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一次大雪過後,預示着春天即將到來,今年的災難都已過去了,他們終於活到了來年。
因爲周寒的各種命令,在路口的大鍋,以力氣換飯等,冬季大雪中,雖然有不少人被凍死,但是奇蹟般的,沒有一人是被餓死的。
這讓統計人口的司徒署的官員們都驚訝不已。
在雪災結束後,除了感謝上蒼外,許多百姓都朝着王宮的方向下跪叩拜,感激國君爲他們所做的一切,因爲周寒的命令,是所有人都能夠看到的。
年三十,是一個重要的日子,這一天,王都的坊市內,再次熱鬧起來,但凡有點餘錢的人家,都會在坊市內購買衆多的食物,籌備一頓豐盛的晚餐,以慶祝自己及全家又平安的活過了一年,對,你沒看錯,對於普通人來說,不論遭了什麼災,只要能活過一年,就算是平安。
坊市內的各個米糧店和肉鋪都被人羣擠滿了,各個倖存下來的牲口,被用於在坊市內售賣,甚至還能看到凍死的牛,正常情況下,牛是作爲勞作工具,除了國君外,任何人都不能宰殺牛的,凡私自宰殺牛的人,都要被送進牢獄內關押半年,還要被處罰大筆的罰金,如果不能付清罰金,那就要在牢裡關到死了,只有一個例外能讓普通人吃到牛肉,那就是冬季過後,有凍死的牛,在報備過司寇署和司農署後,即可拉到市場上售賣,以此挽回失去牛的損失。
對於很多人來說,牛肉是珍貴的肉食,所以搶購牛肉的人很多,但多是權貴人家,因爲他們有錢買,比他們有錢的又沒有他們的權勢,所以,在購買牛肉的人中,站得越靠前的,就越是有錢有勢的人家,這也成了他們攀比的一個方式。
只有宰相府沒有派人來購買牛肉,因爲程道仲雖然貴爲宰相,但是卻對自己十分嚴苛,雖然購買凍死牛肉是合法的事,但是爲了不讓人以此作爲藉口,私下宰殺牛並謊稱凍死的來售賣,他嚴令禁止宰相府的人去購買牛肉,因此作爲周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貴,程道仲一輩子都沒有吃過牛肉。
年三十的晚上,在周寒殿房前的小院內,他爲了慶祝新年的到來,舉辦了一個小宴會,這個小宴會中除了那些侍從侍女們外,就只有溫太后,周寒,程紫柔,以及牛力。
新年的晚餐時必須要全家團聚的,所以自認愛護屬下的周寒就讓塗悅與潘雄都回家去了,而牛力,他自小就是孤兒,也沒有成親,因此無家可回,正好在王宮裡值守,周寒不忍心讓他孤單一人,就把他拉來作陪了。
牛力坐在宴席當中,拘謹得不敢動,他可憐兮兮的望着周寒,小聲的說道:“王上,臣身份卑微,豈能與王上太后同席,臣懇請王上,讓臣回去執勤,以防止宵小亂入。”大塊頭的他,在這宴席中十分矚目,他不得不使勁收縮肌肉,弓腰駝背,試圖縮小自己的身體。
“牛力,既然王上邀請你來入宴,那你就不要太過拘束,否則就是違了王上之命,更何況,我與紫柔皆是女流之輩,無法喝酒,現在只有你能與王上喝酒,讓王上盡興。”溫太后主動勸說牛力,對於國君邀請牛力加入到他們的宴席當中,她並沒有反感,數次的宴席,讓她覺得偶爾的歡鬧,能讓人高興。
周寒聽到溫太后的勸說,對牛力笑道:“正如母后所言,牛力,既然來了,就陪寡人喝喝酒,否則就是違命,王宮裡有這麼多的禁衛軍,不需要擔心這一刻會有人闖進來,真要有人闖進來,你在這不是更好保護我們。”
“叮咚”【牛力學會技能誓死4級。】
【誓死:武將在10分鐘內提升全能力40%,十分鐘後,能力下降80%60分鐘。】
周寒突然被提示,牛力學會了技能,他看了一下,這個技能雖然誇張,但副作用也大,屬於拼命性技能,拼贏活,拼輸死,這樣的技能他不是很喜歡,但是有技能比無技能要好,而且學會什麼技能也不是他能控制的,所以,他只能挑了挑眉頭,哈哈大笑的舉起酒杯道:“讓我們迎接新年的到來吧。”
......
新年過後,周國再次陷入平靜中。
大殿內,周寒在位置上看着新抄錄出來的《論語》,底下坐着顧子瞻。
今日他正如往常一樣要去書殿抄書時,被塗悅叫住,帶來了大殿。
“不知王上召臣來,所爲何事?”雖然是這麼問的,但是顧子瞻心裡已經有了一些推測了,他只是想從周寒那裡確認一下。
周寒慢條斯理的放下《論語》,看着顧子瞻問:“顧先生,寡人想向你瞭解一下,元國的派系。”
顧子瞻猶豫了一下,想到自己目前的身份,嘆了口氣,說道:“回王上,臣所知皆是半年前的情況了,現在的元國是什麼情況,老臣不知。”
周寒揮揮手,說道:“無妨,將你所知,所瞭解的說出來便可,寡人也只是想了解一番。”
“稟王上,在臣離開元國前,元國主要分爲三派。”他喝了口茶,繼續說道:“一派是以當時的元國右丞相鍾令羽爲首的一派,有半數官員支持他,在陛...額,元國國君遇刺時,他主張扶持元國國君不滿一歲的幼子登基,由他來做攝政輔佐。”
周寒聽到這,沉思了一下,問道:“那現在應該是這鐘令羽當政了?”
“不然,時任元國大都督的樑伯玉,不滿他專權,推舉元國國君的表侄子宗元海繼位,由於樑伯玉掌管全國兵馬,所以有所顧忌的鐘令羽纔沒有成功,而樑伯玉也顧忌鍾令羽的勢力,沒有強硬的將宗元海推上去。”顧子瞻繼續說明。
對於元國的那些官職,周寒是聽得頭疼,他完全分不清那些官職的作用,只能大概聽出是文武兩邊分家了,然後他又問:“那還有一派呢?”顧子瞻只說了兩派在僵持,周寒算術還是好的,知道三減二等於一。
“還有一派是皇后派,她想自己登上那位,做女皇。”顧子瞻說到這裡,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在這個世界,可沒有女人做皇帝的先例,所以那個皇后的說法相當大膽。
周寒也聽得蛋疼,這元國也太混亂了,先不說那個皇后得到了什麼支持,膽敢和元國的文武兩邊相抗爭,單說她明確提出自己要做女皇,就讓周寒懷疑,這個女人不會是穿越者吧,要不怎麼回在這樣的世代有這樣的想法,他相當懷疑,那個元國的國君是不是這個皇后派人刺殺的,只爲了她能當上女皇帝。
彷彿看到了周寒眼裡的疑問,顧子瞻說明:“不知那元國皇后是如何說服的,許多元國鉅商都紛紛向元國皇后出重金支援,而且由於皇后掌控着宿衛軍,即元國的禁衛軍,所以把持着皇宮,讓鍾令羽和樑伯玉不敢入內。”他也不知道那些元國的商賈們,是不是腦子壞掉了,居然支持三派中最弱的女流之輩。
隨着顧子瞻的說明,周寒腦袋裡卻更加被這元國的局勢弄得一團亂,他不禁有些頭疼的拍拍腦袋。
“不過這些已是半年前的事了,如今是否有變化,臣並不清楚,此三人雖佔有元國內大部分勢力,但仍有許多人不服他們,如果王上佔領了元國的國都,可以適當的任用他們,想來會容易一些。”他想到了在離開元國時,他的一些好友因不願臣服三人,而全家遭到殘殺的悲慘情景,不禁有些傷感。
聽到顧子瞻後面一句話,周寒彷彿被說中心中所想一般,打了個哈哈:“啊,哈,哈哈,寡人只是想了解一下敵對國罷了,顧先生你多慮了。”只是他那滴流亂轉的眼神出賣了他。
顧子瞻對周寒那毫無用處的遮掩,只是輕輕的一笑,沒有說話。
然後他又向周寒說了一些他所知道的元國的情況,以及周寒可能會用到的人,都介紹了一些,離開元國半年了,他也不知道這些人還有沒有活着,或是是否還在元國。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周寒每日起牀後,都會到大殿坐着,即便沒有什麼公文,他也不再向去年一樣到處閒逛了,彷彿在等待着什麼似的。
春季,正是播種的時候,農活很重,因此士兵們都會輪番放假回家幫忙,否則無法種下種子,秋季就無法收穫足夠的糧食,今年就會被餓死。
但是今年不同,年後周寒便下令所有士兵們不間斷操練,而對於種地,他下令召集閒散人員、乞丐,以一日三餐的代價去代替士兵們幹活,人不夠就讓底層的官員們去頂上去,這條命令讓那些官員們怨聲載道的。
可是詭異的是,周國的那些大臣們都沒有爲此出聲,更是以宰相府帶頭,讓各大臣家裡的僕役下人們,去填補那些士兵們家裡的空缺。
整個周國都瀰漫在一股凝重的氣氛中,所有人都能感覺到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
那些怨聲載道的官員們,彷彿得到了什麼指示一樣,也漸漸熄了聲,老老實實的下地幹活去了。
而坐在王宮大殿的周寒,正拿着一本《老子》有一點沒一點的看着,似乎絲毫不在意他發佈的命令會引起怎樣的議論。
三天後,正在大殿裡看着書的周寒,耳邊傳來了一道聲音:
【通告:向國未經宣戰攻入虞國。】
周寒一把將手中的書丟下,大喊道:“時機已到,塗悅、潘雄,召集寡人的將軍士兵,爲寡人配好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