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以後,雅克薩的天空下,出現了一副逆天行事的動人畫面,從來都是男追女,,如今卻變成女追男,花怡心爲了能做孟伯風的妻子,鍥而不捨,無怨無悔地追隨着孟伯風的身影。
孟伯風,則不勝其煩,不可其擾,每日像個無頭蒼蠅般,東躲西藏。後來,乾脆不在自己的軍帳中待了,直接浪跡軍營,與士卒們同鍋就餐,抵足而眠,混爲一體。
軍中士卒成千上萬,要想找一個刻意躲藏起來的人,談何容易?
花怡心一片癡情無悔,感天動地,卻惟獨感動不了孟伯風。
追愛的腳步,從不停息;逃跑的身影,也從不曾駐足。三年裡,花怡心愛的瘋狂,愛得心碎神傷,不顧一切;三年裡,孟伯風逃得心力憔悴,逃得心驚膽顫,逃得形象盡毀。
兩軍陣前,威風凜凜,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大將軍,居然被一個女子追得抱頭鼠竄,落荒而逃。
彭振嶽等人,曾經想方設法,極力想撮合他們在一起。因爲花怡心,能文能武,的確是個世間不可多得的奇女子。但是,孟伯風卻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的,寧肯和兄弟們割袍斷義,劃地絕交,也絕不要這個自願倒貼上門的女人。
衆人無奈,表面上,好像是撒手不管了,暗地裡,卻對花怡心有求必應,隨時向她通風報信,將孟伯風的行蹤,透露給她。
孟伯風心裡這個鬱悶啊,無數次仰天長嘆,爲了這個爲愛瘋狂的女人,自己啥時候竟成了衆矢之的了呢?
這不,自己剛動身啓程,她又陰魂不散地追來了,她的消息,怎麼會這麼靈通呢?
花怡心目不轉睛地盯着怒氣勃發的孟伯風,小心翼翼地說:“伯風,你帶我一起走啊?”
孟伯風已是橫眉立目:“走?上哪?你想跟我上哪?”
花怡心:“天涯海角,天上人間,都可以,只要能和你長相廝守,永不分離。”
孟伯風:“地獄呢?我去十八層地獄,一去不回頭,你也義無反顧地跟我一起去嗎?”
花怡心毫不猶豫地回答:“我跟你去!”
孟伯風譏諷地:
“你有沒有自知之明啊,我躲你都來不及,還會帶你遠走高飛?你就是癡人說夢,也要看看時候吧,現在,天還沒黑呢!”
“伯風,我不管啦,你去哪,我就跟你去哪,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怎麼着都行!”
“我去死,你也跟着嗎?閻王爺已經向我發出請帖,只邀請了我一個人,你就是想去,也沒門,哈——哈——哈!”
孟伯風歇斯底里地仰天大笑,拋下花怡心,向停在遠處,悠閒自得地啃着路邊乾草的戰馬走去。
花怡心亦步亦趨,緊追不捨:“伯風——伯風,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願意如影隨形,不離不棄。”
孟伯風回頭怒吼:“你腦子有沒有毛病啊?怎麼一竅不通呢?你是一個美麗高貴,一呼百應的部族公主,不在家好好呆着,享受你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榮華富貴,卻跟着一無是處的我,浪跡天涯,餐風露宿,你是不是傻到家了啊?笨女人!你真是一個笨女人!一個無可救藥的笨女人!”
花怡心:“人家喜歡你嗎!就是想跟你朝朝暮暮,廝守一生,你從來都把人家的真情當假意,不珍惜一點點!”
孟伯風怒極反笑:“承蒙厚愛,本將軍無福消受!”
他飛身躍上戰馬,抖動馬繮繩,夾緊馬腹,向前如飛般駛去。
花怡心自是不甘心就此放棄,也飛身上馬,向前追去。
驛道上,兩匹寶馬良駒,好似知道主人的心意般,一個使勁跑,一個使勁追。
孟伯風心裡這個惱火啊,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人若走黴運,喝涼水都塞牙,你說你這個女人煩不煩啊,彭大哥的事情,已經讓我心急如焚,束手無策了,你還跟在後面忙中添亂?
士可殺,不可辱,不由自主地,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孟伯風取下腰間的玄天弓,拉弦開弓,箭如流星般,急射向花怡心坐下疾馳如飛的馬。
花怡心千算萬算,也沒算到,孟伯風會對她使出這一招。他百步穿楊,百發百中的玄天弓,不都是用來對付敵人的嗎?今天,怎麼會對她開弓放箭
?
一念及此,爲時已晚,坐下的馬,已被命中要害,頹然倒地,掙扎着爬不起來了。
花怡心眼見大事不妙,似是爲時已晚,馬頹然倒地的瞬間,她整個人,也不由自主地橫飛出去,撞在路邊的一塊大石頭上,又彈回來,摔倒在地上,半天,好似一動不動。
憑她的武功,知道她肯定會毫髮無損,孟伯風仍是下意識地回頭,瞄了一眼。那個曾經爲愛癡狂的嬌弱倩影,既然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馬兒垂死前的掙扎哀鳴。
孟伯風心中有些忐忑不安,狂奔中的馬兒,摔倒時的慣性,應該不小,她會不會猝不及防,沒有閃開啊?在這天寒地凍的荒郊野外,萬一傷筋動骨,動彈不得,豈不是隻有坐以待斃的份嗎?算了,算了,好男不和女鬥,還是回去看看,她究竟有沒有受傷吧?
孟伯風一邊自欺欺人地找着自己說服自己的理由,一邊早已撥轉馬頭,向回駛去。
一箭之地,並不遙遠,看着躺在地上的嬌軀,一動不動,孟伯風的心頭,沒來由的,突突亂跳。她可是個比男人還要潑皮的女人,不會真的有事吧?
從馬上,直接騰空躍起,落到她身邊:“喂!你還好吧?有沒有受傷?”
地上的人兒,仍是一動不動,也不言語。
孟伯風蹲下身,將嬌軀摟進懷中,輕輕拍打緊閉雙眸的小臉:“喂——喂,你別豬鼻子插大蔥,裝象啊!是你咎由自取,自找的啊,若不是你沒臉沒皮地緊盯着我不放,我哪會出此下策啊!”
懷中的人兒,仍是不言語,呼吸聲,卻有些急促,圓潤飽滿,傲然挺立的胸脯,上下起伏。
沒來由的,孟伯風突然覺得,自己的命根子處,竟然酥癢酥癢的,不受控制地挺立起來,小腹處燃燒起來的熊熊慾火,令他渾身上下,燥熱難耐。
他愕然地想夾緊雙腿,卻驀然感覺到,花怡心的一隻纖纖玉手,正在他的敏感處興風作浪,撩撥是非……
他駭然,張口結舌地瞪着已睜大雙眸,一臉詭笑的花怡心:“你——你——你,你——知不——知道,你正在——做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