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絮驚慌失措地轉頭,看向怒不可遏的姚遠,驚呼:“遠弟,你怎麼纔來?”
吳心平擡頭,打量着來人,不用腦袋想,也知道此人,必定是桑梓莊主的少莊主姚遠了。只是聞名不如見面,沒想到傳言中的醫怪姚遠,居然如此玉樹臨風,瀟灑俊逸。
如果眼光是一把殺人於無形的劍,那麼,此時的姚遠,早已將他千刀萬剮,生吞活剝。
姚遠能不生氣嗎?自己衣不解帶,食不知味地,辛辛苦苦守了孕榮七天,本想回到桑梓山莊,看看那可人的笑臉,聽聽那溫馨的話語,沒想到,卻人去屋空,不知所蹤。難道,她對自己,就沒有一點點思念牽掛之情嗎?
所謂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那種刻骨銘心的思念,難道只是自己一個人在獨自品嚐嗎?
何處合成愁?離人心上秋!若只是自己一廂情願,那麼,這麼多年苦苦的守候,究竟還有沒有價值?
衣帶漸寬終不悔,爲伊消得人憔悴,姐,你的心中,究竟將我置於何地?
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風,昔日的風花雪月,柔情蜜意,也會隨風而逝,不留一絲絲痕跡嗎?
換你心,爲我心,始知相憶深?牽掛你的心,今生今世,也不會放得開了啊!
問問下人,下人說,小姐帶兩個婢女出去了。姚遠心中有些忐忑不安,最近京城可是龍蛇混雜,不太太平啊!
一念及此,倦意全消,再次走出桑梓山莊,揣測着姚絮可能去的地方。不知走過了幾條街道,前面的一處喧囂打鬧,引起了他的警覺,他意識到情況不妙,慌忙衝了進去。
觸目所及,是姚絮的兩個婢女,一死一重傷,而姚絮,卻被一個翩翩佳公子,摟在懷中,兩人,俱都笑語嫣然。
姚遠頓時氣憤填膺,怒火中燒:“姚絮,他的懷抱,比我的溫暖嗎?你真是枉費我對你的一片癡情。”
姚絮怔然,恍惚間,竟不知所措:“遠弟,你……”
姚遠怒視着吳心平:“放開她!她不屬於任何人!”
吳心平不以爲然地輕笑出聲:“有本事,你來搶!”
姚遠把手,伸向姚絮:“姚絮,過來!”
姚絮欲掙脫吳心平的懷抱,奈何,吳心平卻示威似的,摟得更緊:“別過去,一個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的男人,配不上你。”
姚絮無可奈何地苦笑,這個狂妄自大,唯恐天下不亂的傢伙,如此口不擇言,豈不是故意火上澆油嗎?自己,
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果然,姚遠俊美的臉上,閃過一抹邪魅的笑容:“你算哪根蔥?你想搶我的女人,先掂量掂量自己,夠不夠資格?”
吳心平依舊笑如春風,拋給姚遠一個“別以爲我怕你”的挑釁眼神。
姚遠突然如疾風掠過勁草,迅疾欺近吳心平,出招:“把你的看家本事使出來,讓我瞧瞧!”
吳心平早有防備,輕鬆迎戰。他很想試試這個傳言中的絕代梟雄,究竟是否有真才實學?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京城彈丸之地,卻臥虎藏龍,他想不小心都不行。
姚絮夾在二人之間,眼花繚亂,心驚膽顫地看着。這兩個男人,一言不合,爲她而戰,但是,毋庸置疑,她的心,卻更偏向姚遠。
好在,姚遠和吳心平,只是在招式上拆解對方,並未動用真氣,否則,弱不禁風的姚絮,夾在二人之間,只怕早已香消玉殞。
但是,姚遠和吳心平,心中,卻越來越震撼。爲什麼,他們的一招一式,卻是那麼的相似?好像是情同手足的兄弟一般,熟悉的不用思量,就可以出招破解對方的攻勢?
吳心平驚詫,他是風之言唯一的徒弟,也是義父司徒月唯一的徒弟,爲什麼他的招招式式,姚遠都能在瞬間化解?而且若行雲流水般自然無痕?
姚遠,心底的震顫,也不亞於吳心平。爲什麼,這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會使出和自己相同的招式?非但如此,他的招式,似乎比自己的招式,更凌厲彪悍,完美的無懈可擊。
難道,他是那個一去無蹤的蒙面人,光明正大的衣鉢弟子?
兩人心中,都在暗自思量,手下,卻毫不閒着,都在向對方出招。
突然,姚遠一個鷂子翻身,躲開吳心平的攻擊,身形,直接撲向和小杰激戰的歹徒。
原來,他雖然對吳心平醋海翻騰,但是,對於事情發生的始末,卻是一目瞭然,所以,對於小杰和歹徒的搏鬥,他時刻留心觀察着。
剛開始,兩人打成平手,時間一長,小杰卻漸處下風。姚遠不由得心中暗驚,這個歹徒,是何來路?怎會有這麼厲害的身手?
他一邊和吳心平激戰,一邊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仔細留意着那個歹徒。他是場上唯一的活口,一定要從他口中,追根問底,看是何人吃了熊心豹膽,敢向他桑梓山莊的人下手?如果別人活膩了,他不會介意,多送別人一程。
剛纔,他之所以飛身撲向歹徒,是因爲小杰
雖然狼狽地閃過了歹徒迎面而來的“力劈華山”,卻閃不開歹徒反手使出的“攔腰斬瓜”。
他快,一道白光,比他更快。歹徒的大刀,竟然被一把小小的匕首,振歪了方向,卸去了雷霆萬鈞的力量。
姚遠回眸,吳心平似笑非笑的俊顏,閃過一絲冷然。
歹徒來不及再揮出第二刀,姚遠連人帶拳,已攻向他的面門。
歹徒大吃一驚,撒手扔刀,一個賴驢打滾,躲開姚遠的攻擊,順勢使出“掃堂腿,”攻向姚遠身形未穩的下盤。
姚遠眼中,閃過一絲嗜血的光芒,他非但不躲,反而以一招“點石成金”,直接擊向歹徒旋踢而來的右腿。
等歹徒意識到大勢不妙時,爲時已晚,耳聽一聲清脆的骨骼碎裂聲,突襲而至的劇痛,幾乎令歹徒昏厥。他慘叫一聲“啊”,雙手,不由自主地放棄抵抗,緊緊抱住痛徹骨髓的大腿,渾身直哆嗦。
姚遠冷哼一聲,快若閃電般,再次出手,緊緊扼住了歹徒的咽喉。
窒息,令歹徒本能地張大嘴,想要將更多的氧氣,吸進肺裡。
姚遠兩指併攏,迅速插入歹徒張開的大嘴中,須臾,一顆藏有劇毒的銀牙,落入他手中。他鬆手,冷笑着,看着歹徒。
歹徒驚駭地看着姚遠,眼中,閃爍着不可置信的光芒。他可是排名前十名之內的一位殺手,怎麼會僅僅一招,就敗在了這個乳臭未乾的年輕人手下?
這個俊美陰冷的年輕人,究竟是何方神聖?怎會有這般出神入化的武功?自己,恐怕是窮途末路,凶多吉少了!
姚遠大手一揚,將銀牙扔到歹徒面前,森冷地說:“想服毒自剄,已是癡人說夢。坦白從寬,我會放你一條生路;抗拒從嚴,我會用一百零八種酷刑,折磨得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掂量好了,趕緊開口,本莊主可沒興趣等人。”
歹徒恨恨地瞅着姚遠,他知道,這個重拳出擊,心如蛇蠍的年輕人,肯定會說到做到,言盡其責,早已想好了對付他的種種酷刑。與其求生無門,求死不得,生不如死,還不如一死了之,落個早死早解脫。
他猛然俯身,伸出雙手,撲向那顆毒牙。那裡面,包裹的毒藥,可以瞬間置人於死地。
姚遠譏諷地冷笑,兩枚雪花鐵蒺藜出手,不偏不斜地,牢牢釘入歹徒雙手的手背上。
歹徒再次慘叫一聲,縮回了雙手,眸光裡的驚恐,已是不言而喻。
姚遠:“說,你們——是什麼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