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遙和上官雲是最後走出會議室的,他們沒多久就來到了B區客房的走廊,兩側是梅花和方塊的客房。走廊裡顯得靜悄悄的,兩個人的腳步聲都聽的一清二楚。船上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驚慌的人們不是把自己關在客房裡,就是聚集在位於船中央的餐廳裡面,因爲這船上並沒有可以容人藏身的地方。
不知道擁有梅花2撲克牌的房客在客房裡面嗎?
兩個人站在門前,充滿期待的敲了敲房門,久久沒有人迴應。
“似乎不在房間裡面。”夏子遙看着面前令她感到冰冷的房門不安的說道。
上官雲看得出夏子遙的擔憂,安慰道:“或許在別處呢,他肯定還活着,不然房間門就會變成像對面的方塊2的門牌一樣,完全變成白色。”
夏子遙向對面的方塊2的房門看去,這就是和於稚形影不離的叫小凌女生的房間,由於她的死,上面原本紅色的方塊2已經變成白色了。
上官雲向前走了幾步,又敲着梅花3的客房,同時又敲了敲對面的方塊3的房門。
梅花3的客房裡面傳來了腳步聲,兩個人都深深吸了口氣等待着。
好像房間裡面的人只來到了門口,就停下了腳步。當然沒有人敢冒然開門了,才發生了殺人案,之後還會有人相繼死亡,船上又沒有認識的人,怎麼能隨便給人開門呢。說不定在善意的面孔下,是內心充滿了殺意的船長呢。
夏子遙上前敲了敲門,問道:“有人嗎,我想我們聚集在一起,比一個人在房間裡面要安全,說不定船長有每個房間的鑰匙,所以躲在房間裡面不出來是沒有用的。”
依然沒有人做聲,好像房間裡面沒有人一樣。但不會有錯的,之前的確傳來了腳步聲。或許對方的警惕心太強,無法信任敲門的人,所以纔沒有開門。
夏子遙原以爲一個女生說話能令房間的人放鬆警戒心呢,沒想到依然如此。
上官雲喊道:“之前在黑桃2房間的人就是在房間裡面被殺害的,所有並不能排除船長有鑰匙,大家聚集在一起才安全。”他頓了頓,想起大家聚集在餐廳的時候依然有人被殺了,在衆目睽睽之下,卻沒有一個人看到兇手,說這句話顯然也沒有什麼說服力。
正當兩個人無可奈何之時,門被打開了一條細縫,一雙警惕的眼睛從門縫裡打量着兩個人。
見門口站着的一個是漂亮的女人,另一個是在餐廳裡面站在桌子上大聲講話的男子。當時餐廳裡面有人被殺了,這兩個人當時不在受害者身邊,應該不是兇手。他這才放下心來,大膽的打開門走出來,裝成剛睡醒並且絲毫不擔心的樣子解釋道:“我剛纔在房間裡面睡覺呢,你們兩個人在門口一直嘟囔什麼呢?”
夏子遙斜眼看了上官雲一眼,面前這位三十歲左右戴着眼鏡的男子的臉上一點睡意都顯現不出來,而且剛死了個人,哪還會有人能安心睡覺呢。
上官雲沒有理會這名男子的解釋,禮貌地說道:“十分抱歉打擾你睡覺了,說不定不久你就會成爲船長的下一個目標,我想我們還是聚集在一起好,這樣能保護你,又能協助我們快點找出船長。”
男子裝作不滿意的爲難的撓了撓頭,“你們兩個是想拿我當誘餌引出船長是嗎?”
夏子遙慌忙解釋道:“不是這個意思……”
“就是這個意思。”上官雲搶先大聲說道,試圖蓋過夏子遙的聲音,他可不想讓這名男子佔據話語權,使兩個人都要被動的圍着他轉。“這樣對我們船上所有的人都有好處,並不是每個人都能當誘餌,而且我們兩個陪在你的身邊,比你單獨行動要好吧。就算你不當誘餌,不久你也會成爲船長的目標,這個事實是不會改變的。”
男子扶了扶眼鏡,再次打量着面前的男子,“我當記者那麼多年,這點事情我一點不害怕,大場面我見多了。再說就你們兩個年輕人有什麼能力保護我”
兩個人沒有說話,沒見過這麼欠揍的男人,好心沒好報,他倆過來是幫助別人的,又不是找人擡槓的。
“不過記者就該有冒險精神,那樣才能獲得有價值的信息。”男子爲難的嘆了口氣,伸出了手,“好吧,我跟你們一起,我叫衛宗。”
夏子遙剛要說話,就聽見走廊裡面某個房間傳來了尖叫聲。
三個人對視一眼,聽到這個慘叫聲,立刻一個想法涌上了心頭,又有人被害了,但爲何會在別的房間,而不是在方塊2的客房?
從剛纔的尖叫聲無法準確的判斷是從哪個房間裡面傳來的,有的客房門打開,探出身來一探究竟,但都沒有邁出房間門半步。
夏子遙和上官雲一同上前跑去,試圖能否察覺出剛纔的聲音究竟是從哪個房間發出來的。終於一扇房門打開了,一名驚慌失措的女子還沒有站穩就摔倒在地上,她用驚恐的目光一直看着房間內。
兩個人急忙衝上去,這時候其他房間的人像看熱鬧一樣,才慢慢的都向這個房門口聚集。
這個是梅花J的房間,裡面亂七八糟的,原本桌子上的物品都撒落了一地。在牀上,一名只穿着睡衣的男子脖子上插着一把餐刀,睜大的雙眼無神的眼睛目看着天花板,像是死不瞑目一樣。
在牀的旁邊,地上有兩張撲克牌,一張是方塊2,一張是小王。
不言而喻,在所有人都看到地上的兩張撲克牌的時候,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大家都知道,四個2的持有人已經都被船長殺害了,而且被害地點還是在客房裡面。好像在告訴所有人,就算躲在客房裡面也一樣被害。
“又有人死了。”聚集在門口的人羣中傳來了聲音。
夏子遙扭過頭去,看到是之前對話的戴眼鏡的男子,竟然露出了一副完全事不關己的樣子,而且站在門口的其他人也是,他們擔心的是何時會輪到自己,而不是在意別人的死活。
當然了,誰也不認識這名死者,都處在危險的情況下,沒有必要爲他人感到傷心。唯一認識這名死者的是依然癱坐在門口驚慌的女子。
夏子遙看着地上撒落的食物,看來死者偷來的那麼多食物現在也已經無福消受了。
她看向上官雲的時候,她注意到他的嘴角閃過一絲微笑,似乎是意料之中的微笑,隨即表情變得凝重了起來。
“怎麼了?”夏子遙問道。
“我在尋找線索。”上官雲答覆道。
“我剛纔注意到你嘴上似乎閃過一絲微笑。”
“微笑?”上官雲看了看夏子遙,好像他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臉上是否閃過微笑,他撓了撓頭,似乎才明白了過來,解釋道:“房間裡面那麼亂,顯然死者生前和兇手搏鬥過,通過死者的體型也可以推測一下兇手,說不定我們能在這裡獲取很多有關船長的線索。畢竟之前什麼也沒查到,所以我臉上才露出喜悅之情。”
“不過似乎並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夏子遙看着地上亂七八糟的東西說道。
“爲什麼?”上官雲不解的問道。
“你不覺得如果房間裡面真的發生過搏鬥的話,有些不協調嗎?”
“不協調?”上官雲重複道,仔細觀察了一遍房間,茶几上已經沒有任何物品了,都亂糟糟的撒落在地上,牀旁邊的桌子上也是,乾乾淨淨,只有旁邊的地上亂七八糟的。
衣服整齊的掛在衣架上,死者躺在牀的正中央,睜大的眼睛,穿着的睡衣也已經衣冠不整。
上官雲看不出不協調之處,只知道死者身形偏胖,所以船長在行兇的時候遭到了反抗纔會弄得那麼亂。
夏子遙看着門口驚慌失措,卸了妝仍然漂亮的女子,問道:“你能解釋一下事情的經過嗎?”
女子一言不發,嘴脣仍然顫抖着,眼睛直直的盯着牀上的屍體,好像到現在還沒有從恐懼中擺脫出來。
上官雲從口袋裡面拿出煙,點燃了一根,問道:“我看不出房間裡面哪裡不協調,你意思是兇手殺人之後故意把房間弄亂,僞裝成搏鬥過的樣子,爲了使我們判斷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