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六章 妖法……

幾個壯健內侍從那輛裝着兩排輪子的碩大平板車上,合力卸下了一個狹長的木槽。距離近的人,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木槽中盛滿了水,而其中更是浮着一條小小的船。那船不過一尺多的光景,乍一看並不是特別精巧的東西,甚至作爲官宦人家的玩器也不夠格。

張壽完全無視了大殿中的某些騷動,等東西放穩,木槽中的水也漸漸平穩之後,他就走上前去,伸手在水槽中擺弄了幾下那條小船,不多時就默不作聲地立在了一邊。衆目睽睽之下,足足許久,左右衆人就只見那條小船紋絲不動,

這下子,剛剛還曾經和張壽針鋒相對的孔大學士,頓時忍不住了。他厲聲喝道:“張壽,這是文華殿經筵,你把這當成什麼耍猴子戲的地方了!”

張壽瞥了一眼這位怒不可遏的大學士,淡淡地說道:“什麼是經?聖賢所作,闡述世間之理的著作,便是經。然則世間萬物之理,並不只有教導人們爲人處事這一種。”

他說着就頓了一頓,繼而擡手指着那木槽,似笑非笑地說:“就比如自詡爲飽讀經史的孔大學士,剛剛還說距離我朝十萬八千里的小國不足爲懼,因爲他們並不能插上翅膀飛過來。可是,這世上其實有並不遜色於鳥兒翅膀的東西,只是之前你從來沒發現而已。”

無論是嗤之以鼻的人也好,興致勃勃的人也罷,此時因爲張壽這手勢,不由得全都看向了那木槽。這一次,他們就駭然發現,剛剛那條紋絲不動的小船,竟是頂上竄出一道白煙,隨即在頃刻之間往前開動了起來,速度快到大多數目不轉睛的人才剛剛心生驚歎,船就直接一頭撞上了木槽的另一端。

而守在那兒的一個壯健內侍戴着厚厚的手套,眼疾手快伸手一抄,將因爲去勢挺急而一頭翻出木槽的小船接在手中,隨即卻不由得後退了一步,這才低低嚷嚷道:“這小船好大的勁道!”

“把上頭那個機簧放下來,別把頂上小孔對着自己,以防燙傷!”

張壽慌忙提醒,待見那內侍小心翼翼地一一照辦,最後把小船穩穩放在了地上,他方纔笑着說道:“海船靠風帆,河船靠風帆和舵槳,若是遇到風向不利時,縱是再有經驗的船工,也沒辦法快速趕路。然則剛剛大殿上並沒有風,這條小船上,也並沒有人划槳。”

“雖然那木槽不過十幾尺,但船在其中自動向前,卻是肉眼可見的,既然如此,孔大學士可能告訴我,這船是插上翅膀,還是怎麼動的?”

孔大學士簡直被張壽問得瘋了。可還不等氣急敗壞的他做出回答,就聽到了一個聲色俱厲的聲音:“張壽,你還敢問!這分明是你的妖法,你竟然在這堂堂文華殿經筵上,展示你的妖法!”

聽到妖法兩個字,張壽連眼皮子都沒動一下,甚至都沒費神去找說話的人。因爲那個聲音他實在是記憶深刻,不是自以爲是的二皇子還有誰?他呵呵一笑,神情自若地說:“對於不明世間之理,心裡只有利益得失的人來說,看到這條自己會動的船,於是當然覺得是妖法。”

沒等這文華殿中的其他人作出反應,他就擡頭看向了侍立在皇帝身側,眼睛熠熠生輝的三皇子,含笑問道:“但是,臣敢問三皇子,你看到這條船時,想到了什麼?”

“我……”三皇子並沒有想到張壽竟然會問他。他遲疑了一下,隨即坦然說道,“我剛剛想估算,這條船的速度到底有多快,如果再掛上風帆,順風的時候多久能從寧波府開到天津,南糧北運能節省多少時間和人力。還有……”

雖然知道會有人懷疑他和張壽聯手做戲,但他還是忍不住問道:“還有就是逆風的時候,如果降下風帆,用這條船的話,是不是能夠在海上逆風而行,而如此又能夠走出多大的速度?如此一來,在風向不對的時候,是不是就不用只走漕河,不走海路了?漕河畢竟需要人力划槳,如天津到京城這一段水路,因爲常有淤積,甚至不少地方都需要縴夫。”

三皇子心裡壓着一大堆問題,本來還想繼續再說,可當聽到身旁父皇突然咳嗽了一聲之後,他方纔意識到此時並不是在國子監九章堂,也並不是在這些天張壽給他授課的坤寧宮,而是在文華殿經筵上,不適合師生這麼一問一答。

他連忙輕輕吸了一口氣,這才沉聲說道:“不過,老師在這文華殿上展示這條船,是想說,這條船上,也蘊含着我們之前沒有發現的道理嗎?”

張壽讚許地點了點頭,仍舊毫不在意後方某些怨毒的視線,氣定神閒地說:“仁者見仁,智者見智,而胸中沒有溝壑,只有算計的人,方纔覺得這是妖法。畢竟,車馬也好,海船河船也罷,千百年來改進雖多,但要說提升速度,頂多也就是改進風帆,不曾改進動力。”

上前從那壯健內侍手中接過船,他將其重新放入水槽中,見其紋絲不動,他就撥弄了一下,任其徐徐轉動了一圈。

見那條船已然不動,他才笑意盈盈地說:“而這條玩器似的小船不一樣,它內中是另外一種動力。那甚至是和之前我敬獻皇上的座鐘所用機械完全不同的動力,它用的是燒煮開水時的沸騰之力。”

直到這時候,他才徐徐轉身,淡定地看向後方死死盯着他,彷彿想要把他吞下去的二皇子,一字一句地說:“而這,就是二皇子你剛剛說妖法的真相!”

如果此時是在別的地方,二皇子確定自己會直接撲上去,將那張痛恨的臉連帶張壽整個人撕一個粉碎,但他更知道今天能夠來到這文華殿有多不容易,因此就算怒火中燒,也不得不死死壓制。

而他側頭看了一眼旁邊面沉如水的大哥,眼神中透露出了露骨的鄙視。都到這個份上了,還不知道殊死一搏?你以爲是誰把你害到這份上的?

而原本沉默到顯得有些渾渾噩噩的大皇子,終究沒有無視二皇子的刺激。

他用乾澀的聲音,慢吞吞地開口說道:“文華殿經筵乃是羣賢薈萃,講經論史之地,張博士不覺得借用此地講那些別人聞所未聞的異邦興衰,展示這些你聲稱能夠帶來便利的世間之理,是譁衆取寵嗎?”

“不過也對,你本來就是譁衆取寵之人,否則也不會造出那所謂效率更高,更省人力的什麼紡車,什麼織機,把我害到如今的地步!都說我是害得滄州民亂的罪魁禍首……可你捫心自問,那紡車和織機通行天下之後,又有多少人會欲求溫飽不可得!”

“就在這些天,揚州某些被機主遣散的織工,因爲走投無路,已然在府衙門前羣聚鬧事!你這船若是真的做成了,又有多少船工會因此生活無着!”

大皇子竟然長進了,難道真的是牢獄之災讓他清醒了?這是剎那之間不少人心中生出的念頭。可是,朱瑩卻若有所思地蹙緊眉頭,心裡覺得這事情很不對勁。別人不熟悉大皇子和二皇子這對兄弟,她卻是最清楚的。

相比連裝都懶得裝,從來都以暴虐一面示人的二皇子,大皇子善僞裝,但那僞裝也只是裝斯文,扮仁愛,但骨子裡人就是從前的皇后言傳身教的那一套自私自利。指望他能夠有什麼長遠的見識,這簡直是癡心妄想。

所以,這套話絕對不可能是大皇子自己想的,絕對是有什麼人教給他的!

想到這裡,朱瑩也不理會別人這時候是什麼反應,直接站起身,快步走到太后身側,這才低聲說道:“太后娘娘,肯定有人唆使他們來挑事!”

太后不動聲色地輕輕握了握朱瑩的手,目光卻依舊冷靜地看着站在文華殿正中的張壽。就只見人依舊從容站立,對大皇子的指摘彷彿絲毫沒放在心上,但也沒有開口反駁,而是就這麼靜靜地看着對方。而等她看向大皇子和二皇子兄弟時,卻只見一個佯作鎮定,肩膀卻微微顫抖,一個怒形於色,恨不得衝上去廝打。這一刻,她不禁深深嘆了一口氣。

那兄弟倆還比張壽大幾歲,又經歷了人生最大的挫折,可他們不但沒有幡然醒悟,反省自己,反而卯足勁想要報仇,想要翻盤。

即便想要仿效那位從桐宮復出的太甲,那也得先學會太甲在桐宮中的隱忍和悔過,如果不能走出桐宮,那就什麼都完了!皇后這兩個兒子,真是養得愚不可及,就和她本人生生把自己葬送了一樣!

太后和朱瑩覺得大皇子愚不可及,但孔大學士卻因爲大皇子這番話而終於醒悟了過來。意識到突破口,他冷笑一聲道:“奇器淫巧,雖可見一時之利,又何嘗有萬世之利!若是因你這一時蠱惑,而忽視了修內政,只是一味地關注那些爭鬥不休的區區小國,纔是本末倒置!”

“孔大學士這卻是好笑了,我什麼時候說過,不修內政?恰恰相反,正是因爲皇上勵精圖治,任用賢能,力排衆議親自主持北征,給北疆帶來了至少一二十年太平,這天下方纔是盛世。但正因爲是盛世,方纔能有更多的時間居安思危,將目光從這大明天下放到寰宇之內。”

任何人都喜歡聽好話,皇帝亦然,尤其是張壽隱隱點出是他一力堅持,方纔有北征大勝,他就更得意了。因此,見孔大學士勃然大怒,似乎就要和張壽針鋒相對到底了,他就立時咳嗽了一聲:“九章,你剛剛說你這條船能動起來,是燒開水的力量,這是怎麼個說法?”

皇帝親自出面岔開話題,張壽當然不會不給面子。他立時轉過身來拱手一揖道:“世人皆知,燒水的時候,如若任其沸騰,那沸騰的蒸汽會直接掀開鍋蓋,人若是此時站得太近,就會被滾燙的蒸汽所傷。因而歷來長者都會告誡孩子,遠離火爐,但卻沒有看到其中道理……”

張壽曾經在半山堂和九章堂,都說過開水沸騰時的巨大力道,此時應皇帝要求解說了一下,這才笑着說道:“這小船中其實只有一個很簡單的裝置,而我剛剛做的,僅僅是點火,燒開水,然後讓沸騰的蒸汽之力帶動一系列傳動裝置,最終啓動螺旋槳推動其前進。”

“但之所以說簡易,是因爲這所有的東西都很粗糙,密封性很差,效率也很差,所以要再讓這條船動一次,不是單純加水就行的,內中全套的東西壽命也不行。而且這樣的加熱不但不安全,而且很繁瑣。就因爲我的要求,關秋在那幾檯鐘之後,忙活了小半個月。”

“他希望無愧於皇上天工坊的賜號,而我也希望,所謂匠人能夠在琢磨改善器物外觀的同時,如昔日的神匠魯班一般,想到去琢磨某些自然現象背後的道理。”

“剛剛孔大學士說,這些都是奇器淫巧。你可曾想過,如若沒有車船,那天下運輸全都靠騾馬等牲畜,那麼朝廷是不是對稍稍偏遠之地就鞭長莫及?如若沒有日新月異的農具,那麼農田的出產就只能侷限在一個極低的水平,普通人求溫飽尚不可得,何來讀書明理?”

“如若沒有人想到劈麻用葛,養蠶繅絲,種棉織布,天下人不過只得用毛皮禦寒,和我們嘲笑的蠻夷茹毛飲血有什麼不同?”

“剛剛大皇子說揚州被遣散的機戶圍在府衙之外抗議,但是,就如同騾馬牲畜背貨,單純的腳伕被逼到走投無路一樣,更好的紡車和織機,自然而然就會使得熟練工人的需求量大減。而如今新型紡車和織機是由朝廷向下推廣的,相比民間突然發現,反而容易做應對預案。”

“如滄州一般,拓寬減河,造海運碼頭,修建新城……林林總總都是需要勞工的地方,這何嘗不是解決勞動力剩餘的問題?退一萬步說,就是沒有效率倍增的紡車和織機,天下承平,人口漸多,土地卻始終只有這麼一點,難道就不會出現有人既找不到田去種,也找不到活計去做的窘境?這種因人太多,哪怕四肢健全卻無法養活自己的困苦,可有人曾經想過?”

“戰亂年代,人口爲先,但承平之年,人口一旦太多,耕地和畝產卻跟不上,一旦遇上災年,那是什麼下場?所以,我才設法引進海外高產作物,努力想辦法解決過多人口的生計,我倒要請問大皇子,你剛剛說誰誰生活無着,又說誰誰欲求溫飽而不可得,大義凜然得彷彿仁人志士,可當初那個在滄州奪萬民之利,讓人飢寒無着的人又是誰?”

見大皇子面色鐵青,說不出話來,張壽就又看向了孔大學士:“朝中諸位老大人想着教化天下,使萬民知書達理,我又何嘗不是在做這件事?然則,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奇器淫巧若是能讓天下萬民輕易可得溫飽,若是讓天塹變通途,難道就不是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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