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清榮沒有再多說什麼,幫金泰妍解決了這個不算麻煩的麻煩之後,便準備告辭離開,金泰妍倒是提議她可以代替楚景言去機場送送她,但卻被戚清榮拒絕。
“等你什麼時候真的可以無所顧忌的跟着楚景言走在街上的時候,再說這些吧。”戚清榮對金泰妍笑了笑,便啓動了車子離開。
金泰妍站在原地,因爲戚清榮臨走前的那句話,沉默了一小會。
然後無奈的搖了搖頭,說的倒是輕鬆,可哪有那麼容易呢,習慣性的摸了摸手鐲,金泰妍裹上圍巾,鑽進了車內。
坐在保姆車上,戴着耳機,金泰妍看着窗外的夜景。
趙潤透過後視鏡看着金泰妍,想着剛纔的事,怎麼想怎麼覺得蹊蹺和不對勁,順着思路往上走,歸根結底,都回到了那年輕的社長身上。
於是趙潤乾咳了幾聲,不再去想。
從事這個職業的小孩們在外人的眼中大多早熟,早熟本就不是件好事,卻被擁有一顆文藝心的他們演繹的分外可笑。
或許他們真的擔當了許多,沒日沒夜的練習,每個月都有的內部考覈,嚴肅的室長,嚴厲的舞蹈老師。
他們的人生和別人不同,所以他們覺得自己與衆不同。
但這世上,有誰的人生是完全一直相同的呢?
誰都是獨一無二的。
在此之前金泰妍也是其中的一員,感受到這種狀態不對之後立刻脫離了出來,金泰妍才發現不久之前的自己真是太過庸人自擾。
回顧自己這不算漫長的人生,從有理想開始就當了練習生,很累很辛苦很受委屈這些都不去說,熬了這麼多年終於出道,又經歷了許許多多的事,金泰妍承認自己整個人顯得消沉了許多。
她覺得她有理由玩暗自神傷又或者孤獨患者的遊戲。
因爲她覺得自己承受了比同齡人承受的要多得多。
但是她忘了鄭秀妍爲了自己的夢想,硬生生的奮鬥了七年,一個女孩有幾個七年?金泰妍因爲嗓音條件和天賦被s.m的老師收爲弟子時,鄭秀妍默默無聞。
她在內部考覈中獲得最優時,鄭秀妍依然只是跟在她的身後。
在金泰妍之前,在所有人之前。
鄭秀妍不知道自己會成爲少女時代,以這個組合的身份成爲藝人,她就是默默的努力,然後希望有一天可以憑藉着自己的努力站在想要的舞臺上。
最後實現自己的夢想。
在那次爲了慶祝楚景言考上首爾大學的飯桌上,楚景言喝了一些酒,沒醉但是興致很高,聽tiffany‘講,那時候,楚景言不理睬鄭秀妍煩躁的目光,使勁揉了揉她的頭髮,笑着說道:“我這麼說你們別不信,我家秀妍可是個真正有夢想的人。”
“看着吧,再過幾年,等她長大一點,只要她想要去實踐了,我肯定支持她。”
楚景言的語氣就跟喝醉酒的老爸在別人面前炫耀自己子女有多優秀一般,金泰妍能想象的出當時他的表情和手舞足蹈的動作。
就跟當初來給鄭秀妍撐腰時候一樣,打人沒問題,威脅人也沒問題,但在鄭秀妍面前,就算當中下不來臺,也是一笑而過。
其實所有人當時都好奇,鄭秀妍的夢想是什麼,因爲她們眼中的jessica是個極度懶散,得過且過,除非有人逼不然絕對不會努力的人。
這樣的人有夢想嗎?
當然有。
一個真的極度懶散,得過且過,必須有人用棒槌逼着去做事的人,是不可能當七年的練習生的。
金泰妍不知道那個夢想,tiffany也不知道,因爲鄭秀妍立刻捂住了楚景言的嘴巴,滿臉的羞惱。
或許是因爲現在說出來實在太過不切實際,又或許是因爲鄭秀妍傲嬌的小性子再次發作,反正衆人是沒有聽到那些。
但金泰妍相信這話,她相信鄭秀妍絕對是一個真正有夢想的人,不然爲什麼就她可以堅持七年呢。
楚景言是鄭秀妍的老師。
她從他那學到了很多好的東西,所以才造就瞭如今這個脾氣不好,性格不好,卻魅力十足的jessica,當初罵的anti呢,大部分成了她的死忠,當初不喜歡她清冷性格的大叔們呢,如今各個成了御.姐控。
我愛jessica這種口號喊得比誰都響亮。
這種難以言喻的東西是金泰妍最羨慕的。
但現在金泰妍覺得不用再羨慕下去了,因爲她有了這種魅力的主人,楚景言也不招人喜歡,就算他有那麼好看的臉還是如此,但金泰妍喜歡,一點一滴都喜歡,或許就是因爲那幾瓶牛奶,或許就是因爲那天的問候。
就這麼簡單。
回到宿舍,金泰妍蹬掉鞋子走進客廳,還有幾個通告的成員沒回來,倒是鄭秀妍又像是例行公事一般的躺在沙發上,高舉着電話叫道。
“原來你房間裡的那幾句狗屁不通的話真的有用啊,你知不知道,靠那幾句話我拿到了一片金葉子。”
電話那頭的楚景言笑道:“鄭秀妍,我早就跟你說過了,跟着哥哥有肉吃,現在信了吧,不僅有肉吃,還有金子拿。”
“我同意你這句話。”難得的鄭秀妍沒有反駁楚景言,然後嘻嘻笑道,“等你從日本回來,請我吃飯吧,就吃肉,最好的肉。”
“你逗我呢?”楚景言不滿的叫道,“不是應該你請我嗎!”
鄭秀妍理所當然的說道:“我又沒錢。”
“把那個金葉子賣了就有了。”
“不賣,打死不賣。”鄭秀妍叫道,“這是我的獎品,有紀念意義的,怎麼能賣?”
楚景言怒了:“那你就忍心每次都坑我?”
鄭秀妍笑嘻嘻的說道:“反正都坑了這麼多年了,再繼續下去也沒什麼嘛,楚景言我還以爲你早就習慣了呢。”
聽到這,金泰妍忍不住笑了出來。
這兩對活寶見面就掐,怎麼就不膩呢?
“好了好了,我要去睡美容覺了,別忘了我的禮物哦。”鄭秀妍掰着手指算了算說道,“沒幾天你就回來了,抓緊時間出去逛逛,好好挑挑,別敷衍,我可不是媽媽和秀晶,你得出點血才行。”
Jessica在聖經裡是上帝恩寵的意思,或許鄭爸鄭媽當初確實是這麼想的。
只不過在如今的楚景言看來,鄭秀妍簡直就是撒旦的恩寵。
惡魔啊,惡魔。
掛掉電話的鄭秀妍爬了起來,這才發現了金泰妍,拿起桌上的水喝了口問道:“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都沒聽見開門聲?”
金泰妍心想剛纔你說話那麼大聲能聽見纔有鬼了,嘴上卻說道:“剛回來,看你在電話,聲音動作都輕了點,怎麼樣,我對你好吧。”
“喲,我們的金大隊長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體貼了?”鄭秀妍來了興致,伸出手指挑了一下金泰妍的下巴,笑道,“最近有好事不成發生,我看你也沒怎麼在保養,怎麼皮膚這麼滑。”
拍掉鄭秀妍不老實的手,金泰妍說道:“爲什麼你每次跟楚景言打電話都要佔他便宜?”
聽完金泰妍的話,鄭秀妍脫口而出說道:“老孃小時候便宜都被他佔光了,長大了要點回來怎麼了?”
金泰妍心中頓時開始了紅色預警,皺着眉頭追問道:“小時候,小時候什麼便宜?”
“不跟你說。”鄭秀妍把手機塞進口袋,自顧自的看起了電視。
金泰妍輕哼了一聲,扭頭就走。
“你幹嘛去?”
“洗澡!”
“別去,馬桶堵住了,等侑莉回來了讓她想想辦法。”
金泰妍:“.........”
......
日本人重規矩,尤其是生活方面,正式場合中,一張桌上是不可能會有兩輩人存在,今晚是德川家的家宴,邀請了陳朔一行人。
陳朔自然坐在德川家主的那一桌,和德川慶朝坐在一起。
主桌在裡屋。
外屋擺着許多桌子,坐滿了人,楚景言和木龍坐在一起,德川慶朝的那位女弟子,也跟楚景言在一桌上。
這種大家族的聚會,楚景言是第一次參加,難免有些拘束,便只是一個人喝酒吃菜,沒人認識他,他也不認識別人,正好省了敬酒的繁瑣。
木龍放下筷子,用眼神示意了楚景言一下,說道:“我們旁邊那桌是德川家的嫡親,下一任的家主就會在他們其中產生,當然了,德川慶朝身體硬朗,這種事情再過個十年都不需要考慮。”
“稍遠點的那幾桌,是外戚,德川家這幾年今子孫不昌,女兒倒是一抓一大把,裡面有幾個你以後會接觸,今天回去以後我會把資料整理,一併交給你。”
楚景言點了點頭:“麻煩木秘書了。”
德川家的歷史上述到幕府時代也算一方諸侯,到了德川慶喜那一帶,也就是德川慶朝的祖爺爺,被皇室封爲公爵,一直傳承至今。
如今也只有在君主立憲制的國家裡,能聽見公爵親王一類的稱呼,楚景言覺得自己此刻有點像是身處古時代一般。
身旁來往的人大都穿着和服,少有穿西裝的人,就連木龍也不知道從哪招來一套褐色長袍披在了身上,倒是楚景言成了全場最另類的一個。
“楚先生。”
聽到有人喊自己,楚景言擡起了頭,見出口迦椰舉着酒杯正看着自己,這個德川慶朝唯一的女弟子,因爲喝了些舊的緣故,臉有些發紅,更是平添了幾分美豔。
日本女人很少有像出口迦椰這般的瓜子臉,楚景言端起酒杯,和她碰了一下,便一飲而盡,這女人的眼睛太媚了,就算她本身無意,但看得人都會覺得心燥。
渾身媚骨,這是楚景言對出口迦椰的評價。
一向清湯寡水,覺得金泰妍這種小清新纔是最適合自己的楚景言,一時半會還真的有些吃不消這種真正的女人。
就算是被寬大的和服遮着,楚景言也能猜到,這衣服下面裹着的,是一具能讓任何男人都無法抵抗的完美胴體。
漂亮身材好的女人不一定危險,但漂亮身材好且聰明的女人一定危險。
出口迦椰聰明嗎?
能被德川慶朝收爲唯一的女弟子,還是關門弟子的她,不需要回答這個多餘的問題。
PS:原本以爲寫不出來的,還好是趕上了,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