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盯着他們兩個人進了辦公室才收回視線,坐在位置上,心跳的竟然像撥浪鼓一樣,結果那一日,整個上班時間,我都在使勁回想,昨個晚上,我究竟是什麼時候一口咬在他脖子上都不自知。可這麼仔仔細細的想,想着想着臉頰就發燙了,最後便不再多想。
高媛出來的時候,見我紅着臉,便又打趣,道:“你跟樑總這臉色也挺同步的,都一個色,剛纔樑總一度都沒辦法跟我好好交代工作,估計都是被你撩撥的。”
‘撩撥’兩字用的不好,我皺了皺眉,說:“胡說八道什麼,小心樑總炒你魷魚!”
高媛笑着吐了一下舌頭,便不再與我說話,我想了想,還是找了個藉口進去,進去的時候,樑景站在窗戶前像是再照脖子上的牙印,領帶和襯衣的扣子都解開了,領帶被他隨手丟在沙發上,臉上的表情略有些懊惱。
“你們女人是不是都很喜歡咬人?”他微微昂着脖子,從窗戶那淡淡的影子裡,看着脖子上那明顯的痕跡。
我走到他的身側,掃了一眼,微微抿了下脣,便忍不住問:“誰咬的?”
他斜了我一眼,冷冷的說:“狗!”
“哦,你早上給可樂咬了啊。”
他側目斜了我一眼,哼哼了兩聲,道:“可樂只會舔我讓我開心,不會咬我,不像某些人總是恩將仇報,讓她開心還咬人。”
他一說開心,我就有些條件反射,“誰說我開心了,你個流氓。反正我記得自己沒咬過你,你自己老實說大早上到你第幾個女朋友那裡去帶了個牙印回來?”
樑景默了一會,忽然眉梢一挑,一轉身走到我的面前,雙手搭在沙發背上,將我整個人圈在身前,這下子那牙印倒是十分明顯的整個展露在了我的眼前,忽的我也想起了昨晚上我確實咬過他,但我記得我咬的好像是肩膀,怎麼咬到脖子上去了。
“你還能接受我同時擁有好幾個女人?”
“不接受,那樣犯法。”我伸出一根手指,輕輕的摸了摸那牙印,凹凸不平,看樣子我昨晚也真的用了點勁。
他盯着我看了一會,也只是笑了一下,隨後站直了身子,一本正經的說:“明天下午我要坐飛機回倫敦,可能要走一個星期左右,工作上的事情我能夠遠程,至於其他事情,你自己小心點,外婆方面你也多照顧一些,她最近不是特別穩定,你要多看着一點,她那性子,你要多問多觀察,發現不對勁就趕緊送醫院,醫生說過,最壞的打算就是截肢,只不過老太太的心臟也不是特別好,怕截肢打麻藥會醒不過來。”
他微微頓了一下,又繼續道:“你能幫我好好看着吧?有事馬上給我電話,我會趕回來,也儘量提早回來。”
“放心,我能照顧好的,好歹也不是小孩子了。”
“嗯,希望。”他點點頭。
我等了一會,原本想着他也許會告訴我這次回倫敦是做什麼,但他卻沒有說,過了一會我也就出去了。
晚上,我就替樑景收拾東西,他去外婆房間跟外婆說話。回來的時候,我正站在衣櫃前給他挑衣服,那會子我是忘記了,倫敦本就是樑景的家,回家哪裡需要帶什麼東西,那家裡應該是應有盡有,什麼都不缺的。
雖然如此,但樑景一直沒有提醒我,使得我傻乎乎的花了半個多小時給他整理東西,他則坐在沙發上看着我瞎忙活。等忙活完了,他纔對我說:“我是回家,那邊什麼都準備好的,不需要帶這些。”
這麼一說,我便把行李箱往地上一丟,略有些生氣,道:“你丫的小時候愛耍着我玩,長大了怎麼還這樣,難不成還要耍我到老嗎!”
別人家的總裁對自己的女人都是盛寵,我家的總裁怎麼不能寵寵我呢!長那麼大,都沒有被除老爸之外的男人寵過,現在更甚,都不知道被人寵着是一種什麼感覺了。
我坐在牀上,有些負氣的雙腳重重的踏在了箱子上。“
“你想跟我到老啊?”說着,他就湊了過來,挑着眉毛看我。
“沒有,你大我五歲呢,怎麼到老,我還年輕呢,你就成糟老頭子了,我還活蹦亂跳呢,你一隻腳已經邁進棺材了,等我一隻腳邁進棺材,你已經跳進去了,我都把你送走了,怎麼到老?”
剛說完,他就擡手重重的敲了一下我的腦門,“從面相上看,我活的比你久,等我變成糟老頭的時候,你也好不了多少!”
他看起來很傲嬌的樣子,竟然逐漸的將我損成了豆腐渣!但不知怎麼,在這種時候講一些白髮蒼蒼的事情,竟然會覺得很開心。
我哼哼了兩聲,白了他兩眼,壓根就不想理他。最後,他竟然逼着我承認他比我年輕,簡直不可理喻到了極致!
第二天清晨,樑景起的很早,穿了一套深色的西裝,換了一塊朗琴的腕錶,回一趟家裡,竟然還要這樣隆重的打扮一番。
中午的時候,我親自將他送去機場,並在機場裡跟他一塊吃了午餐,跟他分別的時候,竟然生出了一絲不捨,可能是這幾天一直都在一塊,我這人有時候比較粘人,真依靠上了,便有點像牛皮糖。看他走的時候,我儘量讓自己表現的十分輕鬆,他倒也走的灑脫,連頭都沒有轉一下。
等他進了安檢,我還站在原地看着,過了好一會,我才轉身,餘光偏偏瞥見了另一道安檢口一個十分熟悉的背影,正當我想仔細看清楚的時候,那人已經進去了。那女人長髮及腰,身材也好,我想我應該不會認錯,那好像是顧唯一,她也出國?
正當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李子木給我打了個電話,急匆匆的與我說林嫂又跑了,但他現在人在外面攔不住,所以讓我趕緊過去,並給了我一個人的電話,大概是他的助手或者合夥人,幫他看着林嫂的。
隨即,我便匆匆忙忙的出了機場,一邊同那個人聯繫,一邊匆匆忙忙趕了過去。等我緊趕慢趕到火車站的時候,林嫂正坐在地上撒潑,立在她旁邊的男人顯得很尷尬,但揪着她的衣服怎麼也不肯放手。
我迅速的跑過去,喊了一聲:“林嫂,你做什麼呢!”
林嫂見着我一下子就閉了嘴巴,臉上那種撒潑勁也瞬間沒了,站在旁邊的男人明顯鬆了一口氣,見着我,就問:“您就是顧清城小姐吧?”
我衝着他點了點頭,他便簡單的做了一下自我介紹,確實是李子木的合夥人,也算是他的幫手,姓陳,叫陳棟,三十來歲已婚。我倒是從來不知道林嫂這人那麼滑頭,趁着我與陳棟話說的空當,她竟然又跑了。
幸虧陳棟靈敏,一下就察覺到了,緊接着,我們這三個人就在火車站裡玩起了警察抓小偷了。我原本穿着高跟鞋,最後也給脫了,光着腳在那兒追。最後林嫂自投羅網,自己個兒竟然竄進了女廁。
我站在門口,喘了兩口氣,便穿好鞋子走了進去,也顧不上別人的眼光,就衝着那些緊閉的門,說:“林嫂,出來吧。”
最後,林嫂還是乖乖的同我們一道回去了,坐在我給她租的房子裡,喝了幾口茶,緩了口氣,道:“林嫂,有什麼事,我們可以好好說,我不會害你,只要你同我講實話,我立刻就讓你回去。”
林嫂閉着嘴巴,眉頭深鎖,明顯還是不願意說的樣子,默了一會,陳棟就進來,手裡拿了一些照片給我,在我耳邊說了兩句後,就又出去了。
等我看了照片,我便有些瞭然了,陳棟跟我說,這兩天有個男人來找過林嫂,照片拍下來的就是那個男人,而那個男人竟然就是小方。
我看了林嫂一眼,又喝了一口茶,便取了一張臉頰拍的比較清楚的一張照片,放在了桌子上,指了指照片上的人,問:“這個人是誰?您的兒子?”
林嫂的目光在照片上掃了一眼,微微瞠目,擡眸看了我一眼,又迅速的垂了眼眸,還是沒有說話,但我想我應該是猜對了。
“林嫂,您如果是因爲兒子纔不說,我可以向您保證,您這兒子我一定幫你照顧周全。”
我這麼一說,她卻只是哼笑了一聲,這笑聲明顯是不屑!過了一會,她長嘆了一口氣,道:“你弄不過他們的,他們是黑社會!我真的不想讓我兒子少胳膊少腿的。您也別再爲難我了,看在我照顧了您那麼多年的份上,您也放我一條生路好嗎?我就那麼一個兒子,老方家就那麼一個大兒子,就是我死了,也不能讓他任何意外。”
我皺了眉,在出租房裡坐了一會之後,就離開了,依舊囑咐了陳棟好好看着林嫂。開車回家路過自家門口的時候,我停了一下,看了半天,竟然在大門上看到了陰陽八卦鏡。
回想了一下前天的事情,我便忍不住笑了一下,看來朱子秀是被我嚇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