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可不是這樣呀!”婦人聽到皇太后這麼說心裡一咯噔。
“這都是那些人隨便亂說的,不能當真的,不能當真的。”
“民婦,民婦不過跟小爺有過幾面之緣,小爺賞臉到民婦家裡吃過幾頓飯,僅此而已。”
“民婦自知身份低微,不敢讓小爺認民婦爲乾孃,這都是民間那些人胡說八道的。太后娘娘可莫要當真啊。”
花繁聽到婦人把自己擇的一乾二淨,順便貶低了自己,身側的拳頭握的咯咯作響。
眼中浮現出隱忍,他知道這個時候自己除了忍就只能是忍。
他若是在這個時候輕舉妄動,怕是會害的乾孃因此喪命。
“是嗎?”皇太后自然是不相信的,只見她先是冷哼了一聲:“但哀家聽的怎麼不是你說的這樣啊?”
“太后娘娘……”聞言婦人還想要說什麼。
皇太后卻一揮手:“罷了,既然你們本人都說事情不像哀家聽的那樣,那自然就不是這樣了,怕是哀家聽錯了吧?”
聞言婦人臉色一白,她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身旁的花繁。
她這樣的小動作自然是逃不開皇太后的眼睛,只見她似笑非笑的扯了一下嘴角。
隨後對着婦人道:“你應該知道小爺現在回到皇宮裡,他的身份跟地位可跟之前在宮外不一樣了。”
“在之前在宮外小爺怎麼着,是認誰當乾孃,當誰的兒子哀家可管不着。”
“但現在小爺回到了宮裡,那他就是皇上的子嗣,若是再有民間流傳出他是誰的兒子,這對我們皇家來說,可是蒙羞的。”
“是是是。”婦人連連點頭:“太后娘娘說的極是,民婦記住了,民婦一定管好自己的嘴巴,肯定不會到處亂說的。”
“口說無憑,哀家需要的是雷打不動的保證。”
“這……”聞言婦人想不出辦法來了,她看了一眼一旁低着頭的花繁,有些不知所措。
她就是一個沒見過世面的農婦,要是讓她幹活她還能幹點,要是讓她想主子或者是想現在該怎麼辦,那她是一點頭緒都沒有啊。
“皇祖母。”這時花繁擡頭:“不如讓這位大娘寫一個保證書,保證她不會將孫兒在宮外的事到處跟別人說。”
“保證書是這個世上最沒有保證的保證。”
“白紙黑字簽着,再加上她生性膽小,怕是不敢在背後隨便嚼皇家的舌根子,皇祖母,今日這事孫兒可以給你做擔保,她一定不會到處亂說。”
“你不是說你只不過到她家吃過幾頓飯而已嗎?她是什麼樣的爲人你能瞭解?”
“孫兒雖然在宮外未曾與這大娘深交,但是他們都是淳樸的農戶,一定不會爲了一點名利,連性命都不要的。”
“人爲財死,鳥爲食亡,這人活着誰不爲名利?你又怎麼敢肯定她不會將今日之事到處亂傳?”
“若到時候他忘記自己是個什麼東西,忘了自己的本分,到時候若是亂傳出去,皇家可就難辦了。”
“皇祖母!”花繁聞言眉頭緊皺。
“行了,你要是再多說一句,哀家連你一塊算上!”
“小爺,您別替民婦說話了。”婦人看着花繁輕輕地笑了笑,眼中帶着慈愛。
她是真的把花繁當成了自己的親生兒子,所以她自然不忍心看到他爲自己爲難,爲自己以下犯上。
其實她雖然腦袋笨,但她心裡什麼都明白,花繁在這皇宮中過的並不好。
所以她斷然不可能讓他爲了自己再繼續難上加難。
花繁看着眼前對自己笑得溫柔的婦人,眼眶有些發脹。
“太后娘娘,您說您要民婦怎麼辦?”婦人安撫好了花繁後扭頭對着皇太后輕聲問道:“民婦遵旨便是。”
“要想守住秘密,那爲有死人才能守得住,你說是嗎?”
聞言婦人臉色一變,花繁心裡一咯噔,他再也跪不住了,蹭的一下就從地上站起來:“皇祖母。”
“怎麼?”皇太后一見花繁站起來了,眼睛瞬間一瞪:“小爺,你不是說你跟他不熟嗎?怎麼這會兒倒是關心起他來了?”
“皇祖母,孫兒雖然與她不熟,但若是如此草率的就奪一人性命的話,傳出去怕是會讓咱們皇家顏面有損啊!”
“哀家想要殺一個人,怎麼就讓皇家顏面有損了?而且再說了。”
“像了這種在背後造謠生事的人,抓住了自然是要砍頭以敬效尤的。”
“今日外面能傳出來你是她生的兒子,明日說不定就能說出她是皇上養在外面的女人,到時候可就不是皇家顏面有損不有損的問題了。”
說着皇太后就眯起了眼睛,危險的看着花繁:“小爺,這件事情孰輕孰重,你心裡應該清楚吧?”
“你是皇家的人,自然處處都要爲皇家着想,可千萬別爲了一個普普通通的農婦,就犯了渾呢。”
言六月看着進退兩難的花繁,轉頭看向跪在地上的婦人。
她倒是從來沒有聽過花繁提起來他有一個乾孃在外。
不過想來以花繁的性格,肯定早就想到了這一點,定會派人偷偷把這婦人給藏起來,以免到時候皇太后拿她做文章。
但現在這婦人還是被皇太后帶過來了,那眼下就只有兩種可能,一種就是花繁派去保護這婦人的人被幹掉了。
再有一種可能就是花繁的人被皇太后收買了。
不過不管是哪種可能,事情都變得很糟糕,現在人在皇太后的手裡,花繁也不敢輕舉妄動行動,行動也定會受限制。
正當兩方都僵持不下的時候,那婦人突然眼睛一轉,像是做了什麼巨大的決定一樣,從地上爬起來,然後就猛的朝一旁的紅木柱子上撞去。
事情發生的實在是太突然,導致衆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那婦人直接一頭撞在柱子上,撞的頭破血流癱倒在地上。
一瞬間花繁感覺自己的心臟就像被一張大手攥住,然後用力拉扯,生生將他的血脈扯斷,扯出了體內似的。
言六月也沒想到這婦人性子竟這般剛烈,選擇犧牲自己,保全花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