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柴軍想來,這個年輕人不願意配合自己,只是因爲風險太大而已。
畢竟金三爺是這裡的地頭蛇,肯定有些能耐,而這個年輕人只是一個做些小偷小摸的小嘍囉罷了,算給他吃下熊心豹子膽,他也肯定不敢得罪金三爺。可是如果他做過不利於金三爺的事情如果不被任何人知道,不沒事了。
而且,柴軍還能給他足夠的利潤。
柴軍始終堅信馬克思說過的一句話:當有適當的利潤時,資本會膽大起來。如果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潤,它活躍起來;如果有百分之一百的利潤,它敢踐踏一切人間法律;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潤,它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絞首的危險。
他不信這個年輕人能免俗。
柴軍將利潤提高說:“只要你肯配合,我給你三千塊,如何?”
“不要!”年輕人依然想都不想拒絕。
“很好,很有骨氣。”柴軍也不着急,慢慢擡高報酬說:“五千塊,怎樣?”
“不要!”年輕人依然拒絕。
“八千塊。”柴軍又一次增加誘餌。
“不!”年輕人爲了表明自己的堅決態度,把頭搖得像是撥浪鼓,一點猶豫的意思都沒有。
柴軍倒也不氣餒,一直將賞金提高到三萬,可是這個年輕人依然不爲所動,這讓柴軍開始懷疑老馬說過的話對不對了。
要知道,這個年輕人做的可是無本買賣,只要將金三爺的事情告訴柴軍可以得到三萬塊。這豈止是百分之三百的利潤?即使拋開利潤的例來說,一天賺三萬塊對這個世界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人來說,都是天價!
他竟然還能拒絕?
柴軍忍不住道:“喂,金三爺真有那麼恐怖嗎?即使沒有人會知道今天的事情,你也不願意賺這三萬塊?”
年輕人很肯定地回答道:“對,三萬塊我可以賺回來,但是命沒了賺不回來了。”
這麼有哲理的話從一個小偷的嘴裡說出來,讓柴軍無語很久。
這都什麼世道了?竟然連小偷都能跳出“人爲財死,鳥爲食亡”的輪迴?
從這個角度來說,柴軍很欣賞這個小偷。
當然,柴軍欣賞他的方面給柴軍帶來很大的麻煩,這讓柴軍很不高興了。
所以柴軍乾脆鐵青着臉說:“你這個混蛋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嗎?我最後跟你說一遍,把金三爺的事情告訴我。不然即使金三爺不要你的命,我今天要你不得好死。你是想今天死,還是以後有可能被金三爺發現,你自己選吧。”
柴軍冷冷地威脅小偷,反而讓小偷冷靜下來。
只見這個小偷從口袋裡掏出一把彈 簧 刀說:“誰怕誰,你一個人而已,難道我還怕你咬我不成?你有本事動手試試,大不了老子跟你拼了,想讓老子出賣金三爺,沒門!老子寧願蹲監也不要坑金三爺!”
柴軍無奈地撓撓頭,繼續向着小偷走去。
雖然不是很情願這樣做,但是今天除了跟這個小偷動粗,柴軍似乎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
而小偷看到柴軍竟然不怕彈 簧刀的威脅,依然大步走向他,反而有些慌張。
他步履瞞珊地後退,結結巴巴地說:“喂喂喂,你做什麼?你不怕死?我手裡有刀呢!”
柴軍滿不在乎地說:“那又怎樣?有本事你捅我。”
小偷這種東西之所以靠小偷小摸過日子,不是因爲這種事情即使被抓住也沒什麼大不了,關幾天放出來。讓他們做傷人的大案,他們還真不一定有膽子。當然,柴軍最大的倚仗,還是自己的實力。
那小偷雖然拿着彈 簧刀,但卻反而被柴軍逼得連連後退,看起來非常狼狽。
不過他們兩個人都在一條小巷,小巷雖然算不死衚衕,但是裡面擺滿各種雜物。小偷才後退一點點,退無可退。
當柴軍繼續逼迫他時,他突然竭斯底裡地大喊一聲,竟然真將刀子捅向柴軍。
這種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柴軍都相當吃驚。
不過吃驚是一回事,來不來得及反應又是另一回事。
在小偷暴走的剎那,柴軍突然出手扣住他的手腕,讓小偷的彈 簧刀再也無法前進哪怕一分。同時,柴軍的手指頭輕輕一挑,將小偷手裡的彈 簧刀挑飛。小偷被他扣住的手腕,也因爲柴軍的指力太強而發青發紫。
隨着柴軍手的力量漸漸增加,小偷還慘叫一聲,哆嗦着說:“痛痛痛!大哥饒命!”
柴軍手的力量稍微放鬆一點,但是依然抓着小偷的手腕不放,冷冷地說:“你這個人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你自己選吧,是要被我修理一頓,還是要繼續護着你的金三爺?我可先忠告你一句,我不你們的金三爺好惹。”
“我說,我說。”小偷連忙求饒道:“其實金三爺是我們最面的老大,在江南市地下世界是響噹噹的人物。可是你具體想知道金三爺一些什麼事情?你不說,我也不知道你想知道些什麼,總不能將我知道我都告訴你吧?”
柴軍想了想,也覺得有道理。
關於一個人的信息,那信息量無疑非常龐大,算這個小偷能全部記得,等他說完都不知道什麼時候了。
有的放矢較乾脆。
所以柴軍開門見山道:“那麼,你們金三爺對待生意是什麼態度?如做買賣時要是遇到些阻力,他會怎麼處理?”
小偷怪地看了柴軍一眼說:“這個問題有意思了,要是妨礙到金三爺的人和金三爺實力差不多,那當然要談判。如果那個人的實力不怎麼樣,其實你看看我剛纔的反應知道了,還問那麼多做什麼?”
“你又說了一句很有道理的話。”柴軍點點頭說:“那麼第二個問題,金三爺具體會怎麼收拾得罪他的弱者?你剛纔那麼害怕,寧願不要三萬塊獎勵也不肯說金三爺的事情,肯定是被金三爺的手段嚇到吧?”
當柴軍這樣說時,小偷的腦海裡肯定聯想到同樣的事情。
只見小偷渾身一顫,臉色發白地說:“這個別問了,我連想都不想想起來。”
在臉色發白的同時,小偷同樣一臉驚恐,那表情即使是再好的演員也難以演繹出來。柴軍雖然因此更加好金三爺的報復手段,但是看小偷的樣子真不適宜繼續問下去,不然把他嚇得精神恍惚不是很好了。
所以柴軍迅速轉移話題道:“那算了,帶我去你們的地方吧,我看能不能和你們的老大談一談。”
“什麼?”小偷愣了一下,瞪大眼睛說:“你想見我們老大?你想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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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軍其實本來不想見三手團伙的老大的,畢竟意義不大,只要從這個小偷的嘴裡問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可以。可是從小偷的嘴裡知道小偷團伙的最高級老大是那個金三爺,柴軍有點小心思了。
他要是進入小偷團伙看一看,說不定能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見到金三爺。
而且這個小偷這麼害怕金三爺,他告訴柴軍的事情是真是假也不太好說,柴軍要進一步驗證一下才行。
不過小偷似乎不太樂意。
柴軍滿不在乎地說:“還能做什麼?你說我初來乍到,連工作都沒有,總要找個地方住,也要找工作養自己吧?不然你讓我露宿街頭?正好我在江南市沒有朋友,你是唯一一個能幫助我的人,你該不會拒絕好朋友的請求吧?”
說着說着,柴軍又笑眯眯地將手搭在小偷的肩膀,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是笑裡藏刀。
小偷一臉忌憚,斜眼看了看柴軍的手,不禁苦笑着說:“大哥,你這是耍我嗎?你隨隨便便拿出三萬塊錢,一看知道不是缺錢的人,你還需要這種工作?我雖然不是什麼大人物,但是我腦子沒有進水。”
柴軍很不客氣地說:“那你是想腦子進水還是想臉流血?”
“哈哈,雖然我腦子沒有進水,但是我腦子裡本全是水,被水灌滿了,所以進不了。”小偷的反應非常快,選擇了一個不用捱揍的選項。
頓了頓,他又訕笑着說:“大哥,我把金三爺的事情都告訴你,那麼按照約定,是不是可以得到三萬塊?”
“沒有了。”柴軍想都不想說:“本來我是準備給你三萬塊,可是你這個傢伙非要犯賤,等我揍你才肯回答,那當然沒有報酬了,不然我豈不是白揍你?”
小偷頓時哭喪着臉,但也沒法說什麼。
總而言之,在這個小偷的幫助下,柴軍和他坐車各種繞路,沒過多久到他們的地盤。
在柴軍的印象,他本以爲小偷們的老窩應該像是之前的強盜團伙修車廠一樣,要多偏僻有多偏僻,而且行事肯定強盜們更加低調。但是來到目的地後,柴軍才發現自己想錯了,目的地的情形和柴軍想的完全不同。
他們的地方像柴軍前不久見過的山哥辦公室一樣,表面很像是一家正規的公司。
在他們地盤的入口處,還寫着“róng zī公司”幾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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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偷來的錢再重新分配,去做別的事情,好像叫róng zī公司也沒有問題?
柴軍無奈地搖搖頭,然後和小偷一起大步走進去。
在走進大門的剎那,房間裡有很多人不約而同地看過來,他們的注意力又基本集在小偷的身。當他們看到柴軍時,眼還現出濃濃的戒備之意。
“阿秦,怎麼回事?你怎麼帶陌生人回來了?”
“這個人是誰?你不知道我們公司只做熟客生意,不接待外人嗎?”
這種充滿敵意的氣氛,還真是怎麼看都不像是正常的公司。
帶柴軍回來,名叫阿秦的小偷苦笑一聲說:“我知道,可是我真沒有辦法,你們先別急着罵我,我回頭會跟你們解釋。可是老闆在哪裡?這位客人有急事要見老闆。”
在這時,一個挺着啤酒腹,彷彿懷孕八九個月的男子大步從另一間房間裡走出來。
他冷冷地掃了阿秦和柴軍一眼,冷冷地喝問道:“都別吵,發生什麼事?”
這個傢伙一看知道是頭頭,至少在他們所謂的róng zī公司有一定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