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及衆手下持雪亮大刀,言語問詢卻無半分客氣。也許是身屬小城緣故,對天下之聞訊少有得知。身在大家護院囂張慣了,未知天下還有一類連他們家主也不敢招惹的‘天刑者’存在。
尊敬使人心悅,客道讓人悅納。人與人之間相處在乎互敬友愛,不管出於什麼,友好的態度總能帶給自己不錯得失。大漢的態度,無疑讓丘闋等人心下不喜。
“肖克,你吃屎了吧。”丘闋無視大漢問詢,反問歇息大石之上的肖克叫喊。
“你才吃屎呢!”雖有不爽丘闋話語,但肖克懶得與之計較。冷聲迴應,繼續閉目養神。
“怪了!你沒吃屎怎麼引來這麼多野狗亂叫。”抓抓腦袋,丘闋好像很想不通。
“喂!臭矮子,我問你話呢。”大漢不明丘闋拐彎罵自己。見其不回答自己問話,大刀指向丘闋喝怒。
是人總有自己的自卑,面對自卑因心性不同表現不一。朋友之間拿身高說事丘闋不在乎,但是大漢的行爲,已然點燃了丘闋的禁忌。
“你...說...誰...是...矮...子。”目怒充血,身行如風。丘闋沒吐一個字,鋼刀大漢腦門上就捱上一拳。
六字完畢,大漢已經無法辨清面貌。腫脹的豬頭,腦袋中除了嗡響的眩暈,其它不過黑暗一片。
“啊!跑...”得見自家頭領被人打成豬頭,餘下之人倍感害怕。頭領那麼強也被打成這樣,自己等人上去只會送死。羣散奔走,一時間跑得無影無蹤。
“你嗚...等等我!”丘闋雖然惱怒,但對普通人還是留手。大漢看己方人手逃走,爬身而起一瘸一拐逃命而去。
拍了拍手,丘闋吐吐灰塵。“真沒勁!”
“哈哈!死矮子,欺負普通人滋味如何。”五陰守衛雖然不似幻月殺有着一番大義夢想,但他們從來沒有將強大的天刑力用在普通人身上。丘闋怒中出手,不免會被調侃一番。
“得!我只有一張嘴,比不過你兩張嘴。我認栽。”對付媚念芳,就要惡狠狠的回擊,不然她會覺得你無趣。
“死矮子!你說什麼。”老媚暴怒了,不管怎麼說。她的敇胤就在身邊,丘闋的玩笑有點過分了。
“好啦!”得見又會是一場沒玩沒了爭吵大鬧,鳳天姬出言制止了兩人。
行程中所遇所見多無勝數,救下青年小生不過是一場意外。小生危機已解,衆人還要踏上尋找間月的旅程。
“你可以走了!”關琳昊對青年小生道。本來他對這等弱小還抱有同情之心,可是在剛纔躲藏中,小生時不時偷看海心,這讓關琳昊很不爽。
“謝謝你們救了我。”小生道謝,他知道逃過了一劫。就此離去固然另尋生路,可是心中的疑惑讓他臨走回望海心。
“你還不走。”郝刃怒喝,海心是很美。可是這樣的小傢伙也想打主意。
死就死吧!如果不說,那位漂亮的姐姐就要招毒手了。“姐姐!你有姐姐妹妹嗎?”自鼓勇氣,小生跑進海心,大聲開口聲詢。
嗯?青年小生的舉動,讓衆人愕然。海心更甚莫名:“沒有!”
從記事開始,海心就生活在了殷琳郡。在她記憶中深處只有兒時家族毀滅,莫說姐妹何故,就是自己的父母早已忘記了他們的樣子。
小生怪異的行徑的吸引衆人疑惑,好奇驅使,郝刃忍不住問道:“小傢伙!何來此問?”
“你們可以去救那位偏亮姐姐嗎!她要被賣了。”餘剛纔所見,小生知道這些人很厲害。也許他們真的可以救那位漂亮姐姐。
他親眼看見,家主他們不知用什麼方法抓到了一個很漂亮的姐姐。偷聞中得聽家主好像要將她賣了發財。漂亮姐姐受了不少鞭打,滿身是傷。小生心生憐憫,偷偷看望了她。
漂亮姐姐用微弱的聲音要他去‘粼妖水域’找人救自己。可惜小生本爲小小獸館僕從,自幼膽小怕事,得息躲避了漂亮姐姐請求。心神不定回房休息,哪知睡夢中滋生噩夢,不時竟將漂亮姐姐的請求道出,被同房而臥老獸館聽見。
老獸館賤罵小生對主人不忠,怒後暴走相告家主。小生知道身遭大難,趁老獸館走後,逃出了主人家院。一路逃命,可還是被家主派人狂追。
此間路遇郝刃等人被救,小生得見海心與被困漂亮姐姐長得極其相似,所以纔有偷窺海心行徑。他有救漂亮姐姐的心而無能力,再見丘闋把管主打成豬頭,小生很希望這些厲害的人能去救那位要被販賣的漂亮姐姐。
小生之言,讓郝刃衆人驚愕。買賣人口,雖然五刑域存有不公平,但這樣的事還是很少見。加之小生問詢海心是否擁有姐妹。郝刃一衆還真想去看看究竟怎麼回事?
一行十一人,在小生的帶領下,向最近的成鎮走去。
此間客座滿屋,酒盞推杯大有笑談。一張臨窗的小桌,那裡有一位邋遢漢子。滿身消極的落魄,長滿一臉的鬍鬚,配上那金紅的眼睛,他就像一頭不可招惹的野獸。
客家雖然不喜接待,不過來者是客,只要給錢,誰的錢不一樣呢。況且這樣的野獸客家也不敢得罪。
從晨陽開門到夜晚落霞,邋遢漢子一直不定要烈酒。咕咚狂灌而下,未進食半粒食物。此間客家已經換下來不少酒罈,邋遢漢子身前又倒滿了數十歪歪斜斜酒罈。
眼看就要關門休寢,客家店長要服務堂館索要酒錢。雖也膽懼,不過身爲堂館,也只能硬着頭皮靠近了邋遢漢子。
“貴客!我...我們要關門了。你看...能不能把酒錢算一下。”
“酒!給我酒。”迷糊間,邋遢漢子手中的酒壺摔在地上吸引了其他酒客的目光。
堂館驚嚇一跳,以爲他要發怒。可是得見邋遢漢子醉倒不醒,一時間膽子也大了不少。與店長對視一眼,走近踢了踢醉倒在地的邋遢漢子:“貴客!貴客!”
不見動靜聲響,堂客瞬間暴怒:“好啊!原來沒錢到我這裡騙吃騙喝來我。”手挽衣袖,手腳並重在邋遢漢子身上留下了不少印記。
沒有憐憫的相助,只有嘲笑的熱鬧。衆酒客得看一出意外趣事,大笑間又與親友舉杯歡飲。
在堂館與店長的怒喝擊打中,邋遢漢子被丟上了大街。堂館回屋間,還在他身上吐了唾沫。
邋遢漢子蹣跚從地上爬起,毫不理會臉皮青腫的拳指印。搖晃虛浮的腳步先前移動:“雪燕!雪燕!......我要酒,我要喝酒。”
一席白衣仙影轉頭搜尋來往身影,當見那熟悉的邋遢壯漢時,焦急的臉上得現舒緩神色。“又趁我不在獨自跑了,走了!我們回去吧。”
“我要酒!給我酒!...”間月推開前來攙扶自己的赤月,繼續頹靡向前。
這不是第一次,也不會是最後一次。無論間月怎麼不待見自己,赤月總是再次臨近挽拉着他。
說也奇怪,曾經高高在上的聖主,未曾想自己有一天變成了他人的丫頭。雖然不能照顧好自己的‘主人’,但那不離不棄的執着,赤月有時都問自己爲什麼。
三番兩次的推開再靠近,許是因酒精麻痹的作用讓間月失去了動力。赤月攙扶着他向城鎮之外走去。
而隨青年小生前來營救‘漂亮姐姐’的關琳蓉等人,卻在街角轉向處錯過了一對無法和諧相搭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