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遼南條約》,中國讓與日本國管理的奉天省南部地區及遼東灣東岸、黃海北岸、奉天所屬諸島嶼,永遠交還中國,中國支付1000萬兩報酬費。
清政府當即首先支付了這筆報酬費,此後再還賠款費。
“魏帥,朝廷發來電報,讓我定遼軍接收復州、旅順等地。”魏季塵從特戰隊回來,在房內剛處理了一天的軍務,李雲飛便一臉喜意的走了進來稟報。
倭人拿了錢,一方面迫於三國壓力,一方面再也沒用了藉口,只得逐步從遼東撤軍。
鳳凰城、岫巖一線城池,將由盛京將軍接收,而復州、金州、旅順等地,將由定遼軍接收。
原來的盛京將軍是裕祿,可惜在甲午戰爭是表現得實在不堪入目,因此清廷準備遷原黑龍將軍依克唐阿爲盛京將軍。
裕祿現在自身難保,正在上下活動,本身像海城這樣的地方都屬於盛京將軍直接管轄,而旅順、大連灣等地纔是以前的淮軍駐防,由北洋大臣直接管轄。
但是現在魏季塵的定遼軍由於朝廷給地駐防的區域並不是十分的清晰,何謂定遼軍,如果讓魏季塵來理解解釋,就是安定遼東之地,所以,魏季塵便佔着地利,趁機擴張勢力,把遼東之地都收入駐防區域。
“倭人終於肯退了嗎?召集馬隊,我們馬上出發。”魏季塵霍的一下站起來,迫不及待的說道。
復州城。
倭人士兵已經整裝待發。
官衙內,第二軍司令大山岩坐在主位,底下跪坐着大寺安純大佐、比志島義輝大佐等倭人各位將領。
“諸君,我們不得不從此城撤走,實在是大日本帝國之恥辱,還請諸君記得這一天。”大山岩緩緩開口道,原本他不用親自來複州主持這事,但是大山岩想在臨走之前與魏季塵見一面。
大寺安純在戰前叫囂着要攻克北京纔會回去,此次,非但沒有攻克北京,就連佔領的地方也要‘白白’送回去,他心中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
“司令官閣下,難道我們就不能與俄國一戰嗎?我就不相信,我大日本帝國的勇士戰勝不了俄國人。”大寺安純對俄國人恨得咬牙切齒。
其他幾位倭人將領也叫囂着要與俄國人一戰,大山岩擺了擺手,冷靜的說道:“我大日本帝國剛經歷一場戰爭,暫時無力再發動第二次戰爭,可是有了清國人的大筆賠款,我日本國必將飛速發展,等到時機成熟,自然能夠與俄國人一較長短,我相信,這個時間不會太長。”
倭人就像是吸血鬼一樣,從中國身上吸取養分,慢慢養肥自己,然後再吸血,再養肥。
比志島又說道:“還有那個魏季塵,清國皇上竟然派他在遼東練新軍,顯然是針對我們帝國而來的。”
衆人皆默然不語,半響,大山岩方說道:“魏季塵剛用西式兵法操練新軍,帝國卻用新式兵法操練士兵很多年了,魏季塵手中的定遼軍也才只有兩萬人,就算是他拍馬也難追得上帝國,更何況,大清如今賠款割地,那裡還有充足的財政支持,想必他的新軍也練不出什麼大的成果來。”
“帝國,總有一天會重新佔領這塊土地的,清國政局混亂,上下不能一心,就算我們不出手,他們也會自亂陣腳,想必沒有多久,我們便能找到一個新的機會。”大山岩不緊不慢的呷了一口茶。
跪坐着的倭人將領都是若有所思。
“所以,你們不能有絲毫地鬆懈,隨時準備再次出征。”大山岩緊接着微微一笑,口出狂言道。
“報,城外出現定遼軍的騎兵部隊。”一名通信兵快速的跑進來大聲稟報。
“看來,是魏季塵來了,諸君,和我去會一會他。”大山岩站起身子來,聲音中聽不出絲毫的悲喜。
“嗨伊!”衆倭人將領紛紛起身。
魏季塵一拉繮繩,停住坐騎,身後的一千鐵騎也緩緩停止前進。
魏季塵看着前面的復州城,還能看到城內有滾滾濃煙騰起,不用說,一定是倭人在城內進行了最後一次狂歡,挖地三尺,把所有能夠搬走的東西都搬走了。
“魏帥,有人出來了。”虎子在一旁淡淡說道。
城內的倭人越來越近,大概有兩百來人的隊伍,看來,他們都是很放心自己啊。
魏季塵眯起眼睛,冷冷的注視着倭人的行動,他們在離己方一箭之地的時候,聽了下來。
雙方就這樣靜靜站着不動,互相注視着,都不說話,只有戰馬低沉的聲音。
“魏君,何不坐下來一談。”對面的日本翻譯轉述大山岩的話,大聲叫嚷道。
“我只和人交談,不和畜生交談。”魏季塵帶着淡淡的嘲諷說道。
日方將領一聽,無不大怒,大山岩卻臉色如常,輕輕一擺手,止住躁動的衆人,不慌不忙的說道:“魏君,何必逞口舌之利。”
魏季塵見倭人最前面的軍官似乎穿着大將服飾,便出聲問道:“你是大山岩?”
翻譯官代爲回答道:“正是我們大日本帝國陸軍大臣,第一軍司令官大山岩閣下。”
大山岩讓人在兩軍中間擺上了矮几,上面還煮着茶。
“魏君,請!”大山岩帶着幾名衛兵以及翻譯官,翻身下馬,向矮几旁走去。
魏季塵自然是不甘示弱了,一邊讓虎子暗中警惕,一邊帶着王懷慶等幾名親兵慢悠悠的朝中間走去。
矮几下面墊着西洋毛毯,大山岩已經跪坐在上面了,魏季塵徑直一屁股坐下,冷笑着問道:“不知閣下想和我談些什麼?”
自有翻譯轉述。
大山岩不慌不忙的說道:“久聞魏君大名,今日特來相見,魏君何不喝上一杯茶,此茶葉從臺灣得來,此水乃白頭山上的泉水。“
大山岩爲魏季塵倒了一杯茶,緩緩說道。
這兩句話都意在羞辱中國人,羞辱魏季塵。
“不知道閣下是否聽說過這樣一句話,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魏季塵輕輕揚了揚手,旁邊一名親兵遞上雪茄來。
魏季塵笑着說道:“這是我從貴國將領手中得到的雪茄,味道實在不錯,我對茶道沒有多少研究,閣下如果想抽菸的話,我倒是能夠還你一支。”
大山岩不急不緩的說道:“狼總比羊要強,不知那隻羊還能夠活多久,我日本國陛下英明神武,短短時日之內,便讓我國從一介小國,發展成能夠與列強一較長短之國,而貴國似乎還處在沉睡之中,魏君爲這樣的國家效力,又能有什麼前途呢?”
“聽閣下的話,似乎是想說服我投靠貴國,閣下不覺得很好笑嗎?我殺了那麼多日本人,而你們也殺了那麼我手下的士兵。”魏季塵譏笑着說道。
大山岩搖頭道:“魏君,你說錯了,一來,我不是來說服你投靠我們的,我只是來尋求一種合作的關係,如今遼東之地都歸你管,遼東又有大量的礦物,我們便有合作的基礎,二來,世上沒有永恆的敵人,中日兩國都能夠化干戈爲玉帛,更何況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