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三爺的臉一直掛着淡淡的笑容,彷彿站在他前面的不是柴軍,而是他的商業夥伴。
搞得柴軍直犯嘀咕。
在柴軍的印象,自己連續瓦解金三爺的兩次行動,還讓他的那麼多手下住進醫院,其甚至有人死掉。且不提那二十輛路虎的價值,是那些手下的醫療費和撫卹金不是一筆小數目,金三爺不是應該因此恨柴軍入骨嗎?
可是他竟然有說有笑的。
算是柴軍也搞不懂這個傢伙的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柴軍冷冷地打斷他的談話說:“沒有營養的話不要說那麼多了,直接說出你的目的吧。你可別說你安排那麼多事情,將我捉來這裡,爲了和我聊聊天。算是三歲小孩子,都絕對不會相信你的鬼話。”
“好吧。”金三爺聳聳肩,點着一根香菸說:“那我跟你明說了,我看你的能力,覺得你是個人才。我連續兩次出手都沒有搞死你,證明你的能耐很不錯,這樣讓你去死實在太浪費人才了。”
柴軍愣了一下,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怎麼覺得金三爺有講和的意思?
這不對吧?
金三爺自顧自地說下去:“我知道你的目的是保護向陽屯的墳墓,我可以滿足你的要求,再也不去給向陽屯的村民添麻煩。可是作爲交換,你必須在我手下做事情,最起碼要做夠十年纔可以。”
得,金三爺已經圖窮匕見了。
他的胃口也真夠大的,只是放棄向陽屯的墳地想葬送柴軍的十年時光。
他莫非覺得柴軍的十年只有那點價值?
別說是十年,算只有一天,以柴軍的脾氣也絕對不可能答應,不然他的臉往哪擱?而且金三爺搞出那麼多事情,讓柴軍對他的厭惡值越來越高,算衝着自己的心情考慮,柴軍也絕對不可能同意金三爺的意見。
柴軍想都不想拒絕道:“金三爺,雖然現在是睡覺的時間,但是咱們別做夢了好嗎?你覺得這種事情有可能實現嗎?至少這輩子,我不可能幫你做事情,甚至連和你合作的可能都沒有。你要是不想再碰到麻煩事,我勸你收手吧?”
頓了頓,柴軍又說:“既然你動過放棄向陽屯墳墓的想法,那證明那塊地對你來說不是志在必得的。爲了一塊不是志在必得的地和我死磕,值得嗎?你放棄那塊地,我們之間的事情到此爲止,如何?”
這是柴軍能接受的最底線。
其實他也不想繼續和金三爺死磕下去,因爲實在太麻煩,連向陽屯的村民們也有可能會遇到危險。
可是如果不讓金三爺作出讓步把事情揭過去,金三爺肯定會認爲柴軍好欺負,以後只會更加變本加厲而已。爲了以後的事情考慮,柴軍今天無論如何都不能讓步,不然等着到處滅火好了。
只是金三爺哪裡有將柴軍的建議放在心的意思?
連金三爺的部下,聽到柴軍的建議後也發出嘲弄的笑聲。
“這個姓柴的小子是不是腦袋不太好使?他竟然想跟三爺談條件,他以爲自己是誰?”
“可不是,明明已經被我們捉到這裡來,是死是活都要看我們的意思,可是他竟然還想和我們談判,是一頭豬也沒有這麼蠢。兄弟們,你們說我們又必要和一個階下囚談條件嗎?真是笑死我了。”
“我說在江南市怎麼有人敢和金三爺對着幹,原來是這麼一個腦袋不好使的傢伙。”
金三爺指了指他的手下,又衝着柴軍挑眉道:“姓柴的小子,你聽到沒有?連他們都能清楚想到的事情,你竟然想不明白,你說你有多蠢?我現在不是在和你談判,而是給你兩條路讓你自己選擇。要麼你做我部下,要麼你去死。”
金三爺在言語間透露出絕對的傲慢,真將柴軍視作一個手下敗將。
這讓柴軍無法忍耐了。
金三爺是不是已經忘了他連續兩次行動都被柴軍瓦解的事?
前兩次都失敗,他憑什麼認爲今天能成功?
正巧柴軍在和他們扯淡時,má zuì藥的藥力已經徹底過去,讓他的力氣完全恢復。
柴軍猛地站直身子說:“想讓我死的人多了去,得看看你有沒有本事做到這種事情才行。要不然,去死的不會是我,而是你們這羣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傢伙。來吧,我站在這裡了,想要我命的人儘管來。”
那個司機本來以爲柴軍渾身無力,所以一直讓柴軍靠在他身。
在柴軍決定不再演戲的剎那,柴軍一腳蹬在他的膝蓋外側,將他的腿踢得折斷,然後又補一腳,將他踢飛出去。雖然柴軍嚴格控制好自己的力氣,但還是讓這個傢伙只來得及慘叫一聲,暈過去。
柴軍動手的剎那,金三爺的其他手下總算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負責自己的任務。
他們有的人衝去護着金三爺,想帶金三爺離開,同時隔開柴軍和金三爺。
而剩下的人則衝來圍攻柴軍。
可惜柴軍依然守着大門口,這些人想帶金三爺離開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柴軍在應付金三爺手下的同時冷笑道:“你們這些人沒有聽說過我以前做過的事嗎?你們這幾十個人,真不夠我塞牙縫。算被你們爭取到一點時間,你們以爲金三爺能真正離開這裡?別天真了!”
金三爺驚慌失措地說:“怎麼會?你不是被打了má zuì針嗎?應該不可能這麼快恢復!”
柴軍冷笑道:“有的人生病,好幾個月都恢復不了。可是有的人生病,三五天能變得生龍活虎,你猜是爲什麼?同樣的道理,我的身體較結實,即使被má zuì也要不了多久可以恢復,這個結果能讓你滿意嗎?”
金三爺頓時被嗆得啞口無言。
柴軍繼續道:“你今天自己跑來見我,是最大的失誤!”
柴軍的拳頭一刻不停,不斷地往金三爺那些手下的身招呼,幾乎每一拳都能讓金三爺的一個手下暈過去。而且金三爺帶來的手下本來數量不多,所以不到幾分鐘,屋子裡站着的人只剩下柴軍、金三爺、以及那個省級散打冠軍。
那個省級散打冠軍雖然有點本事,但也遠遠不是柴軍的對手。
他面如土灰,長嘆一聲說:“怪物,這根本不是人類能夠匹敵的怪物。姓柴的小兄弟,用科學的角度來解釋,你表現出來的武力已經超越人類的極限,這是無論如何都無法練出來的力量纔對,你怎麼辦到的?”
柴軍聳聳肩,笑着說:“我沒有義務回答這個問題吧?”
頓了頓,柴軍又衝着金三爺笑道:“金三爺,你怎麼看?現在的我是不是有資本和你談判?雖然我只是一個人,但是你如果因此輕視我,那太不應該了。你應該知道你有二十輛路虎毀在我手纔對,怎麼還做出這麼愚蠢的事情?”
金三爺的臉色陰晴不定,最後長嘆一聲說:“是我的錯,我沒想到你竟然這麼妖孽,才一個小時不到讓má zuì劑失去效果。不過我警告你,你最好別殺我,不然你別想活着走出江南市。我在江南市好歹是有頭有臉的人,要是你傷到我,地下世界和地世界的力量都不會饒了你。”
雖然金三爺說得非常兇狠,但是任誰都看得出來,金三爺其實害怕了。
正是因爲恐懼在他的心底蔓延,他才需要用這種話給自己鼓勁兒。
同時,他對身邊的省級散打冠軍說:“你再去試試,雖然你次打不過他,可是他今天被打了má zuì針。算藥效過去,我也不相信má zuì劑一點效果都沒有,我覺得你還是有點勝算的,算我求你了。”
這個省級散打冠軍次和柴軍交手,連柴軍的臉都碰不到被徹底碾壓。
算是外行人也能輕易看出他和柴軍之間的差距。
可是他依然將省級散打冠軍視作救命稻草,可見他有多麼絕望。
柴軍故意恐嚇金三爺,一步步地走向金三爺說:“金三爺,別做無聊的掙扎了。”
噗通!
金三爺突然兩腿一軟,跌倒在地說:“柴兄弟,我突然想通了,也許我們可以談一談。哈哈,合作本來是勢均力敵的雙方之間的事情,我以前不知道你的厲害,纔想和你合作。可是經過今天的事情,我已經意識到我們是勢均力敵的。”
這個金三爺倒也能屈能伸,一看情況不對連忙求饒。
而柴軍也不想真要他的命,所以順着臺階走下來。
柴軍無所謂地說:“那好吧,我們來談談交易的事情,我依然堅持一開始的看法。我們之間的事情此作罷,但是你也不能再對向陽屯的任何人和任何東西下手,如何?對你來說,其實沒有什麼損失,無非是讓那個風水師另外找塊地的事。”
金三爺想了想,點頭道:“那好,我答應你。”
見金三爺答應得這麼爽快,柴軍也不禁愣了一下。
他狐疑道:“答應得這麼爽快,不會有什麼貓膩吧?等我離開後,你不會出爾反爾吧?”
金三爺信誓旦旦地說:“怎麼會?事業做到我們這個份,總要講個信用。”
柴軍纔不相信這種說法。
做生意的時候,面對和自己同一個級別的合作伙伴,金三爺可能要講個信用。畢竟要是不講信用,別人以後可能不再和他合作了。可是在生意外的領域,面對的又是勢單力孤的柴軍,柴軍纔不相信金三爺會兌現諾言。
白天在那條廢棄的村莊裡,金三爺曾經食言而肥是最好的例子。
當然,柴軍依然選擇相信他一次,要是他敢食言,再出手收拾他也不晚。
所以柴軍輕鬆地笑道:“那好吧,我希望今天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要是你不兌現諾言,我會再來看你的。”
說完,柴軍從那個司機的身找到鑰匙,直接開着那個司機的車子離開。
雖然他來時被má zuì,不認得路,但是用手機導航回去還是很簡單的。
當天凌晨三點半左右,柴軍回到自己暫住的酒店裡,一直睡到午十二點纔起來吃午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