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繼生點了點頭道:“說得沒錯,如今雖然經歷了一次大戰,西大陸諸強依然比華蘭國厲害許多。ggaawwx西部特區對外雖然不是苦苦支撐,卻也不敢輕舉妄動。至少在如今勉強保持均勢的情況下,西部特區不敢插手國內戰場。一旦西特軍陷於國內戰爭,列強國家很可能再次撲上來,給咱們狠狠地一口。”
“不錯,國家依然處於艱難時刻那些軍閥卻只想着爲自己爭權奪利,實在枉爲華蘭人。”蔡松坡也有些激動地說道。
“其實我說了這麼多,是因爲今天有個人想要見您,而且是個熟人。”唐繼生道。
“哦?一個熟人,那就請出來想見吧?”蔡松坡眉毛一挑說道,他聽出唐繼生的話語中似乎有維護西部特區的意思,他很想知道對方處於什麼目的。如今對方說有熟人要見他,顯然就是顯露這個目的了,蔡松坡自然是願意的。
內堂的門簾一挑,一名身着漢服容貌異常俊美的中年男子跨步而入,對着蔡松坡就是一禮:“鬆坡兄別來無恙。”
“怎麼是你?”蔡松坡失聲驚叫:“趙守宏。”
來人正是如今華蘭國聲望最隆的第一人,也是權勢最大的西部特區首腦,總領大人趙守宏。見到蔡松坡吃驚的樣子,趙守宏笑着說道:“一別數年,鬆坡兄風采依舊,實在讓人歡喜。這次貿然來訪,還請鬆坡兄不要介意。”
“你們怎麼會在一起,難道唐兄已經打定主意歸附西部特區了?”蔡松坡看着唐繼生問道。
唐繼生與龍雲相視一笑,由龍雲開口道:“蔡兄可知道我和唐兄的出身來歷?”
“你們是交趾本地人啊,曾經到中川新軍任職,後來被來交趾任職的錫良大人要了來,這才加入了交趾講武堂。”蔡松坡說道。
唐繼生笑道:“其實我們兩人並非在新軍中任職,而是一直在中川武備學堂學習,趙總領可是對我們有知遇之恩的校長。”
“什麼?”蔡松坡終於失聲驚叫了起來:“這麼說,你們一直是西部特區在交趾系中的臥底?”他這才明白,爲什麼今天唐府的守衛會如此嚴密,趙守宏在這裡安危關係重大,唐繼生不得不小心謹慎。
“蔡兄說的太過嚴重了,其實他們兩人被派過來,是因爲我預感到未來交趾必是鬆坡兄掌權。但是鬆坡兄戰力第一卻不曉得官場上的黑暗,我害怕你將來吃虧,才讓他們兩個過來幫你的。”趙守宏笑道:“這麼多年來,他們可是盡力扶植着你,從來沒有做過絲毫損害你利益的事情。”
“無論如何,他們兩個是有目的的加入交趾系,他們始終都是西部特區的人。”蔡松坡的臉上已經有了些怒色,顯然他認爲自己被耍了。
趙守宏突然正色道:“鬆坡兄這幾年來過的順風順水,可知道如果沒有我的安排,你的命運將會坎坷許多。”
蔡松坡陷入了沉沒,趙守宏的確對他多有照顧,其中不乏甘冒奇險的事蹟,這些他是不會忘記的。
趙守宏繼續說道:“當初我與交趾軍共抗倭軍,寧肯自掏腰包爲你的部下添置武器。後來我們爲了民族大義身困北華城,我用計將你救出,有奉送大量武器彈藥,這些鬆坡兄不會忘記吧。”
“當然,對此我始終感激不盡。”蔡松坡點頭道。
趙守宏又道:“蔡兄多年沉疾被我手下人治好,卻耗費了數年時間,你可知道自己得的是什麼病?”
“這……”蔡松坡一直以爲自己是咽喉炎,可是經趙守宏這麼一說卻又不像。
趙守宏冷笑道:“要知道我特區的醫生之利害,一般病症只需十天半月就能治癒。而我隨行的醫生曾經在北華城爲鬆坡兄治療半年有餘,後來你一直在服用我送來的藥品,又在護法戰爭後去特區醫院居住半年方纔治癒,你認爲這病症輕嗎?”
“我不通醫理,還請守宏賜教。”蔡松坡的臉色顯得頗爲尷尬。
趙守宏道:“蔡兄初期咳嗽時,可能是咽喉炎而已。但因爲久治不愈,病症已經逐漸加重,後來咽喉炎變成了肺結核,這一點我在咱們第一次見面時就有所察覺,只不過我當時手中沒有特效藥,所以只能是愛莫能助。等到我有了肺結核的特效藥,準備給你治療的時候,卻發現鬆坡兄的病症已經是喉癌中期,幾乎無藥可救了。”
“什麼?”蔡松坡第一次知道自己的病居然是絕症,他的心裡也是打了個突兀。
“不錯,就算如今的藥物,也很難治癒這樣困難的病症。所以我讓醫生爲你單獨開藥,慢慢的調養身體,同時抑制病情繼續發展。”趙守宏道:“經過幾年的藥物調養,你才最終達到了治療的要求。後來你前往西部特區,我纔會將你留下,將你的病徹底治好了。如果沒有我的手下悉心治療,恐怕鬆坡兄屍骨早寒。”
蔡松坡聽得心頭感動,這可是真正的救命之恩啊,趙守宏居然施恩不望報,直到此時雙方几乎鬧翻才提及,顯然是有挽留自己的想法。
見到蔡松坡默然不語,趙守宏繼續道:“我提前佈局,讓唐繼生和龍雲兩人來到交趾,不遺餘力的支持你上位,其實是敬重你的爲人與能力,與臥底毫無關心。本來我也希望與鬆坡兄和平共處,至少在國內局勢明朗之前如此。可是爲了消弭一場戰爭,不讓孫文海的革命軍損失過大,我纔過來與你溝通一下。”
“你是說最近粵軍頻繁調動,似乎要對付桂系的事情?”蔡松坡顯然也不是庸才,他早已察覺到了孫文海的意圖。
趙守宏點了點頭:“的確如此。”
蔡松坡微皺了皺眉:“這麼說來,桂系打算投入西部特區了?”儘管蔡松坡不願意相信,但他知道這是趙守宏此來唯一的答案。一旦桂系併入西部特區,交趾系也就受到了西部特區的三面包圍。雖然雙方關係始終良好,但畢竟不是一家,提防還是需要的。趙守宏能夠親身犯險,來昆明城與自己商量,顯然是不願意有什麼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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