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稚欽佩的看着一直表現的若無其事的艾亞美,想不到面前的女生早已經察覺到這些事情了。雖然她一直沒有發表自己的意見,卻早已經明白。或許程玲丈夫薛楠的死,她的心中也早已經有了同樣的答案。
於稚目不轉睛的注視着面前的女生,似乎越加覺得她十分有意思。
艾亞美好奇的看向於稚,那充滿了熱情的眼神令她感到十分的不自在。
“怎麼了?幹嘛一直這麼看着我?”她用手輕輕抹了抹嘴邊的食物殘留。
“沒什麼,只是突然覺得你很有意思嘛。”於稚再次靠近她的身邊,並且離着她很近,不再感到害怕。好像由於對她產生的濃厚興趣,把兩個人的關係拉近了一樣。
“有意思?因爲我體內有另一個人存在嗎?”艾亞美半信半疑的問道。
於稚搖搖頭,試圖安慰道:“其實每個人的體內都有多重性格,就像我也是有天早上醒來的時候,自己的想法和狀態與平時不一樣。有時候一個人的做法和想法也不會像平時的自己,就像有時候也會因爲一個想法無法作出決定而相互鬥爭着一樣。其實每個人都是多面的,每個面就像是一種性格,而你的另一種性格過於具體和放大了,纔會形成一個獨立的人格。你不用太在意,我相信有一天,你也會變得和正常人一樣。你也根本不用在意別人看你的眼光,其實你是個有魅力又有個性的女孩子……”
於稚的“好話”還沒有說完,艾亞美突然站起身來,快要吃完的火腿隨着掉在了地上,好像故意丟到地上一樣。
於稚不解的擡頭看着她,心想難道她被自己的話感動了?
想不到迎來的卻是帶有悲傷和氣憤的眼神怒視着她,眼眶裡還流下了令他不解的眼淚。
“怎麼了?”於稚沒想到自己安慰的話換來的是氣憤的眼神,這是第一次看到一直表情冷漠的艾亞美露出憤怒的表情。
“你什麼意思?”艾亞美生氣的咆哮道,想不到剛對他產生好感,竟然如此傷到了她的心。
於稚嚇了一跳,完全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慌忙站起身來,他覺得剛纔說的話並沒有任何惡意呀,只是試圖安慰她而已,沒想到對方竟然那麼大的反應,難道說的話被誤解了?
“我……我……”於稚吱吱唔唔的不知道如何解釋。
“你纔有精神病,你才需要去看醫生,你纔不正常呢。”艾亞美大聲宣泄着內心的不滿。
“我沒有說這些話呀。”於稚露出無辜的表情,並感到不知所措,他完全不知道這個女生是怎麼誤解她的話的,未免太敏感了。
“我是個正常人,和你一樣是個正常人,如果你覺得我不正常,就離我遠點!”艾亞美憤怒的說完後轉身就走。
“我不是這個意思呀。”於稚苦惱的辯解道。
艾亞美頭也沒回,只丟下一句話“別和我說話”,說完便走下了樓梯。
於稚嘆了口氣,終於明白自己哪裡說錯了,似乎都是“正常人”這個詞惹的禍。他把頭埋在雙手中,十分苦惱,他本想和麪前的女生拉近關係,想不到竟然演變成這樣。
拾起地上剩餘不多的火腿,現在這種情況可不能浪費食物。他把火腿包好,放進口袋裡的時候,他聽到會議室裡傳來了一個聲音。
於稚一動不動,仔細聽着這個聲音,判斷這個聲音的來源,這個聲音是……
他急忙跑到會議室通往屋頂的天窗口,果然來晚了一步,那會議室的天花板上通往房頂的天窗被關上了,除非有人從會議室打開天窗,不然他都下不去了。
於稚拍了拍窗口,深深嘆着氣,他到底都做了什麼呀,竟然被困到了上面,他明明完全沒有惡意的。倍感可憐的他之後走回剛纔坐的位置躺了下來,看着漫天的星星,心想這艘船何時才能被人發現呢。
早上,天空已經明亮了起來,於稚睜開睏乏的雙目,首先一股飢餓感涌上全身。這段時間哪有飽餐一頓的時候呀,或許有天食物都吃完的時候,就這麼一睡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於稚坐起身看着遠方的太陽,似乎正逐漸散發着溫暖的陽光,他卻一點不覺得太陽的刺眼。
他撓了撓頭,撫了撫頭髮,再去入口時,發現天窗已經被打開了,一定是消氣的艾亞美回來打開的吧。他打開天窗縱身跳了下去,會議室裡面連個人都沒有。於稚心想不會是由於昨天自己在會議室說的過分的話,四個人不會再聚集在一起了吧。無論是對艾亞美還是上官雲說的那些話,似乎都有點過份了。他總會後悔自己所做的事情,說的話也總是不經過大腦,所以他只好很少說話。而且覺得自己的運氣不好,總是倒黴,還好睡一覺之後就不會那麼感覺了。
於稚徑直走向餐廳,看了看梅花3和方塊3的房間,門牌都沒有發生變化,看來昨夜平安無事,不知道下一名死者會是誰呢。
於稚隨手敲了敲這兩個房門查看是否有人,都沒有迴應,於是看了看手錶,已經八點多了,或許都去吃飯了。所有人都聚集在餐廳的話,應該相對安全些吧。
他又來到了餐廳,尋找他的夥伴,這才發現他們三個人已經坐在了一起,只是各自低着頭吃飯,都沉着臉一句話也不說。看來是自己來晚了,他走過去,才發現今天餐廳裡面的人似乎比往常要多,好像船上所有的人都聚集到了這裡一樣。
“怎麼了?不會又有什麼事情發生了吧。”於稚走到艾亞美的身旁坐了下來。
艾亞美和平時一樣,帶着耳麥,好像她總是把自己當成不存在一樣,對身邊發生的事情沒有半點反應,好像連於稚坐在了她的旁邊她都絲毫沒有做出任何反應。
上官雲吃了一口麪包,像是吃了一口氣一樣,沉着臉,也不理會於稚。
夏子遙指了指食物,“你不去拿飯嗎?恐怕這是最後一頓早餐了。”
於稚這才向食物擺放的位置看去,連食物的影子都看不到了,怪不得今天餐廳聚集了那麼多人,都是爲了最後的食物而來的。
於稚急忙跑上前去,食物一點沒有了,光剩下渣了。
頓時覺得肚子發出聲響抱怨着,好像在責怪他來的那麼晚,扭頭看着坐在餐廳裡面他人的餐盤裡面,雖然不是滿滿的一盤子,但是數量絕對不止一頓早餐。
明明每個人都藏了一些,現在在這裡還要霸佔那麼多,真是可惡。沒辦法,每個人都指望着這些食物生存呢,就算多拿一點,也可能活的時間長一些。根本就沒有管別人的是否需要,這是面對自己生命的重大威脅,在這艘船上,只有有限的食物纔是最有價值的。
不滿的於稚轉過身,但又猶豫了,他可以選擇不吃,房間裡面還有點食物。但是現在可不是賭氣的時候,現在的食物就像是延續生命時間的一點一滴一樣,捨棄使他生存的東西,就是在丟掉自己生命的時間。
於稚沉着頭,拿起了一個盤子,把那些殘渣都推到盤子裡,看着盤子裡面的殘渣,真是令他感到可笑,恐怕即使是乞丐乞討的話,也肯定比這個多,現在可憐的他還不如一個乞丐呢。
他看着食物,不禁想到當藏在房間裡面的那些食物也吃完的時候該怎麼辦呢?好像生命的倒計時已經離着人們越來越近了,得趕快離開這裡或者找出船長來。
不止是他,這裡的每個人都在船上轉了一遍又一遍,都是爲了尋找離開這裡的方法,但是結果和他一樣,一無所獲。令他們完全失望了,好像被困在這座孤島的人們,只能吃着爲數不多的食物,等着這座島漸漸的沉入海底淹沒他們。
於稚緊緊握着拳頭,冷笑了一聲,這樣下去的話所有人遲早都會餓死在這裡。這些食物那麼快就吃完了,現在只能看誰房間裡面的食物多,誰活的時間長了。
夏子遙看於稚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這裡的每一個人的想法都和他一樣,現在的食物就是生命,誰不想讓自己的生命能延長一些呢,此時已經無法用道德來衡量這些人的做法是否正確了。
於稚端着“沉甸甸”的盤子再次來到了艾亞美的身旁坐下,在艾亞美的另一邊是上官雲,她對面坐着夏子遙。
他一邊吃着殘渣,一邊對身旁的艾亞美說道:“昨天的事情對不起。”
艾亞美沒有理會他,好像她當所有人都不存在一樣,沒有任何反應。
夏子遙斜眼看着兩個人,不知道昨天這兩個人發生了什麼事情,難道那些越不理會男人的女人,總是會引起男人的注意嗎?
於稚的話並沒有遭到冷場,上官雲多情的回答道:“沒關係,我根本沒有放在心上。你說的很對,船長也在這些人之中,當然無法信任任何人。”
於稚用餘光看了看上官雲,輕嘆了一口氣,用手肘輕輕碰了碰艾亞美的胳膊,表示剛纔的話是對她說的。
艾亞美站起身,旁若無人的走到對面,在夏子遙的身旁坐了下來,於稚只好有些失望的看着艾亞美。
這一切夏子遙都看在眼裡,眯着眼睛充滿醋意的看着於稚,想不到這個傢伙對年齡小的有意思,之前於稚在一起的那個女生看樣子比他小三四歲的樣子。
於稚偶然看到了夏子遙的目光,立刻明白自己的做法一定被誤會了,撇開了目光,轉移了話題。
“我想其他人被選中的原因,正如你猜測的,就是因爲多多少少牽扯過命案,這些人或許還沒有發覺自己被選中的原因,但他們應該正是逃脫了法律制裁的人。”於稚對上官雲說道。
上官雲笑了笑,充滿興趣的看着他,“爲什麼這麼說?是你發現了什麼嗎?”
“沒有,只是覺得這些人見到死者表現的太不正常了。”
上官雲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夏子遙像恍然大悟一樣,興致勃勃的說道:“原來如此,我說總有種不協調的感覺呢,這麼一說就突然茅塞頓開了。”
“你們說的沒錯,這點我早已經注意到了,那些人可以說都是負罪之人。”身邊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