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素,你沒事吧?”安妮揮了揮手,其他組員立刻四散而去,她則緩步上前,走到白妞兒面前。
看着英姿煞爽的安妮,她揚起一抹苦笑,搖了搖頭。
同樣是女人,別人可以在戰場上衝鋒陷陣,自己卻只能傻傻的等待救援,這種感覺很不好。
她討厭透了這種成爲負累的感覺!
“沒事就好。”安妮看着她腫成核桃的眼睛,心裡也很不是滋味。
如果不是這個女人,只怕她和焰帝,除了工作之外,不會再有任何交集。
能讓他欠自己一個人情,也是好的。
只是這個人情——
她不由苦笑,甩了甩腦袋,試圖甩去心裡那種莫明的苦澀感。
“薛辰寰是不是也在這裡?”
“是他讓你來救我的嗎?”
兩人同時問出這話,又同時一怔。
好一會兒,白妞兒才問:“你們來這兒,是爲了找薛辰寰的?”
“主要是救你,如果能順便找到他,就更好了。”安妮的臉色一下子冷了下來:“機場爆炸案是他策劃的,爲的就是警告焰,並且妄圖以你做籌碼,逼迫他放棄焰家的繼承權。”
“啊?”她吃了一驚,有些詫異的看着安妮。爲什麼她的說法,跟薛辰寰所說的完全不一樣。
是安妮騙了自己,還是軍痞子連安妮都騙了?
又抑或是,薛辰寰其實是在說謊?
兩方的理由似乎都能解釋得通,但是薛辰寰給出的證據無疑更多。而內心裡,她是更願意相信焰帝的。
只是,越相信,越心痛。
安妮從她不斷變幻的表情中看出了什麼,“你見過他?薛辰寰就在這裡對不對?”
疑遲片刻,輕輕的點了點頭:“不錯,就是他叫人劫持我過來的。”
安妮有些緊張:“他有沒有對你做什麼?”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在緊張的語氣中,她看到了一絲激動的意味。
印象中,安妮是個冷冰冰的女人,很少有除了冷靜之外的情緒流露,這又是爲什麼?
是因爲她把軍痞子當成朋友,急他所急嗎?
來不及思考對方的心態,微微搖頭:“什麼都沒做,只是——”咬了咬下脣,才輕聲說:“他告訴了我一些事情。”
聽到她安然無恙,安妮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有些失望。
或許內心裡,還是惡毒的希望她被對方侮辱,讓焰失望吧。
如果真的是這樣,他又會怎麼做呢?
神色複雜的盯着面前柔弱的女人,安妮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壓下心中不該有的念頭,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他都跟你說了什麼?”
“我們一定要在這樣的環境中說這些事情嗎?”白妞兒苦笑:“他所說的事情,和機場爆炸案無關,不過是一些私人的東西而已。”
“私人的東西?”一抹疑惑從眼中閃過:“莫非,你和他過去曾經——”
白妞兒不願意再提,扯開話題:“你的夥伴都已經上去好一會兒了,要不要上去看看?”
安妮不是死纏爛打的人,既然人已經救出來了,其他事情和她都沒有太大關係。現在要做的,就是把薛辰寰抓住,交還給焰處理。
片刻後,急促的腳步聲從樓梯處傳來,天才最先出現在她們面前,輕喘道:“隊長,樓裡面一個人都沒有。”
其他人也紛紛跑了下來,給出同樣的答案:“隊長,裡面沒人了。”
“不可能,兩個小時前,薛辰寰還到了我房裡和我說話。”白妞兒皺眉:“而且這個院子的鐵門繡得厲害,開關時會發出很大的吵雜聲,如果有人進來或離開,我不可能不知道。”
安妮沉吟了一下:“或許這樓裡還有通往其他地方的暗道,大家仔細的搜查一下。”又轉過頭對白妞兒說:“白素素,能不能帶我去你剛纔住的房間看一看。”
她之前住的房間,是一個小套間,一室一廳還伴有帶着浴缸的小浴室。安妮一進門就看到桌面上那疊厚厚的資料,正想上前,白妞兒已經先她一步,把資料全都抱在懷裡。
“這是什麼東西?”安妮的疑惑毫不掩飾,直直的盯着她看。
她心中苦澀,垂下眼簾輕聲道:“這些東西都是我失憶前的資料,和你們沒有關係。”
凝視了她半晌,安妮微微一笑:“既然是這樣,你就自己收好吧。”
她的任務中,並不包括收集和白素素有關的資料,而且她的身份也是不必質疑的,既然這些資料這麼重要,她也沒必要非要搶來。
想看的話,多的是機會。
白妞兒知道安妮是個很嚴肅固執的人,如此好說話,讓她覺得意外的同時,又有些感激。
安妮在房子裡隨動了一會兒,就發現了隱藏在水晶燈後的攝像頭。手臂一擡,腕上的手錶裡激射出一根細鋼絲,在攝像頭上纏繞了幾圈後,微微使力,那攝像頭就被硬生生的拔落下來。
“是紅外線攝像頭,S國前幾年新出的產品,可以媲美軍事用品了。”放在手中端詳一番,安妮立刻判斷出這個攝像頭的來歷:“難怪他能逃跑得那麼及時,估計是在你發現我們動靜的時候,他也看出你的異樣了。”
“你的意思是,我來到這裡之後的一舉一動,全部都在他人的監控之下?”白妞兒顫抖着聲音問。
和薛辰寰聊天的時候,就感覺到這個人心態有些偏激,但是沒有想到他會偏執到這種地步。
用這種方式監視他人的一舉一動,是變態纔會做的事情。幸好自己習慣在浴室換衣服,並且換衣服之前都會細細的檢查一番,確認沒有任何危險。若是粗心一些,又或者沒有危機意識,大大咧咧的,豈不是要被他看個精光?
說不定,在監控的另一邊,還不止他一個人。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白妞兒就噁心得想吐。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人,虧她剛纔還真信了他所說的話,現在看來,心裡變態到極致的人,不無可能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編造出各種謊言。
只是——
低頭看了看懷裡的那疊文件,這些東西,真的是謊言嗎?
至少,她看不出僞造的痕跡。
莫明的,她對自己鑑定文件真僞的能力很有信心。軍痞子說她曾經是優秀的警察,是不是失憶後,她的能力依然沒有減退?
又或許,其實這些文件真的是僞造的,只是她看不出來?
她心亂如麻,不知所措的看了安妮一眼。安妮以爲她是擔心自己被偷窺,安慰道:“好了,你也不用太過擔心。像他這樣的人,隨時隨地生活在恐懼之中,想要以某種方式保障自己的安全也是可以理解的。我們先下樓吧,看看其他人有沒有什麼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