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聞香識女人

原來這個舉止優雅的少女,名字叫愛麗絲。

眼前這兩個少女,一個活潑可愛,一個高貴優雅,可謂是涇渭分明,卻又各有千秋。

羅素和這幾個年輕人其實都是發小,自小便在洛聖都的富人社區一起玩到大的,彼此感情自不必說,在一起讀了洛聖都公立的高中,之後去了不同的城市上大學。羅素去了哥倫比亞學院攻讀MBA,而愛麗絲和漢娜,則留在了西維最繁華的城市,洛聖都。那裡科技發達,商業繁榮,洛聖都大學亦是整個西維最好的大學之一。

自從上了大學之後,平時聚少散多,便約定在畢業季,一同環遊維斯普西大陸。這碰頭的地點,幾人一番商議,就定在了拉丁城。

看到羅素後,故友重逢自然是驚喜無比,兩個男生跑來相迎,倒把少女們丟在了後面。在紀年跟安迪針鋒相對的時候,兩個少女其實已經到了這邊,只是衆人注意力都在紀年身上,一時也沒注意到。

紀年方纔的一番廢話文學,也被兩女聽在耳中。雖然不認識這個男子,但是他一番言論,卻倒也讓人印象深刻。尤其是那個關於畢達哥拉斯吃豆子的段子,真假不論,講的倒還有板有眼的。感覺這個黑頭髮黑眼珠的東華人,有點意思。

像是被空投在這陌生的國度,紀年本就沒有歸屬感,此刻幾人寒暄熱鬧,偏生只有自己一個人,還不知道自己是誰,可謂是時運不齊,命途多舛。他盯着前方的人羣,眼神迷離。

感受到紀年的目光,愛麗絲還以爲對方在打量自己,倒也坦然受之。她出身顯赫,家境優渥,偏又長得美麗異常,從小到大走到哪裡都是焦點,也被各種聚光燈包圍過,倒也不關痛癢。

她好奇的一瞥,卻見紀年目光呆滯,眼神好象失去了焦點。

那廂羅素尚自跟漢娜鬧成一團,愛麗絲輕輕咳嗽一聲,打趣道:“好了,孩子們,你們不要打了啦,要打去練舞室打——”

愛麗絲雖然聲音不大,但是卻很管用,兩人馬上停止了嬉鬧。

從小到大,冰雪聰明卻又善於決斷的愛麗絲一直是幾人中的話事人,無論什麼活動,在她的安排下從來沒有出過岔子。

“愛麗絲,好久不見,近況如何啊?”羅素走過來,和愛麗絲寒暄道。

“託您的福,最近還不錯。”愛麗絲微笑反問道:“你呢?”

羅素是一個活潑愛耍的性子,上下打量着愛麗絲,還不忘揶揄一句:“雅您的思,我過的也還湊合,對了,愛麗絲,我看你出落得越發好看了,怎麼樣,有男朋友了嗎?”說着,又把目光投向了旁邊的弗蘭克。

愛麗絲還未說話,弗蘭克急道:“羅素,你又在胡說八道什麼,我敢打賭,整個洛聖都,沒有一個人配得上她!”

羅素哈哈一笑,擺手道:“沒人配的上,自然還得咱們的弗蘭克出馬,你追了這麼多年,是個冰塊也得給融了把?”

這下卻是直擊痛點,弗蘭克又急又怒,眼神卻是透出深深的挫敗感。他自小就喜歡愛麗絲,奈何愛麗絲卻對他無感。苦苦追了好多年,至今仍然沒有結果。

羅素卻是見好就收,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了。他一拍腦袋道:“哎呀,壞了,愛麗絲,我這邊給你們兩位美麗的女孩子準備了禮物——”

愛麗絲訝然一笑道:“哎喲,連羅素都知道給別人送禮物了?哪個女孩子教你的呀?”

只是羅素兩手空空,哪有什麼禮物,

不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

洛麗塔少女漢娜一臉期待走到羅素面前,伸出小手道:“禮物呢?”

“我給忘在車裡了——”羅素聳聳肩,一臉無辜。

“耍人是吧,我打死你——”就知道這個老六沒安好心,漢娜臉色一變,作勢欲打。

“那怎麼會忘記,你是我女朋友,忘了誰的,也不會忘了你的!”羅素一邊說着,一邊往懷裡摸去。

“誰是你女朋友——”

都是從小玩到大的發小,說是青梅竹馬也不爲過,羅素的老底漢娜哪能不曉得,打小就是渣男一個。他長相俊朗,家境優渥,性情外向,出手闊綽,自小便沒少招蜂引蝶。按他的話說,吃飯就像泡妞一樣簡單,啊不是,泡妞就像吃飯一樣簡單。混跡情場多年,換過的女朋友數都數不過來,聽他口花花,心直口快的女孩立馬嗤之以鼻。

兩人的關係比較特殊,小時候的漢娜,性子比較瘋,又喜歡和男孩子一起貪玩冒險,經常弄得灰頭土臉,扮演一個拖油瓶的角色,一直是羅素取笑的對象。但是高中之後,卻是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出落得越發標緻,像個小公主一樣。

這時候羅素緩過神來,想要追她,漢娜卻是看透了他的渣男本質,不僅不吃他那一套,還屢屢告誡羅素的女朋友們小心提防渣男。饒是羅素臉皮厚,但也僅限於這種不鹹不淡的局面了。

漢娜眉頭緊皺,一邊反駁,卻見那廂羅素從懷裡掏出了一個精美的首飾盒子。

他原地站定,表情嚴肅地說道:“騎士的宿命就是保護公主,堂吉訶德的宿命就是狠狠的撞南牆。這是送給漢娜公主的禮物,希望您不要拒絕。”

說着,將首飾盒放在漢娜手上,一邊緩緩打開首飾盒。衆人定睛一看,那盒子正中,赫然躺着一枚戒指。

高情商:戒指。低情商:易拉罐拉環。

衆人一愣,再也憋不住了,紛紛哈哈大笑了起來,尤其是弗蘭克,笑得用手捶地,就連愛麗絲也忍俊不禁。

“還得是你啊羅素,好活,我願稱之爲又新又好。”安迪高高豎起大拇指,腳步確實不自覺地離他遠了一些,“但是別死我家門口啊!”

像琉璃花一樣可愛的洛麗塔少女肉眼可見的血壓上升,咬牙切齒道:“羅素,我跟你沒完——”她狠狠將盒子丟在一邊,不知道從哪裡抽出一根棒球棍,就要撲上去和羅素拼命。

不得不說,這個羅素確實會玩,其實誰都看得出來,他很喜歡漢娜,但是誰也沒料到,他連自己喜歡的人也敢捉弄。

這就是羅素厲害的地方了啊。

眼見場面就要失控,愛麗絲一邊拉住將要暴走的漢娜,一邊暗自示意羅素快溜,又像剛發現紀年的存在一般,若無其事道:“我們好像忘了什麼——羅素,這是你的朋友嗎?怎麼不給大家介紹介紹?”

好像確實是這樣,兩個少女到場之後,大家好像都亂作一團,渾然忘了還有紀年這號人。這也側面看出,他們幾個人的關係確實很好,不愧是從小玩到大的發小。

羅素歉意一笑,走到紀年跟前道:“不好意思,普魯託,剛纔見了大家太高興了,不小心冷落了你。”

這事兒整的,你不說我還能泰然處之,你一說我豈不是更尷尬了,紀年摸摸鼻子,忙擺擺手化解尷尬:“啊沒事沒事,我看的也挺津津有味的,那個——你們繼續!”

“這是我在旅途中遇到的朋友,他叫普魯託,雖然沒我帥,卻是一位很厲害的人,我願稱之爲——智者!”羅素向衆人介紹,當然,其實主要受衆兩位少女。

紀年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智者這名頭我哪擔當得起,況且,說起智者,腦海中立馬浮現了一個老頭的形象。什麼亞里士多德,蘇格拉底……我有那麼老嗎?

“沒有沒有,還得感謝羅素順路把我送到這拉丁城。”紀年擺手道。

愛麗絲走上前來,大方伸出手道:“你好,我叫愛麗絲,很高興認識你。”

她身段高挑,膚色白皙,舉止大方,雖然隔着潔白的真絲手套,也能想見修長的手指。

一陣似有似無的幽香傳過來,像是茉莉,又像是玫瑰,細不可聞,卻又如鬼似魅,是清冷少女的感覺。仔細體會,卻像雨後的第一縷陽光透過橡樹葉片間衍射出來,恍如仙境,沁人心脾。

他現在獲得了超能力,嗅覺大大提升,是以短短的時間,就品出了愛麗絲所用香水的絕妙之處。

這位愛麗絲少女用的什麼香水,確實好聞,而且,簡直像是量身定做一般,聞之難以忘懷。如果是我,我願稱這瓶香水爲“愛麗絲夢遊仙境”。紀年暗忖道。

有一種普利斯特效應,只要聞到曾經聞過的味道,就會開啓當時的記憶。如果一個女人的香水讓你難忘,那麼你大概率再聞到這個香水的味道,就會立馬回憶起她。

紀年深嗅了一口,這種若有若無的幽香,難忘又撩人。

紀年簡單和她握了握手,微笑道:“你好,愛麗絲少女。這身連衣裙很好看,和你很相襯。”

愛麗絲受過的誇獎不知凡幾,自然不會放在心上,只是覺得能讓羅素這種玩世不恭的公子哥認同的人,的確少見,便禮貌一笑,招呼洛麗塔少女道:“這是漢娜,希望大家一起玩的開心。”

漢娜卻好奇道:“普魯託,你說,畢達哥拉斯不吃豆子,那我要是逼他吃豆子,他會不會死呢?”

紀年滿頭大汗,怎麼還在提畢達哥拉斯呢,但是這事說來就巧了。

“畢達哥拉斯雖然不是因爲吃豆子而死,但確實是因爲豆子而死。”紀年想了想道:“相傳在畢達哥拉斯80歲的時候,他在逃避反對者的追趕時來到了一塊蠶豆地,但因爲對於豆子的虔誠無法踐踏蠶豆地,而只得停下來,所以被追趕者殺掉,從而失去了生命。”

“可是如果是我的話,我就跑了,還是小命重要一點,嘻嘻。”漢娜放下棒球棍道。

你說的對,但是求仁得仁,又有何怨呢。紀年正待說些什麼,忽聽一陣急促的鼓點,壯闊豪邁。接着音樂四起,人們發出一陣震天的歡呼,廣場上的方陣,終於徐徐開動了。

“亡聖節遊行要開始了!”洛麗塔少女興奮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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