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泰妍一直覺得,楚景言的一些行爲總能比電視劇中那些酸人的情節演繹的淋漓盡致和讓人嚮往。
爛俗情節之所以爛俗就是因爲有人愛看,所以無限翻拍。
但現實生活中卻從來沒有遇見過。
沒人能這麼明目張膽的威脅一個經紀人,爲了了一個關係本就不太親密的藝人。
金泰妍心想,或許是因爲自己有個隊友叫鄭秀妍,楚景言纔會這麼做。
想到這,心中就會有一股失落。
那個被楚景言的話刺激的無言以對的經紀人最終還是沒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強顏歡笑的衝楚景言道歉。
“楚總監,剛纔是我冒犯了。”
楚景言沒有說話,轉身對金泰妍說道:“那你好好做事,我先走了。”
金泰妍點了點頭。
坐上車,楚景言按下車窗,看着金泰妍笑道:“還有,他要是再罵你,就告訴我。”
經紀人的臉色很差,金泰妍抿了抿嘴脣:“你不用對我這麼好。”
“我習慣了。”楚景言關上車窗,驅車離開。
他習慣,什麼習慣?哪裡習慣了?
金泰妍有些迷糊。
轉身看着一旁酒明顯醒了的經紀人,金泰妍不知道做些什麼,只能不停的道歉。
經紀人急忙擺了擺手,很熱情的把金泰妍手裡的包提到手上,然後問道:“泰妍,你和楚總監是什麼關係?”
金泰妍急忙搖了搖頭:“沒有關係。”
經紀人不滿的看了金泰妍一眼,說道:“泰妍,你跟哥我還藏着掖着做什麼,你要說楚景言他對jessica這樣做誰都覺得正常,他都敢帶着律師來公司鬧,還有什麼是他不敢做的?”
言下之意,她金泰妍已經享受到了鄭秀妍才能享受到的待遇。
金泰妍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些謙卑?但是什麼都沒有發生,自己爲什麼要如此的謙卑呢。
這又是一個很讓人覺得心累的問題。
“哥哥。”金泰妍擡頭看着經紀人問道,“你爲什麼要怕他呢?”
經紀人臉上有些尷尬,只好帶着金泰妍快步往電視臺走,然後忍不住感慨道:“泰妍,你得知道,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活法,我是個普通人,選了個普通的工作,過着正常的生活,可你不一樣,你已經算不上普通人了,知不知道?”
金泰妍沒有說話。
“你是個藝人,還是個已經有了些名氣的藝人,對很多人來說,你是個很棒的人。”
“而那位楚景言,他是個讓人害怕的人。”
“有些傳聞我聽了一些,他是個華僑,你說除了那些含着金湯匙出生的公子哥,他憑什麼能成了圈子裡面最年輕的製片人?”
“爲什麼呢?”金泰妍問道。
“我怎麼可能知道。”經紀人搖了搖頭,然後嘆了口氣說道,“所以這纔是他讓人覺得害怕的地方。”
“因爲沒人知道他爲什麼能做出這些事。”
金泰妍抿了抿嘴脣。
“泰妍,這事我會幫你保密。”經紀人說道,“但是聽我一句勸,如果可以,換個人喜歡吧。”
金泰妍停住了叫住,震驚的看着經紀人。
經紀人轉過身,無奈的笑了一下說道:“泰妍,就算早熟,你們在我們這些老男人眼裡也還只是個小孩,我們也是這個年紀過來的,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我怕那個楚總監,所以這些事我得說出來。”
“他或許會是個好哥哥,但絕對不可能是個好男友。”
“這話,是顧理事讓我轉達給你的,你好自爲之。”
金泰妍說道:“哥哥,先去錄節目吧。”
經紀人不再說話,帶着金泰妍走進了電梯。
楚景言開着車駕駛在路上亂逛,心中有很多要去做的事,但此時此刻卻突然之間沒了任何興致,他好像很忙,好像又根本不忙。
所有事情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因爲那羣人終歸最怕的不是他楚景言。
而是東方國際的會長。
這不是件無奈的事,對楚景言來說甚至是件好事,扯着虎皮做事,至少會有很多的便捷可言,而恰巧又被陳朔說中。
他楚景言真的因爲女人的問題有了些許的困擾。
楚景言停下了車,看着已經開始變暗的天,忽然覺得周遭的環境很像小時候他呆的那條唐人街,周遭各種霓虹閃爍時,就在那麼一瞬間,他有了些迷茫和無措。
那時他走在街上,沒有車,甚至腳下的鞋都是垃圾桶找來的,肯定不合腳,所以經常會有水泡,那時他每天的心願是,今天能吃的比昨天飽,比昨天好。
如今他吃的很好,吃的很飽,甚至能感受到快樂。這很難得,所以楚景言倍加的珍惜。
楚景言習慣性的去想很多,因爲從小到大,他都得一個人活。
就算在孤兒院,就算被領養,就算被鄭家人小心的呵護。
他都得一直小心翼翼,因爲害怕,害怕失去。
失去的感覺真的很難受,經歷太多,失去太多,依然怕。
所以他不想失去,就算是高雅拉,在外人看來楚景言算是有自知之明,不去招惹這個註定不肯能屬於他的人,因爲她太容易被外界所影響,所以楚景言不敢過多的有什麼想法和舉動,因爲很容易失去。
能影響高雅拉的人不多,但個個都不是楚景言能夠相比的對象。
那韓孝珠呢。
楚景言第一次主動的人,第一次相擁的人,很多第一次的人。
那金泰妍呢?
那是他第一個喜歡的女孩,時間過去卻依然存在,崔孝真說金泰妍喜歡他,是真的喜歡。
崔孝真的話楚景言決定相信,因爲打心眼兒裡來說,楚景言很樂意有人願意喜歡他。
那種真的喜歡。
被人喜歡真是件很好的事情,至少她在意你,被一個可愛,自己也喜歡的女孩在意,那可能是世上最美好的事。
在意這個字眼兒楚景言特別願意接受。
如今這些事被壓了許久,也不知道是誰讓他爆發,或許是楚景言想多了,又或許是楚景言看着韓孝珠離開的樣子和那些話,把他心底那股火氣激發了起來。
楚景言的脾氣很怪,所有接觸過他的人都覺得這人有時候很恐怖。
事情沒得到解決,所以楚景言覺得心堵得慌。
口袋裡的電話響了起來,楚景言接通電話。
“總監,《一枝梅》劇組這邊有個聚餐,導演想邀請你一起過來,您來不來?”電話是劇組的副導演打過來的。
“我會來。”楚景言掛掉了電話。
揉了揉眼睛,楚景言重新啓動了車子。
當楚景言趕到餐廳時,桌上的氣氛已經很好,兩個長桌的人圍在一起吃喝聊天,見楚景言進來,大都站了起來問候。
楚景言擺了擺手,和導演編劇隨意扯了幾句,便看到韓孝珠一個人坐在一旁翻烤着牛肉。
楚景言坐了下來,衝韓孝珠笑道:“好吃嗎?”
韓孝珠擡頭看了楚景言一眼。
楚景言沒說什麼,只是端起酒杯挨個敬酒,有意無意的跳過了韓孝珠,三瓶清酒才把在場的人全部敬完,重新坐回位置時,楚景言吐了口氣,解開了領口的鈕釦。
重新倒了杯酒,楚景言端着酒杯敲了敲韓孝珠手旁的空杯子。
“一般來說,製片人敬酒,你得喝。”
韓孝珠看着楚景言說道:“這部你不是。”
“我說是就是。”
韓孝珠低頭把酒杯倒滿,不理楚景言一口喝掉。
楚景言有些詫異,韓孝珠抹了抹嘴巴,放下酒杯說道:“你以爲你知道一切,其實你根本不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
“現在不是知道了嗎。”楚景言一飲而盡。
一杯,兩杯,三杯.......
兩人仿若無人之境的開始拼起了酒。
手旁的空酒瓶越來越多,楚景言看着韓孝珠微紅的臉笑了笑:“我真沒想到。”
“沒想到什麼?”韓孝珠問道。
“很多,而且一切盡在不言中。”楚景言灌了口酒。
韓孝珠跟着喝了一杯,毫不示弱。
韓孝珠的經紀人看了楚景言一眼,笑道:“楚總監,我們點到爲止,明天孝珠還得拍戲,可不能喝多。”
楚景言看了一眼韓孝珠面前的酒瓶,問道:“她喝得還不夠多?”
“都喝了這麼多了,再喝點也沒什麼。”
韓孝珠看也沒看楚景言,又給自己的酒杯倒滿。
見狀,楚景言說道:“你知不知道,我真是越來越有喜歡你了。”
聲音不大,但足夠讓酒桌上的人都能聽見,只不過大家都以爲這是楚景言在讚歎韓孝珠的酒量,也沒有多想。
只是一旁的經紀人面色已經有了些難看。
“你廢話真的很多。”韓孝珠舉起了酒杯。
兩人的酒杯第一次碰到了一起,酒水灑了出來,然後兩人同時仰脖,齊齊喝下。
明天還得工作,一些片場人員紛紛告別離場,桌上已經沒有了多少人。
韓孝珠撐着下顎,看着楚景言說道:“你真的是個很白癡的人。”
楚景言點了點頭:“我知道。”
“你知道?”韓孝珠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後說道,“你要是真的知道,你就不是現在的楚景言了。”
楚景言饒有興趣的問道:“如果我知道的話,會變成什麼樣?”
“至少會關心一下別人的感受。”
“怎麼纔算關心別人?”
“這你得學。”
“可沒人教,你願意教嗎?”
韓孝珠撐着額頭沒有說話。
楚景言沉默的喝了口酒,然後說道:“回去把那份該死的協議死了吧。”
“爲什麼?”
“因爲我想認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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