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祿國不怒而威的目光瞬間投向了陸鈞瑤。
眼前綠裙少女,青春洋溢,黛眉間,靈氣逼人,是不可多得的靈性女孩。
此刻的她,神色茫然,有些疑惑看着安祿國投來的目光。
“你確定是她?”安祿國皺了皺眉,心中有些不妙。
“確定。”安陵君眯着眼睛,憤怒地盯着陸鈞瑤,不可置否道:“雖然沒看清她的樣子,但這身綠裙,就算燒成灰我也認識。”
他話音一落,憤怒的目光化爲凌厲的殺氣,轉向了陸鈞瑤身旁的林洛。
“小子,就是你打暈的我吧!”
林洛先是有些疑惑看着安陵君,轉而滿臉茫然,最後,更是一頭霧水打量了他們父子倆。
然後,神情自若,不慌不忙道:“你們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轟!
安陵君滿腔的怒火,就像灌上火藥,然後點燃般。
“你說什麼?”安陵君咆哮道:“一對狗男女在廁所裡啪啪啪,被我撞見就偷襲我,現在卻不敢認了。哼……”,他掃了眼陸鈞瑤,冷笑道:“綠茶婊穿綠裙,還真是名符其實。”
靈性動人的陸鈞瑤,聽到安陵君的詆譭,明眸一暗,哀婉欲泣望着林洛道:“林洛,他侮辱我。”
神色拘謹的林洛,凝了凝眸子,向前走了一步,站在安陵君身前,不卑不亢道:“道歉!”
“道歉?哈哈……”安陵君狂笑數聲,眸子厲光一閃,戾氣狂亂道:“我安陵君長這麼大,還沒人敢動我分毫。今晚這事,你別想息事寧人。”
氣質內斂,神情拘謹的林洛,凝着的眸子,陡然一放。
緊接着,他身如影動,一手就抽了過去。
“啪!”一個清脆響亮的耳光,響徹整個大廳。
“砰!”安陵君瞬間被掀飛出去,砸在地上,嚎叫起來。
林洛不慌不忙甩了甩手,淡淡道:“既然這麼沒教養,我就替你父母教育教育。”
轟!
整桌譁然。
楊潔、鍾冰、張志斌還有宋哲,全都目瞪口呆看着一秒前還拘謹靦腆,此刻卻雷霆萬鈞的清秀青年。
他……
他似乎依舊有些拘謹,但眉間,卻有英氣嶄露。
只是被激怒了嗎?
還是?
在座的衆人,心中早已震撼連連。
不怒而威、氣勢恢宏的安祿國,也懵了。最新章節全文閱讀
足足失神了三秒,這才目光一凝,威勢凌厲望着林洛道:“年輕人,你知道你剛纔打得誰嗎?”
“我不管他是誰。”林洛對視着安祿國的凌厲目光,沉聲道:“但他既敢辱人在先,就算背景滔天,我照打不誤。”
“好一個照打不誤。”安祿國陰沉的臉上,氣勢瞬間爆發,他目光一掃,落在黃擎蒼身上,語氣滲人道:“黃擎蒼,他是你帶來的人吧。這件事,你最好不要插手!”
“祿國……”扶着安陵君走過來的袁良玉,正聲道:“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誤會?”
“誤會?”安祿國怒喝道:“陵君既然說是他們,就毋庸置疑。”
這時,心神一直沒落在林洛身上的袁良玉,終於看清了林洛的模樣。
“林——”袁良玉神色陡變,衝上前,看着神情自若的林洛,驚呼道:“林洛,是你!”
“老師,你認識他?”楊潔、鍾冰等人,同時驚呼出聲。
袁良玉連忙把目光掃向身旁的綠裙少女,再次驚呼道:“鈞瑤,你怎麼也在?”
“袁伯伯好。”陸鈞瑤抿了抿嘴,怯怯喊道。
這下,袁良玉徹底驚呆了。
“祿國,這丫頭是我世交陸錦年的千金。性格溫婉,家風傳統,怕是不會做出陵君話中的不雅之事。莫非,這其中真有誤會?”袁良玉心中倒抽了口涼氣,連忙說情道。
要是陸鈞瑤真出了什麼問題?他怎麼向陸錦年交代。
還有,這林洛,可是女兒的得意門生。要真被安祿國怎麼了,怎麼過女兒這一關?他這好不容易纔和女兒的關係告緩,真要說起來,還得謝這位林洛呢。
“壞了、壞了。”袁良玉目光重新落在林洛身上,暗叫道:“這林洛,可是個十足的問題少年。這打人風波纔過去沒多久,怎麼又闖了這麼大的禍。這次可不比上次,陵君可是祿國的孩子。”
“陵君!”袁良玉只得把希望寄託在安陵君身上,低聲問道:“你確定是他打的你?有看清他的樣子?”
“師公……”安陵君一手捧着被林洛扇腫的臉,神色委屈道:“當時是被偷襲,我連他的樣子看都沒看到。不過,我當時正在和之白通電話,”,他指着陸鈞瑤道:“他聽到她喊了聲‘林洛’這個名字。”
此話一出,袁良玉心中已經有了決斷。
不由眉頭一皺,很凝重看着林洛道:“林洛,跟我說,到底是不是你打的?要真是你,主動承認。這事,或許還有迴旋餘地。”
林洛的頭搖得像撥浪鼓,矢口否認道:“校長,真不是我。你瞭解我的,我不是一個惹事的人。”
袁良玉差點噴出一口老血。
不是一個惹事的人?
他印象中,林洛可是個惹事精。大事不斷,小事經常犯。
只是,他有些不明白。印象中,林洛惹事歸惹事,卻是一個有擔當的人。今晚怎麼回事?擺明了就是他打的人,卻就是不承認。
“不是你是誰?”實在聽不下去的安陵君,神色怨毒盯着林洛道:“一個穿着綠裙,一個叫林洛,天下哪有這麼湊巧的事?”
“怎麼沒有?”林洛和安陵君的目光撞在一起,有條不紊道:“穿綠裙的人多得去了,怎麼就肯定是她?”
“那她叫了你的名字是怎麼回事?”安陵君怒吼道。
“既然穿綠裙的女子已經確定不是她,那叫的怎麼可能是我的名字?沒準,是有人聽錯了!”林洛淡淡說道。
“你說什麼?”本就一肚子窩囊氣的宋之白,騰地一下就衝到林洛身前,怒喝道:“你說我聽錯了?”
“對,你聽錯了。”林洛一本正經回道。
“你——”宋之白轉身望向目光陰森的安祿國,肯定道:“安伯伯,我敢肯定,我沒聽錯。而且……”,他指着陸鈞瑤道:“她的聲音我很熟悉,確定就是他們倆沒錯。”
冷若冰霜,已經半響沒有出聲的安祿國,終於開口,語氣森然道:“年輕人,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事情不是很明顯嗎?”林洛不懼安祿國的眼神,正聲道:“你家公子一沒看清綠裙女子的模樣,二沒看清打他人的樣子。僅僅憑着一身綠裙,和不知所謂的栽贓,就陷害我們這兩個沒權沒勢的學生。我不管你是將軍還是首長,想屈打成招,不可能。”
林洛說得那叫一個義憤填膺,一個委屈弱小的樣子。
好像,這是一個有權勢的人,仗勢欺人,故意陷害般。
一時間,整個大廳,都爲之轟然。
人羣中,離這個一號桌六七米遠的十號桌上。一位相貌堂堂,英氣非凡的中年人,看了看身旁寡言少女的愛女,溫和道:“蘭蘭,他就是爺爺提起的林洛?”
司徒蘭蘭低頭吃着飯,聽到父親的問話,也不擡頭。當然,也沒回答。
一旁的司徒飛熊卻輕哼一聲道:“就是他。”
“哦!”中年人打量了林洛一番後,點點頭道:“條理清晰,不卑不亢,這事怕真不是他所爲。倒是這安祿國,仗着自己的身份,盛氣凌人,有種得理不饒人的感覺。”
“哼!”這下,司徒飛熊徹底冷哼出聲,望着慈父,非常不滿道:“父親,你可別被這副模樣給欺騙了。他可不是一個省油的燈!”
“怎麼說話的?”司徒弘治掃了司徒飛熊一眼,喝斥道:“君子不避人之美,不言人之惡。你這在人背後議人長短,算哪門子君子?”
司徒飛熊很想說自己剛和林洛纔打過一架,對這人瞭解得很。但看着父親嚴厲的目光,卻只好哼了一聲,別過頭去。
“蘭蘭。”司徒弘治咋了咋舌道:“你這孩子,和你說話呢,怎麼就只知道低頭吃飯?我覺得這個林洛,挺不錯的,很合我的口味。你們交往,我不反對。”
“誰和他交往了!”司徒蘭蘭陡然擡起頭,冰冷冷看了父親一眼道:“合你口味,你交往去。”
司徒弘治神色一愕,滿臉疑惑道:“我說錯什麼了嗎?你們倆不是一直很聊得來嗎?聽父親說,夜遊浙大那晚,你們倆可都是愉快而歸。”
“沒有的事。”司徒蘭蘭撇了撇嘴。
“沒有的事?”司徒弘治更奇怪了,說道:“那前段時間,你一直讓爺爺打聽他在米國的安危,又是怎麼回事?”
“你好煩呢!”司徒蘭蘭放下碗筷,撅着嘴道:“再說我不吃了。”
“不吃正好,可以減減肥。你們女孩子,不是都喜歡減肥的嗎?”司徒弘治似乎並不吃司徒蘭蘭這一套,看着遠處劍拔弩張的安祿國和林洛,像是對自己說話般,自言自語道:“我原本還想着要不要讓老爺子給南京軍區的政委打個電話,幫幫這年輕人。現在看來,是沒這個必要了。”
“他纔不需要你打這通電話呢。”司徒蘭蘭用只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小聲嘀咕了一聲。
她對林洛太瞭解了,徹頭徹尾的混世魔王。
能降服他的人,怕是還沒出生。
她可是到現在,都還清楚記得在加州大學時,米國中央情報局和海豹陸戰隊圍捕林洛的場景。
獵鷹直升機、特種部隊,再加洛杉磯警方全城搜索,這樣大的陣仗,照樣沒能把他怎麼樣。
只是。
她也有些疑惑,林洛今晚到底是唱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