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巨鑫的門,引入眼簾的是一大個大廳,裡面烏煙瘴氣的,牆邊是大型街機,但沒什麼人玩。大部分的人都圍在幾個大轉盤遊戲機的旁邊,有好幾種,有的是獅子熊貓機,也有奔馳寶馬機,還有捕魚機,無一例外的都是用來賭博用的。
前臺的小姐認爲他們是普通的客人,並沒有熱情的招呼,因爲去她那買遊戲幣的人堆了不少,她自己都忙不過來了。
“看來這裡生意挺好啊,想不到生意那麼好了還喜歡耍陰招。”徐子皓往地上啐了一口,打量着周圍的環境。
東子站在他們旁邊,突然想到什麼問道:“他們這樣明目張膽的扣人,咱們是不是直接報警要來得好一些。要不要跟六姐說下?”
齊喊屢了屢袖子,斜了他一眼:“咱們道上混的,當然要靠自己解決,哪能報警找條子。”
徐子皓更是白了一眼齊喊,解釋道:“報警解決不了。一個地方是一個地方的事。六姐又處理不了這的事情,她又沒什麼職位,也不可能爲這麼一個事情,從上面直接下來一隊警察什麼的來辦案,肯定是讓這定遠縣的警察來辦。可是你想,能在這個縣城裡面弄那麼大一個場子,你說他沒後臺沒關係可能麼?別人敢那麼來,肯定有後招了,只怕真報警走漏風聲,反對對我們不利。”
“哦,哦。”兩個人點點頭,齊喊也收起了他那份戾氣,問道:“那我們現在怎麼辦,直接去找熊貓麼?”
“不,我們現在的優勢就是他們還不知道我們已經到了,先在這打聽下情況。”
說着,幾個人在場子裡面走了一圈,發現這裡全是投幣上分玩的機器,不存在作弊的說話,看來這裡還有其他的乾坤。
徐子皓走到一個工作人員的旁邊,操着一口南方普通話問道:“哥們,你們這還有其他玩的麼?”
“有啊,你想玩麻將還是玩撲克?也還有玩色子的。麻將的話直接上二樓,想玩撲克和色子的話我找人帶你們過去。你們幾個人玩?”
“我一個人玩,他兩要先看看。撲克是怎麼個玩法?”
“鬥地主,炸鞏,鬥牛,我們這就這三種。”這人打量了一下徐子皓,一身休閒西裝應該花了不少錢,說話語氣也比較和氣,但是看他後面這兩個人,則顯得十分高大粗狂,跟在後面一句話不說,心道沒準時哪家的闊少帶着保鏢出來的,剛好路過這個地方進來玩玩,趕緊招呼道,“先看看也可以,我找人帶你們過去。”
他帶着徐子皓等人來到一個服務員旁邊:“帶這幾位客人過去,B區。”
服務員點點頭,衝着徐子皓客氣地說道:“先生這邊請。”
幾個人跟着服務員走到了一個角落,看到有個很厚的簾子擋住的門,簾子推開,外面是一條小道,服務員招呼着:“這邊走。”
看來這裡也是做得挺隱蔽,那種堵得大的東西應該是搬到附近的居民樓裡面了。
徐子皓回頭看了一眼,這巷子的另一頭直通街道,那場景還有些熟悉,就是靠近正門的那條街,只是換了個路口。
“還有多遠啊?”拐了兩個彎,徐子皓裝作不耐煩地問,但突然靈機一動,想到個辦法。
“馬上就到了。”服務員依舊很客氣,向徐子皓他們指着面前的一棟居民樓。
“熊貓在哪,還是他推薦我來這玩的,老子來了又不見人,也不出來接見一下。”
“老闆你是熊貓哥的朋友啊!他不應該就在大廳麼?可能是有事出去了,要幫你們找他來麼?”小服務員見到這些人似乎有些來頭,巴結着說道。
“恩,見到他跟他說一聲,讓他直接過來。”
“好,請問先生怎麼稱呼?”
“你就告訴他有貴賓來了,讓他來接見。把我們送到了你就快點去叫他,電話都打不通。”說着,徐子皓從皮夾子裡拿了一百出來遞給他,“給你的,謝謝你帶我們過來。”
見到錢,服務員的眼睛都亮了,連連點頭稱是,也不再多問什麼了。
服務員把他們領到了三樓一間商品房前,上面裝着防盜門,敲了幾下門,一個人探頭探腦地把門打開,看到是自己人,這才放心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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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務員說道:“這些客人來玩的。”
那人點頭把門打開,也沒多說什麼,但樣子長得挺彪悍,一張瘦尖的臉上長着絡腮鬍子,把徐子皓他們放進來之後又找個位子自己坐下了。
徐子皓他們也只是假裝看看,到處走走。裡面三室兩廳,每個房間都有幾張桌子,有大有小,客廳裡面也是放了好幾張。這裡的管理並不算嚴密,似乎只是用來防警察的。裡面的小桌子是鬥地主,都是客人自己在玩,大桌子是炸鞏和鬥牛,這是有服務員當莊的。看來陳信風之前就是在這玩贏得太多了,所以才被扣住了。
看了一圈,徐子皓拿出手機出來,假裝接電話的樣子匆匆打開防盜門走了出來,還故意放大聲音說道:“喂,我沒去賭,跟他們在街上逛逛,哎,就是逛逛,好好,馬上回來。”
之前的絡腮鬍子很在意他這舉動,可是聽他那麼一說,又見他這種鬱悶的表情,也就放心下來。
徐子皓走進門衝着齊喊和東子做了個手勢:“先走了。”
“老闆,剛來就走啊?”絡腮鬍子笑笑問道。
“媽的,家中急電。”
“那以後有機會再來玩啊。”
徐子皓也沒理他,徑直往下走。
“齊喊,東子,你們在二樓樓道里守着。我在下面看着,待會直接抓住熊貓,別讓他喊出來。”
“皓哥,你知道誰是熊貓了?”兩人疑惑地看着他。
“我自有辦法,待會不管是誰往上跑,你們就直接捉住他。”
說完徐子皓一個人往樓下走,剛到一樓,就見到一個瘦高的漢子形色匆匆地走了過來,與自己擦身而過,徑直往樓上走去。徐子皓瞟了他一眼,發現竟然有幾分眼熟。對着空地胡亂叫了一聲:“熊貓!”
那漢子突然楞了一下,回頭看了一眼。徐子皓頓時確定,這個人就是熊貓了,刷一下就掏出了砍刀,二話不說,直接朝他衝了過去。
熊貓猝不及防,但是本能的反應是往樓上跑,最起碼三樓的場子裡還有好幾個兄弟,自己這赤手空拳的迎上去難免受傷。這一刻他是後悔了,聽服務員說的時候他就覺得有古怪,自己一個粗人,拿認識什麼說普通話的朋友,當時就應該多帶兩個人過來纔好,大意了。
不由多想,熊貓一個箭步往樓上竄。剛到二樓就見到兩個漢子正在往樓下走,而且用很疑惑地眼光看着他。
“讓開!”熊貓以爲是普通的居民,想從他兩人中間擠過去。可是剛擠到一半,這兩個人竟然同時發力,一人抓住他一隻手,按到樓梯上。
齊喊從兜裡拿出來兩塊破布直接塞到熊貓嘴裡,讓他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徐子皓把砍刀收起來,又拿出一把飛刀抵在熊貓的腰眼上:“老實跟我們走。”
聲音顯得很冷峻,沒有意思感**彩,甚至不威脅你什麼。但是這飛刀比砍刀可要命多了。要說砍刀看背上,位置不對還能捱上幾道。但是這飛刀是刺的,白刀子進紅刀子出,最少一個腎就這麼沒了。
熊貓沒辦法,老實跟着他們走下樓。徐子皓衝齊喊招呼道:“讓老鬼把車往前開個30米,在那個小巷口等我們。”
齊喊點點頭,拿出電話說了幾句,幾個人小心地押着熊貓往外走,怕被人發覺,齊喊把破布從他嘴裡給掏了出來,扔到一邊,反正人是抓住了,他要敢亂喊就是一刀。這裡有兩個路口,也不怕被人堵了。
看到他扔出去的東西,徐子皓突然覺得空氣變得如此清新,難怪總感覺有一股子味道在旁邊呢。徐子皓看了眼齊喊:“你們上哪來的那破布?”
齊喊把褲腿一抽起來:“那上哪找破布去啊,那是我的襪子。”
徐子皓這個汗顏,再看看熊貓,眼淚都快出來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薰得夠嗆。再仔細一想,這齊喊還真是很喜歡用這一招。
把熊貓推上車,徐子皓坐到副駕駛,剩下他們四個人擠在口面,車子緩緩開出。
小龍見到熊貓嚇了一跳,不是說只是進去談談麼,怎麼直接把熊貓給綁出來了。可是自己人在車上,想跑都跑不了了,這要讓他看到,那以後自己也不用在定遠混下去了,肯定要着報復的啊。
熊貓一上車就認出了車上的小龍,一個眼神瞪過去嚇得他不敢說話,熊貓更加氣勢凌人地吼道:“媽的,老子見過你小子。你們想幹嘛,敢在定遠動我……”
只聽啪一聲清脆的耳光就扇到了他臉上,齊喊大吼一句:“喊什麼喊,你給我老實點。”
“你們?”熊貓還想再爭論,但是突然發現這些人是三凱的口音,一下子也就楞住了,開口說道,“哥們混的不是這個道上的吧,我跟你們也沒仇,幹嘛要抓我?”
徐子皓回過頭來,直截了當地問:“昨天你們扣的那個東北人在什麼地方?”
“你們是他找來的人?”熊貓恍然大悟,但是又很吃驚地看着徐子皓,不難看出他是這些人的老大,可是這模樣也太年輕了點吧。
齊喊一拳頭衝他肚子錘了過去:“少他們廢話,我們老大怎麼問你就怎麼答,人在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