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桑和程志率先走到了高明的身邊,巴桑又習慣性地錘了他一下,等發現自己的拳頭又被滑開時纔想起這孩子功夫厲害,他咧着大嘴說:‘小高啊,幹得漂亮,不廢一槍一彈就解決了兩個。’高明訕笑着說:‘巴隊,程哥,這兩個人必須殺嗎?他們還是孩子啊!’巴桑剛要張嘴,程志搶先說道:‘小高啊,你對這裡的情況還不瞭解,這裡的村民大都有槍,爲了保障我們的行動不被暴露,並且回程的時候不受到多餘的騷擾,這是必要的,要知道這是在人家的地盤上,我們人又少,一旦出了紕漏讓人家纏住,十幾個同志的生命有可能就因爲我們的一念之慈而葬送在這裡啊!’
高明知道他說的是對的,敬了個禮低聲說了聲‘是’,示意明白了,沒再多說話,但心裡還是象壓了一塊石頭似的難受,他一向對生命還是尊重的,雖然他可以輕而易舉地徒手殺死任何一個人,但他從來沒有真正下過殺手,即便是雞他都沒有殺過一隻。眼看着這兩個孩子鮮活的生命就要像風中的蠟燭一樣熄滅了,這可真是人死如燈滅呀!人的生命就這麼不值錢嗎?可另一邊卻又是祖國的至高無上的利益,高明是個純粹的民族主義者,一向把國家的利益放在頭裡,但以前畢竟是隻牽扯到經濟利益,現在可不同了,出了人命了,所以雖然他認同程志的說法,但還是極爲不舒服。
他默默地背起揹包,把武器又檢查了一遍,就跟着隊伍走了。程志看着他的背影搖了搖頭,對巴桑說:‘我來吧。’巴桑點點頭就走了,程志用匕首割斷了他們的喉嚨,在他們的身上把匕首擦乾淨後面不改色地站起身來跟上了隊伍。
一路無話疾行,終於在天剛剛黑的時候看到了遠處的Y國駐軍防空雷達基地。這個基地在兩國停火線以南大概一百公里,距離西面的B國邊界也有約一百多公里,基地裡面駐防的人並不多,只有一個排,因爲在他們的北面三十公里和西面五十公里有一個Y軍的軍營,分別駐紮着一個團和一個營的陸軍,他們防禦的正面區域很寬,足以擋住北面或西面B軍的突襲或滲透,所以不需重兵駐守,而他們沒有料到這次是中國人從東面抄了他們的後路。
突襲的時間被定爲凌晨四點整,預計在發動攻擊起十分鐘內清除基地之內的Y軍,然後用五分鐘取得雷達的核心部件並裝好爆破裝置,於四點十五分到二十分之間撤離並引爆。我方接應的直升機會在四點二十分到達基地,接走所有特遣隊的人員。Y軍的增援會在大概三十分鐘之內到達,所以作戰行動上必須強調突然性,要在裡面的Y軍沒有反應過來時給他們雷霆一擊,要乾淨利落,不能有絲毫耽擱。
特遣隊找到了一個離着基地不遠的壕溝停了下來,準備就在這裡過夜。晚飯就是一些囊餅和一些肉乾,沒敢帶罐頭,因爲罐頭盒會暴露襲擊者的身份。走了一路,高明鬱悶的心情恢復了許多,雖然心底還有一絲氣悶,但基本不影響下面的戰鬥了。程志拿着吃的走了過來坐在他身邊,問道:‘怎麼樣,心裡好受些嗎?’高明點頭說:‘好多了,程哥放心吧。’程志說:‘那就好,道理我也不多說了,你這麼聰明自己都能想明白,我只是怕你不能全力投入戰鬥而影響了全隊,要知道咱們可是孤軍深入敵境,四面都是敵軍,沒有任何支援,一旦疏忽就可能全軍覆沒。千萬要記住你就是一個士兵,一臺機器而已,你要做的就是接受和執行指令,不要有那麼多的想法,那會削弱你的力量。’
高明喝了口水,下定了決心,轉頭對程志說:‘程哥,你說的對,是我太小孩子氣了,放心吧,我沒事了,絕不會影響到下面的戰鬥。再說那些人都是軍人嘛,下手時就不會象剛纔那樣難受。’
吃完了飯,全隊就留了崗哨,就地休息。這些人都是老手,用毯子一裹腦袋一歪就睡過去了。高明卻是第一次,心裡暗暗地興奮,半天不能入睡,他乾脆就起身盤上腿開始打坐練功,這樣才慢慢地萬念歸一,進入物我兩忘的狀態。
到了零點鐘時,派出去偵查了兩個隊員回來了,高明旁邊的程志聽到響動就悄悄起身,高明就收功睜開眼小聲問道:‘程哥,咋了?’程志說:‘沒事兒,你接着休息,那邊偵查的兩個兄弟回來了,我去看看。’高明說:‘我也去吧,讓我也聽聽唄。’程志點點頭就和高明一起走到了巴桑身邊。
月光下,見到巴桑面沉似水,程志看了心裡就咯噔一下,忙問:‘有變化?’巴桑點點頭說:‘院裡多了兩輛吉普車和一輛卡車,其他的沒什麼變化。如果這一卡車是新來的設備的話那麼估計他們就多了大概至少十來個人,如果都是士兵的話應該就多了二十多個,不過我推測如果我們沒有暴露的話是設備的可能性大。’程志想了想也覺得有道理,說道:‘是,如果是行動暴露了,增加的人手就應該更多些,而不是僅僅二十個人了,而且崗哨並沒有增加,也沒派出搜索隊,所以估計是新來的設備和安裝人員。’
巴桑說:‘對,那麼如果是有安裝人員,極有可能是美軍,這下熱鬧還鬧大了!’程志邊想邊說道:‘小高,去把你樑哥叫過來,有些技術上的事要他來解釋。’高明點點頭就去把樑克峰帶了過來。樑克峰勞累一天,正呼呼大睡,過來時兀自睡眼惺忪。程志把情況簡要地介紹了一下,就問:‘樑子,這樣同類的設備安裝調試要多久?’樑克峰想了一下說:‘快的一天,慢的兩、三天吧,一個卡車的設備也不算太複雜,估計是分析用的一些儀器,不會是雷達,這樣的話應該是半天、一天就能搞定,卡車還沒走,就說明他們應該是今晚剛到,計劃明天安裝,下午就可以安裝好了離開了。’
程志沉思了一下說道:‘老巴,我看我們還可以照原計劃進行,只是要多清除十幾個人,安排上要做一些變動,解決了以後如有可能,還可以把這些新到的儀器捎帶着搞上兩件。’巴桑說道:‘可以,不過不能多,咱們的直升機基本已經滿員了,到時候撿要緊的拿,其他就炸掉。另外,要是美軍的話要不要俘虜?’程志說:‘不用了,沒什麼意義,一起清除就好。’幾個人又一起把作戰計劃修改了一下,高明就只在旁邊聽着,沒有發言,人家都比自己有經驗,沒啥好說的。
程志他們對這幾輛新到的軍車的估計基本上是不錯的。這確實是一批來安裝新儀器的美軍人員,其中兩個帶隊的軍官,三個工程技術人員,10個Y軍護送的士兵。
凌晨兩點的時候,全隊集合,最後檢查了一下裝備,就按計劃分頭行動。這個基地位於一個平緩的小山包上,佔地面積並不是很大,也就是相當一個國內一個小學的規模。西北角和東南角各有一個瞭望塔,上面有一個哨兵,大門在南面有兩個崗哨,北面有個後門,有一個崗哨,因爲院子不大,所以沒有設遊動哨或巡邏隊。Y軍的營房靠近北面,而雷達站在東南,西南是一個小操場。基地裡沒有安裝攝像頭,因爲Y軍花不起這個錢讓每個基地或軍營都安上這種昂貴的設備。
特遣隊的計劃是分別由楊四兒用弓弩和宋新民用****幹掉瞭望塔上的崗哨,大門由高明和程志、樑克峰負責,後門七個人由巴桑帶隊,四點鐘同時動手。肅清兩個大門和瞭望塔的哨兵後,楊四兒和宋新民分別控制兩個瞭望塔,壓制下面的守軍,南面大門的三個人清除雷達站後立刻進行拆裝和爆破,而北面的七個人清除四間營房和四間軍官室。
在微弱的月光下,南門的一隊分成兩組,高明帶着樑克峰一組,程志一個人一組,分別向預定地點無聲地摸了過去。由於特遣隊是從東南過來的,所以高明他們先行到達了預定地點,而巴桑這一隊要兜個大圈繞到北面,所以要慢許多。到了差二十分鐘四點的時候,高明就發現正門的兩個哨兵中的一個已經開始打盹兒了,四個人開始兩人人一組分左右匍匐着接近大門兩側的南牆,準備貼着牆湊上去摸哨。
兩個瞭望塔上的探照燈不時漫無目的的照着四周,高明他們小心翼翼地避開光柱,一點一點地蹭到了離南牆不遠處最黑暗的一個的地方,然後在那光柱照到之前起身踮着腳疾奔,在不到兩秒鐘的時間裡靠到了南牆的陰影下。到了差一分四點時,高明和程志分別從大門的兩側向哨兵靠了過去。高明這邊的哨兵還在站着,不時溜達一下,而對面的那個早已靠坐在崗亭裡睡着了。
高明蹭到離哨兵有七、八米的位置,就不在動了,這個距離已經夠了,再往前容易被察覺。到了錶針指向了差三秒鐘四點時,那哨兵正好背向高明站住了點菸,高明先踏着貓步向哨兵靠了過去,計算着走了兩秒的時間,然後兩步竄到他的身後,在他剛剛點燃香菸深吸第一口的時候從後面伸手扭斷了他的脖子,把他的身體拖到牆角,高明這是第一次殺人,但好像沒什麼太大的感覺,不象白天要殺死那兩個孩子那麼難受,看來戰場上的感覺和平時還是不太一樣的,殺死敵軍的感覺就象殺死一隻在攻擊他的狼一樣,心裡沒有了要對平民下手的負疚。對面的程志見他得手也上前用****做掉了崗亭裡的那位,同時兩個瞭望塔上的哨兵也被弩箭和手槍子彈射中了咽喉,倒在了塔上,兩個狙擊手迅速爬上來架好了槍。
他們進到大門裡面就貼着牆向右手的雷達站迅速逼近,雷達站門口並沒有設崗,他們到了門口的時候,裡面沒有任何反應,按約定南門這一組應該等到北面槍響再衝進雷達站,因爲怕這邊的響動驚醒軍營裡的Y軍,那邊就不好收拾了。
北門的哨兵也同時被輕易解決了,巴桑帶隊來到了營房區,他先安排一個人看住軍官室,出來就開槍,然後讓四個人分別看住四個士兵的營房,聽到槍響就往裡扔**然後掃射。自己帶着一個格鬥功夫好的隊員摸進了剩下的一個營房,裡面的一個班正在呼呼大睡,巴桑他們用匕首一一解決了裡面的十個人。
出來後,巴桑又帶人進到了旁邊的一個營房,原來守在門口的一人就移到剩下的兩個營房門口,進去後,巴桑他們照葫蘆畫瓢又清除了裡面的十個人。到了第三個營房時,不防有一個士兵醒了過來,黑魆魆地見到三個殺氣騰騰的大漢就大叫起來,巴桑也不猶豫擡槍就射,兩把自動步槍,沒兩下就幹掉了裡面的十個人。但這一下就驚醒了其他的敵人,最後兩個士兵營房裡面各有一個班,一個是基地駐軍的五個雷達兵,一個是護送隊的九個人,被守在門外的人扔進兩顆**,炸死一部分,炸傷和震昏一部分,又被衝進來的兩個隊員一通掃射全部清理乾淨了,只有一個Y軍士兵正好睡在槍架的前面,被炸傷了小腹,但他反應很快,抄起手邊的步槍就射,打死了衝進來的一個特遣隊員,打傷了一個,但自己也被受傷的隊員打成了篩子。
看着軍官室的兩人聽到槍響也不猶豫,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幾個房間裡各扔了兩個綁好的手**,軍官室的房間不是很大,兩個個手**足夠覆蓋屋子了,就算是裡面有什麼遮擋也會被震得七葷八素的,暫時喪失戰鬥力。
有兩個反映比較快的美軍軍官聽到槍響後就抄起槍爬起來,見到破窗而入的手**急忙從後窗破窗而出,被瞭望臺上的楊四兒立刻撂倒一個,這時手**爆炸的焰火擋住了楊四兒的視線,剩下的那個軍官抱着手中的M16就地一滾爬起來就向不遠的北牆跑去,楊四兒再移動槍口時稍微有些晚,這時跑動中的那個美軍軍官擡手就是兩個短點射,楊四兒下意識地身體一縮,子彈‘啾啾’地打在了瞭望塔的木頭上,頓時木屑橫飛,楊四兒急忙閉眼,臉上落了不少木屑,其中一個較大一點的木屑還在楊四兒的左臉上劃了一道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