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景言好像能體會爲什麼李啓那幫人會如此熱衷於請女人吃飯,並且自掏腰包還樂此不疲,秀色可餐倒沒那麼誇張,楚景言得承認的是這頓飯吃的相當舒服。
相對於和高雅拉李允熹的那頓飯,和小肥婆這種熟人一起吃,楚景言感覺十分的好,默默吃飯的同時聽小肥婆和金泰妍的嬉笑對話,時不時擡頭會與金泰妍四目相對,然後對方便會很快的低下頭,或者把目光移開。
對此楚景言可以算是見怪不怪,自己好像真的不怎麼讓女人會感覺到親切感。
親切感這種東西,恩,確實是個好東西。
能讓小肥婆感覺到安全感並且能託付信任的金泰妍,楚景言抱着一絲好奇,小肥婆的一些傷心事楚景言清楚,獨自離開父親家人的關照漂洋過海來到首爾,雖說是故國情懷,但對於從小就生活在美國西海岸的她來說,對這裡的一切都抱着畏懼和戒備。
這跟楚景言很像,但楚景言做的更徹底。
小肥婆曾經對楚景言說:“我覺得想要在這裡獲得成功,首先得融入這裡,然後才能成功。”
楚景言不知道這句話她是從哪個偉人的回憶錄或者書籍當中看來的,但楚景言覺得這說的沒錯,至少對於小肥婆這個勵志成爲偶像明星的人來說,確實沒有錯。
小肥婆塞了塊烤肉放進嘴裡,扭過頭向楚景言問道:“你現在在做什麼?”
楚景言想了想,說道:“算無業遊民。”
小肥婆顯然對楚景言這種敷衍的回答已經見怪不怪,於是撇了撇嘴以後便不再多說什麼,有時候楚景言跟個小孩一樣需要哄,小肥婆都不到爲什麼,自己就要這樣遷就他。
就跟很多年前被搶了甜甜圈,還要請他吃漢堡一樣,雖然看起來很沒緣由,但她卻真的實實在在的這麼做了。
“嘿,你以前對我說過,古時候將士出征時,他的家人朋友都會出城送行給予鼓勵,我和泰妍雖然算不上那麼壯烈,但以後肯定會很辛苦,你就沒有什麼要對我們說的?”
小肥婆的問題問住了楚景言,向來對人說話都是嘲諷以外還是嘲諷的他,實在想不出什麼鼓勵的話。
憋了很長時間,楚景言筷中的肉都有些微涼後,才擠出了兩個字:“加油。”
小肥婆問道:“沒了?”
“你們的專輯我會買。”楚景言說道,“這是我能想到最大的鼓勵了。”
金泰妍噗嗤一下笑了出來。
楚景言說道:“一個人最迷茫的時候就是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什麼,你們既然知道,並且已經開始付諸行動,團隊合作是最好不過的事情,因爲可以互幫互助,但如果說不能很好的協調其中,那有可能好事成壞事。”
楚景言的話慢條斯理,金泰妍聽得卻分外認真。
“對你而言,不能說是管理,而是協調,不說威嚴,但得服衆。”
只可意會,金泰妍知道楚景言話裡的意思,tiffany現在連韓語都還咬字不清,並且還有點與世無爭的感覺,作爲朋友,楚景言想讓她以後在隊內生活的好,這些話自然需要說給作爲隊長的金泰妍。
金泰妍放下筷子,問道:“怎麼做?”
“首先得有自信。”楚景言說道,“凡事先要的就是有必須可以完成的心。”
金泰妍搖了搖頭說道:“這點我很沒有自信,其實在隊伍裡我真的算不上出類拔萃。”
“其次不要妄自菲薄。”
楚景言看着金泰妍,心裡想着這姑娘爲什麼會如此逆生長的同時說道,“我知道你們的公司有一定的實力,那麼自然就有專業的團隊操作,他們有眼光,有經驗,比你多活了幾十年,如果不相信自己,那你就去相信他們。”
“怎麼信?”
楚景言想了想,說道:“那就要看你到底如何的信任你的老師和上司。”
“顯然我沒法幫你解決這個問題,因爲我和你的情況不一樣,我只需要保證手底下的人聽話,我說的事他們能完成的讓我滿意,這就足夠了。”
“那他們不是會很怕您?”
楚景言微笑道:“所以就跟tiffany說的一樣,我沒什麼朋友。”
“我可不行。”金泰妍搖了搖頭。
楚景言說道:“我的問題在於不會去對人低頭,你的問題在於總是對人在低頭,到底怎麼去把這個問題解決,就是你的問題。”
“您的話對我幫助很大。”金泰妍說道。
楚景言搖了搖頭說道:“瞎扯的而已。”
小肥婆擡頭迷茫的看着楚景言和金泰妍,兩人的對話快而生澀,讓她聽得一知連半解都沒有,搖頭無奈,繼續低頭吃飯。
付賬自然不能讓女人掏錢。
金泰妍看着陳朔把賬單結完,撓了撓頭髮,有些不好意思說道:“說好是我請客的。”
楚景言把錢包塞回口袋,說道:“有些時候不讓男人買單比殺了他還難受。”
小肥婆疑惑問道:“比如?”
“比如你一個人吃三個人分量的肉。”
小肥婆不甘示弱說道:“你吃的比我還多。”
“所以是我買單。”
金泰妍有些無法融入楚景言和小肥婆的對話,這種類似於超脫自己生活的這個次元的對話對她而言理解理解起來有些困難。
“不管怎麼樣,這頓飯我想請回來。”金泰妍說道。
楚景言笑道:“有機會我可以吃回來。”
短短半個月時間楚景言接觸到的女人比前五年加起來還要多,妖蛇宮又或者別的地方的那些女人不算,楚景言覺得自己好像走進了一個自己以前從未探索過的地方,那裡的人們相對天真,不受污染。
不是說tiffany又或者金泰妍單純如白紙,只是在她們心裡或許對這個世界抱着很純真的嚮往,就好比現在的她們憧憬出道以後的生活和成功,楚景言不知道站在舞臺上到底是種什麼樣的感覺,雖然沒什麼興趣,但對於眼前的這兩個少女來說,是奮鬥的目標。
有一個明確的奮鬥目標,不是在碌碌無爲,這對她們這個年紀而言,難得可貴。
相對於楚景言的骯髒內心,她們的成熟在於比同齡人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勾心鬥角對於她們來說有些太難,於是只能努力讓自己脫穎而出,這也就是爲什麼她們能成爲那個即將出道的組合預備隊員的原因。
走出烤肉店,坐進楚景言的車,tiffany對金泰妍說道:“如果一個無業遊民也能開這種車,那我也希望自己當個無業遊民。”
楚景言回頭說道:“那不出半年,你又會變成大肥婆。”
Tiffany惡狠狠的說道:“你這樣子一輩子都沒有女朋友。”
楚景言啓動了車子:“我們的tiffany真是長大了,都會詛咒人了,你難道不知道聖經裡詛咒人是要下地獄的麼?”
“真假的?”
“當然是假的,白癡,我連聖經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
把金泰妍和tiffany送到她們的宿舍樓下,楚景言便驅車離開,望着駛出巷口的車,金泰妍轉過頭說道:“你這個朋友有點不太一樣。”
Tiffany問道:“哪裡不一樣了?”
“感覺經歷很多。”
Tiffany鼓樂鼓腮幫子說道:“確實經歷很多,但是他跟誰都不說。”
金泰妍拍了拍tiffany的肩膀,笑道:“好了,回宿舍。”
楚景言一直很好奇,一棟摩天樓從開始建造,然後到裡面坐滿辦公人員,完全正規企業化,到底需要多長時間,陳朔告訴他,需要二十年。
站在東方國際的大樓前,楚景言擡頭看了一眼建築物上那巨大的LOGO,然後走了進去。
陳朔這段時間會在日本洽談一些事物,公司上下的事情交給了副會長。
坐在白繼明的面前,楚景言拿着一摞厚厚的資料仔細看着,枯燥的數據和生澀難懂的專業術語,讓楚景言一陣頭大。
“是不是覺得有些吃力?”白繼明端起桌上的咖啡,用調羹輕輕攪拌,微笑道,“慢慢適應,我會安排專業人士在一旁輔助你,說實話,這種東西我都看不太明白。”
楚景言放下資料,擡頭看着白繼明說道:“是有點難,不過可以克服。”
“當然得克服。”白繼明說道,“並且還要越快越好,我希望在會長從日本回來,你已經可以上手這些業務。”
楚景言點頭:“好。”
“沒必要多緊張。”白繼明站了起來,走到窗前,看着下面渺小的猶如螞蟻的行人車輛,說道:“景言啊,你有沒有感覺到這個世界在變?”
楚景言沒有說話,靜靜聽着。
“十幾年前,這裡是一片荒地,十幾年以後,這裡成了繁花似錦的中心地帶,其實每天都有變化,但是對我們來說,有一種最重要。”
“人。”
“人的變化最重要。”
“我賭未來五年之內,中國會成爲韓國最大的進出口貿易商,不僅僅是韓國,整個亞洲都會是,以後我們要做的事情更多,賺到的錢也會更多,舞臺會越來越大,只要你想,那個舞臺就會是你的。”
白繼明轉過頭看向楚景言,微笑問道:“跟我說的相比,你手上的這個項目,還能不能給你壓迫感?”
楚景言說道:“您說的那些離我太遠。”
“只要你站在這裡,那些就離你很近。”
白繼明看着楚景言說道:“對別人我不會說,但是景言,對於你,我想說如果有問題,立刻來找我,你覺得的是問題的問題,那麼一定就是大問題,這個工程容不得半點差錯,你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