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分開之後,於稚去了甲板,看到夏子遙沒有喜悅的表情後,他便一副心事重重,一直在思考問題。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思考方式,夏子遙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上官雲和艾亞美在B區走廊裡等了一會,見兩個人沒有在回來,就知道又“單飛”了,沒有任何理由四個人必須在一起。
上官雲撓了撓頭,嘆了口氣,“這兩個傢伙不回來也不和我們說聲,我們不等他們了。”
艾亞美贊同的點了點頭,同上官雲一同往會議室的方向走。
上官雲試探性的大聲問道:“哎,也不知道這兩個人又怎麼了,怎麼總是一驚一乍的。”但是他並沒有聽到她的回話,他心裡暗想:艾亞美這個女生真不好交流,從剛開始接觸的時候就無法從她的雙眸中看出她的想法,給人一副無知的樣子,但他知道事情不是這樣子。
“你說呢……”上官雲轉過頭,才發現原本跟在他身後的艾亞美竟然不見了蹤影,而且他還不知道她什麼時候不見的。
他只好停下腳步,猶豫的看着正好走到的方塊A的房門前,心想她或許回到房間裡面了,而且和那兩個沒在回來的人一樣,不辭而別。上官雲苦笑着摸着頭,這些人真是太不團結了,沒有一點組織紀律。
他失望的轉過身,嘴角露出了充滿了興趣的微笑,似乎在回味什麼,他才發覺他的三個夥伴都挺有意思的。他帶着甜蜜的笑容自言自語道:“那我自己回會議室好了,不能輸給這三個沒有禮貌的人。”
夏子遙洗完澡,用毛巾擦着溼漉漉的頭髮,又覺得肚子又開始餓了,看向桌子上爲數不多的食物,只夠兩三天的了,只好咬了咬牙,暫時先不吃了。
她穿上從家裡帶來的卡通粉紅睡衣,這件衣服還是出車禍前買的呢,她用洗浴間的吹風機吹乾了頭髮,躺在牀上,重新考慮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尤其是今天獲得的信息,似乎有種船長宇文光的計劃正漸漸的浮出水面一樣。但仍然摸不清楚,只能對此抱着想象,猜測究竟那隱藏的東西是什麼。
但事情發生的太亂,信息量太雜,越想越矛盾,好像每件事情連接起來反而不合常理一樣。發生的每一件事情,都與前面發生的事情都有衝突點,往簡單裡說,可以說完全摸不着頭腦。
如果自己和在另一個世界的時候一樣,對面前的案子總是能迎刃而解就好了。只是這裡的人太多了,哪有那麼簡單從這麼多人中找出嫌疑人呢。
她突然靈光一閃,想起一件有趣的事情。如果像在夢中一樣,把所發生的事情,哪怕是微小的事情,按照時間排列寫到紙上,不同的紙形成空間的架構,就像在自己昏迷不醒時的那個世界一樣,會不會有所幫助呢。
夏子遙也不知道這種方法是否可行,但她下定決心如此一試。
她從包裡面找出小本子和筆,雖然本子小了些,但只能用它了。在拿出本子的時候,一根頭繩掉了出來。她猶豫了一下,把頭繩拿起來,把短髮紮成了馬尾,頓時感到人都精神抖擻了許多。只是原本以往的長髮變成了短髮,還是令她有幾分不習慣。
夏子遙在撕下的一張張紙上寫下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無論是多麼小的事情都一一列在巴掌大的紙上。
從收到邀請卡開始……她猶豫的停下筆,似乎這還不是開端,不過是來到這裡的開始而已。
真正的開始或許是遇到車禍的時候,她想起找的肇事者一直了無音訊,而且邀請卡上卻寫了船上會出現這兩個人,只有於稚,而管鵬呢?而且還有一直困擾着她的另一個世界,說明這兩件事情或許有所關聯,因爲她從未和任何人提起過,邀請她的船長卻似乎知道她內心深處的秘密。肇事者和宇文光是同一個人嗎,或者是同夥?誰也不確定這船上是否還有同夥。
而且她也不知道,宇文光爲何邀請一個大學畢業剛不久,又昏迷了一年的她幹什麼,因爲她並不像其他三人一樣有破案的經歷。
其他被選定的那些人,包括所有人,那些負罪之人和另外三名偵探,都是他有計劃的選定,而這個計劃究竟是什麼還不知道。如果只是爲了殺害這些人的殺人遊戲的話,投入這些鉅額的資金,顯示出船長的狂妄自大,對沒有繩之於法的人的憎恨。卻又選了四名非警察人員做偵探,又有種胡鬧的感覺。
第一個“黑桃2”的死,足以顯出船長的手法殘忍,從手法上可以斷定是有計劃性的,而且門開始自動上鎖。
上鎖是爲了什麼?還不得而知,而且興慶直到現在爲止還沒有人被鎖在屋內。
第二次是木飛的死,由於當時留下的兩張撲克牌,和當時他墜落時身體的不自然,木飛應該那時候已經被害了。何時被害還不得而知,但和第一起案件有明顯的不同。
第一起手法殘忍,如果當時她和上官雲都沒有發現,而門之後卻鎖上了呢。那麼沒有人知道,也不會造成恐慌。而第二起是故意引人注意的,顯然目的和手法都不同。
第三起,小凌的死,是在餐廳裡面,船長爲何會選擇那個地方呢,可以說他的做法是十分冒險的,如果被發現,所做的一切就結束了。他的做法令她感到十分費解,機會有的是,爲何偏偏選擇在餐廳呢。而且手法上也十分簡單,難道他是在表明無論這些人在那裡,只要他鎖定了,在哪裡都能殺人嗎?
夏子遙看着手中的這三張紙,如同形成了時間和空間組合的畫面,但是無論手法還是目的,都無法順利的融合在一起,好像是三個不同的人作案,又該如何把這三張紙上的內容合理的連接起來呢。
船長宇文光的目的,僅僅是爲了殺人嗎?那隻要食物上投上毒,或者所有人都餓死,船墜落……殺人方法有很多,可是他卻像做遊戲一樣,一次次給人們帶來不安和恐懼。而且自我尋求刺激,設定了四個偵探。
夏子遙哼了一聲,做出這種舉動的真是個孩子。不過對小凌的死,在夏子遙看來仍然充滿着十分冒險的味道。但的確沒有任何人發現可疑的人,那時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上官雲的身上。
巧合嗎?還是……
夏子遙搖搖頭,不可能。
她繼續整理着思路,擁有梅花2的程玲,在木飛死的時候,夏子遙親眼看到抱怨的程玲把撲克牌扔了,而且她還有殺害自己丈夫的嫌疑。令人沒想到的是隨後梅花2的房門鎖上了。正如之前一樣,每死一個人,相應的撲克牌順序就會鎖上門。而這次不同的是替代死亡的,宇文光卻等於承認了這個順序,好像是他真的潛入了這個房間,把換牌後的薛楠殺死了一樣。
無論兇手是宇文光還是程玲,似乎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梅花2的房門鎖上之後,下一名死者已經不在是程玲,而是持有3的人。
似乎船長的遊戲規則纔開始浮現在水面,所謂的死亡順序並不是一開始拿到牌的人,殺害的只是“當時”撲克牌的持有者。
但是船長又如何確定每個人手裡的牌呢?就算撲克牌上真的有定位之類的功能,但也有的人把牌扔掉了,如果無法準確的判斷撲克牌在誰的手裡,不就無法下手了嗎?
夏子遙煩惱的撓着頭,就算船長知道下一名死者,船上的人有的爲了自己的生命,也會去殺害別人,反而不用船長出現,更別說尋找船長的線索了。
剛發生的兩個死亡案件,一個是高鵬,被衛宗用梅花3換掉的人,原本以爲是船長殺害的,但同時,方塊J房間裡面男人死亡,留下了紅心3。
與之前一樣,被船長承認了死亡,紅心3客房的房間門自動上鎖了。但是梅花3的房門沒有及時上鎖,並不是因爲船長不對死亡的認可,而是表示關門前,船長還不知道高鵬死亡的事情。即表示那時候船長不在甲板上,也不可能在B區,因爲在B區衛宗回來之前那裡的人不可能知道。
所以猜測船長是在A區或者餐廳裡面,很可能在船首甲板的人往回走的時候,偶然聽到梅花3的死,之後才把梅花3的客房門自動上鎖的。所以當時她和於稚才一同跑到餐廳裡去,記住餐廳裡面的那些人,常理說船長是不可能一直在自己的房間裡面呆着的,因爲他要獲取船上人員的信息。
夏子遙抿了抿嘴,無論船長的動機是什麼,正如他的計劃一樣,船上的負罪之人正在不斷的死亡,可是該如何阻止這個計劃,不讓事情繼續發展下去,如何在找出船長之前減少不必要的死亡呢?就算船長毫無動作,今天這種事情還會陸續發生,而躲在一旁的船長,宇文光正在偷偷的笑呢。
夏子遙看着桌子上的五張紙,似乎仍然無法合理的把這些連接起來,總感覺事情的發展絲毫沒有打亂宇文光的計劃。
剩餘的食物已經不多了,人心惶惶,又會有人爲了生命去殺害別人以得到撲克牌,或許這也是船長計劃的一部分。
夏子遙趴在桌子上,應該先想辦法打亂宇文光的計劃,說不定計劃亂了,他就會露出蛛絲馬跡。但是又該任何安撫正處在不安,感到恐懼的人們的心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