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試進行的十分順利,在晨左二的班上沒有出現作弊之類的問題,兩個小時的時間很快過去。
晨左二神清氣爽地伸了個懶腰走出教室,眼角餘光觀察班裡的其他同學,有些人垂頭喪氣着;有些人則和他一樣面帶微笑,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不知道其他人如何,對他來說,這個三個模塊的題目都太簡單。
上初中的時候因爲低調從來沒考過高分,看來高中第一次考考就要考一個高分了。
就是不知裴二和秋殺怎麼了,想到這裡,晨左二拿出手機給裴二發消息。
“瘋婆子,考試怎麼樣?我給你劃的重點可全都考了,如果這次你考不上,我笑話你一輩子!”
不一會兒,裴二氣沖沖回了信息。
“臭小子,我當然沒問題。”裴二打字,“我跟秋殺在一個考場,他說他高分有點懸。臨時抱佛腳,昨晚出發之前還在看的傢伙,還想像我一樣考高分,不是做夢?不過他說及格問題不大。”
“那行。”晨左二放心,“你們現在在哪兒?”
裴二發了一條語音消息:“有兩個人堵了我上廁所的路!秋殺在考場外遇到了那個綠頭髮鄧燼,那傢伙身邊還有個女的,這兩人現在正跟着咱們呢,你快點過來,真發生點什麼事,可叫我一個弱女子如何是好!”
晨左二一驚,忙問二人位置,急匆匆跑去。
文試考試結束之後,時間也來到了中午,校長在廣播嚷嚷着再過一個小時全員集隊,他會宣佈正式考試的時間和注意事項。
晨左二邊跑邊看手機,一個小時,夠某些有心人做很多事了。
檸高的校園很大,考試結束之後校方給了一個小時的時間,其實也是讓沒事人逛逛校園,讓有心人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這個學校真是,巴不得校園內天天有人聚衆鬥毆。
裴二和秋殺在人來人往的廁所門口站定,他們對面正是鄧燼和一個留着黑人髒辮的女生。
“就這倆兒?”髒辮女生仰起頭,嘴裡還含着一顆剛塞進去的棒棒糖。
“那個黑瘦男初照一段都沒到,跟我一樣屬於剛覺醒;女的應該有三段的實力。”鄧燼跟身邊的女生說,“這小子叛了幫,見面我就得抓住他,否則我也不會叫你幫忙。”
“就你現在這實力,在這檸高裡,真就是低級水準,不找人幫忙不知道你能教訓得動誰。”髒辮女生嘲笑鄧燼,“不過叛幫不可原諒,不管是在你鄧家,還是在我魚家,這忙我幫。”
原來這個女生,就是鄧燼一直較勁爲對手的魚家魚躍。
魚家和鄧家都屬於檸山黑幫,雖然平時因爲生意的重疊會有小的摩擦,但總體上還是各賺其利,井水未犯河水。
加之兩個深處高層,身世遭遇相似的少年人,沒有經歷父輩鮮血淋漓的搶奪時代,說記恨彼此還真說不上。
“喂,那女的!”
裴二突然出聲喊道。
“嗯?”魚躍眼神聚焦在裴二身上疑惑,這人被堵了還這麼囂張?
“廁所門口吃東西,味兒不大嗎?”裴二在鼻子面前輕輕揮手,“這人來人往的,屎尿齊下,咱們就不能換個地方對峙?”
魚躍大眼睛盯着裴二,把棒棒糖嚼碎,嚥進肚子裡。
“這女的給我對付。”魚躍從嘴巴里吐出一塊棒棒糖的碎片罵道,“我要揍得她說不出話來。”
“能打得過嗎,這女的有囂張的本錢。”鄧燼擔心,“我聽三叔說,你現在最多才二段……”
他都沒好意思說鄧三河那時說的她只有初照一段。
“半年前的事了,人可是會進步的,叫你家那個老古董去死,一個普通人對修行者指手畫腳。”魚躍活動關節,“我現在已經初照三段了,看我揍飛她的狗頭!”
狗頭二字一出,空氣中頓時盪漾起一股不安的氣息。
裴二撇嘴。
鄧燼在旁邊看過她戰鬥,知道她的底細。相對於魚躍來說,裴二心裡反而更忐忑。
但攻人先攻心,心裡的些許慌亂不能表現在臉上,否則戰鬥的時候便失了先機。
存心試探的裴二先攻,箭步上前,推開一個路人,右勾拳朝着魚躍襲臉而去。
路人被推,正要反身怒罵,裴二已移到了他的身前。
魚躍側邊下腰堪堪躲過裴二的勾拳,擡頭一個右膝撞擊擊向裴二左肋。這一膝擊無聲無息,但裴二看出其中兇險,稍有不慎,肋骨就得斷上兩根。
裴二左右手回擋,交疊掌心抵住魚躍的膝擊,卸過第一層力道之後左手沿着魚躍的手肘下抓,抓住了魚躍右手的手腕,裴二眼神發光,抓着手腕猛然一扯。
魚躍眉頭一皺,知道不妙。但右手一抖,將裴二兇猛的攻擊極限甩開。
裴二隻感覺左手被一陣無形的屏障彈開,一時間虎口微麻,往後撤了一步。
一旁的秋殺和鄧燼目不轉睛盯着搏鬥的兩女,一時忘記了他倆兒纔是事件的主角。
被推開的路人兩秒愣神之際,兩女已結束了一波兇險的對攻。眼看着二人手腳動作,知道不是好惹的角色,小聲嘀咕兩句自跑了。
交戰的兩女對視一眼,裴二甩了甩微麻的虎口說:“初照三段,想不到還有跟我一樣厲害的女的。”
魚躍把棒棒糖的小塑料管丟到地上:“看來你確實有嘴巴毒的本錢。這樣,大小姐我給你一個選擇,別理那個黑瘦小子的事,今天的事我當沒發生過,不找你麻煩。”
裴二看看魚躍,又看看鄧燼,心裡嘀咕:我是不是又惹了什麼狠人?但一想,惹的人反正都已經那麼多了,多一個也不多。於是抓抓雞窩腦袋說道:“不行!”
秋殺挺感動,在裴二後面小聲說道:“裴二加油,我是你堅強的後盾。”
裴二白眼,從手腕上褪下發箍綁住自己凌亂的頭髮對魚躍說:“你很厲害,我要全力以赴跟你打。”
“你也很厲害,我就用我九成九的力吧。”魚躍說話輕飄,但眼神凝重。
雙方馬上又纏鬥在了一起,拳拳到肉,但兩人實力相當,一時間竟難分伯仲。
此時,晨左二正在趕來的路上。
————
裴二眼神兇狠,心想平常哪個女生能抵住老孃兩拳,就連晨左二那小崽子也吃不消我的秀氣拳頭。打哪兒冒出了這麼一個玩意兒,看我不揍死她!
魚躍心理活動也是半斤八兩。
我天天天材地寶地吃着,用着高端的訓練儀器還從不懈怠,今天還能被一個頭發都不洗的邋遢女人給放倒了?
裴二和魚躍對轟一拳,直擊彼此左臉,肉眼可見雙方臉頰肉都已變形,卻還堅持着用兇狠的眼神死盯對方。
反作用力下二人彈開,裴二右腳一踏牆垛,重又彈射起來。
“我就不信還有我打不過的女的!”裴二舉着右拳又衝將上去。
魚躍渾身是汗,咬牙罵道:“說這句話前掂量掂量你自己幾斤幾兩吧!”右拳正對裴二右拳,發出嘭地一聲肉響。
隨後裴二左腿側踢,轉身跳起,右腿橫空踢向魚躍右臉。
魚躍右手招架,借力向左一個空翻避開。
最後兩人貼身,同時伸出左拳,再互錘到對方右臉,倒飛出去,跌到地上喘氣,竟是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秋殺低頭定睛一看,裴二的兩邊臉頰已經紅腫,活像鼓起了腮幫子的生氣姑娘。
“扶……扶偌洗來(扶我起來)。”裴二舌頭有點不利索,右手伸向秋殺。
秋殺有些不忍,伸手將裴二拽了起來。
一邊的魚躍又能好受到哪兒去?同樣臉頰紅腫,躺在地上戰戰巍巍。
“拉……拉偌一法(拉我一把)。”
鄧燼把魚躍也拉了起來。
站起來後,二女隔着五米遠對視。
“服細了沒(服氣了沒)?”裴二舌頭打架,“你打不多偌(你打不過我)。”
“白絲(白癡)!”魚躍小小裂開嘴角笑,因爲實在太疼,“你連法都說不利偌了(你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這邊的廁所因爲二女的打鬥已經沒人敢靠近,之前被裴二推開的路人早已兩腳抹油爽快逃走。
裴二表現出來的能力遠超他的想象,這麼豐富的戰鬥經驗也根本不是現在的他能在短時間內抵達的。
魚躍也一樣。
鄧燼心中是着急的。他心中的對手已超出他遠遠一截,這件事分量極重。
秋殺和鄧燼互看一眼。
都看到雙方眼中的複雜情緒,還夾雜着那麼一絲……相互肯定。
鄧燼做做樣子說道:“你我互不相欠,不要覺得誰對不起誰。我會依照我的諾言把你抓回鄧家,否則折風也不會原諒我。”
聽到鄧燼“決絕”的話,秋殺嘆了一口氣。
“裴二!”
走廊裡,晨左二終於火急火燎地趕來。
幾人看向飛奔而來的晨左二。
“硬茬子,咱們撤!”鄧燼看到晨左二跑來心中一慌,“這小子比這女的還不好對付!”
比裴二還不好對付,莫不是又一個初照三段?魚躍心裡想着,嘴上罵道,“今天算裡嗖運,你碎好別被我逮到!”
說罷二人轉頭跑下樓梯,踉蹌的魚躍還在下樓梯時被絆了一跤,在階梯上滾了七八階。
“啊,氣死偌了!”樓梯裡傳來魚躍的怒吼。
“要我追嗎?”晨左二跑到近前,看着裴二腫如蜂蟄的臉頰,還是忍不住噗嗤一笑。
“笑裡妹啊!”裴二腫着臉火大,“集隊了啦!”
————
一個小時的時間很快過去。
腫成豬頭模樣的裴二從校園商店買了頂帽子和口罩戴着纔敢回到隊列,晨左二回頭看向隨機測試時出言發聲的楚冬陽,和他打了個招呼表示感謝。
“小事,十天後的考試才難。”楚冬陽迴應晨左二的感謝時仍是一副面癱的模樣。
檸高的預試和正試是分開的,預試在8月20號這天進行,而正試則會在8月30號進行,再用一天的時間入住宿舍、填寫檔案,9月1日和普通高中一樣開學。
和晨左二想象中不太一樣,預試的難度並不算大。
地中海校長在階梯上唸叨了一大堆正試的注意事項,晨左二隻聽到了最後一句:“預試成績會以短信方式通知,各位同學們,十天後見,散會!”
此時,維持安保的機器人軍隊散去,鬆鬆垮垮的人流分散開來。
部分人涌入了學校內,在學長學姐的帶領下參觀高年級學生的日常活動;部分人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奔向校門回家;還有部分人在人流之中眼神閃爍,鎖定要找麻煩的目標。
晨左二回頭看去,只見之前在隨機測試時,主動發起挑釁的胖子正攆着自稱“杭州第一闊少”的瘦子在跑。
瘦子跑出了校門,兩人身份立刻顛倒變成了身後十幾個保鏢的瘦子追着胖子嘚瑟。
有校規和滿目的機器人在,校園內纔是相對安全的環境,況且照裴二被打得半殘的狀態,真被鄧家或者其他有心人在門外蹲到,三人想跑都有心無力。
於是晨左二和秋殺帶着裴二來到了校醫院,準備在校園裡待到夜裡再離開。
“辛苦準備一暑假,考試只用一上午。”裴二的臉在校醫的治療下消腫得很快,一邊摸臉頰一邊吐槽。
“預試是必不可少的,校方需要確定報名人數,好去準備正試時VR機子的數量。”晨左二分析道,“現在考試告一段落,就是不知道鄧家的人有沒有毅力蹲着咱們了。”
“鄧家的高手不多,如果選擇留在這裡抓我的話,檸山市總部便會漏出空檔,他們不會冒這麼大的風險。”秋殺往校醫院走廊上的長條凳子上一躺,聞着空氣中消毒水的味道說,“咱們大可等夜裡再回去,現在就該好好睡一覺。”
說完躺在長椅上便閉上了眼睛,不過多時,竟然發出了輕微的鼾聲。
“這小子昨晚開了一夜車,今一上午又一刻不得閒,估計累壞了。”裴二也找了個長椅坐了下來,拍拍她身邊的空位道:“臭小子,坐。”
晨左二坐了下來。
校醫院由四棟三層小樓呈四合院狀圍繞建成,中間有一塊露天的空地,還修了一個羽毛球場。
視野之內空白的牆體爬滿了爬山虎,有些樹木茂密的樹冠已越過小樓,在晚夏仍舊顯得鬱鬱蔥蔥。
正午的暑氣仍在,萬物似乎都在瞌睡,校醫院的護士們靠着桌子輕輕打盹,樹枝上不時傳來悅耳的鳥鳴,一旁睡熟的秋殺用勻稱的呼吸打着拍子。
“真安靜。”晨左二輕聲說。
“嗯。”裴二輕聲應。
然後二人不再說話,就這麼看着四方穹頂的天空發起呆來。
秋殺一覺睡到夕陽西下,晨左二和裴二也輪流眯了會兒眼。
深夜,逛過校園兩圈之後的三人從一堵相對較矮的圍牆翻了出去,秋殺走在路上跟二人聊天。
“你們知道我爲什麼這麼着急要退出鄧家嗎?”秋殺說道。
“你不是解釋過了嗎,鄧家內憂外患的,你怕自己夾在中間被做成肉餅。”晨左二語氣不善,他可沒忘記這傢伙還捏着自己父母的一段關鍵的話沒說,“但你不是都已經做到了少主左右手的位置,按道理來說做炮灰的也不是你啊,你怕什麼?”
“戰爭開始的時候,就沒有戰場外的士兵了。”秋殺沒在意晨左二的嘲諷解釋道,“我看到了比較深的一些東西。”
“這麼說吧,檸山市多年發展下來,暗面生意的分配主要被三個黑幫家族決定。”
“鄧家主要負責夜店、酒店、違禁品和皮肉生意;魚家管着高利貸和房地產;最後一個勢弱的楚家則做着高風險高回報的走私之類的活計。”
“因爲魚家主做高利貸和房地產,所以他們也是三個黑幫家族裡最有錢的一家。近年來,我們……鄧家漸漸不滿足於他們的基本生意,家族裡一些激進派開始有意無意和魚家制造摩擦,還針對自家保守派的高層領導下了幾次黑手。”
“多欲虧義,你們鄧家不行啊。”晨左二評價鄧家如今情況。
“不錯。多欲虧義,多憂害智,多懼害勇。”秋殺嘆口氣,“這段話還被貼在鄧家基地的牆上,可沒人奉爲圭臬。人的慾望起來時,哪管他人傷筋動骨?”
“那鄧三河是屬於哪一派?”裴二問。
“他的立場很迷離,不幫助任何一方。”秋殺仔細思考之後回答,“但也可能是我沒資格知道他私底下做了什麼。”
“總之,鄧家因爲激進派的主動挑釁,和魚家的衝突越來越大。本來相對式微的第三家楚家如今也蠢蠢躍動。三方勢力僵持之下,只需要一根小小的***,這場黑幫戰爭就會被引爆。”秋殺表情凝重。
“所以你在這個時候急流勇退,寧願犯這叛幫的風險也要逃出來。”裴二拍拍秋殺的肩膀,“放心吧,老孃罩着你。”
三人走在鄉間的路上,山間的夜風迎面吹來,裴二打了個噴嚏。周圍沒了熙熙攘攘的人羣,三人腳程加快,很快到達停車場。
此時的停車場只有寥寥幾十輛車分散停着,保安亭裡的保安帶着耳機,不知在看什麼搞笑的視頻,笑得前仰後合,都沒發現三人的到來。
晨左二三人從暗處溜進停車場,發現自家車門竟然大開着。
“這死金毛,又忘記關門!”晨左二罵了一句走近轎車。
到得車門附近,晨左二正要彎腰查看車裡情形,車內燈光卻突然亮起,一個髒辮女生笑嘻嘻地坐在駕駛位上看着他。
這不是魚躍又能是誰?
金毛見到自家主子後眼神激動,但魚躍卡在它脖子上的手加重了些力道,它只能發出輕微的嗚咽聲。
車內燈光一開,裴二和秋殺也看到了魚躍,紛紛皺起了眉頭。
“你好啊,裴二。”魚躍掐着大金毛的脖子走下車來,一個字一個字地說,“你可讓我等了好久。”
隨着魚躍下車,汽車後座也走下兩個將渾身肌肉藏在西裝下的壯漢,三人心知不妙。
他們只分析了鄧家不會派人蹲守,可沒料到魚家不會。
看來今中午裴二確實惹得魚躍火冒三丈。
“你想幹什麼?”裴二向前一步,“蜂蟄臉?”
“你纔是蜂蟄臉!”魚躍生氣吼:“還愣着幹什麼,抓住他們!”
兩個西裝男聞言,各自向前踏出一步,去抓裴二和晨左二的手。
被短暫抓住一瞬,晨、裴二人感知到這兩個西裝男的力道奇大,都不敢託大,用盡力氣掙脫開來。
被甩開後,兩西裝男驚訝了一瞬。
“告訴你們他們都是初照三段,別輕敵行不行!”魚躍掐着金毛指使二人。
兩人表情嚴肅起來,這一次舍了裴二,兩人一起來抓晨左二,想要集中先放倒他。
二人動作極快,瞬間又抓住了晨左二的左右手,晨左二雙手被制,奮力搖晃,二人竟絲毫不動。
“怎麼可能?”晨左二上下牙牀咬得嘎吱作響。
“放棄吧你,我這兩個保鏢可都是初照五段的高手,你三段雖然不錯,但是想打過他們未免太不自量力了點!”魚躍見晨左二沒轍,哈哈一笑,“快把這傢伙綁起來,待會抓住那個嘴碎的女的!”
“是!”二人應道,其中一人扯出一條拘束繩,想制住晨左二不讓他動彈。
要是真被繩子裹住,今晚就真逃不掉了!
此刻不發力更待何時?
因爲雙手被制無法用力,晨左二隻能用後腦勺狠狠向後撞去。可惜保鏢相當老練,極有經驗地躲過晨左二的自殘式撞擊,雙手如鐵鉗一般狠狠夾住晨左二雙手。
“啊!”晨左二疼得吼出聲來,不過他還沒有放棄,趁另一個西裝男在他手上綁繩子的瞬間,猛然轉身,右腳踹在一人腰上,將重疊的二人一起踹飛了出去。
晨左二也因爲轉身的慣性,右手手臂慘遭脫臼。
“不可能!”魚躍驚呆了,兩個初照五段的,怎麼可能被一個初照三段的踹飛?
“段位差距不是決定性的差距,這裡纔是。”晨左二用左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而且我也不是初照三段,我是初照四段。”
“煩人!”魚躍大叫,“哪兒冒出來的東西,竟然這麼囂張,今天就讓你叫不出聲來!”
“金毛!”晨左二突然大聲吼道。
金毛會意,知道魚躍此刻正在氣頭上,手上的力氣也相對減弱,狗頭用力往後一扯。
魚躍沒料到一隻金毛狗的力氣竟然這麼大,猝不及防下被扯了一個趔趄。
金毛眼疾爪快,從魚躍的兜裡掏出汽車鑰匙甩給晨左二。
“漂亮!”晨左二再把汽車鑰匙甩給秋殺,“快上車,跑路了!”
秋殺反應了過來,一個健步衝到了駕駛座上,魚躍正要起身阻止,裴二凌空一腳把她踹飛在地。
“服氣了沒?”裴二邊打開後備箱邊踩着魚躍說,“蜂蟄臉!”
“你……你!”魚躍躺在地上說不出話來。
裴二從後備箱將晨左二的斷刀無鋒丟給他,然後迅速關上了後備箱鑽到了後座。
金毛順勢也竄上車。
“給我站住!”魚躍站起身來要去抓拉車門,秋殺一個倒車漂移,再一個前衝加速,將她晃到了地上。
兩西裝男各自捱了晨左二的無鋒一刀,鈍刀雖然不鋒利,但是重量十足,兩人手部輕微受傷,正要反擊,晨左二已經鑽進打開車門的副駕駛座。
兩人往前追擊幾步,紅色轎車轟鳴着引擎聲已撞開了隔離杆,朝公路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