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御是被敲門聲吵醒的,他原本睡得很沉,可敲門的人太固執了,一直不願意放棄。他環顧陌生的四周,纔想起來自己是在池晚的家裡,而她顯然不在。
開門後,被吵醒的不悅升級了,因爲那個固執的人是李成然。
“小晚說如果你中午之後還沒醒,讓我幫忙確定一下你是不是有什麼意外。”李成然手裡提着一個鬧鐘,很顯然十二點纔過去兩分鐘。
“如果我是你,我會取她放在門墊下的那把備用鑰匙開門,而不是用敲門這樣的粗暴行爲吵醒一個病人,看來你要不是本性太惡劣,就是根本不知道她有把備用鑰匙放在門墊下的習慣。”說完言御就彎腰掀開門墊,拿出那銀閃閃的鑰匙,像個找到寶藏的孩子一樣得意的看着李成然,“你看,小晚的男朋友。”
李成然這時候突然笑了,“難怪小晚臨走還那麼不放心我,還說什麼如果你有什麼奇怪的行爲,就當你燒壞了腦子,不要和你計較。”
“她膽子真是大了!”言御說得咬牙切齒,“我還活着,慢走,不送。”
李成然阻止了他要關上門的舉動,“言先生,我想你既然沒有生命之憂,那是否該離開了,我並不希望有一個男人賴在我女朋友家裡。”
“你女朋友?”言御呵呵兩聲,“那個腦子缺兩根筋的女人想出來的假情侶戲碼,你竟然還真的願意配合,看來你對她還真是有非分之想,但我告訴你,想做他男朋友,no way ,no door,no window!”
“她的事,你憑什麼不許,你是她的什麼人?”李成然明顯沒有被他的氣勢嚇下去。
“就憑,”言御頓住了,李成然挑釁的盯着他看,“就憑,就憑我言御還沒跟她說分手,她就還是我的女人!”
言御突然之間就安靜下來了,李成然也沒有再開口,這時候一個提着塑料袋戴着墨鏡的男人出了電梯,一步步走向他們。
“你們都站在門口乾什麼,有什麼要說的進屋說吧。”白沐的口氣就像是屋子主人一樣,言御竟然就真的乖乖聽話跟着他進去了。
白沐將買的東西都分開放好,冰箱裡過期的東西他扔了,再將新買的放進去,就連餐巾紙盒裡的紙巾沒了他也知道,換了新的進去,“小晚一向不太在意這些,要是不幫她記着她就自己湊活着過。”
“你對她,很細心。”他知道白沐很忙,可卻一直將池晚放在心上。
“是她太粗心,”白沐拿出一瓶藥,“這是給你買的,我知道她家裡沒有備用的藥了。”實際上白沐並不是只對池晚才細心,他照顧着每一個人,力所能及的。
“你們剛纔在聊什麼?”
“什麼聊,那個人就是個騙子,我纔不會和騙子聊天。”
“他畢竟是小晚的男朋友。”白沐想言御注意他的措辭。
“那也是名義上的,一個月薪上萬的機長會看上她那輛十幾萬的破車,明擺着就是要勾引她,也只有她還傻傻的上鉤,”言御發現自己說得義憤填膺,而白沐只笑着看着自己,“白沐,難道你就不生氣,他可是在勾引池晚。”
“我爲什麼要生氣,就算他要追求小晚也不過分,因爲如果小晚也喜歡他我會很開心,我希望她幸福,只是阿御,你在生氣什麼?”
“我生氣了嘛?”言御眼神有些閃爍,“我只是有點激動,我激動是因爲池晚太蠢了,還有他搶我兄弟的女人!”
“哦?僅僅如此而已?”
就是如此而已,言御一邊又一邊的對自己的心說。
而此時的池晚正站在一塊墓碑前,她緩緩放下一支海芋,看着墓碑上那張照片,那墓碑的左下角刻着一排小字“兒:言御”。池晚的小姨就葬在不遠處,每一年看完她小姨她總習慣帶着海芋來這裡,他說過他媽媽喜歡海芋。
“阿姨,如果你沒有那麼早去世,如果言御沒有遭遇被後母折磨的童年,會不會他就不會對我媽媽有那麼深的偏見?也會不會沒有那麼討厭我了?”
沒有如果,所以答案也不會有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