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靜的竹林之中,一座小屋聳立,被籬笆圍成的院子裡栽種着不知道什麼品種的花。
木三將門推開,“進來吧。”
“這地方是你的?”花錦程疑惑的問道。
“這寺廟都是我的,我一直都在這裡待着,想不到居然會碰到你過來。”木三將人引進了屋子裡,“很乾淨的,隨便坐。”
“我沒說髒。”花錦程若無其事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呵呵。”木三皮笑肉不笑,錦程你不乖,能先將你那副嫌棄的模樣再來說不是擔心我的地方髒嗎?
“木三爺想跟我說什麼?”
花錦程坐在了竹椅上,手指好奇的摸了摸,“都是竹子做的?工匠是哪家的?手藝真好,木三爺能介紹介紹嗎?我也想做一套這樣的。”
“我說我親手做的你相信嗎?”木三笑道。
花錦程微微一愣,然後便靠在了椅背上,“這樣說的話……我可能請不起。”
木三嘴角一抽,他覺得自己有些看不透花錦程了。
“寶藏的事情我去調查過了,發現了一個了不起的秘密。”
花錦程手指一頓,桃花眸內也閃過了一抹冷芒。
“你母親……白柔可能還活着。”木三肅聲說道,“你可能也知道這件事了吧。”
“嗯。”
花錦程微微頷首,她半眯着雙眸,遮住了裡面翻滾的痛苦跟不解,“你是怎麼發現的?”
“我在五佛寺,見到了她。”木三道,“我應該跟你說過她,她曾經對我有恩,也就是說,我見過她。”
“見到了人?什麼時候?”花錦程擰起了眉頭,她跟雲修寒都認爲前些日子出的事兒都跟白柔有關係。
“兩個月前。”木三道。
“哦。”花錦程輕輕的吐出了一口氣,那樣的話,也就能說得通了。
只不過,她卻總覺得什麼地方有些違和,那種感覺讓人很不舒服,但她卻不知道來源在哪兒。
“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爲認錯了人,畢竟這種情況還是很常見的,我看到的就只有一個側臉跟一個背影罷了,而且……年齡好像有些對不上。”木三擡手摸着下巴,“你們這邊呢?”
“你最好去找修寒談。”花錦程閉上了雙眸,她擡手蓋在了眼睛上,“我不管這些事。”
“這樣真的無所謂嗎?”木三問道,他不覺得花錦程是那種一味依靠別人的人。
“我沒有那麼高的智商,論起智謀,我比不過你們。”花錦程道,她很有自知之明,如果背後那個人真的是白柔的話,她就只有任人揉捏的份兒,或許會有意外的發生,但她卻絕對逃不出對方的掌心。
“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木三讚道。
花錦程擡眸,冷冷的掃了他一眼,“我會將你這句話當成誇獎。”
“隨便吧。”木三不在意的聳聳肩,“你應該知道吧,今天來那麼多人,肯定不會有什麼好事兒。”
“無所謂吧。”花錦程起身,“如果沒事,我就先走了。”
“好,那以後,我就找雲晉了。”木三道。
“隨便吧。”花錦程擺了擺手,然後便離開了。
梨兒跟在了花錦程身後,有些不太明白的摳了摳臉頰,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過她卻能察覺到花錦程的心情不太好。
“錦程……”秦令站在了不遠處。
花錦程卻像是沒聽到一般,緊皺着眉頭,一言不發。
秦令有些不明白。
“秦公子,那個,抱歉,我家主子情緒有些不太對。”梨兒歉然的一笑。
“怎麼?”秦令擔憂的問了一句。
梨兒搖搖頭,“大概是遇到什麼想不通的事情了吧,就這樣走着,一會兒就能好了,但或許還有一個例外哦。”
“什麼例外?”
“如果公子在,她就絕不會如此。”梨兒自信的說道。
“雲晉嗎?”秦令低語。
梨兒眸光一閃,雙手拎着食盒,她看着花錦程的背影,用力的點點頭,“是啊,公子纔是最適合主子的,因爲只有他們兩個在一起的時候,主子纔是主子,而不是一個傀儡,這已經是我們共同的認知了。”
“是嗎。”秦令側眸看着人,眸光閃爍着,他不是傻子,自然聽得懂梨兒語氣中的警告。
梨兒點點頭,笑容燦爛,只是黑色的瞳子裡露出的那抹警告跟謹慎還是讓秦令看的清清楚楚。
“以後讓她少來這個地方,不太安全。”秦令停下了腳步,“我先走了。”
“秦公子慢走。”梨兒微微彎腰,然後便小跑了幾步,跟上了前面的花錦程。
“梨兒。”花錦程突然開口。
“主子。”梨兒立刻應道。
“去找花錦藍他們吧。”
“可是剛剛秦公子說,這裡不太安全,咱們還是快點回去吧。”梨兒有些擔憂的蹙起了眉頭。
“沒關係。”花錦程道,“走吧,去找人。”
她捏緊了披風的邊緣,眸光瀲灩,好似在思考着設計着什麼一樣。
梨兒歪了歪頭,“哦。”她跟在了花錦程的身後,疑惑的看着自己的主子,總覺得頭皮有些發麻。
“姐姐,在這裡。”
有些熱鬧的大殿上,花錦藍遠遠的就看到了人。
花錦程笑了笑,然後朝着人走了過去。
“怎麼了?是不是那個木三欺負你了?我看你臉色很不好。”花錦藍擔憂的蹙起了眉頭。
“聽了一個恐怖故事,所以有些在意。”花錦程擡手將髮絲攏到了耳後,她擡眸看着那尊佛像,眸光微凝。
別人家的佛,總是慈悲,而這家寺廟的佛卻總覺得暴露出了滿滿的惡意。
“看到了什麼?”李烈站在了她的身後,也如同她那般,擡眸看着那尊佛像。
“地獄。”花錦程收回了眸光,“侯爺,住在您家裡的客人,已經離開了嗎?”
李烈心中微微一顫,“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聰明人面前不說假話,侯爺,遊戲我已經玩膩了。”花錦程低嘆一聲,她往前走了幾步,屈膝跪在了軟墊上,然後磕了幾個頭。
梨兒將人扶了起來,然後又垂手站在了旁邊。
“你那個笛子,是一個女人給你的吧。”花錦程雙手合十,微微垂頭。
李烈雙眸微縮,手掌下意識的收緊,“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沒關係,只要我懂就好了,她是不是告訴你,只要有那個笛子,我就自然而然的會跟你加深聯繫?爲了得到那個笛子,我可以做出任何事情?可惜,她騙了你。”
花錦程雙手垂下,“我對那個笛子沒有任何興趣,所以侯爺可以收起來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