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國的宰相孟廣言去世了,葬禮非常隆重,申溪在葬禮上以兄弟代稱。
十日後,周國上京王都內,周寒在養心殿內打着歐陽豐教他的那套拳法,這三年的時間裡,這套拳法雖然他越打越熟練,如今可以說是信手拈來,每一個動作都自然流暢,但這並沒有讓他成爲高手,即便是武力值,也不過是剛剛過五十,還是他特別進行一段時間的力量訓練得來的,不過雖然沒有太明顯的效果,周寒也沒有放棄,他每日都要打那麼一兩遍,已經成爲習慣了。
周寒一面打着練體拳,一面聽着瑞木萌的報告。
這三年裡,瑞木萌不僅在王都裡,還在新陽城和宛城裡收集了不少人,建立起了一個初級的情報網,並向外擴散着,只是因爲大多數人能力有限,因此發展擴散得比較慢,但已經內爲周寒提供不少的情報了,申國的情報自然也在其中。
雖然不能得到太多機密的情報,但像申國的宰相去世這樣的情報,還是可以輕而易舉的得到的,更何況申溪似乎是不重視這方面,也沒有刻意的隱藏起來。
“孟廣言死了嗎?”周寒嘆了口氣,倒不是傷心孟廣言的死,因爲孟廣言雖然是申國的宰相,但他又沒見過面,出其量在國家的層面上寫過幾封書信,與孟廣言交流過而已,他真正擔心的,是蔡國。
“都確認了嗎?”周寒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
瑞木萌卻清楚他問的是什麼,回答道:“是的,查清楚了,在申國肆虐的匪賊,大部分是蔡國的軍隊裝扮的,其餘的也是蔡國軍隊扶持的,申國原本的匪賊,都已被蔡國收編了。”
申國邊境因爲蔡國而亂,周寒自然也是知道的,與申溪所想不同,周寒並沒有佔領申國的想法,申溪畢竟是原住民國君,思想有限,周寒將申國當做阻擋北邊國家的防線,他好主要防備這三年來與周國不斷交好的虢國,這是穿越者的通病,比起原住民,更擔心同爲穿越者的人。
因此,周寒這幾年來,都將歐陽豐放在新陽城,並且,不論如何調換,都保證新陽城內,一定有兩支軍隊,就是爲了防備虢國,哪怕偶爾調軍去守衛宛城,也是爲了讓虢國認爲周國並不是在防備他們,以此降低虢國對周國的警惕。
如今根據瑞木萌的調查,虢國也在用各種方式刺探着胡國,而蔡國又在這時準備進攻申國,讓周寒緊張起來,雖然他沒有太多蔡國的情報,但根據推斷,他可以知道,蔡國的國君也是穿越者,而一旦讓蔡國佔領了申國,虢國佔領了胡國,那周國就將被兩個穿越者國君包夾在了其中,這是最危險的情況,一旦蔡國和虢國聯手,那周國就要陷入危機之中。
這三年來,各國,主要是穿越者的國家,都在主動清理國內的匪賊,治安變得好了起來,商人越來越多了,如今的周國,每年光是商稅,就佔了稅收的三成。
這些商人裡,有多少是細作探子,那就十分耐人尋味了。
現在申國被蔡國不斷用軍隊刺探着,誰都知道一旦蔡國準備好了,必定會一口氣攻佔申國的,周寒想到自己文武殿內,案几上的一封書信,這封信是兩個月以前送到的,是從蔡國送來的書信,書信上,自然是蔡國的國君請周國一同出兵,共同進攻申國,申國的土地兩國平分,誰先攻下申國王都,誰就能擁有申國王都。
“蔡國現在如何治理土地?”周寒問道。
“回主人,蔡國將人分爲四等,王室爲上等,權貴爲中等,平民爲下等,奴隸爲最低等。”瑞木萌解釋道,這與現今各國的等級制差不多:“除了原蔡國的人外,原甘國的百姓,都盡皆被打上奴印,作爲奴隸使用了。”
隨着瑞木萌的不斷說明,周寒瞭解了,蔡國是除本國名外,一律視爲奴隸的,他們的軍隊中,許多甘國的子民不是被餓死殺死,而是被玩弄至死的,甚至因爲缺乏糧食,許多被蔡國打爲奴隸的人,不得不吃人肉度日,那些奴隸們的生活,悲慘至極,慘不忍睹。
雖然周寒也將那些周國境內的匪賊們抓獲,並用艱苦的工作來壓擠他們,但在囚犯中,多數死亡,都是累死,或是反抗逃跑而被殺死的,沒有一個周國人會將奴隸囚犯來玩樂至死,甚至故意餓死取樂,至今,仍有許多囚犯存活着,更有不少人因爲表現良好,被周寒赦免了罪,成爲了周國的子民,這是基本的人性。
周寒呼出一口氣,望着窗外,這段時日正是秋收之日,秋收節過後,很快就要進入冬季了,蔡國不斷的騷擾下,今年申國的糧食收穫必定不好,而蔡國有着大量的奴隸來工作,則不用擔心。
雖然蔡國非常邪惡,但周寒能理解蔡國國君的做法,大量的奴隸,必定能讓蔡國上下富有,且忠誠,而且有了奴隸來工作,蔡國就可以空出更多的人手了。
“想辦法搞清楚蔡國的軍隊建制。”周寒命令道,他需要知道蔡國的軍隊建制,這樣才能推斷出蔡國的軍隊數量,以及他們的戰鬥力。
“是,主人。”瑞木萌點點頭應道。
“另外,文吏裡也安插人進去。”周寒繼續吩咐,周國的政治系統太過臃腫了,他相信,絕對有人混進了官員當中,甚至有人被策反了,如同傅珉一樣,否則那封蔡國來的信,不會這麼貼心的拉攏周寒。
“主人,我已安排人進去了。”說是安排人進去,不如說是,她的手下無意中混進了文吏官員當中。
周寒滿意的點點頭,瑞木萌非常貼心,做事也讓他舒心:“行了,你先下去吧,小心監視官員,一定要把藏在官員中的奸細挑出來。”
瑞木萌點點頭,身形一晃,從養心殿中消失了。
瑞木萌離開後,周寒嘆了口氣,宰相很辛苦,這個他知道,但對於宰相勞累而死,他是在聽到孟廣言因此累死纔有點理解的,好在與申溪相比,周寒並非完全不理事的國君,更爲了分擔宰相及各大重臣的擔子,他才加大了官員的隊伍,增加了不少的職位,讓周國的官員臃腫不堪,讓別國的奸細混了進來
即便如此,到今年,現在的宰相程道仲,周寒的岳父,也已經六十歲了,前段時日因爲風寒,在家休養了好一陣才恢復,即便如此,仍然是不能完整的工作一天了。
這段時日,周寒讓程紫柔經常回家陪陪程道仲,而他則將宰相府的公文拿來大部分,親自處理。
摸着下巴思考了一會,周寒喃喃自語道:“是時候了,趁着蔡國還沒有打進申國。”
周寒拿出紙筆,一連寫了幾道命令,然後大聲喊道:“來人。”
一名侍從從門外進來:“王上,有何吩咐。”
周寒將命令遞給侍從說道:“將這些遞交給宰相府。”
“將曾全任命爲新陽城城守,將諸葛司調回王都,寡人將對他另行任用。”
“將輔軍調回王都。”
“告知宛城城守沈家言,讓長箭軍準備妥當。”
曾全是宰相府的一名左輔佐,是程道仲任命了才一年多的人,但比起其他輔佐而言,還算是有能力,周寒在去宰相府與程道仲談事時,也見過他,並對他使用過探查技能,曾全是一名白名的人,智力數值到了七十,且沒有任何技能,比起諸葛司自然是遠遠不如的,也許他剛接任新陽城,反而會造成一定的混亂,但好在周寒瞭解過,曾全並不是喜歡一意孤行,且嫉妒心強的人,只要到了新陽城,他不會爲了權勢而擅自更改諸葛司在新陽城的各項命令,應該能穩穩的守住新陽城。
輔軍在去年被調至新陽城,與罪贖軍對調防守了,現在將輔軍調回,新陽城中,就只有白虎軍了,而且更換了城守,對於在新陽城中的白虎軍而言,壓力將會非常大,但這個時候,周寒別無辦法,好在虢國忙於對付胡國,並且已經與胡國交惡了,只要虢國還沒有打下胡國,暫時就不會對周國有什麼想法。
宛城內,除了青龍軍外,還有一隻以宛城人爲主的軍隊,其中的很多人,曾經是匪賊,在被赦免罪行後,因爲以前的名聲和過往,無法找到工作,因此周寒就將他們組成了一支隊伍,這支隊伍叫做‘長箭軍’,基本所有長箭軍都以弓箭爲武器,非常利於守城,只是缺乏必要的戰鬥訓練而已,這一次,他打算讓長箭軍見見血,以此來訓練長箭軍。
侍從接過那幾張寫有命令的紙,應聲後離開了。
在侍從離開後,周寒也走出了養心殿,對上前跟隨的一名侍從吩咐道:“備車,寡人要去宰相府,讓人向程公通知一聲。”以往他去宰相府從來不會讓人通知程道仲的,這一次,他讓人通知程道仲,也是在告訴程道仲他由非常重要的事要說。
之後,數名侍從立即散去。
很快,車就準備好了,周寒坐上馬車,徑直前往宰相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