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雅追在他的身後,語速雖快,但每一個發音和吐字都很清晰,傳入李隨風的耳中:“是這樣的,老闆,今天我和妹妹在賭場裡巡視情況,卻沒想到遇到一個客人要非禮我和妹妹,並且說要讓我們兩姐妹去……”
說到這裡,她的聲音頓了一下,帶着幾分羞惱與恐懼。
羞惱必然是因爲她口中的那個客人提出了非分之想,讓她格外生氣。而恐懼,則是害怕因爲她沒有陪好客人,所以害怕李隨風拿她撒氣吧?
李隨風一眼看出了她心中的疑慮,沉聲說:“繼續說,我不是不講理的人。”
“是。”秦清雅這才鼓起勇氣,繼續說:“他說要讓我們陪他玩……玩一夜。我和妹妹不肯,他就說如果不肯,那他就一直贏錢,贏到我們答應爲止!”
“哦?”李隨風挑起眉頭,覺得這件事情沒有這麼簡單,說:“那他贏了嗎?”
“是的!”被他這麼一看,秦清雅又低下頭。
李隨風說:“那他贏了多少了?”
“三……”她支支吾吾,似乎數目太大了,所以不敢開口。
李隨風說:“說!”
秦清雅硬着頭皮說:“三千萬了,而且還在贏!”
“人還沒走?”李隨風皺了皺眉頭,看來對方這次來的是有恃無恐啊,贏了三千萬還不知足,難道他真的想讓自己傾家蕩產嗎?
說話間,三人已經來到了賭場。
不過李隨風沒有直接走進賭場內部觀看,而是來到了一間監控室。
已經遞了辭呈但還沒走的經理在門口等候着他的光臨,見他來了,立馬鞠躬,畢恭畢敬的叫着:“李公子好。”
李隨風擺擺手,快步來到監視器面前。
此刻,一整面用LED燈做成的大電視正出現一個畫面——一個一身白衣的年輕人出現在畫面上,他的面前堆積了一大堆的籌碼,像是小山一樣。
年輕人長相不錯,身上散發着一股獨特的氣息,有些妖冶,身上流露出強大的自信心,總是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相對於他的輕鬆自然,他對面的荷官已經因爲輸錢的壓力,滿臉的汗水,就連拿牌的手都在顫抖着。
李隨風看過公司的資料,知道這個荷官的來歷。
這個荷官是公司的三大王牌之一,從小在賭場混跡,一手賭技驚才豔豔,曾經在江城創下了一夜贏了千萬身家的記錄。
只不過不管你的賭技再高超,在賭場上是沒有永遠的贏家的。
所以他輝煌過,但也曾經一夜輸的一無所有,還欠下了一屁股的爛賬,險些連自己的雙手都被人砍下來了。
要不是當時花想容出面作保,又幫他還了賭債,他這輩子的生活不知道得有多麼悽慘。
後來就這樣,他成爲了公司裡王牌,爲公司贏下不少的錢財。
可如今,這麼一個曾經叱吒風雲的人物,居然在賭桌上被人逼迫的如此狼狽,可見對手的賭技多麼高超!
看了一會後,李隨風轉頭問經理:“他現在贏了多少?”
“四千五百三十二萬!”經理滿臉都是汗水,剛報出這個數字之後,又看着對面已經癱坐在地上的荷官,咬着牙說:“現在是四千七百八十萬!”
李隨風的臉上看不出陰晴,半晌才繼續問:“賭場裡的荷官都試了嗎?”
“還有最後一個,現在已經上場了。”經理快速的回答着。
李隨風看向畫面,果然,另一個荷官替代了之前的荷官,只不過看新上場的荷官的神情就知道,他並沒有贏的把握,現在不過是趕鴨子上架罷了。
李隨風說:“看到他出千的痕跡沒有?”
“……”經理擦着汗,艱難的說:“沒有。”
“是沒有看見,還是沒有出千?”李隨風的神情冷了幾分,說。
經理說:“是沒有看見。”
李隨風沉默一會,說:“有他的資料嗎?”
“有。”經理似乎早就已經準備好了,快速的遞過去一沓資料,然後低聲說着:“他叫傑克,是一名職業賭徒,出生在美國拉斯維加斯,從小混跡在賭場裡,曾經有在拉斯維加斯一夜贏下五千萬美金的瘋狂記錄。”
“所以在拉斯維加斯,很多賭場都禁止他入內,都是被他贏怕了。也正是因此,他在拉斯維加斯有個響亮的外號——開膛手傑克!”
“這個外號有兩個原因,一是因爲他手快,快到甚至連攝像機都無法捕捉到他換牌的隨度!曾經有人做過專門的分析,在五百倍的慢鏡頭下,他換牌的速度依舊很快。所以如果沒有機器的分析,根本就無法抓到他出千的證據。”
“第二個原因是因爲如果一旦他玩的興起,那麼誰也無法阻止他收手。就像那個在犯罪史上至今無法破解的開膛手傑克一樣,喪心病狂!”
“而且這個人不僅賭技高超,對金錢也不屑一顧。曾經在賭場做過一夜狂贏一千萬美金,而後又把大把大把的錢拋向空中,任由人們瘋搶的記錄。除此之外,他爲人謹慎,很喜歡美女,但他卻從不在同一個女人身上下手兩次。”
經理對這個開膛手傑克的事蹟如數家珍,而越聽,李隨風越覺得這件事情沒這麼簡單!
能讓一個在國外賭壇裡如此叱吒風雲的人物注意到自己的賭場,那自己是該慶幸呢,還是該說一聲倒黴呢?
“開膛手傑克是嘛?”李隨風皺眉,低聲笑着,看着畫面上那張年輕不像話的臉,冷笑一聲,說:“我倒是很好奇,你今天怎麼再施展你的開膛手!”
聽着他嘀咕的聲音,經理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眼睛瞄了一眼旁邊的秦清雅兩姐妹,壯着膽子說:“李公子,這次開膛手傑克是因爲看上了兩位秦小姐後,因爲遭到了秦小姐的拒絕才惱羞成怒,所以我的意思是……”
他的話沒說完,但意思很明顯,而兩姐妹聞言並沒有反駁,只是低着頭,輕咬着嘴脣,臉上的表情變得極爲複雜。
李隨風的臉色卻忽然冷了下來,盯着他逼問道:“所以就犧牲她們兩個,是嘛?”
被李隨風這麼一盯,他更是心中膽寒,但還是低聲說着:“是……”
“哼!”李隨風冷哼一聲,充滿了不屑,說:“這話我不想再聽見第二遍。”說着,他轉頭看向那邊不知道是意外還是驚喜的兩姐妹,別有深意的說:“記住,沒有誰天生比誰低一等,誰也不是誰的籌碼!”
說到這裡,他將視線轉移到大屏幕上,瞳孔微微收縮,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像是自言自語般說:“我們永遠不能將希望寄託在別人身上,我們也不能奢求以妥協的形式贏得對手的憐憫。只有迎頭而上,用鮮血,用犧牲痛打他們,他們纔會明白,什麼叫做不可欺!”
說着,他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說:“走,跟我去會會這個開膛手傑克!”
見他快步走了,兩姐妹從驚喜中走出來,快步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