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火鍋稀稀拉拉地吃了許久,酒足飯飽後邱佳慧就張羅着支桌子打麻將,高明對麻將興趣不大,讓他們四個湊一桌,自己則出去再買些啤酒,剛纔的一頓火鍋已經把一箱啤酒快喝完了,看來自己低估了這幾個MM的酒量,尤其是唐小曼同學,喝酒就象喝水一樣,估計她一個人就喝掉了七八瓶,雖然美國的啤酒都是小瓶裝的,但對於女人來說,這也算是‘海量’了,看這架勢他們打麻將時還要幹掉不少,還是提前預備吧。
出了門,外面的雪已經停了許久,在微弱的燈光的映襯下,四處都是白茫茫的,真是個白色聖誕節!高明開上麥基的保時捷,在有點打滑的馬路上緩緩地行駛着,快要開出這片別墅區的時候,他發現路邊有一輛黑色的雪佛蘭SUV,車裡有兩個男人端着咖啡坐在前排的車座上,他們都帶着SIG SAUER P226型手槍。那車的車窗是深褐色的,一般人不會在晚上看出車裡有人,但高明可不是一般人,他馬上意識到這全套的裝備是FBI或CIA的標準行頭,特別是那標誌性的P226型手槍,是兩大機構的最愛。看樣子他們在盯稍,爲了不引起兩人的注意,保時捷和那輛雪佛蘭緩緩地錯過時,高明並沒有看向那輛車,但他的感應迅速地延伸過去把兩人的情況探測了一遍。他發現其中的一個人偏過頭來注意這保時捷和他的駕駛員,另一個人則僅向這邊看了一眼就又回過頭去看着那邊的一棟別墅,看來那棟別墅是他們的目標。
保時捷開過了雪佛蘭後,他隱隱聽到那車裡的一個人在低聲呼叫指揮中心,要他們查一下這輛保時捷的情況。而高明則開始探測那棟別墅裡的情況,因爲車子是漸漸遠離那棟別墅,又不能減速,所以探測的時間比較短,匆匆的掃描後他發現裡面有兩個人,一男一女,身上也都有槍。只看到這些,車子就已經駛出他的探測範圍了。
最近的沃爾瑪裡麥基的別墅大概是十多分鐘的車程,因爲今天是平安夜,所以裡面空蕩蕩的沒什麼人,20多個收款臺也只開了一個,員工也都回去過節了,大廳裡面不斷地放着聖誕歌曲,歌聲在這個幾乎空無一人的貨架之間迴盪着,使得原本歡樂的聖誕歌顯得有些淒涼,高明沒怎麼耽擱,整了兩箱子啤酒喝和一些飲料,外加一堆零食就結賬走人了。路上他一直在想那個別墅裡的人是個什麼情況,當他回到別墅區的時候,那輛雪佛蘭還在那裡沒有動,但那棟別墅的前面又多了一輛褐色的別克轎車,而別墅裡面又多了兩個人。這次有了目標,探測的時間比較長,所以他對每個人的氣機都探測得比較細。不知什麼原因,他對其中的一個人身上的氣機感應得特別強,後來弄明白了,這個人身上帶着耳麥,正在玩弄一臺電腦,這兩樣東西充當了天線,使這個人的氣機被放大了。這個人是唯一的一個身上沒有槍的人,而且他耳麥裡放的歌曲並不是英文歌,而是一首BEYOND的《無地自容》,他嘴裡還不時跟着哼兩句,雖然走調,但唱出的是粵語,看來這個人是個華人,他一邊聽着歌一邊流水樣地用十個手指敲擊着鍵盤,幾乎沒有停歇,從他打擊鍵盤的熟練程度上看他對電腦很在行,這些人幹什麼的?想做什麼?
回到麥基的別墅後,高明已經探測不到那邊的情況了,因爲中間隔了一座小山丘,他乾脆就不操這個心了,美國警察盯梢關他屁事,他給衆人端上了飲品,踏踏實實地看他們打牌。也許是牌桌上只有李興一位男士的緣故,今晚他手氣甚好,一卷三,三個MM都在輸。麥基坐得比較靠外,高明給大家遞完飲料酒順勢站到了她身後,麥基抱怨道:‘唉,今晚背死了,一共才和過一把,明明,你說我這牌打不打?’高明看着她手裡那張四筒說:‘我看留着吧,這牌比較生,這時候打出去怕要點炮兒了,還是保守點吧。’她手裡的牌是四六七筒,打出一張四筒或七筒就可以停牌,但打四筒可以和五八筒,但四筒是生張,很容易點炮,所以高明還是建議她打七筒,然後和坎五筒。麥基難過地說:‘我要是那這張就不好和了呀!’高明說:‘那也好過點炮啊!’邱佳慧也正輸得不爽,見到兩人商量半天沒有結果說道:‘喂,開會的時間太長了吧,都天亮了!’麥基見她催促,只得下了決心把七筒打出去了,心裡還是不停地惋惜。但沒過兩圈,她就抓到了一個五筒,她高興地把牌重重地推倒在桌子上大叫道:‘啊,**,我和了!’衆人一陣懊喪,看她的牌時,李興問道:‘怎麼不打四筒,偏要打七筒呢,我就等一四筒等了半天了!’麥基興奮地說:‘哈,明明不讓打,要是我還真打了呢!明明,你不要走,就站在我身邊,你在我好像運氣就來了。’
高明站在麥基她身邊觀戰,還別說,他這麼跟韋陀似的站着,麥基在下面的幾把牌中又乘勝追擊,和了好幾把。邱佳慧不樂意了,撅着嘴說道:‘麥基,把邁克借我用下嘛,我回了本就還給你還不行嗎?’麥基見她做可憐狀,就說:‘行,明明,要不你去佳慧那邊站站,今晚就她輸得最多,看看你這財神爺能不能幫佳慧反敗爲勝。’高明依言站到邱佳慧的身後,笑眯眯地拿着一支啤酒看着。也神了,沒過多久,邱佳慧果然開始和牌,而且還和了一把清一色,把她高興得從椅子上蹦了起來,拉住高明的手說:‘好好好,你可別走哈,就站在這裡!’果然,沒隔多久,她又和了一把大牌,把輸的全都贏回來了,邱佳慧眉花眼笑地說:‘邁克,你真是個財神爺啊,以後我走哪都帶着你!’
唐小曼見狀也不幹了,說道:‘就我還輸着呢,不行,高總也得借我用用!’說着伸手就拽住高明的胳膊把他往自己這一邊拉,邱佳慧急了,抓住高明的另一隻手說:‘不,不給,他現在歸我!’兩人鬧得不可開交,麥基和李興相視莞爾,高明夾在中間也是無可奈何地苦笑。最後麥基說:‘佳慧,要不先把邁克借給小曼兩圈,你看就她一個人輸了,你不是也贏回來了嗎?’邱佳慧戀戀不捨地看了高明一眼,說道:‘哼,給你就給你,在我這裡靈,在你那裡就不一定呢!’唐小曼笑嘻嘻地說:‘那可未必,來,高總,師傅,到我這裡來!’
半個小時後,三個MM都奇蹟般地反敗爲勝,贏回來了,李興也急了,說道:‘真邪了門了,高總還真是財神啊,不行,這回就我一個人輸了,高總該歸我了吧!’話音未落,三個尖銳的女聲同時大叫道:‘不行!!!’說完才發現三個人是異口同聲地說出來的,都哈哈大笑起來。笑聲還沒停下,就聽到外面‘轟’地一聲響,窗子上的玻璃被震得‘嘩啦啦’山響,地板也隱隱地震動着。衆人吃了一驚,高明立刻判定是那棟別墅的問題。他立刻說:‘我去看看,你們不要出來,李興,你負責這裡的安全。’邱佳慧小臉煞白問道:‘邁克,出什麼事了嗎?’高明安慰道:‘不是我們的事,可能是鄰居的房子出了什麼事吧,但無論如何你們不要出來,明白嗎?’麥基說:‘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遇到警察的詢問也好應付……’高明說:‘也好,那麼其他人就不要動了,我們很快就回來。’
李曉軍坐在別克車的副駕上,臉色煞白,身體還在微微的發抖,他哆哆嗦嗦地用火機打了半天的火才把菸捲點燃,然後在嘴裡深深地吸進兩大口煙,長長地吐出一股煙柱,腦子裡一片空白。他旁邊的一個眼神如刀的女人一邊開車一邊看着他,等到他喘息稍定,伸出手來在他的臉上輕輕地拍了一下,李曉軍象躲瘟神似地把頭閃在一邊,那女人笑着說:‘傑瑞(李曉軍的英文名字),我們沒事的,剛纔只是個意外,我們的計劃並沒有因爲這個小插曲而被打亂,不是嗎?’李曉軍有點歇斯底里地說:‘可你們沒說要殺人哪,而且那還是聯邦調查局的,我的天吶,你們殺了兩個人!還是聯邦特工,我的上帝啊,我的……’
那女人沒容他絮絮叨叨下去,突然手掌一翻,一個清亮的嘴巴扇在了李曉軍的臉上,李曉軍的那蚊子般嘮叨的聲音也戛然而止,他下意識地捂住臉用一雙驚恐的眼睛看着她。那女人說道:‘現在好些了嗎?’李曉軍好像覺得被她扇了一巴掌確實清醒了許多,看着她點了點頭。那女人很風騷地笑着說:‘這才乖,傑瑞,聽我說,那只是個意外的插曲,我們的計劃沒有受到影響,對嗎?我們必須那麼做,不然後面吊着兩個尾巴不可能在今晚得手。’李曉軍帶着哭腔說:‘可是,珍妮,我們殺了人了呀,你們沒說過這件事要殺人的,沒說過!阿水也沒說過,誰都沒說過,沒說過要殺人的……’珍妮象神甫開導懺悔者似的溫和地對他說:‘傑瑞,親愛的,聽我說,誰也不想殺人,沒有人想殺人,但想想看,我們被他們盯上了,如果不幹掉那兩個特工,誰也跑不掉的,我們就都會進監獄,誰也跑不掉,明白嗎?我相信你也不想那樣,對嗎?’ 李曉軍腦子裡很亂,點點頭又搖搖頭,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