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
這話就像是一顆高爆炸彈,剛丟出來就徹底將所有人給點燃了。他們的心情是震驚的,是激動的,更是憤怒的。雖然在座很多的董事會成員在集團內部並沒有擔任任何職權,他們只能每年定期從集團內的利潤中抽出自己一部分的分紅,可是他們依舊憤怒。
他們單個算起來並沒有任何的力量,可是一旦他們擰成一股繩,形成董事會,就擁有了無比龐大的力量。他們的每一個決定都可以讓這個偌大的集團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甚至他們有權任免董事長。
可以說,董事會的存在,就是在最大的限度內,限制董事長的權利。可是一旦這種權利被沒收了,他們就像是一根爛草,一點兒作用都沒有。
“胡鬧!”
“簡直一派胡言!”
“集團是我們大家的,絕對不能眼睜睜的看着這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子胡作非爲,毀了我們必勝的心血!”
“……”
一羣人瘋狂的,憤怒的叫喊着,董事會瞬間亂成一鍋粥,就好像是菜市場一樣,哪還有往日莊嚴肅穆的樣子?
卞學機也愣了一下,他想過李隨風會以強勢的手段進入董事會,但卻沒想到他的強勢會如此強勢。所以在愣神一刻後,他用着沉悶的聲音說:“李隨風,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卞師叔,您果真是老了。我若是不知道我在做什麼,那我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李隨風笑着搖頭,神情無比譏諷。
他頓了頓,像是解釋一樣,一字一句的說:“不過既然您和諸位的叔伯還不懂我的意思,沒關係,我可以慢慢解釋,也可以一遍遍不厭其煩的解釋,直到你們理解爲止。”
說完這話,他站起來,無比莊嚴肅穆的說:“現在,我正式宣佈,葉氏集團正式解散董事會,新的董事會將在未來無限漫長的時間內不會成立。”
“瘋了瘋了!簡直是瘋了!”
“你閉嘴!黃口小兒,你有什麼資格解散董事會?”
“我反對!我絕對反對這個不理智、不合理、且無比荒唐的決定!”
“就是!反對!反對!”
“……”
一羣人吵吵嚷嚷,羣雄激憤,就好像在他們的心口剜了一塊肉一樣。
看着這吵吵鬧鬧的衆人,李隨風臉上的神情越發冰冷,心中暗道,這羣人還真是頑固不化,歷史的車輪已經就要碾在了他們的身上,他們還這麼食頑固,真是該死了。
忽然,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那實木製造的厚重的桌子頓時出現一個醒目的巴掌,然後在他緩慢的將手挪開後,轟隆一聲破碎。
衆人被這場面嚇得臉色發白,嘴脣都在顫抖,可是終究還是閉了嘴。
看着噤若寒蟬的衆人,李隨風冷笑着說:“吵吵嚷嚷,毫無風度,你們這些自詡高貴的傢伙,與菜市場那些爲了一毛兩毛的價格吵來吵去的老頭老太太有什麼區別?”
沒人說話,只是用着憤怒的眼睛瞪着他。
他無所謂,神情漸斂,說:“你們問我有什麼資格解散董事會?呵呵,今天我就告訴你,作爲集團的大股東,手中握有百分之六十的股份的我,怎麼就沒有資格解散董事會?哼哼!你們以爲你們的反對就能阻止我改革的步伐?”
“不!我告訴你們,誰也無法更改我的意志,也沒有任何人能擋得住葉氏集團這艘大船,追隨着時代的召喚,向前航進的決心與態度!任何妄想阻止的人都將成爲這艘大船前進路上的一堆可笑的白骨!”
“你們可以反對,但作爲葉氏集團的新任董事長,我擁有一票反對權。所以,我反對你們所有的反對。你們的反對,沒有任何意義。”
“反對?你們以爲你們的反對是那麼的強悍有力,但在我看來,你們是那麼的可憐,可悲,可笑!”
他無情的話語落在每一個人的身上,讓他們的臉色看起來是那麼的難看。
整個會議室內頓時陷入了一段時間的真空狀態,誰也沒有說話,只有粗重而急促的喘息聲表明着他們內心深處的憤怒。
忽然,一個充滿憤怒的聲音打破這凝重的氣氛。
“小子!既然你要把我們拖向墳墓,那麼我就算是拼着老命不要了,也要與你同歸於盡!去死吧!”一回頭,就看見一個人手裡拿着水晶菸灰缸,快速的朝着他衝來。那飛快的速度讓他看起來是那麼的決然,那麼的恐怖,就像是在大殿之上刺殺秦王的荊軻。
可是,歷史已經告訴我們,荊軻刺秦是早已經註定的失敗,這個老人沒有荊軻的本事,也沒有荊軻的大義。
眼瞧着老人手中的菸灰缸就要砸中李隨風的腦袋,一個人影快速的衝了過來,一腳將老人踢倒在地。出手的人是零。緊接着,零又像是提着小雞一樣,抓住老人的後頸,朝着李隨風走來。
看着面前因爲痛苦而出現難看神色的老人,李隨風的心中沒有半分憐惜,嘴角的笑容充滿嘲諷,說:“這玩的是哪一齣?荊軻刺秦王嗎?可惜,我沒有秦王曠古爍今的才能,而你,更不是荊軻。你只是一個在爲了你那可笑的私慾而垂死掙扎的廢物。可惜,廢物終究是廢物!”
他頓了一下,臉上的表情忽然變得猙獰,聲音也無比巨大:“可是難道沒有人告訴過你,偷襲的時候不要這麼囂張嗎?”
“李隨風!你過分了!難道你想當着我們這麼多人的面殺了他嗎?”卞學機低吼着,無比憤怒。
李隨風笑着說:“殺了他?卞師叔,您還真是老了,開始糊塗了啊。”他感嘆着,不管卞學機的神情有多麼難看,繼續說:“他只是一個廢物,一輩子的成就也就止於此。而我不同。我是大海啊,我的目標是更遙遠的星辰大海。我又怎麼會捨得用我的命,去和一個廢物換呢?”
卞學機不說話,半晌才咬着牙,低聲說:“李隨風,我不得不說,我終究還是低估了你。這一局,你贏了。”說着,他又陰沉的說:“不過你別得意太早,你以爲你現在就能開心的笑了嗎?不!現在纔開始!”說着,他轉身要走。
在與李隨風擦身而過的時候,李隨風忽然開口,叫道:“卞師叔請留步。”
“你還想說什麼?勝利的宣言嗎?”卞學機低吼着。
李隨風笑着說:“不,我想說的是,師叔,輸贏對我來說並沒有那麼重要。因爲我的人生纔開始,而您就不同了。您已經六十多了,往後的日子越來越少了,說不準哪天就死了。所以,師父還得繼續努力啊。”
卞學機臉上的神情就像是烏雲一樣,一點點聚攏,變得無比陰森難看,半晌才咬着牙從鼻腔裡發出一聲沉悶的冷哼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