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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洛此次回老家,可謂是滿載而歸。
天下大勢,命理格局,他此行想要知道的東西,師傅都在煮酒觀星中,毫不保留告知他了。一同得到的,還有特意爲鼎繡會館而來的人脈手札。
有了這本人脈手札,相信鼎繡會館成立夜,將會璀璨奪目。
第二件事,再見長孫公主一面的心願也意外搭成了。
一切的塵、一切的土、都隨着那飛揚的風馬,揚塵而去。
第三件事,九州成立後的第二件任務,也一併交給了慕容。
這個任務就是解決陸鈞瑤的綁架事件。
從米國歸來,林洛已經獲得了那杆m110狙擊槍的流向信息。
林洛要重建鼎繡,就必須把這個棘手的任務解決掉。
否則,他一直束手束腳,根本無法全力以赴。
晚上八點,林洛、陳陽還有陸鈞瑤一行三人,回到了位於外灘的溫格洋房。而慕容,早在天府機場就已經乘坐國際航班,前往了南洋。
“今天總算見識到了溫格洋房的廬山真面目。”陳陽看着眼前壯觀的哥特式洋房,歎爲觀止。
“陳學長。”陸鈞瑤看着陳陽一副神往的神情,咯咯笑道:“要不,你也搬過來住吧。反正,這屋裡已經住了三個大男人了,也不多你一個。”
“可以嗎?”陳陽驚喜道。
“當然可以。”陸鈞瑤踏上二樓的旋轉樓梯,咯咯笑道:“不過,跟他們一樣,可不許上二樓。”
“二樓養着小情人?”陳陽打趣道。
“哎呀,你是怎麼知道的啊。”陸鈞瑤裝出一副嬌羞的模樣,蹭蹭蹭就上了樓。
等到陸鈞瑤上了樓,林洛轉身就朝臥室走去。
“陳陽,你先參觀下房子。”林洛回頭看着跟上來的陳陽,笑着道:“還有大約三分鐘的時間給你。”
“不會吧?”陳陽愕然,看着踏步離去的林洛,怒罵道:“陸小姐都答應我搬過來住了,有你這樣轟人的嗎?”
但他罵歸罵,卻還是連忙參觀起溫格洋房的一樓佈局來。
在明珠,像這種風格的西式洋房,不是入了豪門之手,就是成了權貴的私宅。想要參觀,可沒有機會。
林洛穿過長廊,來到走廊最裡頭的臥室。
這間臥室,正是白一住居的房間。
“吱!”林洛推門而入。
“喔!”林洛怪叫一聲,瞬間躥出了房間。
“白一!”林洛站在門口,看着漆黑一團的臥室,大叫道:“你這臥室是什麼味,差點把我嗆過去了。”
聽到林洛聲音的白一,連忙對着空氣猛吸了兩口,然後疑惑道:“有味嗎?我怎麼沒聞出來。最新章節全文閱讀”
林洛捧着鼻子,一陣反胃,連忙問道:“你有多久沒出這門了?”
“哦,這就有段時間了。”白一回憶了一下道:“你在洛杉磯出事的那晚,我去過呂絕臥室一趟。”
“我……我……我!”林洛一副驚愕表情,瞠目結舌道:“你的意思是你一直都呆在臥室內?”
“你覺得有時間給我浪費嗎?”白一連頭也不擡道。
林洛揮了揮手,散開門口帶着腐朽、噁心的臭味,吸了口氣,然後閉着氣,踏入房間。
“啪!”林洛打開燈。
“啊!”白一慘叫一聲,連忙驚叫道:“快、快、快,關掉燈,我的眼睛要瞎了!”
林洛聽到慘叫,連忙關上燈。
臥室內,再次恢復了黑暗。
但在關燈前,林洛卻已經看清了白一的模樣。
五個字形容——精神病患者。
如果非要精準點,就是重度精神病患者。
整個人早已是瘦骨嶙峋,比剛來時,足足瘦了一圈。
然後就是蓬亂有如雞窩般的頭髮。並不算太長的頭髮,因爲長時間沒洗的緣故,早已經結成了結子。再加上生油的緣故,頭髮像打了天然啫喱膏般——倔強地矗立着。
眼眶內凹,面無血色。
“你……你是人是鬼?”林洛驚問道。
他再也顧不得滿屋的臭味,瞬間就衝了過去。
沿途都是丟棄的飯盒、水瓶和各種零食袋子。
衝到白一身前,林洛一手就搭在了他手脈處。
氣息羸弱。
“你有多久沒吃飯了?”林洛焦急問道。
“怎麼了?”白一黑夜中,看着林洛驚慌的神色,嘴角微微一翹道:“應該沒多久吧,呂絕昨天不是還給我送過晚餐嗎?”
“昨天?”林洛徹底變色了,驚愕道:“呂絕這幾天一直在龍虎館練拳,哪裡回過這裡。”
林洛思緒一轉,醒悟過來,驚呼道:“呂絕最後一次給你送餐,還是週五的早上,你,有三天沒吃飯了。”
“你先坐着別起來。”林洛立即衝出了臥室。
很快,他就端着一杯溫水沖泡的葡萄糖水進來了。
“把這杯葡萄糖水喝了。”林洛說道。
白一這才感覺自己嘴脣發乾,身體像乾涸的稻田般。
他一手奪過水杯,咕嚕咕嚕喝了起來。
“喝慢點。”林洛快速敞開門窗,同時打開空調,開始換氣。
緊接着,來到牀頭,打開牀頭燈,把燈光調到最暗。
但白一還是覺得刺眼。
林洛連忙在燈上蓋了一件睡衣,然後問道:“好點了嗎?”
“勉強能適應了。”白一喝完葡糖糖水,覺得身體暖和多了,開口問道:“王,你剛纔說我三天沒進食了,你的意思是說你們已經從老家回來了?”
回新溝前,林洛和白一通過電話。
“叫我林洛吧,陳陽在門外呢。”林洛吁了口氣道:“你一直坐在電腦面前,難道連注意時間的時間都沒有麼?”
“這……”白一搔了搔頭道:“這還真沒有。你去國前,不是說要重建鼎繡會館麼,我就琢磨着搭建完整的信息系統,供鼎繡會館和九州使用。這不,現在都還沒搭建完成,哪有時間盯着時間看啊。”
“呂絕說得不錯,看來你是真快變精神病患者了。”林洛說道。
“不也就三天沒吃沒喝麼?”白一露出溫暖的笑意,說道:“這和你吃過的苦比起來,九牛一毛。算不了什麼。”
“好了。”林洛扯下牀頭燈上的布,讓臥室內的燈光又強了一些,說道:“給你五分鐘時間洗澡、清潔下自己,然後帶上筆記本,跟我去個地方。”
林洛頓了頓,接着道:“你既然要忙,這次就讓你忙個夠。”
“好呢。”白一神色一喜道:“就等你這句話了。五分鐘太多了,兩分鐘吧。”
白一站起身,上衣和褲子已經在起身的瞬間,一併脫掉。
他穿着一條褲衩,衝進了浴室。
“不瘋魔,不成活。”林洛笑着嘆息一聲,出了門。
一出門,他一個電話就打給了呂絕。
“呂絕,你還有兩分鐘時間。”林洛說道。
還在回溫格洋房路上的呂絕,聽到林洛的話,驚叫道:“林洛,你剛纔不是說給我十分鐘時間嗎?”
“改變主意了。”林洛翹着嘴道:“因爲,白一說他只需要兩分鐘。”
“操!”坐在出租車上的呂絕,大叫道:“有這麼坑人的嗎?我要買車。我強烈要求要買車。我要法拉利限量版的fxx。”
“小夥子……”駕駛座上四十多歲的中年司機,瞥了眼副駕駛座上叫囂的呂絕,笑道:“你這牛皮,吹得有點大啊。你要能買法拉利,還坐我這破計程車?”
呂絕直接甩出一句話道:“叔,兩分鐘到溫格洋房,加五百。”
“五百?”中年司機感覺一劑興奮劑注入了血液中。
“嫌少?”呂絕直接從口袋中抓出一大把錢,大概有二三十張,一巴掌拍在駕駛臺上,喝道:“準時到達就都是你的。”
中年司機眼中電光一閃,計程車就有如方程式附體般,呼嘯而出。
二分鐘,不多不少,準時抵達門口。
呂絕推開門,在中年司機驚詫的眼神中,直接走進了外灘這一帶最奢華的哥特式洋房中。
一時間,中年司機連駕駛臺上的錢都忘了收,目瞪口呆看着走入溫格洋房中的呂絕,驚得下巴都掉了下來。
“能住在這裡,怕是真的能買法拉利啊。”司機看着呂絕抽出門禁卡,走進別墅中,這才猛然一驚道:“他剛纔說的是法拉利fxx?這好像是法拉利的限量版跑車吧!”
一進門,呂絕就看到了精神抖擻、面無血色的白一。
“這位是?”呂絕看着瘦了一圈,改頭換面的白一,望着林洛,疑惑道。
“他呀。”林洛看着愕然的呂絕,笑道:“他就是差點被你餓死的白一。”
“操……”呂絕蹦了起來,盯着白一仔仔細細打量了一圈,跑上去就是一拳道:“還真是你啊,怎麼瘦成這樣了?”
“輕點。”白一鋃鐺退了兩步,瞪着呂絕道:“週五你出門的時候,我讓你給我叫個盒飯,你不是說林洛請你吃大餐,晚上給我帶麼?大餐呢?”
“啪!”
呂絕猛拍了下腦門,恍然大悟道:“你看我這記性,怎麼把這事忘記得沒癮了。白一,你聽我解釋。”
“解釋什麼?”白一白着臉道。
他的臉,反正都是白的,也分不出不同。
“你說你是不是最喜歡喝82年的拉菲?83年的喝起來,你都會覺得不爽。”呂絕問道。
白一有些不好意思道:“82、83,也沒那麼講究。口感也沒那麼多差別。”
“那晚在鴻藝會……”呂絕一副一本正經的樣子,說道:“我就點了一瓶82年的拉菲。當時就惦記着,得留半瓶回來給你。結果……”
白一聽到這裡,臉色一白,一腳就踢了過來。
“你去你的拉菲!”白一氣急敗壞道:“你再炫耀一句試試?沒心沒肺的王八蛋!”
“不!”呂絕一看白一理會錯了,連忙辯解道:“我說真的。我後來,又點了一瓶。可……”
白一這下徹底受不了了。
騎上來,就是把呂絕一頓胖揍。
林洛看着這幕,樂得不行。
“呂絕,你這嘴……”林洛哈哈大笑道:“該!”
“林洛,你還幸災樂禍……”呂絕嗷嗷慘叫道:“我這不是幫你打架,把這事忘了嗎?”
“好了好了。”林洛笑住,沉聲道:“白一,省點力氣,你這才喝了點葡萄糖水。待會,我去幫你拿兩瓶拉菲當飲料。”
然後,林洛對呂絕吩咐道:“保護好陸鈞瑤的安危,我、白一還有陳陽,晚上要去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