨,就讓他們透露出去。”
紀東霓一怔,又聽他冷冷的說:“咱們正好可以引蛇出洞。”
內部的奸細一天不揪出來,都會是個大麻煩。
現在行蹤泄漏算不得什麼危險,若是哪天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把任務內容給泄漏了出去,才叫真正的危險。
他可沒忘,抓老鬼的時候,丫頭被劫持爲人質一事。
嗯,或許可以向颶風組的成員打聽打聽,具體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焰六少從來都是個雷厲風行的人,一個小時後,就出現在警局。
“六少,是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裡邊請!”霍局恰好從會議室出來,正巧看到樓梯處上來一個人,強大的氣場瞬間秒殺一切,定睛一看,不是焰六少又是誰?
警局的最高領導人,在老區大老闆面前就是小菜一碟。焰六少不苟言笑,一張臉冷得可以凍死人,言簡意駭的問:“颶風組辦公室在哪裡?”
“六少找他們有事?”
“嗯。”連解釋都不用解釋,反正對方也不敢細問。
辦公室裡,十幾名小組成員正忙碌制定週末的掃黃打非計劃,就看到局長大人大腹便便的身影出現在門口,身後還跟着一座不斷釋放出寒氣的冰山。
室內的人都下意識的打了個激靈。
“大夥兒都停一停手上的工作。”霍局的大嗓門洪亮得很,聲音一出來,就成功的吸引了裡面人的視線。
“這位是焰六少,有些事情想要找你們瞭解一下,大夥兒盡力配合。”交代完下屬們,又回頭點頭哈腰,老臉笑成一朵菊花:“六少,颶風組的成員都在這兒,您有什麼想了解的,儘管問就是。”
“有勞。”到底是丫頭過去的上司,對她向來照顧得很,焰六少也大度的道了個謝。
霍局激動得連連搓手:“客氣,客氣!”
都知道六少是惜字如金的人,從來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居然這麼平易近人的跟他說出這兩個字!
他今晚回去肯定睡不着了。
小組的成員裡,就沒有不認識焰六少的。
在薛公子安排的求婚典禮上把頭兒扛走,那一份霸氣,但凡見過的人都不會忘。
颶風組的夥計除了老倪外,大都是單身小夥,對狂酷霸拽的焰六少那是崇拜到骨子裡去,好不容易見到真人,眼神那叫一個閃閃發亮,就差沒掏出筆記本讓他簽名了。
就連有家有室的老倪,都認爲他比看起來白斬雞似的薛公子要更襯得起頭兒。
男人一定要比女人強,才能鎮得住在家裡的地位,不是嗎?手無縛雞之力的薛公子,差得遠咯!
大家都傻傻愣愣的,光顧着崇拜了,也沒人出來招呼。作爲副組長的倪堅強同志表示很丟臉,連忙迎了上去:“六少,裡邊請。不知道您想要了解什麼?”
總算有個會看眼色的了。
不徐不疾的走進諾大的辦公室,腳步緩慢而沉穩,一如主人的從容不迫,又凜然大氣。
小王見機抽了張椅子出來,擺放在臺邊,請他落座。
他是見過小王的,對這個鴨公嗓的小夥子記憶還算是比較深刻。但是沒想到幾個月沒見,還算的上是五官端正的臉上,多了一塊巴掌大的傷疤,半張臉都給毀了。
再看看其他成員,或是舉手投足有些不自然,像是重傷後未能痊癒,仍在恢復期;又或是手上臉上留下了星星點點的疤痕,給五官帶來一份滄桑之感。
“你們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衆人都有些臉紅,做這個行業,受點傷是難免的,但是能讓一組人都傷得修養一兩個月纔回來工作,這還是第一次。
倪堅強踱着步子慢慢走過來,兩條腿一長一短,走起來有些笨拙,自顧在椅子上坐下了,纔回答:“不怕您笑話,上次任務,我們整隊人都遭了暗算,無一倖免,身上多多少少都帶了傷,運氣最好的,就要數小湯了。”
小湯就是那日跟蹤萬權的那位小組成員,因爲在公園裡面,倒是避開了那場爆炸。不過也被薛辰寰打暈,醒來的時候,天色早已大亮,一幫夥計也全在醫院裡躺着了。
焰六少眸子一暗:“哪次任務?”
“就是西山公園那次。”老倪錘了錘還有些痠軟的腿:“焰六少,您還記得老鬼嗎?”
他點了點頭,今兒過來,正是要問颶風組怎麼會找到老鬼的別墅的。
老倪自顧自的說:“頭兒讓咱們調查一個人,本來也沒想到那人會跟老鬼有聯繫的,可是那天晚上,調查的對象居然半夜偷偷去了西山公園,和一個人會面。那個人,就是當初把老鬼撞下山崖那個司機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