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過目不忘

查爾斯在客人們走後進屋和蘇珊、高明一起喝咖啡,並且向蘇珊描述高明在燒烤聚會上舌綻蓮花的英雄事蹟,蘇珊非常高興,對高明是誇讚有加,然後問高明還有什麼需要。高明想了想說別的就沒什麼,只是他在練習中國功夫,不知道哪裡有適合的場地。查爾斯就說不遠處兩個街區外酒有一個布魯克賽公園可以,說着就建議乾脆一起去看看,再兜兜風四處轉轉,到超市買點東西啥的,高明欣然同意。於是兩個人就開車出來,殺奔布魯克賽公園。

到了公園一看,高明很是滿意,地上全是草坪,公園的中間是一片樹林,樹很高很茂盛,這些樹就可以用來練靠樁和掌力,靠死一兩棵也沒啥關係,反正是美國樹。北美的秋天是非常美麗的一個季節,因爲它的植被覆蓋率極高,草木茂盛,到秋天的時候樹木就分成了不同的顏色,金黃和珊紅的樹葉厚厚地鋪在地上,形成了一層極富詩意的暖色調的背景。而這裡的樹木都是些幾十年以上的大樹,動輒七八層樓高,一眼看去顯得非常的雄偉。由於對動物的保護深入人心,所以草坪上有不少圓乎乎的松鼠在覓食嬉戲,他們一點都不怕人,有時人們從它們身邊路過時也是隻顧着吃而不閃避。

高明開心地跑到草坪上轉了兩圈對查爾斯說:‘查爾斯,這裡太好了,正適合我練習,謝謝你。’兩人又上了車,一邊兜風一邊神侃。查爾斯不斷向高明介紹路過的地方,在路過一個高爾夫球場的時候,查爾斯忽然問高明說:‘邁克,你想學高爾夫嗎?’高明前世的高爾夫打得還湊合,也就是90多杆吧,半路出家打到這個水平也算不丟人了,但這個可不能漏露餡兒,得裝得不會纔對。於是就跟查爾斯說:‘想啊,我聽說好多生意都是在高爾夫球場上談成的。’查爾斯就說:‘明天下午我來接你,咱們一起去打球,打完球去我家吃晚飯,我太太的手藝非常不錯,你會喜歡的。’高明興奮地說:‘那太好了,查爾斯,謝謝,你真是個天使!’查爾斯笑着說:‘不用謝,你是個天才,邁克,天才就該學高爾夫,哦,對了,我有三套球杆,哈哈,你看我的球技不怎麼樣,球杆卻不少,先送一套給你吧,那套杆是我剛學時用的,很適合初學者。’兩個人逛了一陣,去到高明的學校轉了一圈,又去超市買了些生活用品和衣物,高明還特地買了一套跑步用的沙袋,身上的背心25磅,腿上的各11磅,看得查爾斯直吐舌頭。

晚上吃過飯後,高明陪蘇珊喝了會茶,就回到自己的房間開始盤算這個高中怎麼讀法。美國的高中時9年級到12年級,沒有固定的班級,一個老師一個固定的教室,學修這個老師的課的學生就會到這個教室來上課,上完走人。只要到了18歲,就在美國法律上算是成人了,就可以正式工作了(不到18也可以,只是工作許可的手續比較複雜),他就可以大顯身手去掙錢了。不過現在還有很多事情不能確定,比如簽證的問題,學生簽證變爲工作簽證不是一件簡單的事。高明決定這個高中先不着急讀完,先計劃讀三年吧,到了18歲再選擇下一步,如果需要,半年讀完都沒問題,只是沒有必要。拿着學校的課程介紹手冊,高明仔細規劃他的學習計劃。

美國高中裡的選修課很豐富,而且都很實用,比如外語,汽車修理,木工,機修,電腦維修,烹飪,藝術,工商,等等,目的就是幫助學生獲得一技之長,以便畢業後好找工作。想了一會兒,他決定認真學習這些選修課,這對他的特工生涯應該是有幫助的。這裡的外語並不包括英語,那是他們的母語,而是包括法語,西班牙語,葡萄牙語,德語,日語,匈牙利語,俄語,他打算都選,另外,又圈定了汽車修理,機修,電焊,電腦維修,建築,木工。這回好歹不用天天在課堂裡混日子了。數學他就不想太花時間,這個他一直很好,就決定乾脆週一水平測試的時候數學考的好一點,然後申請免修直接考試,至於語文嘛,學學也是好的,多瞭解一下美國和歐洲的人文歷史,對自己以後也會有幫助。美國中學的體育運動項目也很豐富,高明看了看,阿斯納爾中學竟然還有高爾夫俱樂部,就毫不猶豫地決定選了,正惦記着學呢,這可是瞌睡遇到枕頭。計議已定,就踏踏實實地開始練功了。

第二天是週日,上午高明起來就去公園練武,蘇珊去教堂做禮拜。下午查爾斯就接高明去打球,打完球就去查爾斯家吃飯。查爾斯的夫人叫克麗絲,他們還有個5歲的小女兒叫薩曼莎,長得非常可愛,小傢伙很是喜歡高明,還有一條大狗叫比爾,對高明也非常友好,不停地搖着尾巴圍着他轉,這是個典型的幸福的美國家庭。高明不禁又想到了自己的小女兒,心裡唏噓了一番。

週一時,高明按計劃參加了水平測試,數學整了個滿分。這可把老師和校長嚇着了,這是阿斯納爾中學的水平測試歷史上的第一個數學滿分,數學課是美國學生最最怵頭的一門課,沒有人敢想有滿分這回事,就象沒人會覺得美國男足會捧到那神聖的大力神杯一樣(當然還有中國男足)。隨後,校長親自找到高明詢問,高明就說在中國一直參加奧林匹克班,所以數學課已經學到了中國高中的程度,隨後就問校長如果學校的數學課不那麼複雜的話,他是不是可以直接參加考試,以便有時間多學學其他的課程,他很喜歡這裡的選修課。如果說在週六的聚會上對高明的才能算是印象深刻的話,斯科特太太現在徹底認定他是個天才了,數學滿分,這是不折不扣的天才。而這個可愛的孩子還提出要提前考試以便多修其他的課程,斯科特太太毫不猶豫地同意了他的要求。於是在入學前又單獨給他安排了一次數學考試,結果還是無可爭議的滿分,這下原來還在底下稍有非議的老師們也都閉上了嘴巴,人家都滿分了還學啥呀,再學也就還是個滿分唄! 高想到可以不再課堂上耗着了,心裡就樂開了花。

週三的下午,高明請查爾斯拉着他去了車行,用2500美元買了輛五成新的83版的豐田西里卡運動型轎跑車,這下可是有了車了,什麼事都方便多了,高明在出國前託人弄了個駕照,所以到美國就可以開車了。然後,兩個人興沖沖地開着自己的車,兜了一圈纔回家。晚上,高明又請蘇珊和查爾斯一家在一家中國餐館吃了一頓表示感謝,第二天就搬到了學校附近的一處公寓,生活上的事基本就算是搞定了。

搞定了公寓後,高明就開車跑到希爾頓的經紀公司開了戶,打進去一萬五千美金,跟他的經紀人交待好一切的指令都要通過他來下達,然後就以一比五十的槓桿半倉買進第一批10月到期的期貨黃金。前世爲了判斷金價的未來走勢,高明對黃金1950年到2009年的走勢圖研究了無數遍,所以對這個黃金得走勢爛熟於心,他知道黃金會一直漲下去,直到1987年時纔會到達階段性的高點突破每盎司500美金,而現在才320美金,也就是說,在中途不加倉的前提下,他也能使資金乘到30倍左右,但他不可能不加倉,按他的詳細的操作計劃,他不能做的太離譜而導致聯邦**的監管審查,他的資金將平平淡淡地以平均每月20-30%的速度增長,到1987年的高點時,總額將達到上億美金。這樣,在他高中畢業的時候,他就可以有一筆啓動資金,用來使完成他對美國的金融入侵的計劃了。

9月5日,阿斯納爾中學的新學期開學了。蘇珊本來要開車送高明去學校,但高明執意是想坐校車去學校,美國的校車車身塗滿黃色,車的形狀也是很老式的那種,整個看起來很懷舊,高明前世就很喜歡,只是那時人家不讓坐,這次可得過過癮。蘇珊家離學校不遠,也就是國內的四站地,所以高明上車時已經基本坐滿了,車上的學生們都好奇地看着高明,那個時候亞裔的學生在美國公立的高中還是比較少的。

高明走到後排在一個空位上坐了下來,旁邊的女孩倒是很有禮貌,很大方地主動衝他微笑點頭,高明也很禮貌地對她笑笑,然後伸出手說:‘你好,我是邁克,中國來的。’‘嗨,我是妮可,夢露縣來的。’女孩大大的眼睛是明亮的淺藍的顏色,頭髮是金黃色,非常好看,長得有些像高明的前妻凱瑟琳,高明對她於是大有好感,他也可以感到妮可的心裡對他很好奇,很感興趣,他現在的感應能力越來越強了,感應的距離也越來越遠了。‘夢露縣,是不是印第安納大學邊上的那個夢露縣?’‘是啊,你知道印第安納大學嗎?’‘哦,是的,這個大學很有名啊,我認識他們商學院的一個教授,那你怎麼到這裡來上中學啊,你爸爸到這裡工作嗎?’‘是的。’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幾句,車就到了學校。

下了車,就有幾個妮可的閨中密友向她招手,並好奇地打量着高明。其中一個就問:‘妮可,他是誰呀,蠻酷的嘛,你的男朋友?’‘是啊,妮可,他好有型喔,看他的屁股。。。’妮可眼睛看着高明笑着說:‘不,我們只是在校車上剛剛認識的,他叫邁克,是中國來的。’‘是嗎,喂,我聽說學校剛剛來了箇中國學生,在水平測試裡考了滿分,後來又直接考了數學考試,你們猜怎麼着。。。又是滿分!不會是他吧?’‘滿分?這不可能,我是說數學考滿分,你能相信嗎?哦,我的天!’一羣小姑娘低聲嘀咕着,還不時用眼瞟着高明,這個時候的學生們正處於荷爾蒙分泌最旺盛的時期,對新奇的異性都會不自覺地感興趣,而美國人生性外向,通常不會掩飾自己的喜好。高明很溫和地微笑着點頭向他們每個人致意,就像老母雞看着一羣嘰嘰喳喳的小雞一樣,然後就去教室了。‘喔!妮可,他很優雅。’‘是啊,他真是個紳士!’

高明在學校裡混的還可以,大家都覺得這個數學天才挺討人喜歡,樂於助人,很有人緣。他的各門功課都學得很棒,包括外語,隨着他的《金剛經》的修煉的功力日深,他就覺得腦子極其好使,什麼東西看一眼或聽一下就可以記住,而且學了東西以後就會像是刻在他的腦子裡一樣。原來這個金剛經裡有個名目叫做‘智慧般若’,能夠修煉到這個‘智慧般若’的人就可以一通百通,就象開了竅一樣,對事物的理解甚爲迅速透徹,而且一旦識見就終生不忘。高明獲得了好處,雖然不知是什麼名堂,但也知道是這《金剛經》加持的福澤。他記得三國裡的張鬆有過目不忘的典故,當場把曹操的《孟德新書》全部背了下來,他現在有些相信有這樣的事了,因爲他現在就是過目不忘了。

在自己的期貨賬戶裡高明的操作並不是很多,基本是在持倉做中線的波動,因爲做短線就需要天天盯盤,這和他的上課時間有衝突,他也不想整天被拴在這件事上,還有那麼多東西要學呢。所以,他一直保持着每個月兩三次的操作,但一直是穩定盈利,資金的增速很快,平均每月都有20-30%的增長。

這一天,又到了週六,高明照例早上六點起牀去公園練武。他跑了兩個半小時後,就開始習練各套的掌法步法。練完後已經是11點多了,他走出樹林來到草坪上,準備歇一歇就回家。這時,他看見草坪的邊上站着一個帶着墨鏡的中年男子,旁邊停了一輛雪弗萊的皮卡,心裡一動,就向他走了過去。

走到近前,那人衝他笑着點點頭,高明心裡就已經大致確認這人就是蜘蛛了,但還是按程序跟他對了暗號。蜘蛛現在的公開身份是在芝加哥的一家中餐館的合夥人,他們就在城裡一邊不停地開着車兜圈子,一邊互相通報各自的情況。蜘蛛名叫李學忠,英文叫丹尼斯,四十多歲,父母是四十年代的移民。他中等個子,貌不出衆,扎到人堆裡就找不出來的那種。兩個人聊了會,因爲沒有什麼任務,所以大部分時間就只談閒話,最後蜘蛛就問了問還有什麼要幫忙的,高明就說沒有,蜘蛛把他放回上車的地方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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