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真下意識的想將李隨風給老人治療的事情說出來,但沒想到李隨風卻搶先一步,對着醫生問道:“醫生,那按照您這說法,就是說奶奶的病目前已經得到了控制?”
“從理論上來說,暫時是這樣的,但結果還得等進一步的觀察治療後才能確認。”醫生回答着,又想起了之前的問題,轉頭對田真說:“田小姐,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抱歉醫生,我也不知道奶奶到底因爲什麼使得並且有所控制了。”田真這個時候也明白了李隨風的用意,但也覺得這樣的說法不靠譜,又隨口說:“對了,奶奶吃了幾個月的中藥,會不會是中藥起了作用?”
“這個我也不確定,還得繼續觀察。”醫生很保守的說着,頓了頓,他也有些想不明白,只能說:“那就先這樣吧,等我們研究出結果之後再通知兩位吧。”
說着,轉身走了,只是嘴裡還是極其費解的說:“不可能啊,這個患者明明是肺癌晚期了,按照這發展趨勢,癌細胞應該已經擴散到了全身,怎麼會這樣呢?”
醫生的自言自語全都被兩人聽在耳朵裡,而在這時,田真才知道李隨風之前的所作所爲都是有用的,再想起之前她對李隨風的態度,頓時一股愧疚感與感動交織在一起,令她不知道該說什麼。
李隨風能明白她現在的心情,但他也不想說什麼,因爲在他看來,自己的所作所爲都不過是一場最公平的交易罷了。
他用手按着田真的肩頭,說:“不用說,我懂你的意思。”說着,他又像是緩解氣氛一樣,對着她笑着說平:“如果你真的感激我的話,就幫忙把這份合同給簽了吧,不然我可真就沒地方去哭了。”
“討厭。”他這句話將她複雜的心情衝散的一乾二淨,嬌嗔道:“你明天把合同帶過來吧,我會籤的。只是我奶奶的病……”
李隨風說:“放心吧,我一定會將奶奶的病治好的,就算你不願意籤合同的話。”
“我相信你。”田真重重的點點頭。
李隨風說:“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今晚就在醫院裡陪奶奶。”田真搖搖頭。
李隨風說:“那也行,我明天會再來看你和奶奶的。”
“好,那我送你下樓吧。”田真說。
“不用,你好好陪奶奶吧。”李隨風笑着擺手,轉身離去。
田真看着他的背影,眼睛裡充滿了複雜的神情,低聲呢喃自語着:“如果你沒有女朋友,那該有多好?”說完這句話,臉上火辣辣的,眼睛偷偷向四周看看,發現沒有人,她這才放心了不少。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樓梯的盡頭,她才充滿惋惜的嘆口氣,轉身進了病房。
李隨風從醫院開着車回去,在路上經過一家中藥店,想了想又去藥店將今天的藥方重新抓了一副,又買了點煎藥需要的器具,這纔回去了。
快到了下班的時間,周璐瑤今天早就打電話通知他要加班的事情,所以他也沒去接周璐瑤。
周璐瑤一直在忙碌的案子還沒搞定,據她說客戶太難搞,她都快瘋了,每次見到客戶都有種要殺人的衝動。當然,如果殺人不犯法的話。
李隨風隨便在外面吃了點東西,就回去煎藥了。
用了一個多小時將藥熬製成功,李隨風看着那倒出來的濃濃的藥湯,有些猶豫。這份藥是他留給自己的,所以並沒有刻意的縮減藥的用量。也正是因此,藥湯的顏色很濃,黑褐色中泛着點點紫色。不僅顏色濃了很多,就連藥湯也稠了很多,看上去更像是一碗粥。
老實說,這藥的賣相極差,要不是在老人的身上試驗過,李隨風是真不敢喝。
雖然藥湯很噁心,但李隨風還是捏着鼻子將藥湯一股腦兒的喝光。
喝完藥,他回到房間裡盤着雙膝打坐,慢慢的調動着體內的真氣。
藥效很快上來了,他感覺一股濃郁的真氣從口腔一點點灌入體內,就像是積蓄了好久的水庫,大量的真氣鑽入體內。
這些能量通過喉嚨之後,自動分成了三股,兩小一大。
兩小份的能量從肩膀順到雙臂,再一點點向下擴散,直到每一根手指,然後又像是到了一個輪迴之後,開始從手指繼續向上順,以此迴環往復。
而那一大股的能量卻像是洪水一樣,通過的腸胃,一點點擴散到全身,再向下擴散到雙腿。直到擴散到每一根腳趾後,纔開始向上面迴流,最後漸漸在丹田處形成一個漩渦一樣的東西,然後再按照之前的軌跡重新走一邊。
這個過程說來緩慢,但其實是很迅猛的。
而與此同時,李隨風感覺自己渾身的經脈、血管、骨骼,甚至是皮膚,都像是被某種東西硬生生給捅開一樣,無比的迅猛,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不疼的。
如果有人在旁邊,就能發現此刻的李隨風身上像是着火一樣,通紅一片,暴露在空氣外面的皮膚顏色變換莫測,看上去極其詭異。而且渾身上下時不時傳來一聲聲咯嘣咯嘣的爆響。
巨大的痛意令他欲仙欲死,感覺自己整個人似乎都要被體內這幾股霸道的真氣給撕裂。他知道,這是藥效在幫自己擴大經脈,就像是舞者壓腿劈叉讓韌帶變得更加有韌性的道理是一樣的。
只是自己這個比舞者的劈叉要猛烈的多,它更像是將自己的血管撕裂,然後重新鑄造一樣。
他很清楚,這個時刻極其關鍵,如果自己能順利的挺過去,那麼自己將發生質上的飛躍。
即便是痛意難忍,他愣是沒發出一聲慘叫,但從他那緊緊咬着的牙關上就能看得出來,他此刻所承受的痛意是極其難以忍受的。
他試着讓體內的真氣在丹田形成一個流程,雖然這些真氣有它自己的遊走線路,但這個線路是不可控制且霸道的。他要讓這個漩渦成爲他能主導的,而不是這樣被動的接受這樣的折磨。
他小心翼翼地控制着體內的真氣,就像是在安撫不聽話的孩子一樣,柔和且緩慢的進行着。
漸漸的,在他的控制之下,體內的真氣漩渦在一點點縮小,流動的速度也隨着減慢。疼痛雖然還在繼續,但已經不像之前那麼難以忍受了。
但這還不夠,還沒有達到他想要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