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詢一出練功室,臉‘色’就沉下來。整張老臉,哪還有不久前的奉承笑容,取而代之的是滿臉‘陰’厲和狠辣。
“什麼狗東西,敢跟老子這麼說話?”劉詢眼中閃出殺意道:“一個打黑拳的,刀口上討活,也敢目中無人?不就拿了個二十一連勝,等哪天輸了,就狗屁都不是!”
劉詢作爲猛雀館的館主,這樣的拳手見得多了,又有幾個有好下場。出來‘混’,遲早要還的。現在就讓他多蹦躂兩下。
劉詢發脾氣歸發脾氣,卻也僅僅只是發脾氣而已,不敢對羅兵怎麼樣。而且,今晚,他自己也下了十萬賣羅兵贏。
誰會和錢過不去呢?現在的羅兵,不就是猛雀館的搖錢樹嗎?
練功室內,羅兵同樣瞬間變‘色’。
“哼,這劉詢。”羅兵望着‘門’口方向,冷笑道:“真以爲老子不清楚他心裡想的什麼?笑裡藏刀的貨‘色’,不知道怎麼算計我呢。二十一連勝,老子幫他賺了多少‘私’錢?不知道感恩戴德的狗東西!”
羅兵走上練功臺,站到一個垂吊的沙包前,右拳後拉,緩緩蓄勁。
“一千萬!”他念着劉詢口中的賭注,瞬間出擊。
勁拳刮出一道氣‘浪’。
碾壓着空氣,發出驚悚的氣爆。
“砰!”
沙包被他猛烈的拳勁直接‘洞’穿。
細沙流出。
呼。
好恐怖的力道。
想不到他還暗中留有後手。
這等境界,怕是已經接近明勁後期境界了吧。
羅兵出了練功室直接回到專‘門’爲他設置的個人休息室。室內裝修奢華,比劉詢的館主室還要奢華三分。
這時,室內早有一人等候多時。
“雀王,等您多時了。”中年眼鏡男連忙起身。
“錢帶來了嗎?”羅兵掃了眼中年眼鏡男道:“李老闆要打的那位叫陳陽的年輕人,現在就躺在明珠市第一人民醫院,你們可以去考證一下。”
“老闆已經得到了消息,雀王打斷了一條‘腿’,還順帶着送了一條手,老闆說辦的漂亮。”中男眼鏡男連忙遞上一個厚厚的牛皮信封,沉聲道:“這是您的十萬元,請點點。”
“不用了。”羅兵拿着牛皮信封,‘露’出邪氣笑容道:“你們李老闆倒是捨得,打個人就十萬。這可比我在臺上掙的那幾萬好掙多了。”
“是雀王值這個價。”眼鏡男搓了搓手,想了想措辭,小心翼翼道:“雀王,老闆有個要求讓我務必帶給您。”
“哦?”羅兵微微一怔,神‘色’不悅道:“李老闆這是什麼意思?活做完了,還添活?”
“不不,不是這個意思。”眼鏡男連忙道:“老闆只是希望打人這件事不能牽扯到他。您也知道,老闆很愛惜自己的羽翼,否則也不會請您出手。”
“喲,還真怕事?”羅兵冷哼道:“道上‘混’的誰不知道我雀王的信譽?何況,一個外地人而已,打了就打了。在黃埔這帶,黑白兩道,誰敢找我麻煩?回去跟李老闆說,這事牽扯不到他。”
“是、是!”中年眼鏡男唯唯諾諾道。
“好了,沒什麼事就出去吧,我要休息休息。”羅兵下了逐客令道。
“好的。祝雀王今晚再下一城。”中年眼鏡男‘露’出奉承神態道:“雀王,今晚下了你十萬。”
“十萬?”羅兵冷傲一聲道:“太少了!”
今晚,還不是囊中取物,再簡單不過的事?
誰能阻止他連勝。
別說區區猛雀館,就算到了明珠市頗有名氣的黑拳館龍虎館,他也照樣有信心拿下二十一連勝。
說實在的,他看中的不是連勝。而是連勝後的鉅額獎金。
猛雀館規定,只要拳手能坐鎮三十場,每場累加的挑戰獎金就可以收爲己有。而這筆累加獎金,隨着不斷遞增,當到達三十場的時候,會是恐怖的五百萬。
五百萬,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足以讓一名拳手滋潤活一輩子。
要不是爲了最終的五百萬鉅額獎金,他還真看不起每場五萬的獎金。
這不,他隨便接個‘私’貨就是十萬。
猛雀館隱藏在浙滬名邸中,卻少有人能知道具體地點。當林洛和陸鈞瑤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找到這家拳館時,已是晚上七點半。
幾千平米的別墅大院內,停滿了各種各樣的名車、豪車。白‘色’MINI在這種級別的兩廂小車,在這裡完全排不上號。
進了地下拳館,林洛才真正被眼前景象震撼。
這哪裡還是別墅啊,完全就是隱藏在別墅下的中小型體育館。幾百個豪華座椅呈碗狀般圍繞着下方的擂臺。
“嘣、嘣、嘣、嘣!”振聾發聵的登場音樂響起。
兩位戴着黑‘色’‘胸’罩,穿着超短熱‘褲’的火辣舉牌‘女’郎,帶着嫵媚妖‘豔’的笑容,在音樂中登臺。
“轟!”
場館內響起雷鳴般的嘶吼聲。
雀王羅兵在呼嘯的吶喊聲中,緩緩走來。脖上的刺着的蠍子,在燈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醒目。
“有請二十一連勝保持者羅兵先生登臺。”臺上二十五六歲的光頭主持人,語言極富渲染力道:“請各位觀衆,給予我們的雀王以雷鳴般的吶喊。”
“雀王、雀王、雀王!”吶喊聲響徹館內。
林洛坐在人羣中,神‘色’冰冷。
喊聲漸落,第一位挑戰者在稀落的吶喊聲中登臺。
“王坤!”‘精’壯的青年抱拳施禮。
羅兵捏着拳頭,發出霹靂響聲,目光卻環繞着四周的看臺,壓根沒正眼看王坤一眼的打算。這等傲慢、狂妄,落在林洛眼中,令他的神‘色’更加冰冷。
“叮鈴!”比鬥鈴聲響起。
神‘色’傲慢的羅兵突然收回目光,整個人突然如離弦利箭,瞬間衝向王坤。
黑拳與正規的拳擊賽不一樣。黑拳不需要使用拳套,直接靠‘肉’拳搏鬥。而且不侷限於任何一種搏擊技巧。膝撞、肘擊,戳眼、撩‘陰’等各種狠辣‘陰’險招數,都沒有限制。
羅兵動如獵豹,把詠‘春’的速度和泰拳的狠辣發揮到極致。
王坤還沒反應過來,羅兵已經凌空飛起,一計兇狠的膝撞撞了過來。
“砰!”
王坤被兇猛的一計膝撞撞飛出去,重重砸在擂臺上。
驚悚的肋骨折斷聲,通過擂臺四周的擴音喇叭傳出,響徹整個拳館。羅兵欺身再進,沒有給王坤絲毫起身的機會,立即騎到了他身上。
緊接着,拳如雨下。
王坤起初還有掙扎,不斷用雙手抵擋着羅兵的攻擊。但兩者實力懸殊太大了,很快便只能雙手抱頭拼命護住自己的腦袋。
再往後,連腦袋都護不住了。
羅兵手上纏着的白‘色’繃帶很快見紅。
觀衆狂熱起來。
“打死他!”
“打死他!”
“打死他!”
腎上腺素‘激’揚的觀衆,撕裂着嗓‘門’,拼命吶喊道。
羅兵戾氣暴漲,拳頭如鐵錘般兇猛地砸在王坤頭部。繃帶的顏‘色’不斷變深,很快就血淋淋一片。擂臺上,鮮血飆‘射’,也很快染紅了地板。
砰砰的拳頭聲一聲聲從擴音喇叭中傳到四周看臺。這些嗜血的賭徒,不斷沒有絲毫憐憫,反而更加興奮,不斷吶喊着,狂叫着。
直到王坤的面部血‘肉’模糊,身體再也沒有掙扎,羅兵才殺氣騰騰站起來。
他右手握拳,環顧着四周,在無數吶喊聲中,把拳頭舉向空中。
這是勝利的手勢。
“雀王!”
“雀王!”
“雀王!”
亢奮的觀衆一遍遍吶喊着羅兵的稱號。
二樓懸吊的頂級包廂中,來自香灘的富豪蔣先生,看到這幕,臉‘色’難看得要命。他和身旁的猛雀館老闆下了一千萬的對賭,沒想到自己‘花’大價錢請來的拳手,就這麼毫無招架之力被打得半死。
“蔣先生,多謝你的一千萬。”猛雀館老闆含着雪茄,滿臉笑意望着蔣先生道。
“哼,一千萬而已,我還輸得起。”蔣先生冷哼一聲道:“再說今晚的挑戰賽是三場,我和你的對賭又沒有侷限在他身上。誰輸誰贏還說不定呢!”
“是嗎?蔣先生親自找來的拳手都輸了,你覺得其他挑戰者還有機會嗎?”猛雀館心情大好道。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蔣先生稍微穩定了一下情緒道:“三十萬獎金,足以吸引許多實力強大的拳手。你這位雀王很厲害,但不可能一直勝下去。”
“哈哈哈哈……”猛雀館老闆肆無忌憚大笑道:“蔣先生,你太不懂拳了。別說剩下的兩場沒機會,就算臨時再加一場,你也是輸。要不,我們再賭一千萬?”
蔣先生臉‘抽’搐了一下,沒有接話。
再搭上一千萬?
館內。
抱着一筒爆米‘花’,正打算津津有味看拳賽的陸鈞瑤,看着擂臺上血腥的場面,頓時‘花’容失‘色’。她驚恐看着旁邊神‘色’冷靜的林洛,半響才緊張道:“林洛,我們走吧。”
“說什麼?”林洛從拳賽中回過神問道。
擂臺上的雀王的確實力強大,即便有所心理準備的林洛,也沒料到打陳陽的居然會是這麼厲害的高手。但越是這樣,越‘激’發了他的怒火。
神‘色’微白的陸鈞瑤,放下爆米‘花’,神‘色’緊張地把‘誘’人香‘脣’湊到林洛耳邊,輕顫道:“不看了,我們回家吧。”
“回家?先等一等!”林洛站起身,眸中迸‘射’出凌厲的目光,氣勢森人道:“等我去把他打倒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