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青樓裡的小孩兒
閣樓上面比樓下大廳自在許多,難怪叫“笙歌渡”。
二樓不似一樓那樣是散桌,皆是每一桌都以幾扇屏風圍着,有着屬於各桌各自的空間。且不似一樓,只在大堂中央的臺子上有歌舞伎,這裡是每一桌除了他們各自點好的鶯花姐兒,還有一名歌伶坐在一張小凳,猶抱琵琶半遮面的唱着小調,聲音輕輕地。
一上來二樓就能聽見軟綿綿地歌聲相混,卻並不衝突,更像是一場合唱。但每經過一方小天地,又能清晰的聽出每一桌所唱的小調都不相同,各有千秋各有特色。
林蘇青無意在此逗留,只是路過時掃眼看了一看,緊接着便憑藉迷谷樹枝的指引繼續往追尋去。
這座青樓從外面看統共只有三層樓,然而實際上,算上最頂上的小閣樓,大抵有五層。
三層邊都是小廂房,提供者相對私密的空間,四樓則全是臥房,應當是會留宿之用。
林蘇青每經過一間,便迅速在門上畫上了符令。
那兩名小孩一直跑在他的前面,不時地探頭探腦地來觀察着他,但每當他向他們看過去,他們立即就藏了起來,過了一會兒才又冒出頭來。
有些像是在故意引他往哪裡去,而他們想“引”的方向,恰恰與迷谷樹枝所指引的方向一致。
民間傳記裡曾多有記載,青樓裡的小孩最是忌諱與孕婦相見!
柳兒顯然很尷尬,連忙又去斟酒,陪笑道:“是是是,柳兒感謝各位大人捧場~”
一桌人訝然地盯着林蘇青,瞧着他一身着裝不菲,擔心他身份也不凡,有着火氣也沒敢當時撒,換成尋常人莫名其妙地來打攪,那胖子必然要躁了。
那小女孩看着林蘇青盯着的眼神,她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被人發現了!旋即扭頭就跑,不料恰恰一頭撞上了屏風上的符令。
小女孩化散前張大嘴巴瞪大雙眼,呼喊聲刺耳,但除了林蘇青,誰也未曾聽見。
那人用力將他的手甩開,慍怒道:“你有毛病吧?這裡是青樓,怎麼可能有小孩兒。癡人!”
林蘇青問向那名鶯花姐兒:“請問,你有孩子嗎?”
那鶯花姐兒臉色一變,怒道:“客官您是故意來砸場子的吧?柳兒怎麼會有孩子呢?客官您別打奴的玩笑了。”
那鶯花姐兒正在桌前,提着酒壺爲一個腦滿腸肥的胖子斟酒,在飯桌上賣笑追歡,陪酒盡興。而那名只穿着小紅肚兜的小女孩就那樣抱着她的腿跟着。
林蘇青頓時覺得不妙——他必須馬上找到那名婦人!
現在不是茬神的時候,林蘇青快步過去,在屏風隔門上畫下一道符令後,上前去捧手施禮道:“抱歉打攪各位雅興。”
而那名婦人即將臨盆,萬一這類“小孩兒”衝撞了她,後果不堪設想!
這,能去嗎?這不能直接去。
“你別拉着小的了,小的酒上慢了該被罵了!客官您儘管盡興,有事找鶯姐兒們就成。”
“這位大哥!”難得有個清醒的路過,他一把拽住,詢問道:“抱歉打擾一下,請問你有在這樓裡見過兩名小孩兒嗎?”
林蘇青連忙又調轉回到二樓,想拉個人問一問,可放眼一看,一個個無不是是醉得七葷八素,就是問了估計也問不出什麼所以然。
林蘇青忽然停住腳步,那兩名孩童看了看他,見他沒有跟上,便躲在落地花瓶後面小心翼翼地衝他招招手……
那人一走,林蘇青立馬又拉住跑上跑下上酒傳菜的小廝問道:“小兄弟,請問這樓裡,是不是養着兩名小孩童?大約一兩歲的模……”
莫不是在領他去找那名婦人?
他說完連忙退下,不是轉身就走,而是倒退了幾步才調頭轉身。他是故意要多看看那個藏在柳兒身後的小女孩。
“不曾,上回不慎摔了,不知怎的,傷口已然癒合多日了,可走路還是不大便利。”那名被稱爲海珊的鶯花姐兒蹙眉無奈道,她說着便要錘一錘腿,那小女孩趕緊鬆開了手站在邊上,待她錘完時,她立刻又抱了上去。
已見分曉,不是他們沒有看見,而是他們根本就看不見,因爲這樓裡,根本沒有真正的孩童。
那小女孩一見林蘇青過來,連忙就躲藏到了那名叫柳兒的鶯花姐兒身後,只敢隔着柳兒的手臂與纖腰之間的小小縫隙打量着林蘇青,眼神瘮得慌。
那名男孩撞上了他的視線,扭頭便跑走了,且是直奔樓上而去!
林蘇青連忙道:“抱歉,抱歉,在下認錯人了,抱歉打擾各位了。”
桌上的客人也怒了,一拍桌子作勢要來揍他:“你是來挑事的吧?”
“啊!”當場化散了!
林蘇青突然感覺身後不妙,旋即轉身,竟是看見一開始就在大門口探出頭來看他的那名小男孩!
“嗨呀客官您是頭一回來青樓吧?八九歲的嫩芽子自然是在樓外訓養着,哪個樓裡都有規矩,是不可能准許她們來樓裡的。您要真有興致,也須得等到每月初一競價才行。”那小廝忙着幹活,着急要走,滿面愁苦道。
柳兒又道:“每次錘一錘就輕鬆許多,像好了似的,可是不錘時就又沉重得很。”
“柳兒,你的腿傷還不曾好嗎?”有客人問道。
“你這樣可不行了,若不是咱哥兒幾個關照你,誰會點你個跛腿的,會掃興的~哈哈哈哈哈!!!”那腦滿腸肥的胖子一臉猥|瑣的笑道。
二樓的鶯花姐兒不似一樓自成奴,顯然二樓的姐兒身份要高於一樓,難怪是他方纔甩開鈺燕上來時,那鈺燕沒來緊追。
“那些八九歲的孩子在哪兒?”林蘇青想着,那兩名小孩不是八九歲的小孩兒,至多也不過是兩歲左右的小孩童。莫非還有年長一些的?
“客官,我瞧着您也沒喝多呀,這裡怎麼會養小孩童呢?最小也得是八九歲呀。何況正樓里正忙着,哪會叫她們出來添亂子。”
小廝說罷着急忙慌地跑走了。恰在林蘇青看着小廝跑走的背影時,他驀然看見有一個小女孩正抱着一個鶯花姐兒的腿,喚了一聲:“阿孃。”
雖然他也不知道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但他的直覺告訴了他,婦人有危險,她腹中的孩兒更是危險!
一眨眼27號就過完了,距離10月1日上架,僅僅只有兩天了,很緊張。請爲作者君加油打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