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
慢慢走到窗前,直視窗外下着朦朧大雨的天空,冷冽的氣息漸漸褪去。
“如果、、、、、、怎樣都不行呢。”
冷酷如冰的他,似乎不願意放棄折磨她的機會,仍舊訴說最無情的話語。
“那麼、、、、、、這樣呢。”
時間彷彿在那一刻凝固了。
君煙跪在辦公桌前,無聲等待。
陰沉的天空透着強烈的壓抑,深陷煙霧的籠罩,變得模糊又森冷。
窗外,綿延不斷的雨水,彷彿爲了襯托室內的一片僵局,雨勢瞬間變大,磅礴的雨水敲打着玻璃,顯得湍急而冷冽。
封晨曦杵在窗前,直直注視跪着的君煙,黑眸閃過複雜的神色。
他慢慢走到她跟前,擡手拉起她:“你以爲這樣我就會同意嗎?”
冷峻的臉有了一絲裂痕。
看着她緩緩跪下去的身影,以及蒼白如雪的臉頰,心臟莫名傳來一股陌生的窒息疼痛。
他不明白自己爲什麼會對第一次見到的她產生莫名其妙的情緒。
而似乎,她已經給了他太多的第一次了。
第一次的震驚。
第一次的固執。
第一次的波動。
以及第一次的、、、、、、心動。
“請你、、、、、、說出你的條件吧、、、、、、要怎樣、、、、、、你才能答應。”
彷彿陷入了深潭裡的沼澤,君煙無力的望着,臉上的雨水漸漸減少,卻仍然有着逼人的涼氣。
既然站在這裡那麼久,他都沒有將她趕出去,只能說明她說出的條件沒有達到他的目的,而不是對她不感興趣。
“待在我身邊,只要你願意待在我身邊,我就答應給你錢,答應你想要的一切。”
似乎真的不想再看到她幾近透明的臉上出現灰暗的神情,封晨曦輕柔的撫摸她蒼白的臉,一字一句的將心中的決定說了出來。
是的。
他要她!
迫切的想要她。
當第一眼看見她時,莫名的震撼以及複雜的心情,讓他根本不想趕走她,而破例耐着性子,讓她跳進自己設立的陷阱裡,只是害怕以後再也見不着這張清麗的面容。
封晨曦雖然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對她產生莫名的佔有慾,但是產生了想要的慾望,他就不會放手,所以即使是單純的佔有慾,他也決定將她留在身邊。
君煙低啞的問:“要多久?”
“什麼?”
大手撫摸的動作一頓。
“要待在你身邊多久、、、、、、才能抵償那筆錢、、、、、、”
君煙靜靜的看着他,嬌弱的身軀因爲他的動作而隱隱顫抖。
封晨曦霸道的將她拉進懷裡,灼熱的嘴脣貼在她的耳邊,充滿佔有慾的宣佈:“十年,我要你十年的青春。”
彷彿天際陷入黑暗,彷彿雨水澎湃俱加,彷彿一切都變得不再真實。
寂靜的室內才輕輕傳來那一個仿若空靈的字。
“好、、、、、、”
最後。
他用那筆錢換取了她人生最重要的十年、、、、、、
對於那筆錢,封晨曦一直清楚她用在了哪裡,只是每當看到那張清麗的臉蛋時,他就無法將心中隱藏已久的事實告訴她。
當年,早在她來求他時,他就聽說聖緣孤兒院的土地權要被轉讓了,商家要將它開發作爲旅遊觀光景點。
他是商人,知道這會是一項盈利的買賣,所以爲了買下聖緣的土地,他當初與賣家一直在商討價錢,就在她來的當天,他已經約了商家簽署合同。
聖緣所處的地段很特別,不但遠離了喧鬧的市中心,而且擁有的環境非常的自然優美,那片堪藍明淨的天空下,有着一條上百年前自然形成的湖畔,它的水,清澈見底,從未被污染過,好多人都爲了觀看它,不辭千里的前來。
其實,這纔是商家最爲看重的地方,如果孤兒院被投資成觀光景點,它的商業價值絕對會以驚人的倍數增長。
如果想保全孤兒院的土地權,只有搶在商家前頭,從**手裡將它買下來。
黑眸凝視鵝黃身影,她一定是聽到了這個消息,纔會想到來找他的吧。
可是、、、、、、
洛颺呢?
霸佔她心房多年,爲什麼沒有幫她、、、、、、
想到這裡,抓緊方向盤的大手驀地一緊,不覺間按響了喇叭。
“嘀——嘀——”。
響亮的喇叭聲響起,劃破了天際的安靜。
出神的君煙被驚醒,似乎因爲發呆了太久,眼神還有些呆滯,沒有直接轉向聲響的方向。
直到封晨曦將車開到她面前,明月的眼眸才被震驚取代。
他是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自己都沒有發現?君煙透過滑下的車窗,看向駕駛座的冷峻男人。
因爲思緒一直停留在與洛颺的談話中,完全忘記了此時已經是傍晚,是他一貫回來的時間。
封晨曦轉首盯着開門坐進來的清麗身影:“我還以爲你要在外面過夜呢,怎麼現在就回來了。”
冰冷的語氣裡夾着濃濃的諷刺。
似乎習慣了他的冷嘲熱諷,君煙只是靜靜地接受,並沒有過多的情緒:“對不起。”
明月的雙眸直視前方,說。
莫名的,聽到她的道歉,他的心情格外的煩躁:“對不起?你有什麼對不起我的?”
“對不起,違揹你的命令,是我自己自主主張要出去的,和金管家沒有關係”,忽略他話裡的諷刺,君煙伸出手輕輕的握住方向盤上的大手,“晨曦、、、、、、請你別責怪金管家和張司機、、、、、、好嗎?”
在她心中,他就是一個永遠不會理解,不會體諒別人的人吧,既然連道歉都是怕他責怪別人,“拿掉你的髒手,別碰我!”
低沉渾厚的聲音隱含怒氣,驀地對她吼道。
“你以爲你故作溫柔對我,我就會原諒你嗎?知道嗎,那隻會讓我覺得你噁心。”
強大的怒氣頓時將兩人包圍。
傍晚的天空,金紅的陽光輝映邊際,連着車內也被染上了一層紅色,將坐着的兩人籠罩其中。
噁心、、、、、、
她又噁心了嗎?
君煙無言的怔視懸掛半邊的太陽,心口木然空洞。
耳邊,他的話彷彿銳利的尖刺,刺得她全身糾緊,清麗的臉頰也褪去了血色。
她緩緩地收回手:“我沒有做過一絲對不起你的事情,請你收回那兩個字。”
其實,言語的折磨就算你故意忽視,故意不去聽,可是它還會不經意的化成鋒利的魔抓,竄進你的心裡,讓你猝不及防的痛苦。
即使聽過他無數遍冷漠的話,即使五年中他沒給過幾次好臉色,但是不知道爲什麼,每一次只要聽到從他口中說出對她的無情的話語,她的心裡還是會莫名的疼痛。
難受的用手抓緊裙襬,堅硬的指甲陷入皮肉裡,將還沒癒合的傷口再次撕裂開,殷紅的血液再次緩緩流了出來。
彷彿被那抹嫣紅刺到了。
封晨曦粗暴的將她按在椅背上,黑眸緊緊的盯着她半晌,之後就開始低頭蠻橫的吻了下去,冰涼的薄脣壓着乾燥的脣瓣,就像是水與火的相撞,莫名的漸冷漸熱的溫度徒升,不斷刺激着他的理智,他用力的深吻,彷彿她所受的痛苦都延至到了他身體裡,讓他喪失了理智。
是的,他快要瘋了,強硬的自制力終於崩裂,令他一貫冷靜的頭腦失去了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