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arch;
“林洛,這真是你家?”陳陽看着如萬家燈火般的城堡,如夢如幻問道。t
“應該……”林洛笑得像個孩子道:“是吧!”
陳陽看着林洛這副不確定的樣子,心中一悸道:“不會吧,你還不確定?難道我們真的闖入了別人的私宅?”
林洛笑得更燦爛了。
“哈哈。”林洛笑道:“我只是沒想到我家有這麼大。放心吧,是我家沒錯。走吧,進裡面看看。”
林洛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陳陽環顧了一下有如白晝般的城堡,當看到入口處燈光照耀下的“鼎繡會館”四個字,終於如夢初醒道:“有鼎繡會館在這裡,看來不會錯了。”
登上臺階的林洛,回頭看了眼還在發傻的陳陽,笑道:“要不是我家的話,那把鑰匙怎麼打開門的?”
“是哦!”陳陽恍然大悟,立即激動地跑了上來。
室內的裝潢比想象中的還要奢華,雖然過去了二十年,但中世紀風格的天花板、吊燈、牆壁和地板,卻依舊保持着嶄新如一的模樣。
屋內的陳設,都蓋着遮塵的白布。
曾經一塵不染的白布,在二十年的歲月中,早已發黃變灰。布上,也落上了厚厚一層灰塵。
林洛看着此景,眼眶不由自主一陣發酸。
“父親啊!”林洛內心輕呼着:“你蓋上白布離去,是已經做好了一去不返的決心嗎?是什麼讓你義無反顧?燕京的榮華富貴?還是別的原因?”
林洛難以想象父親爲什麼要如此決絕入燕京。
如果是因爲榮華富貴,可當年的林家,早已無人能出其右。
那到底是爲什麼?
師傅還是不肯透漏父親去燕京的真正目的。
只說時機未到。
林洛隨手掀開一塊白布,灰塵飛揚。
佈下,是一張純木雕琢的沙發。算不上奢華,卻雕琢精細,透着古老而典雅的氣息。
“坐吧。”林洛努力揚了揚嘴角,卻依舊難以輕鬆自如下來。
入門前的興奮,早已被此刻的物是人非所渲染。
陳陽看着眼睛泛紅的林洛,沉默着走到沙發前,和他一同坐下。
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
二十年,彈指間。
當年春風得意的父親,攜明珠王氣勢,入燕京,沒想到,就再也沒回到他最爲輝煌的地方。
林洛的思緒飄遠。
他由父親的入燕京,想到了自己。
有一天,自己也會入燕京。
會像父親一樣嗎?
父親的遺憾,是不是還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林洛!”衝進來的白一,把林洛從遙遠的思緒中拉了回來:“拉菲呢?我可跟你說清楚了,不是82年的我不喝。”
林洛嘴角一揚,終於笑了起來。
“放心吧,既不是81年的,也不是83年的。”林洛站起身,指着沙發道:“來,坐下。1728號中餐廳的拉菲應該已經在路上了。”
林洛走到沙發前的白布前,掀開白布,露出同樣古典風格的茶几。
然後,又掀開對面沙發的白布。
就在這時,電話響了。
“來了。”林洛微微一笑,連忙接通電話。
“喂,您好,請問是林先生嗎?”電話中,傳來一聲悅耳的女聲。
“是我。”林洛答道。
“林先生您好,我是淮海中路1728號紫府餐廳的大堂經理。您點的餐,已經送到了1843號門口,請問具體位置是?”
“您直接送到最裡面來吧,麻煩您了。”林洛說道。
幾分鐘後,一輛奔馳房車停在了城堡前。
緊接着,車上下來了五位年輕貌美的女子。
爲首一位穿着一身黑色小西裝,顯然就是紫府的大堂經理。而身後四位略顯稚嫩的青春女子,則是紫府的服務員。
幾人顯然也沒料到這位食客住居的地方竟然如此壯觀,一時間竟沒回過神來。
其中一位二十來歲的靚麗女子更是小聲驚歎道:“淮海路上怎麼還有這麼大的城堡?以前怎麼沒注意到。”
當林洛出門迎接時,衆人再次一驚。
“好帥啊。”幾位女子同時驚呼道。
唯有二十七八的大堂經理,稍微穩重點。但她顯然也沒料到今晚點餐的食客,竟如此大的來頭。
不過,細想到房車上的菜單,也正常不過。
將近十五萬的消費,可不是尋常人消費得起的。
“您好,是徐經理吧。”林洛帶着迷人的微笑,走到紫府的徐經理前,彬彬有禮道:“有勞了,還麻煩您親自跑一趟。”
徐經理連忙禮貌點了點頭,卻不知如何回話。
她見過的人不計其數,但像眼前青年如此有魔力的,還是頭一個。
林洛轉向其他四位美女,含着迷人笑意道:“還要麻煩幾位美女端下菜。白一、陳陽,你們也過來幫忙。”
林洛率先走向房車,開始端菜。
等林洛利用移動支付交付了錢款,送走了紫府的人後,白一看着滿滿一茶几的精緻菜餚,連吞了幾口口水,拿起碗筷,就狼吞虎嚥起來。
“小心別噎着。”林洛笑了笑,打開兩瓶拉菲。
像拉菲這樣高品質的紅酒,喝前必須要醒酒。
少則半小時,多則兩三個小時。
這也是呂絕在鴻藝會時,爲什麼兩次都沒能好好品一杯酒的緣故。
醒酒的時間太長了。
三人靜靜吃着飯,期間一句話也沒說。
直到半小時後,第一瓶拉菲醒好,林洛這才倒上酒,神色一沉道:“開始談正事吧。知道爲什麼今晚帶你們倆過來嗎?”
“大致猜到了點。”陳陽看着神色冷峻的林洛,說道:“是爲鼎繡會館的事吧。”
白一接着道:“讓我配合陳陽搭建鼎繡會館的會員系統?”
“來,先喝酒。”林洛舉起酒杯,沉聲道:“今晚時間還很多,慢慢聊。”
三人碰杯喝了酒,林洛深吸了口氣,正色道:“這周星期五,我將在這裡舉行夜宴,宴請明珠市各路權貴名流。”
“夜宴?”陳陽顯然驚到了,看着林洛,驚愕道:“我還以爲只是重開鼎繡會館呢。”
“沒有這場夜宴,鼎繡會館怎麼能開起來?”林洛看着陳陽道:“你只有五天的時間。五天內,你要把鼎繡會館還原到二十年前的模樣。”
林洛遞上自己的visa至尊卡,接着道:“這裡面有一億美元的額度,不夠的話,再告訴我。記住,不要考慮錢的問題。”
“一億美元?”陳陽接過visa至尊卡,徹底震驚了,看着林洛道:“你哪裡來得這麼多錢?”
白一抿了口酒,看着驚駭的陳陽,沉聲道:“一個億算什麼,他比你想象的還要有錢。你只要放心大膽的花就可以了。”
“林洛……”陳陽思維有些呆滯了。
一個億都還不算什麼?還是美元。
“時間有點緊。”林洛接着道:“所以,多花費點錢也是應該的。不過,儘量別破壞城堡的原貌。但像已經荒廢的草地,肯定是要全部換新的。噴泉的聖母像,要重新刷新。還有停車坪、城堡內的大小道路,都需要重修。但室內的裝潢,我覺得即便再過二十年,都不會過時。”
“這個自然。”陳陽沉聲道:“這已經不是過不過時的問題,就像燕京的故宮般,時間越久,越具有沉澱感。”
他環顧了一週,接着道:“我相信叔父也不曾更改過這裡的面目,這裡還保持着中世紀的古典感。這也許正是它的魅力所在。”
“嗯。”林洛點點頭道:“我也希望有朝一日,父親回來這裡時,一切都是那麼熟悉。”
“白一。”林洛接着道:“你的工作除了搭建鼎繡會館的信息系統外,還有一個重要任務,就是重新佈置這裡的安防。”
白一連忙點頭。
就這樣,林洛和陳陽、白一兩人,一直談到深夜,這才乘坐mini,返回溫格莊園。
就在林家老宅的燈火在夜色中熄滅,重歸平靜時,這晚的明珠市卻不平靜。
凌晨。
位於陸家嘴的一處頂級別墅中,依舊燈火輝煌。
“1843號的燈,今晚亮了。”會議室,坐在上位的中年男子望着圓桌周圍的衆人,沉聲道。
“他回來了?”中年男人身旁的另一位男子,神色一顫,大驚失色道。
“……”滿桌的人,寂靜無聲。
就這樣沉默了近半個小時,主持會議的中年人,這才長吁口氣道:“我相信接下來的幾天,纔是我們最難熬的時間。”
“有什麼難熬的?”坐在中間位置的中年男子,雙眼一凝道:“這早已不是二十年前了。他回來又怎樣?現在的明珠,早就不是他的天下了。”
“曹銅雀!”主持會議的中年人,眉頭一皺,看向這位中年人道:“別忘了,你今日的一切都是他給的。連名字都是他給你改的!”
“他給的又怎樣?二十年前,是誰幫他打下明珠江山?”曹銅雀冷哼一聲道:“我欠他的,二十年早還清了。至於這曹銅雀的名字,我曹雀還真不稀罕。”
嚯!
曹銅雀霍然起身,直接甩門而去,臨走前,留下最後一句話:“他回明珠可以,但要拿走屬於我曹銅雀的東西,門都沒有。”
“不錯。”又一個人站起來,緊隨曹銅雀的腳步,甩手離去道:“有些人,走了就別再回來。”
於是,接二連三的人站了起來。
最終,整個會議室,只留下了主持會議的中年男子。
他先是沉着臉,環顧了整個會議室一圈,然後,嘴角處,露出一絲似笑非笑的奇怪表情。
“這次回來,就別再走了。”中年男子說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也踏步出了會議室。
明天,有得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