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言六月的提醒,花繁突然想到了之前花糖跟自己說的話。
‘二哥哥你放心吧,這裡安全着呢,不會有什麼危險。’
‘你只要小心那些人射來的箭,別不小心扎到你就行,這裡每隔一段距離就會有一個卡點,那個卡點就會有侍衛守着。’
他當時跟自己說的,這些話究竟是有心還是無意的?
“總之我們先離開這裡再說。”花繁知道現在不是思考的時候,眼下最要緊的就是逃命。
“好。”言六月點了一下頭,隨後就要站起來。結果沒想,她腿一軟,花繁及時扶住了她:“你怎麼了?”
“我……”言六月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花繁看到她這副樣子,知道問她也沒什麼用,於是直接蹲下來,掀起她的裙襬,這時才發現她的腳踝已經腫了。
估摸着是之前逃跑的時候不小心扭到了,當時情況太緊急,所以沒有發現。
“你有傷了怎麼都不說一聲呢?”花繁看着言六月眉頭緊皺:“你是笨蛋嗎?!”
看着眼前責怪自己的花繁,言六月扶着一旁站了起來。
“沒事,不過就是個扭傷而已,咱們還是先趕緊走吧。”
她倒是想謝謝自己扭傷了呢,不然在這種情況下她還真害怕花繁會突然又說自己走不動了,讓自己揹他的混賬話來。
聞言花繁無奈地看了她一眼,隨後默不作聲的蹲到她的面前:“上來。”
“幹什麼?”言六月沒反應過來。
“你現在這樣已經走不了了,若是硬走也只會拖我的後腿,上來,我揹着你。”
“不用了。”言六月從來都沒有被人揹過。
現在聽花繁要背自己,言六月本能是抗拒的:“我自己能走。”
“你以爲我願意揹你嗎?”花繁見言六月磨磨唧唧的不肯上前便不耐煩地對她道。
“我只是害怕你走的太慢到時候那些人追上來了,你瘸了,我自己對付不過來。”
聽花繁這麼說,言六月也覺得有道理,於是就說了一聲謝謝,然後趴到了花繁的背上。
沒有被人揹過,言六月不知道該把自己的手放在哪,總不能直接放到花繁的面前,或者是摟着他的脖子吧?這是不是有些太親密了?
於是手不知該往哪兒放的言六月就把自己的手背在了背後。
她這樣一弄,花繁揹着的就很累:“你能不能把手伸出來?你放哪了?”
一聽花繁還有這麼多要求,言六月就只能把手拿下來,衡量片刻,最後直接舉到了頭頂上:“這下總行了吧?”
手背到後面都不行,他一個揹人的哪那麼多事兒啊?當時自己揹他的時候可沒管他手放在哪。
“你用手摟着我的脖子不行嗎?”花繁有些急了:“你舉起來有什麼用?”
“哦……”言六月被花繁說的沒有脾氣,應了一聲後就有些僵硬的摟住花繁的脖子。
讓她摟她是真的摟,花繁都覺得有些透不過氣來了。
他的眉毛皺得更緊:“我說你是不是沒有被人揹過啊。”
怎麼背一個她都這麼多事兒呢,她是想勒死自己嗎?這麼用力。
聽到花繁這麼說,言六月則點了點頭:“是啊,沒有被人揹過。”
聞言花繁一愣,他倒是沒想到言六月從小到大都沒有被人揹過。
那她要是有時哪裡不舒服,或者是像這種情況崴了腳的話,她都是自己一個人硬挺着去找大夫的嗎?
“我是不是勒的你不舒服啊?要不然我就把手……”
“沒有。”花繁接下言六月的話,臉不紅心不跳的撒謊:“就這樣吧。”
見花繁可算是滿意了,言六月就點了點頭。
看着花繁避開了地上的死人,言六月開口問道:“小爺,你既然身手那麼好,那爲什麼咱倆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一下都不動,光靠我呀?”
“你以爲當時護送我的那些人是誰?我若是當時就漏了自己的底,你以爲我還能活着進皇宮嗎?”
當時護送他的那些人是皇家人找來的,自己自然是不能在他們的面漏了底。
“那之前那個黑衣人偷襲我的時候,也是你在暗處出手嗎?”
言六月想起了自己那時單打獨鬥差點被黑衣人偷襲時,那黑衣人卻突然倒在了地上。
自己那時還想着是誰偷偷摸摸的出手,但絕對沒想到是花繁。
“不然你以爲呢?我若不出手,咱們兩個人都得死在那。”
“那你既然這麼厲害,剛纔我就不應該出來了,我想那些箭對你來說應該也一點問題都沒有吧。”
聞言花繁微微側頭,撇了她一眼:“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我得什麼便宜了?”言六月說着就側過頭看着花繁的側臉。
“我救了你,還把自己的手弄傷了,你連一句謝謝都沒說,我這算得了什麼便宜啊?”
“我謝謝你。”花繁無奈的開口:“滿意了吧?”
“毫無真誠可言。”言六月看向前方:“人家道謝都是充滿了感謝,充滿了真誠,你呢?就像是我欠了你一千萬兩,用命逼你道謝似的。”
“想想,我從碰到你那天起,就沒有撈着好,第一次碰你被追殺,現在你又被追殺,你到底是倒黴催的?還是人緣不好啊?”
“你以爲我想嗎?”花繁說着便沉下臉色。
“在這朝堂之中想讓我死的人不止一個兩個,他們既然想讓我死,那自然是一抓着機會就會往死裡下手。”
“所以他們到底爲什麼要殺你啊?你若真是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皇子的話,他們大可不必這麼在你身上費心費神吧?”
“而且你還是個不受寵的,他們就算是要殺,也應該殺受寵的吧?”
“我雖然是個不受寵的,但是我卻是牽制左丞相唯一的存在!”花繁說着眯起了異瞳。
“狼子野心,那些表面尊敬皇上的人,但其實都在心裡覬覦着皇位,那他們自然是希望左丞相能舉兵謀反,使得朝廷大亂。”
“兩蚌相爭,他們便可坐收漁翁之利,所以你說,有多少人想要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