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水師像是已經看到大堆鈔票出現在他眼前,那眼睛簡直像是會放光。
柴軍覺得,可能豬八戒看到嫦娥,西遊記裡的妖怪看到落單的唐僧時,大概是這種眼神。可是問題在於,風水師的面前還沒有實實在在的鈔票出現,所以他透過空氣只能看到柴軍的臉而已。
柴軍當然知道風水師的目光焦點不在自己臉,甚至不在自己身,可是感覺依然非常詭異,讓他的雞皮疙瘩都紮起來。
柴軍情不自禁地挪挪凳子,讓自己不再坐在風水師的正前方,然後才冷淡道:“聽起來,我個月花掉你一大筆錢似乎讓你怨氣很大。你想想是誰的責任好不?可別把仇恨值拉到我的身。”
風水師連忙解釋道:“沒有沒有,我哪裡敢將仇恨值拉到你的身,只是算那些錢是因爲我自作孽才用出去,我想賺回來也沒有問題吧?看在我現在真的誠心誠意幫你的份,你幫幫我又沒什麼大不了。”
項經山馬打趣道:“王祥,你剛纔說自己不敢把仇恨值拉到柴哥的身?那不是你不想,而是你不敢吧?”
風水師的臉頓時漲得通紅,擺出一副要和項經山拼命的架勢說:“你別污衊我!”
柴軍實在沒有興趣參與他們的打鬧,埋頭把自己的肚子填飽迅速離開。
因爲他已經發現周圍有很多人在注意自己和風水師、項經山三人。
柴軍自認是沒有什麼問題,除了顏值大衆線高點,和路人沒有太大區別。可是他前面一個是穿着道袍,作古人打扮的風水師王祥,還有一個是滿臉橫肉,身體魁梧的項經山。
他們兩個即使走在路,也是異形般的存在。
當他們坐在餐廳裡打鬧時,注意到他們的人更多了,柴軍只好假裝不認識他們,努力祭拜五臟廟。
柴軍搞不懂,要是和一個國色天香的大美人打趣玩鬧,那當然有意思。可是他們兩個有如異形的傢伙也玩鬧起來,難道不覺得噁心?努力吃飽後,柴軍跟王祥和項經山說一聲匆匆離開,單子也留下來讓他們買。
第二天早,柴軍好不容易把作息時間調整一下,再次被風水師和項經山拖着見那羣放gāo lì dài的傢伙去。
風水師和項經山顯然早和對方約好,當柴軍和他們來到次的倉庫裡時,才發現次給柴軍賠錢的西裝男已經在等待。在那個西裝男的背後,依然站着次見過的兩個散打高手。
時隔這麼久再看到他們,柴軍心裡也有些唏噓。
對方主動打招呼道:“柴哥,好久不見,沒想到我們竟然還能見面。你後面那兩位兄弟都是你的朋友嗎?你早說,打個電話過來是,我們肯定給出最滿意的服務,哪裡還用你特意走一趟。”
這個西裝男張嘴閉嘴是柴哥,和以前相實在態度變化得有如雲泥。
當然,柴軍也知道對方只是表面說話好聽而已,心裡不可能真這樣想。如果柴軍真的隨便打個電話過來知會一聲可以,那這個西裝男昨天讓風水師或者項經山打電話給柴軍可以,何必搞得這麼麻煩?
這個西裝男想見柴軍,肯定有原因。
柴軍又和對方商業互吹兩句,然後才試探着問:“難道我的朋友需要借很多錢?不然應該用不着你這樣的大老闆親自出面吧?要是借錢太多讓你爲難,你不用勉強,我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不會強借。”
這個掌控着gāo lì dài團伙的西裝男還沒有說什麼,風水師有點急了。
不過不等風水師說什麼,西裝男連連擺手,否認道:“不不不,借錢只是小事情而已,柴哥你出面幫他們借,我們肯定要給。別說是區區幾百萬,是幾千萬也借得,只是我們手頭沒有那麼多現金而已。”
柴軍剛纔聽到對方說幾千萬都能借,實在嚇一大跳。
幾千萬對現在的柴軍來說雖然不是天數字,但也不是一筆小錢,這麼多的流動資金在生意人的手裡可以做很多事情了。可是聽他的意思,他似乎能看在柴軍的面子,將這麼一大筆錢不要利息地借出來。
這種事情無異於天方夜譚。
直到聽到對方最後的轉折,柴軍才隱隱猜到是怎麼回事。
他問道:“沒有那麼多現金的意思,該不會是借出去的錢暫時收不回來吧?”
西裝男眼前一亮,臉的笑容頓時燦爛如盛夏驕陽:“真不愧是柴哥,果然神機妙算,聰明絕頂。是的,我們有好幾筆錢借出去要不回來,能幫我們的人可能只有你。那筆錢有六千萬呢,要是不要回來,我們的損失大了。”
“等等,六千萬?你確定是我們國家的貨幣,而不是越南盾什麼?”柴軍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要知道,那只是一單借款而已,竟然借走六千萬那麼多。
依照這羣放gāo lì dài的傢伙的利息,那可不是一般人能還得了的錢,甚至連一般做生意的人都不見得夠利潤還利息。而還得起這種恐怖利息的人,去找銀行借錢不是更好,爲什麼要找這羣放gāo lì dài的?
西裝男苦笑一聲說:“確實是我們國家的貨幣,也確實是六千萬沒有錯。不過……這裡人多,我們借一步說話好嗎?”
柴軍無所謂地點點頭,然後跟着西裝男走到一邊。
他心裡的問題確實挺多的。
算對方不肯還錢,這個西裝男的背後不是還有一羣打手以及兩個非常能打的散打高手嗎?難道憑他們還沒有辦法把錢要回來?這天底下可沒有多少個人能像柴軍一樣一個打幾十百個。
走到倉庫內的一個角落裡後,柴軍催促道:“長話短說吧,我可不想慢慢聽你長篇大論。你也彆扭曲,猜謎的遊戲一點都不好玩,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西裝男點點頭才說:“自然,我明白。坦白說,借錢的其實是金三爺的侄子。我們知道你和金三爺鬧得很不愉快,那你幫我們再得罪金三爺的人一次也沒什麼大不了吧?作爲報酬,我們可以給你提供五千萬以下的無息貸款。”
五千萬無息貸款確實挺吸引人的,只是柴軍沒有馬答應對方。
只因爲他知道這筆錢要是真有那麼容易要回來,西裝男 根本不會給出這種好條件。
想得到一樣東西,永遠要有對應的付出纔可以。
柴軍問道:“金三爺的人至少表面是正經生意人,他們要是借你的錢,你通過正規途徑找他們要是,何必來找我?你也知道金三爺的人非常痛恨我,讓我去幫忙說不定只會適得其反。”
“我們找過了。”西裝男馬耷拉着腦袋,彷彿戰敗的將軍一樣說:“可是警方讓我們走程序起訴金三爺的人,你也知道的,金三爺那邊有非常完善的律師團隊,跟他們打官司根本沒得打,最後說不定連律師費都賠了。”
柴軍看着西裝男垂頭喪氣的樣子,竟然覺得他挺可憐的。
當然,做他們這種買賣的人即使再可憐,也是咎由自取,不值得同情。
要是一般情況下,柴軍是絕對不會幫他的。
不過對象是金黎,似乎可以考慮一下。
在柴軍考慮着要不要幫助這些放gāo lì dài的傢伙時,柴軍還注意到這個西裝男雖然滿懷期待地看過來,但是並沒有多少信心。也是說,他是抱着死馬當活馬醫的態度來求柴軍的。
他多半是想着反正沒有其他辦法,不如讓柴軍試試的心態來的。
自己在對方的眼裡竟然只有這種用途,這讓柴軍很不爽了。
柴軍想了想說:“五千萬是肯定不行的,如果我不插手,你那六千萬多半是要不回來,等於打水漂。我要是幫你拿回來,你只是把這些錢無息借給我的人,最後還是能收回去,明顯賺大了。這樣,我要求你借給我的朋友七千萬。”
“那我豈不是還要多給你一千萬?”西裝男激動地大叫道。
柴軍知道他淡定不了,也不意外,無所謂地聳聳肩說:“可以這麼說,不過借不借的決定權還在你手。你要是不想拿回在金三爺那裡的六千萬,其實你可以拒絕我,反正我沒有損失。”
“我需要考慮一下,再和幾個同伴商量商量。”西裝男回答道。
經過柴軍的同意後,他又打出電話,叫來兩個至少六十多歲的老人家。
兩個老人家的頭髮都黑白相間,滿臉皺紋,一副快要老糊塗的樣子。可是從他們眼時不時蹦出的精光看得出來,他們依然非常精明。西裝男對待兩個老人家的態度也非常恭敬,可見他們的身份和能力都不一般。
和柴軍打過招呼後,其一個老頭打量着柴軍說:“小夥子,你是那個讓金三爺都吃大虧的孩子?真是看不出來,老祖宗說人不可貌相果然是真的,可是你真有辦法幫我們從金三爺的人手裡要回錢嗎?”
另一個老頭有些刻薄地說:“小夥子,要我們借錢給你不是不可以,但是至少要等你把六千萬拿回來,我們才能再借給你七千萬。算你和我們老闆關係再好,我們也要爲大局着想。”
這兩個老頭雖然不太像反對借錢給風水師他們,但是他們的如意算盤已經很明顯。
他們一定要等柴軍把錢要回來才借,要不回來不借,等於虧的絕對不是他們。
而且他們說要回六千萬能借七千萬,證明他們手至少還有一千萬以的閒散資金,完全可以支付項經山和風水師想要的幾百萬。他們借不出這筆錢,說白了是想借助柴軍的力量討債而已。
柴軍笑道:“你們看起來好像不是很信任我的能力,只是從金三爺的侄子手裡要錢而已,有你們想象了困難嗎?你們等等,我馬去會會那個傢伙。只是把錢要回來後,希望你們能兌現自己的承諾,不然大家臉都不好看。”
說完,柴軍掏出自己的手機,他的手機裡保存着金黎的電話號碼。
這是次和金黎碰面時留下的,沒想到竟然會在這種場合用。
在打電話給金黎的同時,柴軍其實有些擔心,要是柴軍和金三爺的對話內容被金黎知道,金黎多半不會配合柴軍了。所以,柴軍必須在金黎知道這些事情之前行動,把錢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