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雲着急的找到夏子遙,問道:“這兩天你有沒有見到於稚?”
夏子遙搖了搖頭,這兩天四個人很少在一起,她以爲每個人都各自去尋找船長和離開這裡的方法。而且這段時間也只是偶爾看到艾亞美和上官雲,對這些人的行蹤沒有放在心上。這段時間所有人只忍受着飢餓,沒有人再被殺害,仍然無法找到有關船長的線索。
“沒有在會議室或者屋頂上嗎?”夏子遙問道,她並不相信於稚會消失,或許在什麼地方歇着呢。
上官雲着急的搖了搖頭,“這兩天我一直在注意,船上並沒有其他地方,怎麼可能會不見了呢。”
夏子遙也皺起了眉頭,“不會於稚已經找到宇文光了吧。”
“就算找到宇文光,他現在也該出現在我們面前,我們不早就離開這裡了。就算他餓死在某個地方了,也該能發現他的屍體,兇手完全沒有必要把屍體藏起來,除非……”
“除非什麼?”
上官雲又搖頭說:“不可能,除非船長只放了他一個人,但是這點不大可能。既然所有人都還在這裡,只能說船長的真實身份還沒有被發現,不過到處找不到於稚這小子。”
“那我們分頭去找吧。“
於是兩個人分開行動,結果於事無補,正如這兩天上官雲一直在找於稚一樣,這艘船就那麼大,又沒有可以藏身的地方,無論找幾遍都是同樣的結果。
在尋找的過程中,夏子遙碰到了從音樂室走出來的艾亞美。
“小艾,你有沒有看到於稚?”
艾亞美搖了搖頭,臉上並沒有任何表情。
“不知道於稚哪去了,這兩天一直沒有見到他。”夏子遙抱怨道。
“不會餓死在什麼地方了吧。”艾亞美用幾乎肯定的語氣說道。
夏子遙一愣,尷尬的笑了笑,勉強的說道:“應該不會吧。”雖然這麼說,但突然覺得是否有這個可能,好像自己說不定過不了多久也會餓死在某個地方一樣。
原本她想要求和艾亞美一同幫忙尋找,不過看她一副完全沒有緊張感的樣子,還是自己去找好了。便告別了艾亞美,又繼續尋找。
艾亞美來到了餐廳,尋找人羣中於稚的身影,就算她掃視着在餐廳裡面一張張失望、焦急,對希望喪失信心的臉,也沒有看到於稚那張熟悉的面孔。
然而在一張飢餓不堪,臉上的肌肉幾乎要變形的男子的臉上停留了下來。艾亞美歪了歪頭,費力的回憶起這名男子好像叫衛宗,他搖搖晃晃的用全力撲向旁邊的女人,他連句話也不說,似乎連說話的力氣都不想浪費了,開始用力摸索着女人的身體。
女人費力的掙扎着,但同樣無力的她並不能掙脫開面前已經失去理智的野獸。
終於,衛宗摸到了她身上藏着的唯一的食物,眼睛如飢餓的野獸般放出了光亮。
女子也感覺到了,這兩天不知道有多少人私藏的食物被他人搶奪,這僅剩的食物她一直沒有敢拿出來,甚至連碰都不敢碰,生怕被別人看出來。而衛宗早已經注意到這名女子身上藏着食物,也從來沒有表現出來,一直等待着機會,等待着無法忍受的時刻。
好不容易從這名失望掙扎的女人身上搶奪過來了食物,身旁突然躍起一名男子,像惡狗般的撲向了衛宗手中的食物,一口放進了嘴裡,一點不給衛宗反搶的機會。
他的舉動令女子和衛宗都吃了一驚,好像要瞬間絕望了。衛宗不知哪來的力氣,也一躍而起,撲向了這名男子。男子嘴裡面含着食物,用膽小害怕又帶有得意的眼神看着衛宗,微微顫抖的嘴脣還露出不自然的微笑。
憤怒的衛宗狠狠的掐着對方的下顎,另一隻手不停的用盡全力,如磚頭般的一拳一拳的向這名男子的頭部猛砸。只聽見對方頭部連續和甲板撞擊發出的聲音,鮮血慢慢的染紅了衛宗的拳頭,即使男子已經失去知覺了,失去理智的衛宗仍然一拳一拳的狠狠地砸去。
旁邊的人都愣在了那裡,誰都不知該如何是好,原本只看到食物的他們,現在腦中也變得一片空白。直到衛宗沒有了力氣,才停下手,從一動不動的男人嘴裡面掏出餐廳裡面僅存的食物,一口吞下。
艾亞美皺着眉頭,厭惡地說道:“一羣噁心的傢伙。”
體力不支的艾亞美慢慢走着,搖搖晃晃來到了黑桃A的房門前,敲了敲門,裡面沒有任何迴應,或許於稚不在裡面。
她推開A區通往船首的門,幾乎連支撐身體的力量也用上了,這段時間她也同樣被飢餓折磨的沒有半點力氣了。如她所料,空蕩蕩的甲板上也沒有於稚的身影。
她靠着隔板,在門的後面,疲憊的身體慢慢的坐下,現在的她只想閉上眼睛休息一下。她自言自語道:“瞎落落,我會去你的世界嗎……”
但她似乎並沒有聽到任何回覆,不知道“她”是否也沉睡了,還是自己已經虛弱的連內心深處的聲音也聽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