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申時,花錦藍這才抱着一個藍色的包裹到了女人坊,因爲有花錦程的吩咐,所以她很順利的就到了二樓。
窗外波光粼粼,冷風蕭瑟,但卻也不至於太過寒冷。
花錦程讓人在窗前擺放了一個軟塌,窗臺上放着開的正盛的菊花,儘管只是一種花,但顏色卻不盡相同,雖然只有五六盆,可都是名貴的花種,所以看起來倒也十分好看。
花錦藍嫉妒的眼睛都要紅了,憑藉她這段時間的見識,自然也能看出那幾盆花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極品,她認爲這些東西都是雲修寒送給花錦程的,不然區區一個孤女,哪兒來的這種實力跟手腕?
“姐姐。”儘管心中的嫉妒的發瘋了,但她臉上卻還是掛着笑容。
“你來啦。”花錦程放下了手中的書,臉色嫣紅,看起來有些疲憊似得。
“要麻煩姐姐了。”花錦藍將手中的布包放下,“都是近一兩個月的賬本,姐姐慢慢看,這種事情不着急。”
“嗯,坐吧。”花錦程垂眸應道,她拿了賬本打開,一頁一頁的翻着,速度很快。
“錦藍姑娘,請用茶。”靈雪端過來了熱茶,客氣的招呼了一聲,然後便垂手站在了旁邊。
花錦程看的速度很快,花錦藍看着人的動作就覺得一陣心驚膽戰。
她只喝了半杯茶便站起了身,“姐姐,我還跟人有約就先走了,你不用着急,注意自己的身體,雲錦閣那邊還有我跟爹爹,不會出什麼事兒的。”
“好。”花錦程點頭,“靈雪,送送人。”
“不用了,我知道路。”花錦藍拒絕了,然後便轉身離開了。
靈雪看着人走遠,這才重新回了房間,順便將房門關緊,“主子,會不會有什麼貓膩?”
“自然是有的。”花錦程點頭,“她絕對不會這麼放心我,即便雲錦閣真的出了什麼岔子,那也會是父親開口。”
她的雙眸微微眯起,手指在賬本上輕輕點着,“我感覺最近好像不怎麼見他了,你們知道老爺現在在做什麼嗎?”
“好像是跟從東邊來的客人談生意。”靈雪道。
“東邊來的?什麼人?”花錦程心中一緊,有些緊張的問道。
“就是普通的商人,老爺好像想做海里的生意,所以就打算買一些東西。”
“珍珠珊瑚什麼嗎?”花錦程沉吟,“讓人多多盯着,我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對。”
“是。”靈雪應了一聲,“那這些賬本……”
“既然她想讓我留着,那我便留着吧,等她催的時候再給她也不遲,我倒要看看花錦藍究竟想玩兒什麼把戲。”
花錦程冷笑一聲,桃花眸中一片清冷。
花錦藍出了女人坊,先去了臨近的幾個鋪子,然後就進了一家古董鋪子從後門出來便是一個狹窄的巷子,她拎着裙襬匆匆而行,拐過了幾個彎兒,一道小側門就出現在了視線之中。
她擡手敲門,三快兩慢,如此重複了三次,然後門就被人從裡面吱呀一聲打開了。
“姑娘找誰?”開門的小廝看起來不過十二三歲的模樣,面容清秀,稚嫩未退。
“小女子姓李,大公子可在?”
花錦藍屈膝欠身,柔聲問道。
“公子正在等姑娘,姑娘請進。”小廝讓開了一條路。
花錦藍邁步進入,小廝探出了頭,四處瞅了兩眼,然後將門重新關好,帶着花錦藍到了前廳之中。
“侯爺。”花錦藍欠身行禮,臉上帶着些許的興奮,“已經成了。”
“賬本送到了花錦程手中嗎?”李烈的神色中一片複雜。
“是。”花錦藍頷首,她咬了咬脣,然後道,“侯爺,儘管這些話我不應該說,但我還是想勸侯爺,此時樹立雲晉這個大敵並不明智,只有當陛下起了除王的心思,咱們才能動手,所以錦藍懇請侯爺,一切以大局爲重,莫要因爲姐姐一個人就亂了大局。”
“這些事情我自然清楚,還也用不着你來提醒我。”李烈冷聲說道,十分不悅。
花錦藍心中一顫,拜倒在地,“是錦藍唐突了,可錦藍也是爲了侯爺,並不想侯爺因此出什麼事情,他近日敢對您動手,那麼來日就更加不會將您的性命放在眼中了,侯爺,您是一個做大事的人,李家列祖列宗在上,也斷然不會讓您如此冒險行事。”
“我說,我明白了。”李烈嚯的一下起身,“花錦藍,你是不是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錦藍不敢。”花錦藍聲音顫抖着,儘管不甘心,儘管想要傾訴自己的愛意,但此時她卻是什麼都說不出來,因爲她知道,只要她多說一句,李烈就斷然不會留情。
這個男人將自己的一切都給了花錦程,無論是愛意還是溫暖,全部都被那個死了孃親的雜種給奪去了。
“行了,你起來吧。”李烈重新坐下,“你想要的,我自然會給你,雲錦閣最後還是你的囊中之物,但前提是,你要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不應該做什麼,明白?”
“錦藍謹記。”花錦藍彎腰頷首,低垂的眼眸之中閃爍着瘋狂的恨意跟嫉妒。
她站起了身,一切就又隨之恢復了平靜,“侯爺打算怎麼辦?難道這次的虧,咱們就嚥下去嗎?”
“不嚥下去又如何?”李烈搖搖頭,“雲晉這一招的確高明,但他卻太自負了,他似乎忘記了,陛下忌憚他要遠多過我,這段時間我要去替陛下做一件事情,若是辦好了自然還好,若是辦砸了……”
他的神色略微有些陰鬱,儘管話沒有說出來,但花錦藍卻也知道這件事情絕對不簡單。
“侯爺,錦藍聽說,那個叫林浩山的,似乎是姐姐的人。”
“嗯。”李烈點點頭,“然後呢?”
“林浩山早年因爲一樁很大的貪污案被貶到了江城縣,成爲一個小小的芝麻官,本來是被陛下遺忘的人,但如今卻因爲濟安城的一樁類似的案子就將人給重新提了上來,而且還得到了陛下的重用,您覺得這一切難道就沒有花錦程的推波助瀾嗎?”花錦藍眸光閃爍着,脣角的笑容緩緩加深,“自古上位者,最討厭的便是被人利用與矇騙。”(未完待續。)