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李隨風低喝一聲,警告道:“我不管你到底是打什麼主意,但你最好放老實點。這裡可不是你的警察局!”
“切!兇什麼兇!我當然知道這裡不是我的警察局,不然你以爲你還能站在這裡?”孫嬌嬌不滿的撇着嘴,又小聲的嘀咕着:“我當然知道這裡是土匪窩啊。”
李隨風跟着葉紅魚進了房間,本以爲葉紅魚會找個人幫他上藥的,但沒想到葉紅魚卻親自拿了醫藥箱過來,身後沒跟一個人。
她直接坐了下來,看着還站在那裡有些愕然的李隨風,忍不住笑了出來,說:“站在那裡做什麼?過來吧,我幫你塗藥。”
葉紅魚長得很漂亮,又因爲出身的原因,使得她的身上帶着一股貴氣。平時見她話少還以爲性子有些冷傲,但沒想到這一笑倒有幾分鄰家大姐姐的氣息,令人忍不住要親近。
最讓他意外的是葉紅魚要親自幫他上藥,這讓他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支支吾吾的說:“我自己來吧。”
“要你坐你就坐。”葉紅魚不染煙火的說着,聲音不高不低,聽不出一絲的情緒,但說出來的話卻不容拒絕。
李隨風頓了頓,只能坐過去。他坐的很小心,屁股只沾了半邊的椅子,正襟危坐的樣子讓葉紅魚忍不住又笑了一下,打量着他,說:“我很可怕嗎?”
李隨風也知道自己小心的過頭了,老老實實的說:“沒有。”
“那怎麼這麼緊張?”葉紅魚略顯幾分清冷的眼睛從他的臉上掃過,讓他不知道如何回答,正支支吾吾的時候,葉紅魚又道:“放鬆些,我幫你塗藥。”
“謝謝。”李隨風嘴上說着,但身體還是不敢放鬆。
葉紅魚手裡拿着藥物,用棉籤沾着藥物,小心翼翼地塗抹着,身子微微靠近幾分。
一股幽香傳來,說不上的味道,但很好聞,不像是香水,也不知道是什麼香料之類的。
雖然好聞,但李隨風卻不敢多聞,腰桿兒挺得直直的,目不斜視,正襟危坐的樣子讓人忍不住想起了刮骨療傷的關公。
葉紅魚幾次想提醒他不用緊張,但知道說了也沒用,只能微微一笑,隨他去了。
相比這邊李隨風的正襟危坐,那邊的孫嬌嬌反而像是回到自己家一樣,一點兒沒有做客的覺悟。整個人直接躺在沙發上,腦袋下面枕着一個抱枕,高聳的上圍上放着一個盤子,而手上還提着一串葡萄,正悠哉悠哉的吃着。
“噗。”她吐着葡萄籽,斜睨着正襟危坐的李隨風,忍不住撇撇嘴說:“嘖,這人還真虛僞。想看就看嘛,幹嘛非要擺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再說了,葉小姐長這麼漂亮,你就算是多看兩眼葉小姐也不會在意的,是吧,葉小姐?”
“呵呵。”葉紅魚輕笑兩聲,沒有回答她的話。
李隨風回頭一看,只見她這副德行,頓時臉色一沉,訓斥道:“孫警官,你注意點自己的形象,這可不是你家。”
“切!”孫嬌嬌不屑,吐了一顆葡萄籽,豐滿而富有彈性的上圍在她的這個動作下也跟着顫抖一下,上面的小盤子險些被彈下來。
她將小盤子扶正,鄙視道:“你懂什麼。我這叫真性情,可不像某人,假正經。”說着,她拿眼睛瞧着葉紅魚,見對方沒什麼反應,又繼續道:“再說了,葉小姐這個主人都不管你,你憑什麼管我?嘿嘿,難不成你想入贅葉家,當葉小姐的老公?”
“你!胡說!”李隨風被她說的有些生氣,小心的看着葉紅魚,只見她的臉上沒什麼表情,似乎沒有聽見他們的對話。但他又生怕葉紅魚會生氣,小聲的解釋道:“葉小姐,她口無遮攔的,您別放在心上。”
葉紅魚還沒來得及說話,孫嬌嬌嗤笑一聲,說:“切,又開始假正經了。嘖嘖,人家還沒說話你就這麼緊張了,是怕被人拒絕了丟臉嗎?嘖,男人啊,你的名字叫虛僞。”
“你再說信不信我把你扔出去?”李隨風冷着臉說。
“切,心虛就心虛唄,還用這種下三濫的招數威脅我!不理你了!”孫嬌嬌對着他做了個鬼臉,繼續吃着葡萄,但樣子看起來開心極了。
那邊,葉紅魚已經將藥全都塗好,又用潔白的紗布幫他將手包好,最後還打了個蝴蝶結。
看着這個蝴蝶結,李隨風有些訝然,一個大男人打個蝴蝶結,這算是什麼鬼?
同時她似乎也在葉紅魚的臉上看到一絲的開心,也不知道到底是爲了什麼而開心。
“好了。”葉紅魚開始收拾東西。
李隨風也急忙站起身來,說:“謝謝葉小姐。”
葉紅魚微微搖頭,說:“老實說起來,是我該替爺爺向你道歉纔是。要不是因爲爺爺沒有幫你說話,你也不會受傷。”
李隨風立馬恭敬道:“葉小姐客氣了,這只是我自己的選擇,與師父他無關。”
葉紅魚不置可否,只是微微一笑,提着東西走了。
李隨風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走了好遠,直到一隻該死的手在他的面前晃着,他纔回過神。
“切。”孫嬌嬌嗤笑着,眼角滿是捉弄的神情,說:“看吧,我就說你對葉家的大小姐惦記吧?剛纔還死不承認,現在人走了開始後悔了吧?”
“你是烏鴉嗎?”李隨風有些不爽的盯着她。
孫嬌嬌也不害怕,反而對他俏皮的眨眨眼,看上去更加得意。
李隨風說:“走吧。”頓了頓,他又解釋道:“你的車等修好了拿着發票來找我吧,我會把修理費給你的。”
“不要。”孫嬌嬌一口拒絕道,李隨風有些驚奇的看着她,孫嬌嬌像個吸引人上當的小狐狸一樣,對着他眨眨眼睛,說:“現在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我要以你襲警、非法駕駛、私闖民宅、損壞公物等罪名逮捕你。第二,我要求你作爲我的線人,給我提供一些我想知道的東西。”
如果之前她的所作所爲只是讓李隨風厭煩的話,那麼現在她說出來的話卻讓李隨風的心都冷了下來。
他向前逼近一步,說:“你是在威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