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溼意闌珊
康蘭凝站在滿是飄葉的樹林裡，小臉漲得通紅，她拔出身上的佩劍，舞動！
剛纔，她到底聽見了什麼聲音，在孃的房間裡，那種曖昧的□□聲，和另一個女子的說話聲。這完全不該同時出現的聲音，卻出現在一個房間裡，她頓時覺得滿腦袋的漿糊，她覺得自己有些不認識娘，到底在她出門的三年裡，發生了什麼事兒，爲什麼娘會背叛爹？
她的滿腦袋是不可原諒，她總覺得一定是自己出現了幻覺，可是卻沒有再去迎接一下這些事實的勇氣。
手裡的劍刺穿了紛紛的落葉，她甩了一下串起來的樹葉。
插劍，轉身。然後，當作什麼也沒發生。她的身後，捲起落葉無數，明明已經是春天了，可悲涼之感卻直刺脊骨。
回到屋，康蘭凝關上門，背靠着門。心中思緒翻卷，卻不知從何理起，難免生出許多煩悶，門外有小丫頭來傳話，“小姐，老爺回來了。”
康蘭凝隔着門悶聲的回道：“知道了。”大概接下來爹要去沈家喝酒，那自己是不是也要去？只是現在卻沒這個心情。
儘管如此，康蘭凝還是去了沈家，桌間，沈老爺和康老爺交杯換盞，敘說着多年的情誼，而康蘭凝雖端坐在位，卻如履針氈，母親的事總在她的腦海揮之不去，她越是拼命的不去想，那浪蕩之聲越是在耳邊重複不已。
她吃了幾口飯便退了席，沈悠然拉住她道：“小冤家怎麼無精打采的？”席間，沈悠然的眼睛就沒離開過康蘭凝，似乎她的一顰一笑都看不夠，可是她失望了，現在的康蘭凝就像打敗的母雞一樣。有氣無力。
康蘭凝道：“大概是昨兒有些趕，今天才覺得有些乏。”她找了個蹩腳的藉口，沈悠然不再相問，只道：“那就回去休息吧。”她點了點頭，告辭了沈老夫人，沈夫人便回了。
回到屋子，亦呆坐了一天。直到晚上略吃了點東西，就早早的歇了燈。其他的丫頭小廝，想着她大概是因爲要做親的緣故，所以有些女兒家的害羞，因此在背地裡都偷偷的笑她。
康蘭凝躺在牀上，只略微閤眼，母親和另一個女子交纏的模樣似乎就出現在她的面前，讓她一陣冷汗淋漓，直到大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夢中，煙霧朦朧，在那濃霧籠罩的樹林裡又傳來了女子的笑聲，她抱住她道：“蘭凝，我想你想得好苦。”
康蘭凝低頭不語。
女子的手已經不規矩的按壓上她的胸，似乎要把裹着身體的布料揉碎了，那樣重而輕的疼痛，康蘭凝推開她，歇斯底里的叫道：“不要！”
甚至轉過身，重重的給了對方一巴掌，女子捂着臉，無辜的看着她，輕輕的叫她的名字，“蘭凝。”
夢裡的那個人竟然幽怨的看着她，讓她無地自容。那個聲調爲什麼像極了沈悠然。康蘭凝睜開眼，天已經亮了，而在她面前的那張臉，着實把她嚇了一跳。“悠然？”她怎麼會在這裡。她戒備的向被窩裡縮了縮。
沈悠然笑道：“天都亮了，還睡懶覺，我找你來玩的，昨兒看你精神不太好，也不敢冒昧打擾，所以今早就來看看你如何了，你家丫頭說你睡着，我就擅自進來了。就見你說了許多胡話。”
“胡話？我說什麼了？”康蘭凝十分慚愧的問道。
“也沒什麼？只是你的模樣倒是讓人擔心。”沈悠然把手伸過去，想把康蘭凝臉上的冷汗擦一擦，可康蘭凝極爲憤怒的叫起來，“別碰我。”
尖叫過後，留下沈悠然呆愣的表情，她低下頭，走了出去，輕聲道：“我先走了。”她不知道康蘭凝到底怎麼了，不過她既讓自己擔心，又讓自己害怕，這還是第一次想要逃離，沈悠然狼狽的匆匆而去。
看着沈悠然頹廢的離開，康蘭凝心雖有歉意，可目前卻被自己的反常困擾着，“我……我到底是怎麼了？”嘆息的低着頭。
是因爲母親嗎？夢裡的女人又是誰？爲什麼要對自己做那樣的事？爲什麼呢？
她手撐着牀，頭向後仰着。眼角不自覺的流下兩行淚，點點滴滴，落下，與被子融爲一體。
她用指腹擦去眼角的淚水，自言自語道：“這樣的我，還真想像個被惡狗追着跑的孩子呢！哼哼！”康蘭凝嘴角一絲苦笑。爲何自己也突然變得如此狼狽起來？
想到如此，便掀開了被窩。該是戰鬥起來的時候了，不管發生什麼事，她還是她啊。
但覺身下冰溼一片，“咦？”她疑惑的看着自己，難道自己尿牀了？爲難的把手伸進被窩，緩緩的舒出一口氣，沒有。
沉重的心情反而好笑起來，咯咯的笑出了聲。她捂着臉笑着笑着卻沒有了笑容。
身下那冰溼滑膩，讓她作爲女子有着羞怯，臉慢慢的紅了起來。
竟然做了這樣YD的夢，這該是一個女孩子有的心情嗎？
門外的小丫頭草燕叫道：“小姐起牀了。”康蘭凝一回來，她便得了這個差使，不過現在的小姐比起從前可是更加成熟，更加的漂亮了，自己看着都覺得不好意思。
康蘭凝鑽到被窩，回道：“我馬上來。”草燕的手裡端着洗臉水，“那我進來了。”
“不要——”那厲聲的拒絕，嚇了草燕一跳，盆裡的水也跟着晃盪了一下。她輕聲的叫道：“小姐？小姐是怎麼了？”
康蘭凝待到打發走了草燕，才快速的換了衣服。看着那充滿少女體香和慾望味道的衣服，她快速的捲成了包，“看來只能自己洗掉，這樣的事傳揚出去，還不知道會傳成什麼樣子呢？”
她把衣服捲成包，然後放在了牀上，出了門，特地將門鎖上，免得那些打掃的丫頭進來，這纔去洗漱。
在廚房裡，草燕正好坐那和另一房的小丫頭說話，見康蘭凝來，忙起身道：“小姐。”康蘭凝道：“剛纔，不好意思。只是做了噩夢而已。”
“小姐？”草燕疑惑的看着康蘭凝，爲什麼今天的小姐會如此的溫柔？難道是她的錯覺，就好像之前的小姐不像小姐一樣。。
“還發什麼呆？快打水去。”草燕被康蘭凝一催促，忙起了身，道：“是。小姐。”
康蘭凝透過門，望着門外的天，這樣的早晨，這樣狼狽的自己。又暗自嘲笑了自己一番，她在心裡決定待會兒去向沈悠然道個歉，之前，自己那麼的失態，還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