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方塊J的客房中只剩下輕微的呼吸聲,此時的許燕已經冷靜了很多,畢竟這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這種事情了。她把沾着鮮血的雙手伸向半空,看着這纖細的手,不免還會想起了五年前,同學聚會之後喝醉了的她半夜自己回家。因爲飯店離家不遠,還是條經常走的再熟悉不過的小路,根本無需擔心。而且她的包裡放着一把刀子,是年輕的她用來以防萬一用的。
但她萬萬沒有想到,在這條經常走又離家很近的熟悉的道路上,有兩名陌生男子擋住了她的去路,把她強拉到黑暗的衚衕裡面試圖**她。
無論她如何痛苦的哭喊,沒有一個人出現來救她,無論她怎樣向這兩個人求饒,這兩名腦中只充滿了**的禽獸根本不肯放過她。
她的衣服一件件被撕破,在被一名男子殘忍的**之後,她想死的心都有了。另一個人再要對她施暴的時候,她掙開了抓住他的人,但她並沒有選擇逃跑,因爲她知道逃不掉這兩個人手掌心。她從地上的包裡拿出了刀子,迅速的把迎面而來要對她施暴的男子捅死,另一名男子則是害怕的落荒而逃。
之後她離開了這座城市,逃到了人少沒有人認識她的地方,但是仍然擺脫不了這噩夢,每天晚上都會夢見兩個黑影殘忍的要對她施暴,每次看到警車聽到警鈴,她的內心都會感到無比的不安。還好每次都是虛驚一場,沒有人來找她,她漸漸習慣了,認爲自己或許安全了,纔開始出去活動。
沒想到這種惡夢會重演,男人總是這樣,所有的男人都該被閹了纔對。
她推開男子的屍體,她認爲自己沒有做錯,這種人就該死。這麼想的她,心裡平靜了許多。她在客房浴室裡面洗了一個澡,把那骯髒的血跡都沖走。她在男子的行李箱裡面挑了一件乾淨的衣服穿上,但仍然覺得這個男人的東西噁心極了。
許燕把自己的衣服扔出了窗外,只需要冷靜的回房間,把身上這身男士衣服脫下來再扔出窗外就行了,這樣就當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她收拾了一下房間,把桌子上的食物都裝進了自己的包裡。
她走到門口仍然不放心的扭頭看了看牀上這令人作嘔的男子屍體,腦中閃過了一個想法,她在男人的身上搜出了撲克牌,放進了自己包裡面。在房間裡面又找了一遍,才找出那副每個房間都有的一模一樣的撲克牌。她拿出撲克看着上面的牌,猶豫着該選哪張,便隨便抽出了一張,和小王一同扔到了牀上。把剩餘的牌也放進了包裡,她不能把這個證據留在現場。
之後她再次走到門口,深吸了一口氣,希望和來的時候一樣,走廊裡面沒有任何人。她輕輕地打開房門,慢慢的探出頭來,確認沒有人後,整個人閃了出來,在另一隻腳剛邁出來的同時,餐廳出口閃進來了一個身影。
許燕並沒有注意到這個人的樣貌,隱約只覺得是個女生,便立刻轉身裝作若無其事的從走廊裡面走着。她並沒有注意到,在她慌亂的時候,方塊J的房間門沒有關好。
這個突然出現的女生是艾亞美,她並沒有注意到前方的女人有什麼不正常,此時的她正在考慮她的那三個夥伴去哪了,打算去會議室看一下,一定是自己又被他們給忽略了。
在走過方塊J房間的時候,艾亞美眉頭一皺,她好像聞到了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她後退了幾步,才注意到這個房門虛掩着。她小心翼翼的輕輕推開房門,一股血腥味撲鼻,她探進頭去,看到牀上的人已經死了,那眼睛好像還正在看着她。
“你幹什麼呢?”
突然的一個厲聲嚇了她一跳,兩隻腳嚇得同時離開了甲板。她不停的拍着胸脯,對剛從會議室樓梯下來正在哈哈大笑的上官雲說道:“你想讓我早日去閻王那報道是不是。”
上官雲再次哈哈笑了起來,“我還以爲你的臉是冰雕刻的呢,這不是也有表情嘛,只是這表情令人感到十分的好笑。”
艾亞美眯着眼睛,鄙視的看着無聊又無趣的上官雲,一本正經的指着旁邊的客房說道:“這裡面又有人被害了。”
上官雲輕輕擡起頭看着房間號,“別騙人了,你騙人的伎倆一點也不高明,應該立刻表現出誇張或者十分意外、緊張的感覺,你這樣的表情太假了。”說着,上官雲故意跳了起來,睜大着雙眼,露出十分意外的表情,兩隻手捂着吃驚長大的嘴前,用細細的聲音模仿道:“呀,這裡面有個人死了。”表演完畢後他站直身子,對面無表情的艾亞美繼續教導道:“應該像這樣纔對。”
艾亞美冷漠的看着他,一種無言以對的感覺,扭過頭自己推開了這個房間的房門走進去。
上官雲一看門開着,表情立刻嚴肅了起來,跟在艾亞美的身後一同走進去。
男子的屍體躺在凌亂不堪的牀上,睜大着眼睛,表情十分意外和無助,半裸的身體,血跡染紅了牀單。在桌子上面放着兩張撲克牌,一張是紅心3,一張是小王,而紅心3是普通的撲克牌。
上官雲皺起眉頭,“又被船長殺死了,他的死也是因爲被換了牌嗎?”上官雲看着牀上半裸的屍體,想起所進的這個房間是方塊J而不是紅心3,所以才猜想這名男子的方塊J被人換走了,就像衛宗對高鵬做的事情一樣。
艾亞美看着牀上半裸的屍體,似乎並沒有覺得不便,接着又在房間裡面四處尋找着東西。
上官雲立刻明白她在找撲克牌,每個房間都有的相同的撲克牌,但是如果用的是別的房間的撲克牌,不還是什麼也看不出來。結果兩個人都沒有找到,肯定是被人拿走了。
“食物也沒有了。”艾亞美有些惋惜的說道。
“啊?你一直在找的是食物嗎?不是撲克牌?”上官雲略帶驚訝的口氣問道。
艾亞美說道:“桌子上剩下的麪包包裝袋裡面還有殘留,根據硬度可以推斷是剛打開包裝的食物,也就是說今天吃的。”
“然後呢?”
艾亞美不自覺的摸向肚子,“就表示還有吃的。”
上官雲微微一笑,但又立刻明白艾亞美爲何會如此推斷,原本桌子上的麪包包裝袋只能證明麪包是今天吃的,又怎麼能確定還有其他食物呢。因爲現在正是食物緊缺的時候,如果不是死者還有其他食物的話,男子不會一次就吃完僅剩的一個麪包的,他會留下一部分以備不時之需。之所以都吃光,就表示他還有其他食物,所以一點不用擔心。現在房間裡面沒有食物,就表示被人拿走了。
他看着牀上的屍體和地上亂扔的衣服,微皺着眉頭,似乎在考慮發生了什麼事情。這種人的死究竟該不該管呢,船上還會繼續再死人的,面前這個男人被殺了也是活該吧。又不是船長殺的,又無法獲得與船長有關的線索。
“負罪之人。”艾亞美突然說的。
上官雲嚇了一跳,以爲艾亞美猜中了他的想法呢,在船上哪一個人不是負罪的該死之人呢。
“小艾,我們還是去紅心3的客房調查看看吧。”上官雲說道。
艾亞美並沒有回答,跟在上官雲的身後一同前去A客房區。如果兇手不是紅心3,那麼就不好調查了,現在這個情況多數人都不會離開房間。
兩個人來到了紅心3的房門口,敲了半天門也沒有人迴應,兩人對眼看了看,誰也不能確認這個房間裡面到底有沒有人,說不定是房間裡面有人,只是不敢開門。
上官雲不耐煩的用力拍了拍門,好像恨不得一掌把門拍開。
裡面的人終於急了,大聲抱怨道:“誰呀,不停的敲門,有病嗎!”
上官雲鬆了口氣,現在這種情況敲個門都沒人開,怎麼都不想着如何一起逃出去呢。
因爲這種與困在島上或者其他地方是不同的,船長也在船上,這個船肯定會遲早被人發現。當燃料用盡時,船一定會墜落,船長是不可能和他們同歸於盡的,所以船長只會繼續殺人。
之所以都這麼認爲,因爲如果船長真的想讓這船上的所有人都死亡的話,船長完全不用登上船,讓船上的人自生自滅。所以人們相信,只要不被餓死,就有活下去的希望。
“誰呀。”裡面的男人不耐煩的問道,怎麼敲了半天門了,房主說話了,外面敲門的人卻不說話了。
上官雲看了艾亞美一眼,聽到的聲音不是個女人,也不用非敲開門看了。
“沒什麼,我們只是確認一下你的安全。”上官雲揚起下巴對着門大聲回答道。
“靠,你有病嗎?”男人氣急敗壞的喊道。
不知道殺害方塊J房主的兇手究竟是誰,不過他們除了尋找船長之外,不想分心調查別的事情,反正船上都是該死的負罪之人,重要的先離開這裡。船長既然耗費巨資,或許沒有打算讓這些人活着回去。
究竟船長宇文光是什麼打算,沒有人知道,只是不同的人會站在不同的角度去考慮,自然會有不同的想法。而那些即使抱着一絲幻想的人,也會堅定的認爲一定有獲救的那一天。無論是偵探找出船長,地上的人發現天空的船而獲救,總之獲救是遲早的事情。大多數人都認爲天空的船被人發現後,那時候警方一定會派直升機來,一定會獲救的,所以在那之前一定要活着。
兩個人轉過身準備離開,上官雲大聲補充道:“不過你不用再擔心了,有名死者身旁有了張紅桃3,已經代你死亡了,所以你不用擔驚受怕了。”
這時候門一下子開了,男子不敢相信的激動的跑出來,好像需要上官雲再次重複一遍他才能相信一樣,迫切的追問道:“你說什麼?“
兩個人被他激動的聲音嚇了一跳,不過這也難怪。
上官雲解釋道:“我們在別的房間發現了一名死者,旁邊的撲克牌是紅心3和小王,所以我們纔來找你。“
對懷疑這名男子是兇手,他絲毫不在意,聽到這個消息反而像鬆了一口氣一樣,高興的說道:“太好了。”
上官雲雙手放在背後,嘆了口氣,該替他高興嗎,是死了一個人他才活着。
正當男子高興之餘,紅心3的房門立刻自動上鎖了,客房門上的紅色的門牌變成了白色。
男子着急的從口袋裡面掏出隨身帶的鑰匙,但是打不開門,他用盡全力踹門,但是堅固的門紋絲不動。
這表示船長已經承認了紅心3的死亡。
男子怒瞪了兩個人一眼,咒罵了一句,如果不是這兩個人,他也不會出來,他的食物還在裡面呢。
上官雲揚了揚眉毛,笑着說道:“你自己跑出來的,可別責怪到我們頭上。再說如果不是我們,你或許就被鎖在裡面出不來了。”
男子想了想,覺得似乎有道理,如果沒出來門就鎖上了,自己只能困在裡面了。真巧,還好在鎖上之前出來了,這麼說還要感謝面前的兩個人呢,只是可惜食物還在裡面呢。
“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嗎?你們兩個怎麼在這裡?”於稚和夏子遙正好從外面走進來,看到兩個人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