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奇怪番人
接着第一日的鬥茶大會,參賽的人員已經刪減了一半,僥倖的是那個外表頗爲吸引人的番人依舊在比賽的隊伍中,這實在難得。四方的人到處去打聽此人的下落,可是據說有些人派出下人跟蹤,半路卻跟丟了。所以番人引起了很大的反響和格外的關注。
沈悠然的眼睛也沒少在番人的身上下功夫,只是這奇奇怪怪的打扮,翹起來別緻的鬍子,還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腦袋上還要扎個頭巾,頭巾的還彆着個寶石一樣的裝飾品。
身上是白色的衣服,金色的腰帶,穿着個靴子,靴子的一頭還微微的翹起。蜻蜓對身邊的沈悠然道:“大小姐。”晃了晃沈悠然的手臂,她茫然的回道:“什麼?”
蜻蜓捂着嘴笑了,沒想到大小姐也有犯傻的時候。
等待各位參賽人員上臺的時候,司儀開始宣佈今日就是選水,大家的面前擺着十幾個水缸,裡面盛了許多水,讓參賽者自己選自己想要的水,將昨日晾乾的茶葉沖泡。
有些人拿着小搪瓷每個缸裡的品嚐,錢青亦在此列,原本以爲會好好的說說品茗之樂,沒料到會如此的無趣。但看到人羣中張望的沈悠然,錢青打起了精神,也裝模作樣的嘗起了水。
那個番人,也如同大家一般,一缸一缸的嘗,找到最適合自己的水。然後舀了一壺,準備燒開水。
可是天有不測風雲,好好的上午,竟然天一下子黑了下來,豆大的雨點就此劈了下來,大家忙着躲雨,也不顧那些正在燒着的爐子。
蜻蜓拉着沈悠然道:“大小姐,我們躲躲雨吧。”站在附近的屋檐下,屋檐下站了許多人,沈悠然勉強的擠着,蜻蜓擋在她外頭,身上的衣服都溼透了。
那個番人就站在她們的不遠處,用袖子擋着雨。沈悠然招呼道:“公子,過來這邊躲雨。”番人轉過身,道了多謝,依舊站着原處。原本以爲一陣小雨就完了,可惜下了老半天也沒有要停的意思,司儀接到皇太后的命令,鬥茶大會暫時取消,隔日再舉行。
因此看熱鬧的人散了許多,蜻蜓催促沈悠然道:“大小姐我們也回去吧。”
沈悠然在人羣裡左看右看,她正找那個番人。剛纔還在眼前站着,如今卻不見蹤影,冷不丁又在茫茫的人海看見了‘他’的背影。
“公子,公子。”沈悠然追了上去。蜻蜓在後頭追着沈悠然,道:“大小姐,大小姐。”這個大小姐實在是太任性了。
蜻蜓眼看着要追上沈悠然,卻被一壯漢撞到了,急得從地上爬起來時,沈悠然卻不見了,氣得她直跺腳。
沈悠然追上了那個番人,並堵住了‘他’的去路。番人向左,她亦向左,番人向右,她亦向右。番人無奈的看着她,想問她到底想幹什麼?
一雙柔軟的脣堵住了所有的言語,沈悠然緊緊的抱住康蘭凝,將她逼到了牆角,也顧不得外頭的雨。兩人的衣衫很快就被打溼了,康蘭凝用被雨水打溼的迷離的眼睛望着沈悠然。
“別說話。”沈悠然做了個禁聲的手勢。她差點沒有認出康蘭凝,沒想到她會來這一手,只是這樣的她,真得太可愛了,讓她忍不住在光天化日之下發情了。
一陣熱吻過後,沈悠然體力不支的倒在康蘭凝的懷裡,這幾日焦慮過甚,竟然沒有好好吃飯,體力還沒有恢復,親吻都讓她頭暈腦脹,不過興奮還是漲紅了她的臉。
就在兩人要說點什麼的時候,錢青從她們身邊過去,一時也未覺察。待反應過來時,兩人早就沒影了。
風行館,憐惜駐足相迎,手裡拿着油布傘等待康蘭凝回來,可讓她驚奇的是沈悠然也跟着來了。
“大小姐。”憐惜喊着這三個字,都跟着發顫,這幾日不見,沈悠然卻臉色發白,一見她和康蘭凝一起回來,心情彆扭了一陣,強行得剋制下不該有的情緒,幫她們撐起傘,道:“大小姐您怎麼來了?”眼睛奇怪的在兩人身上打轉,想從中找出些蛛絲馬跡。
沈悠然道:“憐惜,我們都溼透了,你吩咐廚房燒些水來。”憐惜不得不交出傘,用袖子擋着頭,在雨裡快速的穿梭,她得吩咐下人準備熱水。
沈悠然看着身邊的康蘭凝被雨水淋溼的鬍子,不像話的翹起,還有一半脫膠,掛在了嘴上,沈悠然很不厚道的笑了。
“怎麼了?”康蘭凝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兩眼滿是迷茫的霧水。
“沒事。”沈悠然嘴上雖如此說,可行動還是出賣了她。她笑得連腰都直不起來,用手指着康蘭凝掉了一半的鬍子。她搞不懂康蘭凝怎會想起如此的打扮,這麼的有趣,讓她笑得停不下來。
康蘭凝道:“悠然,衣裳都溼透了,快去換了衣服,小心感冒,啊呀,我剛纔忘記跟憐惜說要燒點紅糖生薑茶了,可惜。”
沈悠然道:“是是是!小女子遵命!”
康蘭凝也換下番人的衣裳,可惜都溼透了,也不知道下次要穿什麼,這還是她跟別人借得衣裳,如今弄成這副狼狽的模樣,正不知如何跟人家交待,門外就有人相傳,“康小姐,有姑娘說要找您!”
在屋子裡換衣服的沈悠然滿是狐疑,幸好外頭的人不知道里面是沈悠然,否則就是讓他把舌頭拔了,他也不敢說出以上的話。沈悠然放低了嗓音,沉沉的答應了一聲。心道:“好啊,你竟然揹着我跟別人有一腿,虧得我還爲你死去活來!”
聰明一世的沈悠然,每每遇上康蘭凝的事,就冷靜不下來,把她原本急躁的性子暴露無疑,她快速的換好衣服,等着要會會找上門來的姑娘,到底是何許人也。竟然大膽的進了她的風行館。
在客廳裡,沈悠然就見到一位番人,頭上滿帶着銀飾,帽子也怪怪的,像個小山一樣的形狀,上面還掛着個絲巾,身上的衣服是黑色的小馬甲,裡頭還穿着個紅色的綢衣服,腰帶還斜斜的繫着,上面還有細細的毛絨邊,腳上的靴子微微的翹起個尖角。
“你是?”沈悠然首先發話。
姑娘雙手在胸前交叉,含笑得與沈悠然打招呼,沈悠然也搞不懂這是啥個意思,只得有樣學樣的做了同樣的姿勢。那姑娘笑着跑上前,熱情的拉過她的手,道:“你難道也是回疆人嗎?”
沈悠然錯愕,道:“我是中原人,剛纔也只是依樣畫葫蘆。”對此,非常的不好意思,竟然讓對方認爲自己是她的同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